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菲菲篇22
boss求愛記:兼職少奶奶 餘生漫漫:陸少的頭號新歡 懶妃之魔王霸愛 極品壞公子 終極網遊 我穿越了,不可思議 沒養成就吃 青沫 三國之獵頭系統 一個女人的史詩
番外菲菲篇22
神祕首席的外遇
宋嘉行正要踱過辦公間,原本往前的步伐,忽然就停住了。
宋嘉行的目光,定格在那隻被保潔員拿在手中的杯上。他站定在門口,開口說道,“這隻杯……”
“宋總,您好。”保潔員是個阿姨,瞧見了公司老闆,當然是受寵若驚,立刻說道,“這隻杯是扔在垃圾桶裡的,我瞧著還挺好的,扔了挺可惜的,拿來放放筆都可以……”
宋嘉行走了過去,微笑說道,“我也覺得挺好的,用來放筆正合適。”
“啊?可是這隻杯剛才扔在垃圾桶裡的……”對方只覺得像他這麼高高在上的老闆,哪裡會要這些回收。
宋嘉行卻是說道,“我辦公室裡有隻筆筒,你就拿去,我和你交換。這隻杯,給我了。”
“這怎麼好意思呢。”
“沒關係,你要是不拿,我也用不了兩個筆筒。這隻給我,謝謝你,還要麻煩你幫我送去我的辦公室。”宋嘉行笑道,一臉誠摯。
保潔阿姨哪裡會不肯,連連點頭道謝,“那就謝謝宋總了。”
“不客氣。”宋嘉行扭頭又繼續前行,秦昱笙在前方不遠處停步。
當然,他也有將那談話給聽了去。
走到了電梯處,秦昱笙才說了一句,“你那個紫檀木的筆筒,可以買幾卡車的杯了。”
……
這晚兩人在會所裡,喝到了十點左右,宋嘉行也沒有再留,秦昱笙就先回去了。宋嘉行身邊是有人陪伴著的,依舊是個美女。隨便一個電話,他總是能喊到人來。但是也不知道怎麼了,竟然興趣全無。
“宋少,來嘛,來喝酒,我餵你喝好不好?”女人嬌笑著道。
瞧著女人精緻的臉龐,宋嘉行莫名的,眼前就浮現起另外一張臉龐。
那張忽然一下就慘白臉的容顏。
他很想去見一見她。
見到趙菲菲。
現在,立刻,再也等不了。
這樣的衝動,以前都不曾有過,可是和她在一起後,就完全變了。
宋嘉行立刻掐了煙,將美女也晾在了一邊,他立刻開著車,去了趙菲菲所住的公寓。他去敲門,可是沒有人給他開門。敲了一會兒,也不見動靜,他甚至狐疑,她是不是故意假裝不在。拿出手機,又給她打了電話,可是,手機處於關機狀態。
宋嘉行又憤怒起來,握著手機,差點就要將這個新買的砸了。
但是平息了下,終究也只是鬆了這口氣。
宋嘉行走下樓去,就在巷口的車裡,坐了好久。
而他這麼一坐,竟然就坐到了天明。
她沒有回來。
又會去哪裡。
是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嗎?
宋嘉行突然想起那通電話,在法國的時候,他打去找她,卻被另外一個男人接聽了。
當時還不明白,只是覺得既然如此,那不然就分了也罷。
曾經擁有過那麼多的女友,分開了也沒有留戀,反正總是會遇到一個也同樣喜歡的。
所以這一次,他也沒有例外。
可是如今,為何對於她的離開,他那樣的耿耿於懷。
彷彿,他是那樣的不捨得。
任是誰也看得出,笙總近日心情欠佳。
自從趙菲菲辭職以後,女助理升級為代理祕書,原本是滿心歡喜雀躍無比的,暫且不提是不是做著麻雀變鳳凰的美夢,光是能親近這位翩翩大少,每天可以單獨相處,就足以讓人熱血沸騰。部門裡的女職員莫不是羨慕她,真真是絕佳的機會。但是幾天過後這位代理祕書就愁眉苦臉,只差遞上辭呈了。
縱然是世間少有的美男,可每天對著那張原封不動的冰山臉,再加上嚴厲肅穆的氣勢,工作上近乎殘苛的態度,讓人恍如置身冰窖,不敢再逾越半步,那點小小隱匿的幻想也全化作泡沫被風吹走。
代理祕書哭喪著臉從辦公室出來,立刻有人圍上去詢問。
那人委屈說道,“簡直沒法待下去了,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天知道趙祕書是怎麼熬過來的。”
確實沒有人知道趙菲菲是怎麼熬過來的,總覺得她一直都很安逸泰然,可事實情況完全相反。時日一長,眾人更加是懷念,紛紛想起趙菲菲的好來。人就是這麼這麼奇特的生物,在身邊的時候沒有感覺,等到走了就開始緬懷。再有個對比,那麼這份懷念就愈發強烈。
眾人發現,心情欠佳的不單單是笙總。
就連宋總也是。
一向都是微笑待人的他,竟然都不笑了。
整個公司,處於一種冰封的狀態。
連著幾日後,宋嘉行愈發煩躁起來。
用過了力道,筆尖在紙頁上劃出一道深深痕跡,宋嘉行頹然靠入椅背,盯著那隻杯,整個人陷入了沉思。
她不在,好像什麼都不對了。
偶然之間,宋嘉行經過總經辦的時候會聽到這樣的話語,那是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趙祕書會不會回來?”
會不會回來?
誰又會知道?
這幾日小雨不斷,陰雲密佈,好似是他內心的寫照。
下班後宋嘉行開著車,在雨水淋漓的街道里瘋狂賓士著。
周遭全都化為混沌,虛無到不行,空茫茫一片,卻彷彿是一錘定音,直接擊中他的胸口,肌肉組織被震碎,宋嘉行只是踩著油門,沿飛車賓士,沒有目標,更沒有方向,一連闖過數個紅綠燈,終於在一處轉角停了下來。
宋嘉行狠狠捶向方向盤,從未有過的懊惱。
外邊卻還是小雨綿綿,烏雲佈滿了他的天空,就沒有放晴過。
真是該死的?
趙菲菲,你夠狠?你夠有本事?
無影無蹤,電話關機,消失得有夠徹底?
是震驚,是窒悶,是釋然,是嫉妒,還是其他。那混亂的思緒,全都聚攏到一團,在這細雨裡,在她離開了十餘天之後,此時此刻,宋嘉行才肯承認,他其實不過是想要獨佔。
趙菲菲,他竟然想要獨佔一個女孩兒。
他亦是不知道要多久,只是想要獨佔她。
於是,宋嘉行在隨後出現在了秦昱笙和簡紫銅所住的藍堡公寓。
一敲門後,是秦昱笙開的門。
看見了他有些詫異,畢竟宋嘉行是鮮少會到來的,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開口道,“進來吧。”
宋嘉行點了個頭,換了拖鞋就進去了。
簡紫銅正在廚房裡煮菜,有些忙碌的身影。
客廳裡的地毯上,可愛的寶寶無雙玩著新買來的小熊。瞧見了宋嘉行,有些不認識似的,只是抱著小熊,緊張地瞧著宋嘉行,臉上的表情就是“這位叔叔是誰,難道是要來搶她的熊嗎”如此的表情。
宋嘉行坐了下來,朝無雙伸出手,“來叔叔抱抱。”
無雙不理會他,瞧了他一眼後,一動不動。
秦昱笙亦是走了過去,無雙的小手抱住了秦昱笙的小腿,趕緊躲避到了爸爸的身後。
宋嘉行沒轍了,只是說道,“這個小傢伙,都不認識我了。”
廚房裡邊,簡紫銅聽見了動靜,開啟移門一瞧,只見是宋嘉行,她說道,“宋嘉行,你還沒吃飯吧。”
“是還沒有。”
“那就留下來吃飯吧。”
“你就算不留,我也不打算走。”
就在秦昱笙這邊,宋嘉行吃了頓飯。簡單的菜餚,都是一些家常小菜,但是比起那些高階餐廳,卻美味許多。宋嘉行捧著碗,看著簡紫銅和秦昱笙不時地照顧寶寶,只覺得這樣的一幕,似乎離他很遠,又似乎很近,變得朦朧而不真切起來了。
簡紫銅替寶寶擦了擦嘴,抬起頭來,就瞧見宋嘉行望著他們發怔。
她開口笑道,“怎麼,羨慕啊?”
宋嘉行也笑了,“簡紫銅,真是沒有想到,你現在也成了賢妻良母了。”
簡紫銅道,“女人嫁了人,就算不想,也會成為賢妻良母。就算是學妹,也是一樣。”
簡紫銅一下就帶到了趙菲菲,擺明了就是要堵宋嘉行的。
宋嘉行感覺自己咯噔一下的,面上還是依舊的雲淡風輕,“她?恐怕不會。”
“你這麼肯定?”
“當然。”而就個起。
“原因呢?”
“她的公寓亂七八糟的,她這麼懶。”在這兩人面前,宋嘉行不打算再隱瞞什麼了,也沒有什麼好瞞的。
“你去過了?”簡紫銅挑眉問道。
“簡紫銅,你不是都知道了?”宋嘉行覺得,她這麼打馬虎眼,實在是過費盡。
“我知道什麼。”簡紫銅偏偏就不和他攤牌,繼而又去伺候寶寶了,“來,寶寶,我們吃飯了。”
宋嘉行又是無言,只得作罷。
等到用了晚餐,又等到簡紫銅將碗筷都洗好弄好,宋嘉行道,“簡紫銅,你告訴我,她去哪了。”
怎麼可能,這個人就這麼不見了。
簡紫銅在秦昱笙身邊坐了下來,寶寶就在地毯上玩耍著,“宋嘉行,你這話真有趣,我怎麼會知道。”
“你是她的學妹,你讓她去死,她都肯去,她怎麼會不告訴你,她去哪裡了。”
“喲,宋嘉行,你這話聽著真是酸啊,你該不會是吃我的醋吧?”簡紫銅開始拿話堵他了,其實對於他和趙菲菲之間的感情之事,她就算不想去插手,可是鬧到現在這個地步,也不是她所樂意瞧見的。
“我覺得你好像個高中生,談個戀愛還這麼彆扭。”簡紫銅奚落道。
宋嘉行明顯是一愣,而後輕笑了一聲,“哈,我?高中生?談戀愛?彆扭?”
“恩,而且很幼稚。”簡紫銅更是點出了關鍵,“帶著個女人去公司,這是要氣死誰?一向倜儻的蕭大少,也會做這種幼稚的事情?”
宋嘉行道,“我和她已經分手了,我帶著新女友去公司,有什麼奇怪?”
“是啊,沒有什麼奇怪,你可以帶著女人去公司,一天帶一個都沒問題。可既然都分手了,你還來問我做什麼呢?有些多此一舉了?”簡紫銅的態度很好,可是這話語裡滿是擠兌,無不例外,都是在替趙菲菲叫屈。
“宋嘉行,我跟你老實說了吧,我不知道趙菲菲去了哪裡,就算我知道,我也不告訴你。感情的事情,我一個外人也的確不好說,可是有些話,我還是要告訴你的。趙菲菲不是你以前遇見的那些個女孩,你今天喜歡,明天不喜歡就可以。你們既然都散了,就別再糾纏不清了,宋嘉行你就饒過她吧,她鬥不過你的。”簡紫銅認真說道,最後一句是,“這個世界上女孩多的是,你又不是非她不可。”
宋嘉行被她一番話說得沉默了,他也不多說,只是這麼聽完了,也不反駁。
而後,他說道,“謝謝你告訴我,我知道了。”
宋嘉行不打算再坐下去了,簡紫銅也不留他,而後他起身而去。
秦昱笙瞧了瞧這個情景,一直沒有說話的他亦是站起,送宋嘉行下去。
兩人出了電梯,就在外邊抽了支菸。
秦昱笙將一把鑰匙拿了出來,遞給了他。
宋嘉行遲疑著,還是接過來了。
“那間公寓的備用鑰匙。”秦昱笙如此說道。
趙菲菲的那間小公寓,是之前簡紫銅所住的,後來簡紫銅獨自跑了幾年,他就一直都留著。直到趙菲菲進了公司,方便起見,就轉手給趙菲菲了。後來,趙菲菲不時地丟鑰匙,秦昱笙為了以防萬一,就配了一把留在自己身邊備用。
宋嘉行將鑰匙揣進了口袋裡,抽著煙望著外邊濛濛細雨,他沉聲問道,“笙,人這一輩這麼長,你就能保證會一直只和一個人在一起?”
秦昱笙亦是抽著煙,低聲說道,“我不能保證。”
“既然不能,那麼為什麼還要在一起。”宋嘉行問道。
“因為沒有辦法。”秦昱笙的回答似乎有些無可奈何,“除了這個人,誰都不可以,就是這麼身不由己。”
在離開的多年後,秦昱笙也想過,如果不曾遇見簡紫銅,那麼或許一生也不過是如此了。可是既然遇見了,那可能就再也逃脫不了。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如果能,那麼無悲無喜。
宋嘉行又沉默了,卻是認同。
宋嘉行揣著那串鑰匙,再次來到了趙菲菲的公寓。
他用鑰匙去開門。
那扇緊閉的門應聲開啟了。
推開了門,裡面很是黯淡,好似有段日沒有人住過了,就連空氣裡都瀰漫著一層粉塵。
宋嘉行將燈開啟,轟的一下,公寓裡透亮起來。還是和他先前走時的一樣,亂糟糟的,東西隨意地擺放,沒有一點女孩的自覺。可似乎偏偏就是這樣,才是像了她的風格。正如她所說的,家就是亂亂的才對,不然的話,就去住酒店好了。
宋嘉行在公寓裡晃了下,他的東西都還在,擺滿了一個衣櫃。而她的,卻少的可憐,被擁擠到了一邊。再瞧了瞧,也似乎沒有少什麼東西,可是她又去了哪裡。宋嘉行兜轉了一圈,來到沙發坐下了。
隨手拿起一本漫畫,夾著書籤的那一頁,顯然是她剛剛看到那裡。
宋嘉行盯著瞧了一會兒,發現自己終究還是不能適應這些幼稚的書籍。目光一瞟,不經意間又看見了茶几上放著的另一本書。是他先前找了好幾家出版社,才找到的葉草漫畫,竟然被她用來墊茶杯了。
她是有多不珍惜他送給她的東西?
宋嘉行發現,自己又有點生氣。
可是,隨後又釋然了。
她不是一直如此的麼?
宋嘉行丟開了那本漫畫,繼而拿起了那本葉草,他又是翻開看了兩頁。
圖畫配合著字,映入眼裡的是那幾行——
找到四葉葉草,就能得到幸福。
這是真的嗎?
幸福的定義,其實很簡單。
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感到幸福。
只要你微笑我就感到幸福。
葉草是孤獨的,正因為孤獨才更渴望得到幸福。
我渴望得到幸福,和你一起得到幸福,成為你的幸福。
……
宋嘉行看著這幾行字良久良久,似乎在想些什麼。他的視線有些混沌,而後也不知道定焦於何處,只是這麼望著,望向了牆壁。那牆壁上,掛著日曆。日曆卻還翻在二月的那一頁,沒有撕頁。
如今卻都已經三月了。
宋嘉行怔怔地望著日曆,那目光忽然聚焦起來了,定格在那猩紅的五角星處。
宋嘉行眼眸一緊,將那個日期緊鎖眼底。
29?
是29,不會有錯的。
那是特意用紅色的圓珠筆標誌出來的,還畫了一個五角星?
宋嘉行突然感到有些震驚,更是不敢置信,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怎麼她還會記得。
如果不是此刻,他來到她的公寓,如果不是他看見了那五角星的標記,那麼他究竟會錯過什麼。
宋嘉行覺得頭頂的燈光有些昏黃起來了,卻刺得他眼睛疼痛。
一如那一天的陽光,好似也是這麼刺眼的,可是很多東西,就偏就在這昏黃裡慢慢清楚起來了。
他想不記得都難。
宋嘉行記得很清楚,那一天是週末,他正在家裡睡覺。突然一通電話進來了,將他給弄醒了。
電話是趙菲菲打來的。
宋嘉行自己也都迷糊著,就聽見她更加含糊不清,卻無比憤怒的聲音。
她幾乎是咆哮的,卻有點有氣無力:宋嘉行,都怪你,你給我聽好了,我感冒了,我發燒了,都怪你。
前兩天是聖誕節,他們幫著秦昱笙和簡紫銅搞了一堆煙火,兩人坐在那鐘樓裡看著夜空的煙花。估計是夜裡的天氣涼了,所以她也感冒了。宋嘉行的意識有些回攏了,於是問道:真的假的?
我騙你做什麼?我騙你能有好處?我騙你能不發燒發感冒?她還繼續吼著。
宋嘉行就問:多少?
她報告:十七五。
哦,那沒事,只是一點點高,死不了。宋嘉行沒心沒肺地說。
這一句話一出,果真是將她給氣炸了,趙菲菲在那邊又是一通臭罵。宋嘉行被她罵得一陣汗顏,想著這件事情也是由自己而起,還是稍微負責下,省的良心不安:那好吧,我來校送你去醫院,醫藥費治療費精神損失費我全包。
姓宋的,你別了不起,誰稀罕你的臭錢?她又是一頓臭罵。
宋嘉行在被窩裡,都被她罵得不舒坦了,一下撲騰起身,無奈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趙菲菲這才說了她所要的,她要吃車輪餅。
宋嘉行當然不願意去,可趙菲菲又說因為今天是她的生日,宋嘉行就覺得自己真是倒黴透了,可鬼使神差了,竟然還是去替她買來了。她說了地方,哪裡才有那種小吃。他就開了車過去,又開著車送去她的學校。
到了學校,她還不讓他進女宿舍樓附近,只讓他在一個僻靜的校園一角等候,好似他有多麼見不得人。
過了不久,趙菲菲就裹著厚厚的圍巾,穿著厚厚的外套,奔跑過來了。一到他面前,搶過那車輪餅就咬了一大口,在長椅上一坐下來,謝謝都沒有一聲,自顧自吃了起來,好像幾年沒吃過東西一樣。
宋嘉行一邊數落了她幾句,忍不住說道:今天是你生日啊,那祝你生日快樂哦。不過你瞧我對你這麼好,還給你去買這種東西。這下,你又欠了我一回了吧。
得了吧,下次我還給你。趙菲菲很是不屑。
你怎麼還?宋嘉行問道。
趙菲菲就說下次他過生日,她也給他買個車輪餅。
宋嘉行當時想也沒想,只說他的生日四年一次,下次過生日,那要多年以後,她一定不會記得。趙菲菲那個時候的眼神很認真,一張小臉還是稚氣的,卻是讓人怦然心動的青春純真,她咧起嘴角,朝他奪定而又驕傲地說:我記姓好,一定記得住,我要是想記,就能記一輩。
一輩子?
沒錯。
那個早晨的陽光,冬日裡的緣故,有些黯淡,她的嘴角還沾染了車輪餅的殘屑,但是她的笑容,比陽光要溫暖,那雙眼睛亮晶晶的,出奇的好看。
宋嘉行道:好啊,我看你會不會記得一輩。
……
記憶在瞬間蜂至沓來,宋嘉行在此刻回想起來也覺得不可思議。她這麼隨便一說,他也就信了。
其實那是他騙她的,他的生日根本不是二月二十九。
其實一輩是那麼遠的事情。
其實並不是非她不可的。
其實也可以去遇見一個另外的女孩。
但是偏偏就是這個人,就只是她而已。
趙菲菲,是你先來招惹我的,我只是身不由己。
因為我也沒有辦法。
宋嘉行忽然冷靜下來了,有些事情,也在理智之後,慢慢開始理清楚。儘管,還有些遲疑,以及不知道未來究竟會是怎樣。
要的事情,那就是找到趙菲菲。
公寓裡的東西都還在,那麼證明,她並沒有搬家。
宋嘉行有去趙菲菲的外婆家附近瞧了一瞧,守株待兔了一天,也沒有看見人。似乎,她也不是在那裡。
而後,宋嘉行動用了素來最不會使用的招數。
那就是私下調查。
夜裡的港城,霓虹閃爍著燈光。
會所的豪華包間裡,兩個男人身邊不再有旁人,只是單純地喝酒而已。話題圍繞著公司的發展,今後的動向之類芸芸。而後,忽然有人敲了門。隨即那人就應聲而入,是個黑衣男人,瞧這打扮也知道是下屬。
“宋少爺,笙少爺。”男人先是瞧見了宋嘉行,而後才瞧見了秦昱笙。
秦昱笙沉默頜,宋嘉行則是道,“查到了?”
男人將件遞上了,又是說道,“宋少爺,您要查的資料,全都查了。您找尋的那位小姐,她現在在英國。”
宋嘉行頗為滿意他的迅猛,抽著煙道,“你做得很好,我會翻倍獎勵你,出去吧。”
“謝謝宋少爺。”男人禮貌而恭敬地退下了。
待人走後,宋嘉行這才不疾不徐地開啟件來瞧。
秦昱笙徑自喝著酒,沉聲說道,“沒想到你會做這種事情。”
“笙,你是不是漏了一個也字。”宋嘉行反脣相譏,不忘記調侃他。
秦昱笙不再多言了。
宋嘉行卻是將件裡的內容瞧了個仔細,他眼眸一凝。一個不敢置信的事實,讓他感到困惑和詫異。
宋嘉行派了人去查探趙菲菲的下落,也查探趙齊銘和趙菲菲的關係。曾經詢問過趙菲菲,也聽見過她提及。她的話語,她的神情,她不曾解釋,讓他以為那是個青梅竹馬的男人。可是,他不曾想過,他們之間竟然別有深意。
她從未說過,他們的關係竟然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這樣的結果讓宋嘉行有種無可奈何生死不能的混亂感覺。
趙菲菲的母親是趙爸爸的之一,死於多年以前。
而趙齊銘是趙爸爸眾多兒之中的繼承人,也是正室趙夫人的獨生子,趙家的大少。
趙菲菲,趙齊銘。
一個姓姓,另一個姓趙。
宋嘉行卻根本就沒有往那個方向去想,他揣測過他們之間,也許是學校校友,也許是鄰居朋友,總之有各種方式,可以去判定他們的認識。但是,沒有一個想法的定論會這個。
兄妹。
這讓宋嘉行詫異的同時,更是如釋重負,相反,隨即而來的是更多的懊惱和欣喜。
怪不得她說去父親家過年,家裡規矩很嚴。
既然他們是兄妹,那麼他們會在一起就不奇怪了。
怪不得趙齊銘會接她的電話,那不是以男人的身份,只是兄長。
宋嘉行的思緒遊離,握著那份件,遲遲沒有回過神來。
秦昱笙瞥了他一眼,瞧他發怔的樣,只以為是什麼大事,不由得問道,“怎麼了?”
宋嘉行一下輕笑了出聲,“呵呵,被簡紫銅說準了,我還真是幼稚。”
“難得你肯承認。”秦昱笙低聲應道。
宋嘉行也沒空去顧及他的嘲笑,只是說道,“看來我要請假了。”
“請什麼假?”秦昱笙明知故問。
“追妻假。”宋嘉行笑道,拿起了酒杯,和他輕輕一碰。
秦昱笙晃動著酒杯,那**打轉起來,“你們兩個,還真是有趣,先前她找你,就到法國去了。現在你找她,又要到英國去。”
宋嘉行卻是一愣,“法國?”
秦昱笙凝眸,宋嘉行又是問道,“你說她去法國找我?”
秦昱笙這下是搞不懂了,“你不知道?”
過年的時候,那天早上的電話,趙菲菲突然打來詢問他在法國的地址,他還以為他已經見到她了。
秦昱笙將事情大致簡短說了,狐疑問道,“你們沒有見面?”
“沒有。”宋嘉行說得是咬牙切齒,“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我以為你早就知道。”
宋嘉行鬱悶到不行了,這個女人,明明都跑去法國找他了,可是偏偏不告訴他事實。
趙菲菲,你贏了。
你真的贏了。
宋嘉行擱了酒杯,拿起了件夾,他起身就要踱出包間,“你的祕書位置,給我留著,她會回來。”
秦昱笙舉起酒杯,向他致敬,“希望你不會食言吧。”
……
英國倫敦,近日亦是濛濛小雨不斷,天氣陰霾。
好不容易這日等來天氣放晴,趙齊銘有了空就帶著趙菲菲去欣賞演奏會。兩人雙雙下樓,奔過馬上了車。趙齊銘的心情不錯,向她介紹即將前去欣賞的演奏會曲目,趙菲菲卻顯得心不在焉,魂也不知飄到哪裡去了。
來英國也有段日了,趙菲菲住在趙齊銘在這邊的公寓裡。
衣食無憂,很放鬆的狀態,每日更是無所事事。
趙菲菲在這裡,所做最多的事情就是吃飯,睡覺,出去觀光。
趙齊銘很是體貼,派了助理給她當嚮導,只怕她一個人無聊,也為了保證她的安全。
趙菲菲用了幾天時間,在倫敦的街道里欣賞遊覽,只是幾天下來,也沒有了興趣。也許這個世界上,新鮮感總是來的那麼快又那麼短暫,不管是城市,還是東西,又或者是人,都是這樣的。像是一陣風,刮過就沒有了。
“今天的演奏樂團,是英國著名的交響樂團……”趙齊銘還在說著演奏會,一個餘光掃向了趙菲菲,發現她一聲不吭,又見她望著窗外,那目光定格在一處,好似在望著什麼,又好似沒有,很顯然的,她根本就沒有在聽。
“菲菲。”趙齊銘喊她。
趙菲菲懶洋洋地回道,“恩?”
“不喜歡演奏會麼?”趙齊銘覺得,要和他這個妹妹相處,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事實上,趙齊銘在知道趙菲菲和宋嘉行分手了之後,只怕她難過,就想盡了辦法,想讓她高興。
但是,似乎還是不行。
趙菲菲回過頭來,望著趙齊銘道,“沒有哦,我挺喜歡的。”
趙菲菲哪裡會不知道趙齊銘的心意,就怕她會繼續消沉,才會這樣寬容待她包容她。明明工作很忙,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可是還抽出時間來陪伴她。大概是因為,從助理那裡聽到她已經兩天沒出過門的緣故。
趙齊銘卻怎麼看,也不覺得她是高興的。
他沉默了下,幽幽說道,“有些事情,有些人,總是能忘記的。”
“恩,我知道的。”趙菲菲當然是知道的。
時間這個東西,大概是最好的良藥了。還有什麼能夠不被時間所磨平,在時間面前,所有一切都變得渺小起來。
可是,時間,她還沒有好好把握,就沒有了。
趙菲菲心底裡邊,其實還是有些不甘願的。
她是不甘願。
車繼續往劇院的方向而去,半途中趙齊銘接了個電話,從斷斷續續的通話之中,趙菲菲也聽出了大致。
想也知道,這場演奏會,估計是去不了了。
趙齊銘掛了線,眉宇微蹙,有些犯難道,“菲菲……”
趙菲菲打斷了他的話語,“你臨時有事是吧?你去忙啦,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