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四章 爸爸又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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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四章 爸爸又喝多了
孫楊和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我們家不僅僅住在同一個小區裡，而且還在同一單元同一層，門對門。我有時候在家裡帶著耳機唱歌總是無數次被孫楊敲門叫停，他對我的歌聲評價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一種噪音。孫楊媽媽每次做好吃的，他也總會偷偷地給我拿一些過來。
每天回到家，我就開心不起來，現在家對於我來說就是一個牢籠，只要一回到家，我的心就會痛得無法呼吸，然而卻又不得不回家，無數次的幻想著從這個家裡逃走，卻始終沒有勇氣，我的肩膀上擔負著家的責任。剛從電梯出來我就注意到了那扇貼著801字樣的門怎麼開著小縫，我下意識的想道，家裡進賊了？
我對著孫楊說道：“快回去吧！”
孫楊同時也注意到了我家的門是微開著的，他緊張地對著我說道：“你家門怎麼沒關，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我立馬阻止他：“不用了，可能是爸爸他忘記關了吧！沒事的，你快回去吧！伯母見你回來了肯定很開心。”
“好吧！如果有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大聲喊我就能聽到。”孫楊還是不放心“好啦！你怎麼那麼囉嗦，沒完沒了。”我一邊抱怨著，直到看著孫楊走進自家門兒，看著他把門關好才我放心回家。
當我緩緩地把門推開的那一剎那，我的第一感覺就是家裡亂得猶如人間地獄，許多的啤酒瓶隨意地分散在四房的每一個角落也包括門口。家裡除了那股濃烈的酒味就是嗆人的煙味，我知道，爸爸又喝酒了，而且是賣醉。像今天這樣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自從媽媽離家出走那天起，爸爸幾乎每天都是這樣。
他不再去找工作，而是成天在家裡喝酒抽菸，好在媽媽走之前給了我一個存摺，才能勉強堅持到現在。要說起爸爸媽媽之間的故事可能就要追述到三年前了，爸爸是個老實本份的人，雖然不能像別的爸爸一樣可以讓妻子和孩子過上好日子，但他卻是一心一意地對這個家好，至少在我眼裡看來是這樣的。
直到三年前，爸爸媽媽不再像從前那樣和諧，他們經常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吵架，大大出手，雖然這些事情都是發生在我上學的時候，但還是好幾次被我撞見了，然後他們就很不自然的站在一起，秀恩愛。
我能體會到他們心裡的掙扎與不安，明明感情早已破裂，卻還要在我面前演戲，有的時候我在想，如果這個家沒有我該有多好？他們
就不用裝得這麼辛苦，完全可以好聚好散。
直到三年前的一天晚上，那天夜裡電閃雷鳴，下著瓢潑大雨。爸爸和媽媽吵得很厲害，而就在那個夜晚，媽媽提著行李離開了家。從那以後，她就變成了一個沒有媽媽的孩子。而爸爸從那天以後也不再去上班，每天回家都是在他喝醉了酒之後，還有好幾次湯可心放學回家看到爸爸就睡在小區外的大馬路上，她一個小姑娘要抗著喝醉後的爸爸把他送回家。
而每次爸爸酒醒後，他就變得沉默寡言，他很少跟可心溝通，也從來不管她的學習。可心一直以為，爸爸這樣也許只是暫時的，時間長了，等他放下了就會好起來。事實也是如此，可是最近這一段時間，爸爸又變本加厲起來，他又是天天賣醉。
看著這樣的爸爸她能不心痛嗎？他到底要怎樣才能走出過去的陰影？對於爸爸媽媽離婚這件事情，我誰也不怪，他們感情不合最終而走上了離婚的道路，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她沒有什麼好抱怨的。現在她只希望爸爸能夠放下過去，重新開始。
我走過去奪掉爸爸手裡的啤酒瓶：“你能不能醒醒，你以為這樣媽媽就會回來嗎？媽媽為什麼要離開我們，難道你就沒有好好的想過嗎？她早就受不了這個家庭了，她只能離開。可是你呢？你除了整日賣醉還能做什麼？你有沒有想過好好改變自己，也許媽媽還能回來？既然捨不得，當初又為什麼要讓她走呢？”可心說到這裡，她也忍不住留下了眼淚，這不僅僅是深深紮在爸爸媽媽心裡的痛，更是她的痛。可是這一切已然如此，還能改變什麼？唯獨好好的活下去，只是爸爸怎麼就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爸爸紅著眼晴痛苦的望著我，看樣子在我沒有回家之前爸爸已經哭了很久了。可是以前爸爸就算再傷心難過他也不會哭的，怎麼今天？以前爸爸總是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所以就算親眼看著媽媽離開，他再無能他也不會掉眼淚，今天怎麼？
“爸，你這是怎麼了？你有事兒不要憋在心裡，你告訴我，現在我已經長大了，大學也畢業了，很快就能參加工作，咱們的好日子馬上就要來了，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做爸爸才能從過去那段陰影裡走出來，同學的老爸不是什麼經理就是什麼總裁，只有我湯可心的爸爸是個灑鬼，可是我卻從來沒有想過放棄他，就算自己只是一個女孩，但是我有一顆強大的內心，
我相信總有一天曾經的那個老爸會活過來的。
突然間爸爸的表情變得更加複雜，剛才只是抽搐，現在他居然哭出了聲音。爸爸的表情讓湯可心體會到，他的眼淚不僅僅是對過去的懊悔，似乎還是另一層意思，爸爸一直在對可心說對不起，但是湯可心卻怎麼也想不到，爸爸究竟哪裡對不起她了？是因為和媽媽離婚，讓原本美好的家庭變得支離破碎嗎？還是這麼多年來他對湯可心的不聞不問現在他終於良心發現了？
湯可心用手擦著眼淚一邊對爸爸說道：“爸，你並沒有錯，也沒有對不起我什麼？只要你是真心悔過就不晚，咱們以後好好生活重新開始好嗎？”
爸爸拼命地搖著頭，他對湯可心說道：“不可能了，也許爸爸早點兒醒悟還來得及，可是現在已經晚了，爸爸對不起你可心。”
“爸……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你快告訴我？”湯可心聽著爸爸的話心裡越來越不安，總感覺要出事兒，爸爸越是這樣她就越心意。
“這一切都是爸爸的錯，爸爸一人承擔，你現在收拾東西給我走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了。”爸爸突然對可心說這種話，還一個勁兒的把她往門外推。
湯可心突然扯高了嗓門，對著爸爸吼道：“爸……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和你一起面對，我不會拋下你。”
在對門兒的孫楊聽到湯可心的聲音，也是坐立不安，他對媽媽說道：“媽，我過去看看。”
媽媽突然叫住了孫楊：“以後他們家的事兒你少管，咱們也管不了。”
孫楊推開了媽媽的手：“媽，我就過去看看而已，別擔心不會有事兒的。”孫楊根本就不把媽媽的叮囑放在心上，他只是擔心湯可心而已。當他衝到可心家，看到滿地的酒瓶兒，和哭花了臉的湯可心和她那個發酒瘋的爸爸，這究竟發生了什麼？到底要多大的事兒才能把這個家折騰成這樣？
湯可心不想讓孫楊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我擦了擦眼淚低聲說著：“你怎麼過來了？沒事兒，回去吧！”
“都這樣了還說沒事兒，剛才回來我都跟你說了什麼？但凡有一丁點事兒記得叫我，為什麼總是喜歡學別人逞能？”孫楊用責備的口氣對著我吼，其實他心裡更多的是擔心，他擔心可心受到委屈。
“你憑什麼吼我，你有什麼資格吼我？”抑制不住心中的怨氣，我把孫揚當成了受氣包，我朝他發洩我心裡的不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