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343章 新帝,一毛不拔

第343章 新帝,一毛不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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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新帝,一毛不拔

第343章 新帝,一毛不拔

紗影天光,帳簾輕動,絲袍如大朵白色薔薇,滑下床沿,無聲委地。

御藍斯寵溺擁住了嬌軀在懷,盡享肌膚廝磨的愜意與甜蜜。

錦璃則悶在他寬闊的懷抱裡,抿著脣角,忍不住得逞的笑盡。

深邃剔透的鷹眸,鎖住她柔媚姣俏的笑顏,忍不住貪看她眼底閃爍的美麗星芒。

清甜的芬芳入了肺腑,粗獷的喉結不自然地微跳。

他略湊近,自然而然,輕輕地溫柔啄吻她粉潤的脣瓣……蠱惑,誘哄,不疾不徐。

她伸手擁過他的脊背,心不在焉地嘟著脣,鳳眸眨動不停,耳朵豎著,正忙於傾聽外面的動靜。

他頓生不滿,霸道捏住她的下頜,本是輕柔的舉動,亦變得邪肆狂野,大掌一揮,流光閃爍,一道結界佈設在紗帳外,隔絕了所有的動靜。

“阿溟,我要聽……豐”

“非禮勿聽!”

“偷聽一下下!唔……”她的話音,都成了含混的輕吟。

卻不只是錦璃偷聽。

西配殿裡,南宮恪也躺在床榻上豎直了耳朵。

他雙腿被吊懸在棺**,安睡一晚,精神好了,身體卻躺得有點僵。

東配殿,吱呀——殿門輕輕開啟。

細微的,幾不可辨的腳步聲,輕柔踏上宮廊。

一劍和雲端相視,卻是為皇上撥出一口氣,然後兩人默默退開。

康悅蓉一身素雅的淡藍無袖絲袍,束腰蝶袖,清雅如水。髮髻上也僅僅是一隻白玉茶花簪。

她剛洗了臉,肌膚愈加白如雪。

這不透絲毫血色的病容,與眉眼裡的愁色,為單薄婀娜的身姿,更添幾分我見猶憐的嬌弱。

然而,淡漠如冰的氣韻,卻又隱隱懾人,令人莫名覺得,她堅不可摧。

從前為為公主,為妃嬪,每日胭脂水粉,綾羅綢緞,金釵滿頭,花鈿,耳璫,腰佩,半個少不得。

且那般裝扮,必須嚴苛遵照宮規,任何一樣佩飾,都得嚴加斟酌,不可逾越規矩,又不可辱沒了身份。

那時,每日誠惶誠恐,生怕自己錯漏倏忽,被他的皇后指責,被他的妃嬪比下去。

千年來,一得自由,她褪去鉛華,過的極簡。

衣袍都是單一色,髮髻也一蹴而就,釵簪不過三兩支備用,都是簡單的白玉才智,胭脂水粉更是都省去了。

這些年,她走得,不再是宮牆圍攏的宮道,是滄桑斑駁的青石路,是人來人往的青石橋。

她聽得,也不再是高雅繁複的宮樂,而是是大街小巷的吆喝叫賣,最平實的歡笑交談,還有,某一處茶樓或小巷裡,偶爾傳出的異鄉曲調。

而她心底,也只剩的,那在她懷裡灰飛煙滅的男子。

她心痛,她噩夢,並非因與御穹曾經的糾葛,也並非因橡木屋裡的悲慘遭遇,更非因記得御穹,而是因為曾經歷過太多次追殺與勾心鬥角。

若叫她把那些丟掉的奢侈陋習,恐怖夢魘,一一撿回來,她做不到。

血族的文武百官,也定然不會讓她安穩度日。

而眼前這至高無上的男子,萬年來,習慣美人環繞,習慣千依百順,也習慣今朝宿在這邊,明日宿在那邊。

她親見他的絕情和薄倖,所以……

她在他身邊漠然坐下,更是懶得拐彎抹角。

“御穹,我不去見軒轅博,和你也再沒可能,你不必如此。”

御穹伸手握住她的手,側身面對著她,透著紫色的瞳仁,似冰而灼,複雜地幾乎壓抑不住深藏的懊悔與思戀。

金石地磚,雕樑畫棟,朱漆石柱,這皇宮不曾變過。

她窈窕美麗,柔聲如水,不疾不徐,也像極了從前。

千年來,彷彿什麼都不曾變過,卻又全部……面目全非,千瘡百孔。

“悅蓉,朕知道,朕比不過與你的夫君,你我之間的愛情,也比不得你們的患難真情,皇宮裡雖然宮闕奢華,卻極冷而悽清,更不及那小門小院來的溫暖。但是,既然你已經在朕面前,朕就得努力,否則,朕的兒孫們都會對朕失望。”

“這些年,你為太后活,為皇族活,為兒孫活,如今天下太平,你可以為你自己活了。”

“所以,朕更要留住你!”

康悅蓉漠然拂開他的手,低垂著眼簾,一眼不看他。

“芹妃被太后囚禁多時,只盼望著見你,見雪兒公主。如今她知道這裡有個我,必然心冷成灰,你傷了那麼多女子的心,總該彌補一個。”

“悅蓉……芹妃會明白的。”

會明白?任何一個愛上他的女子,都不會明白,為何他能把見異思遷,解釋成痴情。

帝王寵,偏就這般可笑。

“不瞞你,我愛的是在我的夫君,是那個因保護我死去的男子,千年前就已不是你御穹!”

他不在乎她是否愛他,他只想每日醒來,能看到她在身邊。

“你愛我們的兒子嗎?”

她清冷自嘲,脣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卻比哭更難看。

“我這些年,沒有盡過當母親的責任,也不配當他們的母親。那日去醫館,我並非想尋他們,只是慕名而去……去醫病。”

他當然知道,若非“悠悠神醫”名震京城,恐怕她永生永世不會出現。

“你不想見見琴兒、瑟兒、無殤、謹兒嗎?你不想看看溟兒一手建起的莫黎城麼?是失去你的仇恨,支撐起他建起那座城。”

康悅蓉知道,若是再聽下去,必然被他擊垮。

他手上有兒子,有孫兒,還有個乖巧伶俐的兒媳,而她,只孤身一人,不過三言兩語,他便能打得她潰不成軍。

她理智地警告自己不再聽下去,漠然起身,返回房內。

砰——門板沉重關上。

門外,御穹挫敗氣惱,又不禁自嘲苦笑。這麼多年,還是隻有他,敢給他吃閉門羹。

門內,康悅蓉倚在門板上抵擋片刻,確定他不會敲門硬闖,黛眉才舒展開。

她在桌前坐下,默然端起桌上的茶盅,兀自拿起茶壺,水泠泠倒在杯子裡,不是茶水,而是一杯冷涼的白水。

喝完水,她便在**盤膝坐下,忙於練功。

這一切,都是她多年來的習慣,不會再為任何人改變。

御穹在宮廊下靜坐片刻,瞧著那門板良久,終於還是起身,對一劍和雲端說道,“去芹妃寢宮。”

早膳,擺在花園的涼亭裡。

青丹仔細驗過了每一道食物,對主子頷首,恭順俯首退到亭子外。

御藍斯,錦璃,南宮恪,御之煌,御風,康悅蓉圍桌而坐,獨少了一位。

外面一聲“皇上、芹妃娘娘駕到!”

錦璃和御藍斯忙起身,康悅蓉也默然站起。

御之煌和南宮恪都無法行禮,還是坐著。

御穹進來涼亭,身後跟了裹著錦絲披風的芹妃。

芹妃一眼打量過康悅蓉,恭謹俯首,跪下行禮,“給姐姐請安。”

康悅蓉忙托住她的手肘,“芹妃娘娘折煞民婦!該是民婦給娘娘行禮。”

她一句民婦,生生刺得眾人都沒了胃口。

芹妃尷尬地忙道,“姐姐萬萬使不得,您若是給妹妹跪了,溟王與恪皇子恐怕定要了妹妹的命!”

錦璃哭笑不得,“娘娘,阿溟和恪,不是不懂規矩的,怎會要您的命?不過,孃親自稱民婦也不對,父皇也從未休棄過她,皇貴妃的封號也還在!”

芹妃握住康悅蓉的手,笑道,“溟王妃這張嘴,是從前太后都辨不過的。”

御風輕咳了兩聲,眾人頓時噤聲。

御藍斯隱忍地腮骨微動,反手握住錦璃的手,拉著她率先坐下來。

御穹看了他一眼,“你母妃說,芹妃獨自待著,為父就把她接過來了。”

錦璃見氣氛靜的嚇人,忙道,“芹妃娘娘,阿溟已經傳話給伏瀛國師,他很快會帶雪兒過來。”

芹妃微怔,頓時客氣地笑了笑。

“這些時日,多虧得你們保護她。那丫頭素來任性,給溟王和王妃添麻煩了。”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雪兒是他們的妹妹,關心她是應該的。”

御穹環住芹妃的肩,輕拍了拍,視線不著痕跡看了眼康悅蓉。

康悅蓉始終低著頭,輕慢優雅地品嚐錦璃為她準備的藥粥。

調補氣血的紅棗,紅豆,珍珠米,略加了藥草與冰糖,熬煮的甜而不膩,香濃撲鼻,吃在胃裡,的確比喝生冷的血舒服許多。

御穹輕咳了一聲,見她還是不抬頭,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得道,“朕有話說。”

於是,大家都停下來,康悅蓉抬起頭,手鬆了湯匙,還是默然垂著眼簾。

“朕剛剛頒下聖旨,太后冊封的一眾官員,包括洛清絕在內,全部罷免。

原來官員,因附庸太后,助紂為虐,罪無可恕,皆降***。

七日後,溟兒登基為皇,錦璃為後,之煌為逍遙王,恪為靖和王。

謹兒、無殤,琴兒,瑟兒,皆更姓為御,納入皇室族譜,載入史冊。

你們的祖父翱王,封太祖皇。

朕為太上皇,康悅蓉身為皇帝與靖和王生母,理當尊封為太后。

至於芹妃,封榮安夫人,位同親王,賜官邸,可自由婚配他人。”

桌面上頓時一陣靜默。

無人驚喜,無人謝恩,尷尬,寂冷,又詭異。

錦璃屏住呼吸,鳳眸流轉,看夫君,又看公婆,絞盡腦汁想和緩氣氛,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好。

芹妃見眾人都看自己,忙起身,跪下來,

鄭重地說道。

“臣妾……謝皇上恩典!”

御穹隨手扶起她,“以後,你可免跪。”

“臣妾怕,以後再沒機會給皇上跪了。”

御風視線在兩人之間流轉,看出他們是早已商定妥當,便未再多言。

芹妃仍是在康悅蓉和御穹之間坐下來。

“姐姐,臣妾人微,是沒有資格多置喙的。不過,皇上這些年納妃,皆是太后安排,皇上身為人子,身為血族王,要權衡後宮與朝堂,有不得已的苦衷。自從姐姐離開,溟王殿下與恪皇子執著仇恨,皇上這些年也不曾忘了姐姐……”

康悅蓉波瀾無驚地略低著頭,溫聲說道,“榮安夫人,何必如此委屈?!”

這女子,前一刻挑釁,這一刻卻恭順有度,分明是心有不甘。

“夫人大可放心,民婦和皇上早就結束了。”

芹妃張口結舌,“姐姐……”

她的確委屈,且一腔委屈無處訴。

她之所以得寵,也不過是眉眼臉面,與面前這女子有幾分神似。

然而,真的見到這女子,她才明白,這女子一身靜雅如仙的氣韻,是無人能及的。

自己連僅有的幾分神似之處,也顯得牽強。

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溟王妃在她面前,不會自慚形穢。

所幸這些年,她拼命剋制著,不至與其他妃嬪爭風吃醋,鬧得面目猙獰,惹皇上厭惡。

可她清楚地知道,身邊這位帝王的心,從沒有一日在自己身上。

他每日來坐一坐,不過是為圖個清靜。

雪兒,是她幾番懇求,方才得來的。

他待人寬仁,憐憫她獨居深宮,無依無靠,方才給她這個孩子。

可是這些,她若解釋,恐怕停在康悅蓉耳中,亦是越描越黑,不堪入耳。

在御藍斯和南宮恪,御之煌等人眼裡,她這位芹妃,與其他妃嬪,也並無二致。

如今,被休棄,得自由,保得家族顏面,從此俸祿無憂,富貴太平,榮耀安和,何樂而不為?!

日後,她也不必再計較,女兒是否得寵,帝王是否專情於自己。

“姐姐,妹妹勸您,只是想讓姐姐知道,皇上對姐姐,初心未改。”

“夫人,皇上與民婦之間,並非一人之錯,民婦也早已不是當初的康悅蓉,民婦嫁為人婦,早已沒有資格當太后。”

御穹一掌拍在桌案上,砰——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康悅蓉,你可以沒有資格,但你無法否認,你是溟兒恪兒的生母!”

錦璃從未見過御穹如此龍顏震怒,他一雙眼睛血紅,連拍在桌面上的那隻手,都變成了森白尖利的鬼爪……她本能抓住了御藍斯的手腕。

御藍斯反握住她的手,看出母親為難,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和南宮恪尚且鎮靜,臉色卻都異常難看。

他們並非不知,父親為何如此著急禪讓皇位。

封妃封后,母親自是不願,唯獨太后,是她不能拒絕,也不能否認的。

卻沒想到,做到如此地步,她還是執意不肯回來。

礙於御風在側,御穹終究壓下怒火,端起面前的湯盅,仰頭喝盡和杯中的血,本是甘甜的味道,入喉卻清苦難言。

“怎麼?聖旨即下,你們還是無人謝恩麼?”

御藍斯起身跪下來,錦璃也忙跟著起身,在他身側跪下。

“父皇,兒臣如今掌管莫黎城,已是力不從心,也總是冷落錦璃和孩子們,近來連番不幸,兒臣心中有愧,這皇位還是讓……”

御穹直接打斷他,“朕問過伏瀛,恪當皇帝時,政績慘淡,橫徵暴斂,四處征討,只能算暴君,血族是不能交給一位暴君的。而之煌……”

御之煌駭笑兩聲,“別,別,別……父皇就算讓兒臣當,兒臣也當不了呀!納妃納嬪,兒臣還擅長些。不過,真要當皇帝,那些老東西恐怕個個都要勸兒臣,少納妃,多為政,兒臣如何受得了?”

御穹俯視著御藍斯,震怒地冷笑,“朕這幾日搗藥搗的,越來越不像皇帝了是不是?連你們也不把朕放在眼裡!”

御藍斯卻仍是跪在地上不起。

錦璃擔心地扶住他的手臂,忙對康悅蓉懇求。

“孃親,地上涼,阿溟腿不好,若是寒氣入侵,恐怕傷勢加重。這皇位,之煌皇兄不敢接,恪不適合,除了他,皇族裡也無人適合。您不願當太后,他不想您為難……只要您應了父皇的聖旨,阿溟便能起身了!”

康悅蓉挫敗地嘆了口氣,這幾個人,是要唱哪一齣?!這戲,她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璃兒,溟兒是為你和孩子們跪的。”

“平日阿溟處理政務,璃兒相伴左右,亦可形影不離。但是,孃親……阿溟不提您,是不想孃親難過。”

錦璃說著,輕晃了下御藍斯的肩臂,親暱問道,“阿溟,我說的對吧?”

御藍斯抬手環住她的肩,“我們去亭子外跪著,別礙著大家用膳。”

“好,聽你的。”

夫妻兩人,似拿下跪,玩兒一般。

然而,御藍斯站起身時,卻身軀踉蹌,差點摔在地上。

錦璃誇張地啊呀一聲,“阿溟,你還好吧?我就說,你腿不好,不能用力的……”

康悅蓉擔心地看向御藍斯顫抖的腿,看不出他是裝的,還是真的痛。

“這太后我當便是,不過,我不會在皇宮裡住,還是獨居於從前的宅子裡。”

御穹剛要開口,御藍斯便忙按住他的手臂,對康悅蓉恭順笑道,“孃親只要當我們的孃親,想怎樣都好。”

御穹氣悶地打開了他的手。

“父皇息怒!”御藍斯接著便道,“這皇宮太舊,這些橡樹,也太煞風景,兒臣想拆了重建靈鄴城,還有整座城也得重新規整,孃親那處宅子恐怕……也在拆除之列。此處,就作為逍遙王的封地,而新都定在莫黎城。”

這話,御穹十分愛聽,卻繃著龍顏,未開口。

“咳咳咳……”有人被嗆到了。

是總被御藍斯惡整的御之煌。

伺候他用膳的青丹,忙拿絲帕,給他擦嗆到脣角的血。

他卻著實沒想到,御藍斯竟膽大包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惡整自己的母親!

康悅蓉也驚覺自己中計,這就要駁斥。

御藍斯卻把御之煌的咳嗽,格外當成了事兒。

“逍遙王反映這麼激烈,是反對靈鄴城重建?”

御之煌清了清嗓子,撥出一口氣,他怎麼敢反對?!

再說,他也不願要個破舊不堪的靈鄴城。新帝既然樂得重建,他當然要新的。

“這皇宮也的確該拆,京城裡,那些個窄的不能通車的衚衕,更是該重建。”

南宮恪忙道,“這樣弄,恐怕……那些臣子都要反對。若每條路,都要建的像莫黎城那麼寬的話,恐怕是得拆除不少宅子。”

御藍斯輕描淡寫一句,“所有食古不化的,全部罷免。”

御風讚賞地嘆了一個字,“好!”

國庫裡塵封的大批銀兩,都被抬出來,用於拆除靈鄴城與皇宮,重建新城。

諸多老臣卻意外地無人反對。

他們親見莫黎城的繁華,與鏡水城的雛形,對新帝的政績欽佩,心服口服。

靈鄴城與皇宮內,承載著新帝與太皇、太后痛苦的過去。

新帝如此強硬地命令,所拆掉的,不只是一座城,一座皇宮,還有那些黑暗的過往,和血族先祖們陳舊不化的規矩與束縛。

最先砍伐掉的,是皇宮裡大片生長千萬年的橡木。

白骨坑,橡木屋,曲折的皇宮暗道,被永遠填埋地下。

地面上,建起了寬闊潔淨的白玉石板路,四通八達,每一條,都比莫黎城更寬闊。

新帝登基與皇后授封大典,在莫黎城和鏡水城之間巨集大的花市廣場舉行。

萬千臣民,從各方趕來,參加典禮。

他們不但可瞻仰帝后尊容,還得見太皇、太后與太祖帝,以及皇子公主們。

八方使臣來賀,雪狼皇族與大齊皇室,皆是闔家前來捧場。

康恆格外挑剔地環視整個典禮的佈置,本想挖苦幾句,卻看到最後,終是忍不住讚歎。

他一身寶藍色龍紋禮服,俊美無儔。

穿過無數花朵簇擁的冗長紅毯,引得不少吸血鬼女子和妖嬈的狼女,爭相行禮招呼。

他卻忙於去追前面和王綺茹說話的錦璃,一個不肯理會。

“錦璃……”

錦璃聽到熟悉的聲音,恍然回首。

她髮髻如展翼的飛鸞,頭上高高的金鳳頭冠上,吹下水滴形的金色晶珠,輝映的雙眸愈加豔若點漆。

珍珠鑲邊的立領鳳袍,奢華到極致,秀美的領邊襯得妝容精緻地鵝蛋臉,美得驚心動魄,瞬間奪人呼吸。

兩人相對,康恆打量著她,怔然良久。

每次見面,她似乎總是比從前更美幾分,這美便如無數根針,刺在心頭,讓他痛不欲生。

王綺茹看了看兩人,便和康邕去與御穹和康悅蓉打招呼。

錦璃對上康恆沉痛暗隱的眼睛,也不禁恍然微怔。

“康恆?你……近來可好?”

“我……很好。”怕再瞧著她失魂落魄,他迅速轉開了視線,“這冊封大典,相較於前世我給你的,如何?”

“前世的,都是禮部安排的,具體不過都是依照規矩置辦的。眼前這些,恐怕讓我……終生難忘。”

康恆笑了笑,“倒也是,御藍斯

一向肯捨得為你花錢。”

錦璃忍不住笑了兩聲,那個男人肯捨得為她花錢?!

她一眼看到身著金龍禮服的御藍斯,於人群裡,他冷酷俊偉,卓爾不凡,一身流光環繞,如妖似魔,異常耀眼。

“康恆,這回你可猜錯了,阿溟近來忙於改建靈鄴城,還有幾個貧瘠的城鎮,這典禮他一毛不拔。”

“一毛不拔,還能把典禮弄成這個樣子?”

錦璃但笑不語,給跟在身後的史官打手勢,讓他們來給康恆解釋。

她則一轉身,就朝著已然臉色鐵青的御藍斯走去,毫無疑問,這男人又打翻了一缸醋。

---題外話---還有更,這就來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