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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谷見許諾沒怎麼搭腔,又道,“我還得謝謝你呢,你算是我與李璐的媒人了。”
“嗯?”
“那天,你喝醉,後來又……,就是那天我認識的璐。所以,你是我們的大媒人!”周若谷表情誠懇,語氣莊重,讓許諾也不自覺的嚴肅起來。
“你不用說得這麼認真,每個人的相識都是緣分的安排。”
“我也這麼覺得。”周若谷忽然笑得有點調皮,眼睛裡閃爍著得意的神色。
“看著你與小璐這樣幸福,我作為她的朋友放心了不少。”
“你與小璐難怪會成為朋友。”周若谷忽然嘆道。
“什麼意思?”
“你們總是擔心著別人的幸福與否,卻總是在努力忽略揹負在自己身上的包袱。”
許諾看著他,察覺到他話裡似乎有話。
“小璐總是在擔心你,她的身邊有我,而你的身邊卻什麼都沒有,不知道你還要一個人走多久。”
“你是說這個,”許諾放鬆下心情,“緣分是老天安排的,他不安排一個屬於我的人給我,我也沒有辦法。”
“許諾,你為什麼不試著主動去爭取看看呢?”
“並不是你主動爭取了,就會有回報的。”
“你的心態似乎很消極?”
“也許吧。”
“難怪小璐一直都擔心你。”
“怎麼說呢?”
“嗯,你現在給人的感覺與小璐跟我說的你有很大的差距,小璐說你表面上什麼都無所謂但是實際上非常的積極樂觀,什麼事情都很有衝勁。當你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就會衝到他面前表白,當你討厭一個人的時候就會毫不猶豫的擺在臉上。但是現在我感覺不到你對事物的任何鮮明的情緒。”
“人總歸是要有所改變的,不是嗎?”許諾倒是並不怎麼在意。周若谷見她這麼說也就不多說了,將話題轉移到別的地方去了。畢竟他與許諾也不過是第二次見面罷了,只是出於對李璐的關心他才會在許諾面前說這些話。一個人的心結想要開啟,只是要看她自己願不願意開啟心結罷了。
李璐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許諾與周若谷聊得熱火朝天的樣子,“你們在聊什麼呢?”
“我們在聊最近網上炒得很熱的八卦。”
“小諾,你墮落了……”
“我早墮落了,你才知道嗎?”
李璐放下包,走過去一把抱住許諾,“我看看你有多墮落!”
李璐跟許諾笑鬧了一陣,“吃飯了沒?”
“吃了。我一起來,周若谷就讓周嫂弄東西給我吃了。”
“那就好。走,上我屋裡去,給你看看你的禮服。”
“好啊。”許諾任李璐拉著她的手上樓。看到李璐提到婚禮的那種幸福表情讓她也產生了一種想要安定下來的衝動。只是她的未來,在哪裡呢?
許諾穿上李璐幫她定的禮服,粉紅色細肩帶的小禮服,及膝的裙襬,讓許諾看上去多了份俏皮。
“哇,很合適也!”李璐讚歎道。
“會嗎?”許諾上下打量著鏡子裡的自己,“你不覺得我穿這個有裝嫩的嫌疑嗎?”粉紅色也,她基本上都不穿這樣的顏色的。
“不會啊,你看你的面板多適合穿粉紅色啊。我以前就搞不懂你為什麼老是穿一些暗淡的顏色。”
“我那叫低調!”許諾反駁,李璐這話忽然讓她想起林釋也曾說過她穿衣服顏色顯得太過素淨,後來替她置辦了不少顏色鮮豔跳脫的衣服。
“怎麼樣?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嗎?”
“很合身,不需要修改了。”
“那就好。接下來的幾天,你的任務就是陪我一起做face,聊天,陪我度過剩下的幾天單身生活就好了。”
“遵命!”許諾滑稽的行了個禮,惹得李璐笑到不行。
晚上,兩人躺在**,卻都沒有睡意,許諾是因為白天睡的太多了,再則與李璐這麼久不見,情緒顯得有些興奮與高亢。
“小璐,今天周若谷跟我聊了幾句。”
“嗯?”
“他說,我們總是擔心著別人的幸福與否,卻總是在努力忽略揹負在自己身上的包袱。我總覺得他這句話不僅僅是在說我。”
“嗯,他大概覺得我還沒有放下我哥吧。”
“對了,你跟你哥後來怎麼樣了?”
“他發現周若谷追求我的時候與我吵了一架,我問他為什麼那麼生氣。他說,周若谷不是好人!”李璐還記得那天李鈺不可理喻的態度。
“哥,我要交什麼樣的男朋友是我自己的事情。”
“你是我妹妹!”李鈺激動的打斷她的話,“你是我妹妹,我就必須幫你把好關,你不知道男人都多麼的虛偽。”
“我很清楚男人有多虛偽,所以我更加覺得周若谷坦誠的可愛!”
“小璐,你相信哥,不要跟周若谷在一起!”
“好的,我可以不理周若谷,那麼你也能跟外面那些女人斷絕關係嗎?”
“我跟你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李璐開始咄咄逼人,“我是未婚,我單身,有交朋友的自由與權力,你呢?一個已經結婚了的男人還在外面拈花惹草,真正需要管制的是你不是我吧?”
“小璐……”
“哥,你交什麼樣的朋友,與什麼樣的人結婚,我都不曾過問過,你何必來過問我呢?你這個樣子使得我很痛苦!”
“我希望你以後能夠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李鈺說這話的時候,心裡有一種他從來不曾有過的心痛,幾乎讓他無法呼吸,他不知道為什麼對著李璐,自己的妹妹有這樣的感覺。
“我愛你!”李璐毫無防備的道。
“什麼?”
“我愛你,無關我們的血緣,單純的男女角度上,我愛你。我不會跟周若谷怎麼樣的,因為他從來不是我傾慕的物件。”
李鈺聽到李璐的告白,一種原本不該產生的喜悅盈滿全身,李璐看著逐漸染上喜悅的李鈺的臉,上前走了一步,抱住他,將臉埋在他的胸膛,“為什麼我們要是兄妹呢?”
李鈺抱住她,手輕輕的撫著她的長髮,那是一種圓滿的感覺,似乎他尋覓了這麼久的東西在這一刻完全得到了滿足。但是,她是他的妹妹!
那天之後,李鈺接手了家裡的公司,移民去了美國,在他妻兒身邊,一年也就春節回來一趟。他們兄妹之間也形成了一張似有若無的網,無法再回復到原來的親密。
“小諾,你說,如果那天我沒有跟我哥那樣說,他是不是就不會離開?”
“也許吧,但是這樣結局不是很好嗎?你與周若谷現在也要結婚了,你會有一個完美的家庭,小璐,你愛周若谷嗎?”
“我愛他!我愛周若谷!”李璐堅定的聲音在黑暗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的清脆悅兒,“雖然他這個人表面上欠揍了點,不過我愛他!”
“那不就好了?我們誰都是這麼一路走過來的,遇到一個人,愛上他的時候刻骨銘心,一旦錯過了,時間一長就會忘記淡忘,又會出現另一個人,一個可以放心去愛的人。”
“諾,你還記得我曾經讓你幫我拿的一個盒子嗎?”
“嗯,記得。我當時還很好奇裡面裝了什麼呢。”
“是日記,從我懂事開始我就有寫日記的習慣,即使後來有了電腦我仍然堅持在本子上寫,一來二去竟然存了那麼多本,我也是在一天天的日記裡發現我在毫無所覺得情況下把我哥放在了那麼高的一個高度。他成了我唯一的偶像,隨著年齡的增長,這樣的情愫也在慢慢的變質。那趟旅行我看到了各種不同的風景,風俗,和人,我也在那趟旅行裡打開了我自己的心結。不管他是否是我哥哥,我愛他,無需刻意去逃避。所以我要你把盒子給我寄過來,我將所以的日記全部放在了一個地方,也許某一天會被誰發現吧,也許會有人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傻女孩愛上過她自己的哥哥!”
林釋是代替李鈺來參加李璐的婚禮的,然後他看到了一身粉紅色小禮服的許諾,長髮消失了,俏麗的短髮顯得格外的精神,笑靨如花的樣子在陽光下面特別引人注意。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臉上的笑容在看到許諾的時候擴大了幾分。
“李璐,恭喜你新婚快樂。”
“謝謝!”
“這個,是你哥哥囑託我送給你的結婚禮物。”林釋遞給李璐手上包裝精美的禮盒。
“麻煩你了。”李璐接過盒子,“我可以現在開啟嗎?”
“可以。”林釋其實很好奇李鈺一直很疼他的妹妹的,為什麼他妹妹這麼大的事情都沒回來。
李璐迫不及待的開啟包裝,是一套非常漂亮的鑽石,項鍊,耳環,手鍊,胸針,一應俱全,除了戒指。
“你哥哥讓我跟你說,戒指該是你老公送你的,所以他就不送了。”
“謝謝你,林釋!”李璐開心的向她丈夫道,“看,我哥送的,多大方啊,這一套花了他不少肯定!”
“是啊,看來你在他心裡的分量不輕啊!”
“那是,我哥向來最疼我的!”李璐得意非凡。
許諾在看到林釋的那一刻早就遁到角落裡待著了,她這個伴娘實在不是很稱職啊。幸好這個宴會是自助餐形式,在場的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她只要陪著李璐接待一下客人就好了。說起來算是輕鬆了的。
到食物區端了點吃的,一邊吃著,一邊觀察著李璐那邊,嗯,看樣子林釋沒一會還不回走,那她要走過去嗎?許諾內心充滿了掙扎,不過事實上她所有的掙扎都是多餘的。林釋跟李璐說完話就直接朝著她的方向走了過來。許諾繼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吃著東西順便東張西望,就是不看林釋過來的方向。眼角卻不時在觀察林釋的一舉一動,他走過來了,還差5米,4米,3米,2米,1米,0。5米,就站在她身邊了,他取了杯酒,站在那裡沒有絲毫動作,似乎並沒有看到她,這下許諾更是不知道怎麼動作好了。裝作沒看到離開?還是打招呼?
林釋在心裡偷笑,看著許諾站在那裡明明看到了自己卻在那裝沒看到,倒也挺有趣的。最後還是許諾自己忍不住,轉過身彷彿才看到他站在那裡似的與他打招呼,“林釋,你也來了。”
“是啊,受了李鈺之託,過來代他參加他最心愛的妹妹的婚禮。”
“李鈺沒回來?”
“嗯。他妻子又懷孕了,就不回來了。”
“哦。”許諾點頭。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一個星期前。”
“頭髮剪短了……”林釋指指她的髮型。
“是啊,留了那麼多年的長髮忽然想試試短髮,一開始還真有點不習慣,總覺得脖子的地方涼涼的。”
“很漂亮。”
“謝謝!”許諾很開心的接受他的讚美,每?女人都喜歡別人的誇讚。
“不客氣,實話實說罷了。”
“對了,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林釋問道。
“還得幾天呢,我的房客想買我的房子,我想反正我也不會回來這裡居住了索性就賣了吧,所以還得幾天辦手續。”
“怎麼?準備這輩子都只呆在老家那邊了?”
“說不準,得看我到時候老公找在哪裡了。”
“要不要,我幫你介紹?”林釋笑道。
“我覺得你還是先替你自己找個老婆再來熱心我的私事好了。”許諾笑得有點諷刺,說出來的話頓時也不一樣了,帶了點火藥味。
“對不起。”林釋道歉,語氣清淡的好像天上的浮雲,聽不出什麼誠意。
“不用。”許諾有絲懊惱的回答。正好看到李璐四處找她的樣子,“我先過去李璐那裡了,就不招呼你了。”
“嗯。”
許諾向李璐走去,儀式就要開始,趁著太陽還不是很大,趕緊結束了,他們安排了2點的飛機直接去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