第354章 雙懸日月換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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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雙懸日月換乾坤
第354章 雙懸日月換乾坤
“妖女橫行，人間不幸。給汝機會，卻未回頭。”天邊，一道霞影噴出，衝開了擁在一起的黑雲，所有人的臉上都亮了起來，可是即便亮了起來，還是看不到希望，還是絕望。
霞光中，穆常清的身影漸漸現出，他仍舊是一副仙風道骨與世無爭的超脫模樣，可現在，這尊活神仙，卻是要來進行對秦滄海的最終審判。
“罪過罪過。”穆常清渾濁而蒼涼的聲音穿雲而出，他輕輕的抬起手一揮，一道藍色閃電便向秦滄海射了過來。
天雷閃！
易無涯立刻給穆常清跪了下去，“師傅，不要！”
然而，這道雷卻劈在了秦滄海的身上。
天地間轟隆一聲響，只怕高山也要碎幾峰。秦滄海只覺得腦袋一悶，渾身的骨頭便跟著碎了。
她噴出一道血水，身子直直墜落而去，痛？痛嗎？痛到極致是什麼樣呢？就像她現在這樣吧，五內俱碎，筋脈盡斷，身骨俱殘。痛，真痛，該死了吧，死了就解脫啦。
可是是誰在自己的耳邊大聲呼叫著她的名字？她不是死了嗎？為何還能聽到？又是誰？又是誰接住了她破碎的身軀，將她帶去了遠方？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只願，已經死去。
幻金山巔的另一邊，魔宮大殿外，火祭壇熊熊火焰直衝雲天。
夜孤幽衣袍烈烈，凝視著飄浮在火祭壇上的紫衣女子，那是他七日前救回來的人，那時的她幾乎是死了，但是他不允許她死，她不能死，他要她活過來，涅槃重生。
他張開雙臂，數道黑煙直衝火祭壇飛去，祭壇中聖火又盛，將上空女子的身軀盡數掩蓋，魔人分立在火祭壇邊上，靜靜的散發魔力，保護著秦滄海，他們，要她活過來。
火，熱烈的火，燃燒一切給與希望，焚燒一切令人絕望。
沒有人能夠去選擇他們想要的下場。
也沒人知道秦滄海的下場將會怎樣。
她安靜的躺在火祭壇上，一臉平和，毫無痛苦。無數的聲音在她的腦海中呼喊著，快醒來，你該醒來了，可惜她還是睜不開眼睛。
透過水晶球，夜孤幽看到了向魔族進攻而來的道魂中人，他知道，是時候讓秦滄海醒過來了。
“赦！”
夜孤幽高喊一聲，秦滄海的身體便飛速旋轉起來。火祭壇中火海翻滾，猛地將秦滄海捲起，將她拂到魔宮大殿內。
夜孤幽張開雙臂，抱住了她。
透明晶瑩的水晶球發出微弱的白光，一點點照亮秦滄海蒼白的臉龐，終於，她的眼皮動了動，沒一會，眼睛便睜開了。
她木著一雙眼睛，瞪了夜孤幽好一會，才緩過神來，只是一句話也不說。
“醒了？”夜孤幽將她放在地上，這是秦滄海最絕望的時刻，可對於夜孤幽來說，卻是最最有希望的時刻。
他仰頭望了望天邊火紅的太陽，輕輕一笑。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不是死了嗎？秦滄海呆呆的想，全然不知自己是怎麼從火祭壇前重生的。
“滄海，屬於我們的黃金盛世終將要到來了，哈哈哈哈！”
夜孤幽仰頭大笑，殿外魔人跟著高聲歡呼，秦滄海茫然的看著他們，完全不理解。
黃金盛世？黃金盛世？
她看看自己破舊的衣衫，落滿黑塵的面板，不理解這黃金盛世從何而來。
七日前的慘況，歷歷在目，她昏沉了七天卻無法將那段慘況忘卻。一日之間，她真的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孤家寡人。
她是誰，她活在這個世上的意義究竟是什麼。
她得到了所有的晶石靈珠，然而有什麼用呢？
冰兒，冰兒真的需要她去救嗎？
秦滄海面無表情的走出大殿，猶在呼喊的魔人看到她之後齊齊將手放在胸膛低下頭去，這是僅次於夜孤幽的敬禮。
“他們這是做什麼？”秦滄海不理解的問。
是時候將一切告訴她了。
夜孤幽藏著這個祕密不可謂不辛苦，終於，他終於能告訴秦滄海她的身份了。如此，她便永永遠遠不可能回到易無涯的身邊，她將永永遠遠的屬於他，屬於他夜孤幽。
“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夜孤幽走到秦滄海身邊，指著魔族巫國的黑山黑水道：“你，便是我巫國的魔女！”
什麼？
秦滄海心噔的一跳，有那麼多人說她是魔女，她從來不信，只當是不明真相之人無心潑向自己的髒水，可若這話出自夜孤幽，那麼其真實性豈不是大大增強。
然而，秦滄海還是不信。
“你說什麼？”秦滄海轉過頭，難以置信的問道。
夜孤幽面帶微笑，“我知道你很意外，但這卻是是事實。”夜孤幽昂首挺胸，自覺自豪實則殘忍的將所謂的真相說了出來。
“本座透過先知雪女找到你，放任你在新奧國幫我們找尋晶石靈珠。你身為魔女，自帶能找到晶石靈珠的能力，事實證明，你做到了。”
夜孤幽越說越起勁，全然不理會秦滄海已經蒼白下去了的臉。
“如今，你功成身退，為了匡扶魔族大業，你受了不少辛苦和折磨。為了補償你，獎勵你，本座許你做魔族聖女，整個魔族中，除了噬天與我，以你為尊！”
夜孤幽朝秦滄海一攤手，無數魔人齊齊高喊道：“聖女！聖女！聖女！”
“你們都給我閉嘴！”
秦滄海怒吼，魔女？聖女？呸！為何會這樣，為何會這樣？
搞了半天，她真的是魔女，虧她痴心妄想，以為自己乃是神女，是與他有著百年情緣牽絆的神女。
“我不會信你！我要去找他！”
秦滄海甩袖便走，夜孤幽黑了臉攔住她道：“找誰？易無涯嗎？哼，你不用去，因為你要找的人正帶著道魂山人來魔族捉你殺你！五小姐，你別傻了，在你被天命定為魔女之時，你和他之間便永不可能，他只是助你得到晶石靈珠的一個跳板！”
“你！”
“你自己過來看！”
夜孤幽知難以說動她，便將她扯到水晶球前。在水晶球內，秦滄海果然看到以蘇青玄易無涯和阮藍心為首的三人，帶著數千道魂山弟子，氣勢恢巨集朝魔族殺了過來。
“你們，是敵人！不是你死，便是他亡，你懂嗎？”
夜孤幽朝她咆哮，他尖銳的聲音幾乎震碎了秦滄海本就破裂的心。
他來了？他真的來捉她殺她了？不，不會的。還有，好友那蘇青玄為何還活著？為何？為何！
正糾結著，幻金山頭轟轟作響，夜孤幽興奮而又緊張道：“他們來了。”
沒錯，他們來了。
道魂弟子雄赳赳氣昂昂而來，一路殺魔斬鬼，下手狠絕。秦滄海與夜孤幽站在殿前遙望，看著一個個倒下的魔人和挺進的道魂弟子，心中越發不安起來。
夜孤幽飛身而上，要與道魂做最後的較量。他無視了秦滄海，他已經說破一切，剩下的，必須秦滄海自己去扛。
魔人跟著夜孤幽齊飛，秦滄海的頭頂布結出一片黑色茫茫。她困惑極了，她，原來真的是魔女。
不知是被魔人影響還是怎的，秦滄海終究也飛了起來，落在人魔膠著相戰的地方，出手幫著魔人對抗道魂。
夜孤幽一邊殺敵一邊悄悄觀察的秦滄海，露出而得意的微笑。
“滄海！”
人群中，忽的有人換她，不用問，這個人一定是易無涯。
秦滄海扳倒一手打長劍來刺她的道魂弟子，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果然，她看到了一身白衣的易無涯。
“王爺！”
秦滄海帶著哭腔喚道。
易無涯身後站著阮藍心，她呆呆看著秦滄海，當易無涯打算向秦滄海走過去，她伸手拽住了他。
秦滄海心中一沉。
“無涯，你還執迷不悟嗎？”
已經知道一切的蘇青玄揮殺掉幾個魔人後指著秦滄海問道：“秦滄海，你告訴無涯，你究竟是誰？”
他們，都知道了？
秦滄海身子一歪，她覺得自己失去了走向易無涯的力氣。
易無涯凝視著她久久不語，亦沒有再向她邁去一步。
“王，王爺……”秦滄海抖著聲音，身邊砍殺仍在繼續，她卻似看不到一般，“我，我真的是魔女啊。”
她絕望的說出這句話，似在問天，又似在問自己，她真的是魔女啊，是魔女啊。
易無涯瞳孔如著了風的火燭一般亂顫起來，他朝秦滄海招招手道：“滄海，你過來。”
“師兄你理智些！”阮藍心衝到易無涯身前，不許他靠近秦滄海，更不許秦滄海靠近他。
“秦滄海。”阮藍心看向秦滄海，這是她第一次規規整整的叫出秦滄海的全名，一直以來，她都是叫她三嫂的。
阮藍心雖然性子叛逆，但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卻很有原則。沒有證據指明秦滄海是魔女之前，她願意隨著自己的判斷和眼光相信秦滄海不是魔女，可如今。
如今，一切還有什麼好說的。
正邪永遠不兩立。
“秦滄海，你若還有心，便主動將靈珠和晶石交出來，這樣或許，或許我們還能留你一條命。”
驟然翻臉，阮藍心亦是十分緊張不捨，可是，她必須保持她覺得理所應當的冷靜。
望著昔日好友，秦滄海悲從中來，她真的好害怕，她害怕如果穆如風和段長風在這裡的話，會不會也對她橫刀相向。
“我……”
“滄海，你聽藍心的話，將晶石和靈珠交出來。”
交出晶石靈珠，他將它們毀掉，滅了魔族釋放噬天的心，而後帶著秦滄海瀟灑天涯。
他沒有說出後面的話，因為他覺得秦滄海能懂他。可惜的是，這一次，他們之間的默契為零。
秦滄海**痛苦的心靈因易無涯的這一句話，再次受到暴擊。
“你也……你也……”
她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狠話。倒是吃過一次大虧，攢足了力氣來報仇的蘇青玄興奮喊道：“魔女，你若不交出晶石靈珠，我便掏了你的墟鼎，你以為你能猖狂到幾時！”
一聲震吼，拉開人魔之間激戰的**，黑白膠著間，秦滄海離易無涯越來越遠。她的身邊，不斷有魔人倒下，有道魂弟子倒下。魔人死後變成血水或沙，道魂弟子則掙著眼睛，猶在掙扎，他們還可以轉世，或許下一世，他們還能做道魂弟子。
此時此刻的魔族，然若人間地獄。黑白紅三色充斥在每一個角落，看的秦滄海喘不上氣。
火麟獸早已從她耳中衝出，一直在她身邊保護著她，秦滄海呆呆站立，完全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你是傻了嗎？還是怕了？”
黑白之間，一道紅影閃爍而來，漸漸清晰。
那是一張絕美到秦滄海都自愧不如的臉，可惜那張臉的主人沒有身子，她的腿，只是一團火焰。
秦滄海覺得她甚是眼熟，卻怎樣都想不起她是誰。
“你是誰？”
雪女溫和淺笑，繞著秦滄海轉了一圈後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
人魔激戰，如斯慘烈，這兩個擁有著世上絕美面龐的女子，卻置身於外。
“你這話什麼意思？”
瞧啊，又有一個人來擾亂她的思緒，不停的讓她糾結與自己究竟是誰這個問題了。
“想知道啊。”雪女輕輕的挽住秦滄海的手，“跟我來，你馬上就能明白。”
秦滄海踩著火麟獸，在一片紅光的包裹然穿越廝殺的人群來到幻金山巔，那插有神女玉簪的地方。
她為何帶自己來這裡？
落在山巔的秦滄海不解的看向雪女，雪女則望向那根簪子。
“你知道這簪子的主人是誰吧？”雪女櫻桃小口輕啟，不緊不慢的問。
她自然知道，試問這天下間，有誰不知道。
“神女的。”
誰料雪女聽後卻斷然否定道：“錯。”她走近秦滄海，用她火紅的眼珠看向秦滄海的異色雙眸。
“它是你的，秦滄海你的。”
這女子怎的胡說八道？秦滄海扯著嘴角冷笑，這些日子以來，她聽到的莫名奇妙的話還少嗎？
“你不信，我明白。”雪女輕輕的嗔了她一眼，“因為你就是神女，神女便是你，既然神女化作了秦滄海，那麼這屬於神女的簪子，可不就是屬於你的！”
聽啊，又有人來說她是神女了，她說的好生複雜，簡直就像是繞口令一樣。
“姑娘，你說完了嗎？”
秦滄海朝夜孤幽等人的方向看了看，“我要回去了。”
“你不想弄清楚你自己究竟是誰嗎？”雪女出手在秦滄海胸前一晃，將當日種在她心上的魔煙抓了出來。
秦滄海忽然間覺得自己渾身舒暢，她撫上心口，凝眉朝雪女手中的黑煙看去。
“這是？”
“這是為了讓你看起來像是魔女，而重在你心上的魔煙。”雪女輕吹一口氣，令那道煙霧飛散了。
“也就是說，一直以來你的入魔之狀，都是假的，是被我們陷害的。”
雪女便是這便直白的說出了當日的陰謀。
秦滄海又是一驚。
陰謀？一直算計自己的人，居然是這個女人？
可是，她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我知道你還是不信。”雪女指向身邊的玉簪道：“秦滄海，當日便是你用這將這根髮簪定在幻金山上，這世上也唯有身為神女的你能拔下。只要你用晶石靈珠去拔那玉簪試試看，便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說罷，雪女旋身一轉，消失無蹤。
徒剩茫然無助的秦滄海。
拔下那根簪子就知道了，是嗎？真的嗎？
她一步步走向那根玉簪，那根初見時便令她倍感親切的玉簪。
然而她的行為，在道魂山眾人的眼中卻是那麼的可怕。
魔女要用晶石靈珠釋放噬天了？不！不可！
秦滄海低頭沉思，自墟鼎之中喚出四晶石四靈珠，八顆靈石匯成一圈聚在秦滄海頭頂，給這色彩單調的巫國投下了一道道耀眼的光。
“秦滄海！你敢！”
遠處，蘇青玄大嚎一聲後向她趕來，她眼中的殺氣是那麼的強烈。
敢？她秦滄海有什麼不敢的。
已經這麼糟糕了，還能更糟嗎？
“蘇青玄，你若不來或許我不會試，你既然來了，我便要偏偏試上一試。”
秦滄海飛身躍起，火麟獸鑄出火牆阻擋一切外來力量，一主一獸頭頂八色寶石，成為最耀眼的所在。
靈石在秦滄海頭頂漸漸匯為一處，八道光芒漸漸何為一體。秦滄海拼勁全力控制著那道光芒，雙目猛地瞪起，將那光芒刺入玉簪之中。
“出！”
她一聲驚吼，天地風雲大動。數道光團砸向那玉簪，幻金山劇烈顫抖，巫國上下都跟著跳躍起來，魔人和道魂弟子尖叫的摔在地上，掉入綻裂出的地縫中，一個接著一個失去了生命。
瘋了，瘋了！完了！
被阻在氣牆外的蘇青玄心中哀嘆，她終究是輸給了秦滄海，她竟沒能攔住秦滄海。
是！沒人能攔的住她。
“啊！”秦滄海高聲尖叫，手中重力一鬆，終於，那如定海神針一般的玉簪，被她拔了出來。
匯為一體的靈石轟的炸成一道道光芒四射的碎片，碎裂的幻金山中噴湧出無數鳶尾花花瓣，絕望的巫國境內，下起了遮天蔽日的花瓣雨，鳶尾花啊，絕望的愛戀，真讓人絕望。
秦滄海目中紫綠二色漸漸飛出，一絲絲，一層層將秦滄海纏了住，當最後一縷異色從她的眼睛內飛出後，她的雙眸，終於變回了黑色。
她閉上眼睛，感受這黑色的眼珠帶來的黑暗。被紫綠二光纏住的秦滄海一動不動，任由那些鳶尾花瓣將她包緊，裹住，讓她變成了以花瓣做繭的蝶。
時間，靜止。
天邊紅日正亮，西邊皎月亦升。所有人放下武器，仰頭看著這一盛景，啞口無言。
雙懸日月，日月同懸。
太陽和月亮的目光一同照射著大地，照射著眾人，照射著在花瓣中沉睡過去的秦滄海。
“滄海……”易無涯的眉心，再次閃爍出鳶尾花的印記，阮藍心眼中含淚，捧著心口不敢去看秦滄海。唯獨夜孤幽，期待且緊張的望著秦滄海，望著秦滄海身後的幻金山。
時間，流淌。
日月光芒一併射在了秦滄海身上，一道道赤芒從花瓣中滲出，那些赤芒越出越多，越出越快，終於，砰的一聲響，炸裂而去。
隨之而來的，是一點點換上紅衣的秦滄海，她閉著眼睛，一點點旋轉著。紅衣如盛開的花瓣一般徐徐展開，這是天邊雲霞織出的紅裙吧，燃著火，染著血，紅的驚心動魄，不過，也只有這樣的紅，才能配的上秦滄海絕世的容顏。
火紅纖長的睫毛低低垂著，遮住她黑如瑪瑙一般的雙眼，飛揚的紅色眼線上嵌著鴿血紅的細碎寶石，長長的，直入雲鬢。絲滑如墨的秀髮長垂於腳尖，飛星逐月的髮髻是那麼的囂張。這一切都剛剛好，剛剛好配的上神女的至尊猖狂。
而火麟獸，一心期盼著自己變回原貌的火麟獸，也長出龍角長鬚，化為形似麒麟，卻凶如睚眥的神獸。
秦滄海猛地睜開眼睛，這一刻，百年記憶重頭現，她已經不用聽取任何人話，現在的她，比誰都明白自己是誰！
她睥睨天下，接受著所有人的仰視，她知道，她腳下的人，已經震驚了。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是她！怎麼會是她！”
神女出世的模樣，眾人歷歷在目，往事重現，最先崩潰了去的卻是蘇青玄。
阮藍心腿下一軟，險些跪在地上。
“三師姐！”
而夜孤幽呢，更是震驚到無以復加，他剛剛才宣佈身為魔女的秦滄海登上聖女寶座，然而此時，就在他盼望著他的魔女釋放出噬天的此刻，她卻幻化成神女！
誰都告訴他發生了什麼？
秦滄海含笑看著這些人面上凍結了的表情，而後，她平靜的，向易無涯望去。
四目相對時，易無涯口噴鮮血，跪倒在地。
秦滄海亦是苦笑。
錯了，一切都錯了！
“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幻金山中，一男子癲狂的笑著，“神女，你封印老子百年，終是將老子放出來啦！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