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 第十五章 夜·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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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 第十五章 夜·談心
已經睡了一天，晚上一點瞌睡也沒有，孟心竹坐起身，為身邊熟睡的十王妃掖掖被子，轉身走出艙房。站在甲板上，深深吸了口氣，讓肺裡充滿涼涼的新鮮氣體，孟心竹感覺好舒服。她慢慢走向甲板上，吹在臉上的風很急，看來現在的船速非常快。她迎著風站在船頭，哼著《泰坦尼克號》的主題曲，張開雙手……
巨集德龍湫靜靜站在平臺上，看著樓下展開雙臂的竹妃，她的頭髮，她身上的衣服都隨著風飄揚，感覺好象飛在天空一樣。他不由笑了笑，一縱身
孟心竹正醉心於在風中幻想著飛起來的感覺，忽聽到耳邊有人說：“竹妃又想水遁嗎？”
她不由地一驚，身姿在風中變了形，她忙轉身，卻撞上巨集德龍湫的胸膛，不得後退幾步。巨集德龍湫一把摟住差一點又要落水的竹妃，將她抱在懷裡，看著她的眼睛，“水裡真得這麼好玩嗎？你還真是樂此不疲了。”
孟心竹掙扎著想離開他的懷抱，現在夜已經深了，她不想吵別人，低聲說：“我在這裡好好的吹著風，如果不是你突然跑出來嚇人的話，那會發生這種事！放開我！”
巨集德龍湫轉了身，帶竹妃離開危險之地後，才放開手。剛才轉身太急，扯到腿上的傷患，孟心竹一個踉蹌，跌坐在甲板上。
“你沒事吧！”巨集德龍湫忙上前問道。孟心竹沒有回答他，只是皺著眉揉著疼痛的小腿。他搖搖頭，伸手準備幫她。“上次給你的藥也不要？來，讓朕看看！”
孟心竹一把開啟他的手，“不用！皇上是金貴之人，怎麼能讓您來幫我治傷呢？竹妃可擔不起。”
巨集德龍湫看著她倔強的眼眸，“你是不是在怪朕不追查是誰打傷了你？”
“不用追查也知道是誰了。”
“哦？”巨集德龍湫坐在她對面，“你知道是誰？”
“總不過就是那些喜歡你而不喜歡我的人，不過罪魁禍首還是你。”
“朕？”
“不是你是誰呀？如果不是你下什麼聖旨，叫我跟著去什麼東都的，我會這樣嗎？”
巨集德龍湫笑了笑，“如果朕不叫你來，你怎麼會有機會水遁呢？”孟心竹抬頭看看他，“朕已經叫人好好守衛康定湖了，就算你在宮裡的話，也沒機會。”
“喔，”孟心竹點點頭，“我就說那天小昭不會剛好出現得那麼巧呢，原來都是你指揮的。”巨集德龍湫不否認的點點頭，孟心竹搖搖頭，“我真是……”
巨集德龍湫等了好一會兒，孟心竹卻只是一個勁地搖搖頭，沒有說話。
“你真是什麼？”
孟心竹沒有理他，轉過頭看著黑夜，巨集德龍湫笑得更開心。
孟心竹重重嘆了口氣，“我還以為自己演技好，洋洋自得的，沒想到你才演戲高手。”
“不得不承認，你的確演得很好，朕一直都沒有認出來，直到你兩次三番地拒絕朕。要知道皇宮裡沒有一個嬪妃會像你這樣拒絕朕的恩寵，所以朕對你越來越好奇，就派小昭暗中監視你，這才發現你的祕密。”
孟心竹沉默了，他說這些自己不是不知道，也曾經擔心這樣會暴露自己，不過她畢竟不是竹妃，怎麼可能去接受皇上所謂的恩寵呢？
“你沒想過是我殺了竹妃，再冒充她嗎？”
“起初是想過，不過朕發現冷宮裡現存的人與戶籍記載的是一致的，那位才沒了沒多久的后妃又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呢？而且在竹妃生忌之日能為她吟唱那一曲的人，怎麼也不像是殺她的人，倒像是她的知己。再加上竹妃得賞，什麼也不求，卻只求廢除生殉。朕猜想定是竹妃自知時日不多，擔心伺候自己多年的人最後要被生殉，卻又這麼巧遇到你，所以才上演了這一場假冒的戲。”
“既然知道我是假冒的，幹嘛還要留我，不擔心我是殺手，對你下毒手嗎？”
“哈哈哈！”巨集德龍湫笑起來，“如果你是殺手的話，恐怕朕現在已經是這次祭祀的物件了，很幸運，你不是。”
“這麼肯定？”
巨集德龍湫抬起她的下巴，“因為你的眼睛已經告訴我了，一個殺手是不會這麼清澈明亮的眼睛的。”
孟心竹愣住了，她再次想起了他說的話：“知道我為什麼要你去學習其他人不需要學的詩詞歌賦和琴棋書畫嗎？為什麼從來不派你去刺殺？也不希望你犧牲自己的色相？因為我眷戀著你的那份純，我希望能儘自己的所能去維護它。”
巨集德龍湫注意著她眼中的那一絲悲傷、柔情，“你知不知道，自從見到你後，朕就忘不了你。你躲在宮裡多久，朕就思念了多久，所以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找到你的機會。”
孟心竹虛弱地說：“你身邊不缺美女，而且我也不是美女。”
“因為朕，一定要得到這雙眼睛。”
孟心竹看看他，突然眯了眯眼睛，“既然這樣，我把它們刳出來送給你好了。”
巨集德龍湫一愣，爾後放聲大笑，“哈哈哈，朕要得不是眼珠子，朕要得是那眼睛中的靈氣，”他向被自己托起下巴的孟心竹逼近了些，“是人的靈氣。”
孟心竹心中一悸，“雖然我會回到竹苑，但並不代表著會作你的妃子！”
“朕會讓你成為朕的妃子。”
“你知不知道，盲目的自信會變成自負。”
巨集德龍湫托起孟心竹的後腦，讓她直視自己，“不管怎麼樣，朕是要定你了。”
孟心竹沒有感到害怕，卻覺得很好笑，她推開巨集德龍湫，“就算你是皇上，這天下也有你不能擁有的東西，更何況是人。”她站起身，“折騰了這麼久，我也累了，先回去了。不過，我建議你最好還是在這裡吹吹風，好好冷卻一下你那過分膨脹的自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