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洞房又託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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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 洞房又託孤
雲遮月和五哥他們回到鷹鷲山，山上喜氣洋洋，大寨主程梟夜的兒子過滿月，大家歡喜，擺酒慶祝。好不熱鬧，人人大醉．
雲遮月和十二朵忙著收拾餐具，打掃房間，一忙完了，清閒了，十二朵就害怕起來，她寸步不離雲遮月，緊緊抓著雲遮月的手，“妹妹，這裡怎麼這麼多男人？我害怕……”
“姐姐不要怕，他們都是好人，不會傷害你。”雲遮月給十二朵洗了澡，換上婉娘給她的新衣服，頓時漂亮的如同一朵盛開的芍藥花，大方，靚麗，幽雅。
“月妹妹，你怎麼認識的他們啊？這些人看起來很野呀！”十二朵忽然想起來這個問題，她總是忘記一些事情，也隨時想起一些事情。
雲遮月嘆了口氣，“還要感謝姐姐風雨夜去柴房，放我出來，要不是姐姐給我一個饅頭，餓了一天一夜的我是絕對沒力氣走出城的……”說著忍不住落淚。那天被狠毒的韻兒踩掉了孩子，痛不欲生．十二朵看沒人注意自己，就偷了一個饅頭，放雲遮月逃出柴房．
雲遮月從後面的小門逃出雲府，一路走走爬爬，悽慘不堪，昏死在荒郊野外，正好五哥他們從那裡路過，一見是雲遮月，這個小丫頭很厲害，一年前打交道，印象很深．
帶回山上，交給婉娘．婉娘曾經對手下弟兄說過，無論以後什麼地方，見到雲遮月，一定以禮相待，她是自己的結拜姐妹．更對山上有恩，當年是她贈送100塊大樣，才使得十幾個弟兄安穩的度過困難時期．
受人滴水恩，須當湧泉報．五哥當機立斷，救雲遮月上山。
十二朵很喜歡婉孃的孩子，總是要求抱一抱。
婉娘就給她抱一下，“十二妹妹看山上哪個人好啊？姐姐我給你做主，將來也生個漂亮的娃娃……”婉娘笑著問她．
十二朵就低了頭，臉紅紅的，象個熟透了的蘋果．眼睛望一眼院中喝酒的五哥，五哥也正偷望著她．
自從那日背十二朵回了山寨，五哥變的溫柔體貼了，經常陪十二朵說話，他悄悄的喜歡上了她，雖然十二朵害怕山上的男人們，可是，她惟獨不怕五哥，敢和他說話，甚至幫五哥洗衣服，縫襪子……
“十二妹妹喜歡我們的五哥了吧，哈哈哈，姐姐給你當大媒”婉娘早看出了端倪，拉住十二朵的手，上下打量，“多好的美人啊，配我們的五哥正好！”
十二朵就更加害羞，頭低的不能再低……
“那就姐姐做主，讓我的十二朵姐姐有個歸宿吧！”雲遮月高興的說．經過上山這三個多月來，她感覺到他們都是有血有肉的血性男兒，處於無奈才落草為寇．時局動亂，含冤忍恨者甚多。
“好好，我就去說去，他要是願意，咱們就兩中喜事一起辦了，今夜就讓他們小兩口洞房花燭夜……”婉娘是個急脾氣。
婉娘去找五哥說。
十二朵顯得很不安，不停的搓著衣角，五哥能答應嗎？自己不再純潔，是個少爺玩夠了拋棄的破爛……她從來就沒有瘋過，只是，在那樣的大院裡，為了生存，為了有機會報仇，才裝瘋賣傻，掩人耳目……
過了一會兒，婉娘回來了，“月妹妹，快給十二打扮打扮，五哥同意了，我去收拾房間去，……”她笑的比自己結婚還快樂。
雲遮月高興的跳上了桌子，又跳下來，孩子一樣，多少天了，她都沒有今天快樂，姐姐能有個依靠，是她最大的心願。
當下給十二朵穿上明麗鮮亮的衣服，畫了妝……“姐姐，我真替你高興，要做新娘子了，姐姐怎麼不笑啊？”
十二朵被她一逗，也忘了憂傷，笑吟吟的，捧著雲遮月給她的大蘋果，默默祈禱自己的未來能象蘋果一樣甜蜜幸福，平安一生，白頭到老……
不多時，院子裡響起了鼓樂，五哥帶著大紅花來接新人了，敲敲門，“月妹子，你姐姐準備好了嗎？”
“好了，好了！”雲遮月趕緊給十二朵蓋上紅蓋頭，“姐姐別緊張！”說著去開門。
五哥進屋來，來到十二朵面前，“娘子，對不起，娶你沒有花轎，沒有嫁妝，但是，我會一輩子對你好，我的背，就是你的轎，來，請娘子上轎吧……”說著蹲下身來，背起激動不已的十二朵
，出了房門……
“噢——噢——”弟兄們各個歡呼，“在院子裡走三圈，要不，不讓進洞房——噢——”
五哥揹著十二朵，在院子裡走起了掂轎子的步伐，那個美，就別提了，看的大家哈哈哈笑不停，卻原來五哥是轎伕出身啊，過去抬的是人家的新娘，掂起轎子太累，今天背的自己娘子，掂著輕飄飄，不喝酒都醉的如在雲霄……
把十二朵送進新房，出來和大家一道喝酒，直喝的大家都不知道東南西北，東倒西歪，橫七豎八，爛醉如泥……哥依然很清醒，海量的他，怕是喝上十罈老酒也倒不下……
見弟兄們都倒下了，他挺著筆直的腰，進了洞房，他們就醉去吧，省著鬧洞房……哈哈哈，影響哥們親熱不是麼？
洞房裡，十二朵聽到五哥進來的腳步，趕緊低下頭，手裡一方紅手絹已經給揉攥的皺皺巴巴……
五哥過來，平靜一下激動的心情，掀起紅蓋頭，一張紅牡丹樣的美人臉，慢慢抬起來，膽怯嬌羞的眸子，拋來一個嫵媚，便又低下了頭……
“娘子，你好漂亮！”五哥禁不住誇讚，雙手抱起十二朵轉了個360度，把她平放在**，定定的欣賞著美妙的人兒，做夢一樣．伸手解開琵琶襟上緊密的紐襻兒，裡面是紅色的小肚兜兒，雪白的肌膚……
“相公，我怕，怕，怕……”十二朵忽然坐起來，看著五哥，臉白白的，沒了剛才的紅潤。
五哥一愣，以為她又要犯瘋傻，“娘子不要怕，我不是壞人，是你丈夫！”說著坐在她身邊，一把摟過她羸弱的肩膀，“娘子不要緊張啊，今天你我要洞房的……”
“我，我知道，可是，我怕，怕……”她依然擔憂的眼神，盯著五哥的臉，“我不是處女了，我是他人丟棄的破爛貨……”說著淚水流了滿臉．
“傻娘子，這些我都知道啊，你不是破爛，你是最純潔的好姑娘！”五哥聽她這樣說，心裡很難受，她何曾願意被遺棄啊，都因為出身寒門，命運作祟啊，“娘子不要擔心這個，我不介意……”低頭為她吻去淚水．
十二朵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悲淚喜淚盡情流……
五哥安慰了一會兒，見她還哭，就剝了她的衣服……“娘子，你再哭我就一下辦了你，辦到底……”
“相公！”十二朵發現自己哭的很煞風景，丈夫都忍耐的那麼久，已經急的脫了所有的衣服，便止了哭聲，一下鑽到他懷裡說，“都是我不好，讓你生氣了！”
“我沒生氣，就是急了，特著急……”五哥說著，虎軀一躍，裹著十二朵從**翻到了地上，被子也被他隨手鋪了個平坦……
十二朵哪經歷過這樣的陣勢，嚇的緊抓了五哥的肩膀……
“哈哈哈，想看我們，就不讓你看……”五哥對著窗外大聲笑著說。
十二朵才發現窗外有偷看的人，……
“哈哈哈哈，你小子吃肉，我們聞個味兒都不讓，小氣！”窗外也大笑著，遠去了……
一夜**不必細說……（說多了要槍斃的，嘻嘻）
第二日，十二朵便改了身份，人們都叫她五嫂，她笑咪咪的，一臉紅潤，漂亮的的額頭，閃著藍田軟玉一樣柔潤的光澤……
山上熱鬧了很長一段時間，有了女人的山寨就是不一樣，各個弟兄都格外的精神，說話也文明起來，但是，罵人的時候，還是少不了祖宗十八代……
男人，就那Ｐ樣了，別指望他們扔了原始的野性，骨子裡永遠吊兒郎當的，**不羈……他們喜歡和雲遮月一起下山“幹活”，那小丫頭雙槍打的真準！
雲遮月有一條規矩，劫財不殺人。
秋風一去，西北風呼嘯而來，山寨的弟兄們人數不斷壯大，可是，過冬的衣物明顯缺少……天無絕人之路，這一天有嘍羅來報，百里外的關道上來了一隊人馬，車上都是過冬的衣物，而且有兩車白銀，據說是要送去某軍制造總局……
“好，立刻行動。”大寨主程梟夜親自帶著弟兄下了山，各個精神百倍……
“我也去．”雲遮月自告奮勇．
“你不能去，男人打仗，女人守山。”程梟夜大眼一瞪，嚴肅
的很。
雲遮月撇撇嘴，“不讓去，我也有辦法！”
程梟夜沒理她，帶著人馬，從小路直奔關道而去……
雲遮月非常想去見識見識大世面，以前出去幹活，雖然都跟著五哥他們，可是，那畢竟是小買賣，沒意思．
悄悄的離開鷹鷲山，尋找程梟夜他們，可是，由於不熟悉地形，錯走了許多冤枉路，等她趕到的時候，雙方已經打了起來，刀光劍影夾雜著槍聲，激烈無比……
雲遮月躲在大石頭後面，眼睛不夠用了，看著看著，她發現鷹鷲山的弟兄們由於使用武器落後，處於劣勢，十幾個弟兄都倒下了，死在前面那輛軍車裡的槍口下，照這樣下去早晚要輸掉這場戰爭
不再多想，掏出槍，對著車裡的人就是兩槍……
這兩槍是致命的兩槍，車裡頓時沒了聲息，鷹鷲山的弟兄們戰了上風，在很短的時間內，包圍了上去，繳獲不少槍支彈藥……
程梟夜跳上軍車，驚訝的發現，車上的兩個軍官都中了子彈，而且都是眉心部位！回頭望，大石頭後面探出個小腦瓜，正是雲遮月，她表情嚴肅，咬著下嘴脣，臉有些雪白。
“丫頭，是你開的槍嗎？”程梟夜問。雲遮月從石頭後面走出來，看著歪在一邊的兩具死屍，拿著槍的手有一點抖，第一次，殺了人，有意的殺了人．
“哈哈哈，丫頭，我小看你了，好樣的！”程梟夜跳下車，來到雲遮月面前，很用力的拍了拍她的肩頭，拍的雲遮月一趔趄，引來程梟夜豪爽的大笑……
鷹鷲山不僅得了大量的棉衣，棉被，帳篷，還有20幾把先進的進口槍支和好幾箱子白花花的大洋……歡天喜地地回了山寨。
做夢也沒想到，大禍也來臨了，三天後的夜裡，鷹鷲山被大批的軍隊四面包圍了。
程梟夜帶領弟兄守在寨牆裡，玩命的阻擊……一場激戰，直打到拂曉，天空依然黑暗無邊，山上已經被火光照亮……
婉娘給才兩個月大的兒子程英雄吃飽了奶，用小被子包好，親了又親，毅然的去找雲遮月，此時的雲遮月正在和弟兄們一起在一線堅持戰鬥……
“月妹妹，姐姐求你一件事！”婉娘拉住雲遮月，“帶著英雄走，他是程家的血脈，不能有閃失，這山，恐怕守不住了！”
“姐姐，我不走，你帶著孩子逃，我要和大家一起打完這一仗，不管輸贏……”雲遮月說著，向外面還了一槍，一個士兵打下了。
“月妹妹只有你才能逃出這樣的重圍，難道你就眼睜睜的看著孩子死嗎？姐姐求你了，快帶孩子走！”婉娘說著給雲遮月跪下，雙手舉著因為受驚嚇而啼哭的孩子“快走啊！”
“好，我走，要能生還，定能相見！”雲遮月說完，接過英雄，流著淚從後面下山去了……
後面的山樑上也爬上來許多兵士，還擊的山寨嘍羅大都傷亡，只有少數人還在生死決鬥！
雲遮月腰裡別了四把槍，把孩子用被包了好幾層，只留一個透起的小孔，孩子也許是哭累了，不在哭，安靜的睡了。
她趁著夜色往山下走，儘量不用槍，迎面碰到一個兵，就用石頭讓他應聲倒地，這樣費事，也相對減少了注意力，憑著有點武術功底，打殺了十幾個士兵後，眼看就到了山腳，卻被發現了，子彈流星一樣飛來……
她不得不開槍，連續擊斃十幾個人，才得以脫身……跑出去很遠了，回頭看，山上一片火光，聽不到槍聲喊聲，只有那熊熊燃燒的火焰照的通紅一片……
此時，天已破曉，一抹魚肚白把天邊的黑暗，染的亮了些許。
雲遮月從背上解下孩子，想看看孩子是不是受傷 了，怎麼這一路也沒一點聲音呢？
忽然，遠處傳來追殺的聲音，“就往那邊跑了，別讓他跑了，一個也別留——”馬蹄聲急促，尾隨而來……
雲遮月趕緊抱起孩子不管東西南北，拼命的往前跑……跑到天光大亮，後面再無追兵，四面一望，都是叢林，這是到了哪裡了啊？
她坐在地上休息了片刻，辯了一下方向，繼續往前走，卻越走越沒有路，蒿草茂密，一人多高，樹木參差不齊……
雲遮月迷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