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虔心誠滌琉璃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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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虔心誠滌琉璃淨
虔心誠滌琉璃淨
在離江河湖海如此遙遠的地方,珍珠可是極昂貴的珠寶。商人的馬隊駝隊故意每次只帶一點點,抬高了價格賣給國王和貴族的,平頭百姓有錢也不一定有地方買去。
“珍珠?”何莫賀鐸叫起來,“我去買!”他居然轉身要跑。
錦書又叫住他:“你能買到什麼好貨色?搶也搶不來!”
他又愁容滿面:“是啊,哪裡有上好的珍珠呢?”
錦書見魚餌咬鉤,便開始收杆,她作出遲疑再三的模樣,吭吭哧哧地說:“這次來……我自己倒帶了好珍珠,哎,說起來,是千金也買不來的,你要跟我換我也不換。”
何莫賀鐸急忙從牛皮胸甲裡掏出那個破布包,舉到錦書面前:“我跟你換,我跟你換!不夠?再加一塊藍寶石?還不夠?再加一塊紅寶石……再加……沒了,就這麼多了!”他從胸甲裡一樣一樣往外掏,全捧在手裡,送到錦書面前,眼睛直瞪瞪地看著錦書。
錦書看著那個破布包和兩枚玲瓏寶石,咬了咬脣,背過身去,從最貼身的衣服裡取出了一個手絹包,託在手心裡開啟,正是那副鏤花銀球的珍珠耳墜。
何莫賀鐸大喜,伸手來抓,錦書的手卻縮了一縮。並不是她惺惺作態,這時,她真有了難捨之意,手一連縮了三次,直到沒法再躲,才一橫心,交了出去,顫抖著手接過被當做琉璃珠的舍利,沒有要那兩塊寶石。
她又說出了桑晴晴的棲身之地,怕他找不到,還細細交代了從小旅店到那裡去的路線。
何莫賀鐸把耳墜塞進胸甲裡,大笑著跑遠了。
石盤陀從牆角後轉出來,問她:“你想要珠子,只要等他送給晴晴後再要過來,何必拿自己最心愛的東西去換呢?”他雖沒看見,可耳朵卻像狼一樣好使。
“還是拿在手裡心安。”錦書淡淡說道。過去她想要什麼東西,晴晴一定會給她。可現在的晴晴與過去不同了,她也就沒有了把握。
舍利是拿耳墜換的,舍利與耳墜就有了關係,捧在手心裡也讓人心一陣陣的疼,疼得她恍恍惚惚地朝節度使府走,沒察覺石盤陀依舊沒有聽話地隱蔽起來,還是亦步亦趨地跟著她。
錦書的歸來讓軍醫和衛官輕鬆不少。錦書的一路照顧,守雲的治療加上龜茲城裡的休養,法玄大師恢復得很快,轉眼又有了精神,正與衛官鬥智鬥勇,妄圖從他眼皮底下溜出去找舍利。錦書到時,老和尚一條腿跨在窗臺上,另一頭腿在窗內被衛官扯住了不鬆手。
錦書在窗外將那個破布包遞到法玄大師面前,大師叫了一聲,死死鉤住窗臺的那條腿鬆了勁,被衛官一下就扯進窗裡,兩人一起摔在了地上。法玄不顧摔痛,一骨碌爬起來跑到錦書跟前,喘定了氣息,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破布包。無色透明的舍利光華流轉,就在他的眼皮底下。
“駱施主,是拿了什麼寶貴的東西換到的吧?”法玄似有所感,看了錦書一眼。
錦書把舍利塞到老和尚手裡,喃喃道:“與大師所付出的相比,我這些又算什麼。本來就該捨棄的。”眼睛卻還不捨得盯著舍利。
老和尚唸了一聲“善哉”,當真不客氣地把舍利塞進懷裡。“既然舍了就不該念念不忘。”他抬手在錦書的額頭上重重拍了一下。
錦書被當頭棒喝,愣愣地看著法玄重新進屋去,從行李中翻找出一個小罈子,解開封口布,拔開木塞,掏出舍利投了下去。
“洗掉罪孽,洗掉罪孽……”老和尚嘀咕。他告訴錦書,罈子裡所盛乃是從佛國天竺帶回的恆河水。
“舍利怎麼會沾染罪孽,它不是應該淨化汙穢的東西嗎?”錦書問。
老和尚也打了個愣,沒回答上來,又被錦書搶著自答了:“水洗淨了衣服上的塵土,水卻髒了,是這樣嗎?”
法玄大師歸心似箭,在沙漠裡耽擱著許多天,原是為了護送錦書到龜茲,如今人也安全到了,舍利也失而復得,他即收拾起行裝,打算不日啟程,卻被守雲一再挽留。
最終留下法玄來的是守雲的這句話:“大師一心要讓佛法正宗在中原播撒開,這固然是功德,可大師所念,卻僅是本鄉本土的信徒和百姓。心懷天下,這才是佛家講的大慈悲嘛。”
一個道士對和尚講佛法,這可挺有意思。這位老和尚最聽不得人家對他講什麼大功德,大慈悲,他只好心甘情願地盡一個高僧在軍國大事裡的本分,扮演著和事佬的角色,跟著守雲遊走在西域諸國之間了。
錦書追問過朝廷對波斯叛軍所求之事的答覆,守雲總是一笑而過,不肯作答,大概是不願她涉足,要是追問起來,茉莉就會忠心耿耿地跑來送石榴汁,送西瓜汁、送葡萄汁,拼命地打斷她,請她別耽誤黜置使處理大事。守雲有什麼大事可做,不就是像他當初雲遊一樣,在各個西域小國之間逛來逛去嘛。茉莉大氣也不出一聲地守護著守雲,自己都捨不得與他說話——或許是根本不知道可以說什麼、
錦書只好放棄,掉頭去向高獻之打探訊息。高獻之卻忙著在龜茲城外招惹是非,還帶壞了韓青識。
西域小國眾多,各種力量關係錯綜,為了水源、為了牛羊牧場、為了權力、為了女人、為了宿仇,每天都有大小不同的摩擦在發生,小打天天有,大打三六九。駐紮在龜茲城外的高家軍這幾年來在巡邊和取水時,多受附近小國和馬賊的襲擾。高節度使未免事情鬧大,曾下令將士多加忍讓,別人要取水,就讓他們先取,別人借道,就讓讓他們先走。別人來打我們,就放一陣箭雨,徐徐撤退!老人家坐鎮西域幾十年,比老沙狐還精,老謀深算,懂得明哲保身。
可高獻之就不管這一套了。本來他在京都安城憋了好幾年沒打仗,心癢手癢,正想回來大展身手,又眼見一連幾日,回營計程車兵不是鼻青臉腫,就是盔歪甲斜,一問之下,怒火中燒,立刻拉起自己的親衛營計劃報復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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