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327章 哪壺不開提哪壺

第327章 哪壺不開提哪壺


狐君大人,請自重 腹黑爹地寵妻成癮 千年姻緣-蝶戀 塔魔 異世歷險記 龍刺之海盜船 都市奇聞廣記 權少先婚後愛 別惹七小姐 老人與海

第327章 哪壺不開提哪壺

第327章 哪壺不開提哪壺

御藍斯不假思索,當即就道,“是,爹會放下仇恨。敬請記住我們的網址比奇小說http://www.Ыqι.me。”

小傢伙濃眉皺成了兩個小疙瘩,大聲而篤定地怒嚷道,“你不會!”

御藍斯不怒反笑,大手溫柔落在兒子結實的小肩膀上。

“為父活了千年,比任何人都清楚。恨一個人,比愛一個人更累更痛苦。緊”

聰明的小腦瓜轉了兩個彎,頓時恍然大悟。

這人壓根兒是在勸自己,不要憎恨他。

於是,清白若雪的小臉兒,怒火氤氳起來。

“無殤,你所說的人,並非不存在。讎”

“天下若真有這樣的人,你怎麼可能還活著?!”

“康恆,南宮恪,軒轅頤,還有你義父軒轅蒼,他們都曾愛過你孃親,都曾經以比你所言更殘酷百倍的手段,想殺了爹。當然,所不同的是,你孃親並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爹的事。”

“所以,康恆,南宮恪,軒轅頤,和義父再壞,也不至於像舞仙那樣可惡。”

“不過,你孃親也是能輕易放下仇恨的人。她本可以一把毒藥,就可以殺了舞仙。卻因顧及那女子是爹心愛的女子,起初沒有動手。”

“你惹下這種桃花債,孃親懶得給你收拾!”

御藍斯挫敗地垮了脊背,沒想到,這小傢伙竟吃了秤砣,油鹽不進。

這漂亮的孩子,自打出聲便乖順聽話,善解人意,縱然調皮,也不至於如此渾身帶刺,且句句如刀,刺得人面目全非。

御藍斯一番糾結沉思,竟仍是無計可施,艱澀地啞聲開口。

“殤兒……”

“我知道了你和那女人所有的一切,那些都在御殊的腦子裡,是我和他打架時,咬住他,親眼看到的!”

小小的人兒,脣紅齒白,漂亮若仙童,卻字字咬牙切齒。

他眸光陰冷地盯著父親,漂亮的脣角。甚至沁出一抹諷刺的冷笑,儼然是一隻索命怨鬼俯身的小惡魔。

御藍斯悚然震驚,臉色蒼白地半晌沒反應。

他做夢也沒想到,兒子會這樣清楚地看到,他不堪回首的過去。

在御殊的腦子裡,他和舞仙恩愛如夫妻……

那時他對舞仙,正如現在,他對錦璃,甚至,可能比對錦璃更好些。

那時,他不是溟王,只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子,每日無所事事,禁止過問朝堂政務,只與舞仙形影不離。

而現在,他一旦忙碌起來便冷落了錦璃和孩子們,甚至,錦璃也為他惹下的孽緣,每日疲憊不堪。

可,沒有人知道,他那麼努力地,愛著那隻凶殘的女吸血鬼……是因為,他無路可走,只能選擇舞仙,以苟延殘喘。

縱然他年輕,卻清楚地知道,除了太后,無人能相助他除掉西門一家……

他自以為睿智,自以為足智多謀,勝券在握。

卻……千年來,他不過是玩偶一般,在太后的棋局之內,來回旋轉。

他也如現在的無殤,被仇,被恨,催逼著成長,縱然笑,也並非洋洋自得,而是生不如死。

如今,迷霧散盡,只待殺了太后,卻是落得慘敗重傷。

錦璃每日躲避,他並非不明白是為何。

他是兒子曾尊崇備至,視如神祗的父親,如今,也成了面目可憎,靈魂醜陋的魔鬼。

任憑他能隻手遮天,也無法左右妻兒的心。

他痛苦地咬住牙根,鷹眸黯然灼紅。

此刻,他才明白,為何南宮恪當初會用那種卑鄙的手段,讓南宮謹與錦璃忘記過去,忘記他與佟詩靈。

恐怕當時的他,如現在的他同樣難過。

而難過,不只是懊悔自己曾經的錯,還崩潰於,自己在這樣一個小娃兒面前,無能為力。

“殤兒……對於爹和舞仙的過去,爹無話可說,也不能否認曾發生過的一切。

而御殊,他也曾乖巧懂事過。

他在七八歲,因為爹和舞仙的一時喜好,被轉變為吸血鬼,永生永世,只能保持那樣不能長大的樣子。

爹毀掉他的一生,對他有愧,所以才不忍下手殺他。

若他當年沒有被轉變,長大成人,說不定也是一個好人。”

無殤最是厭惡他對御殊的惻隱,“那是你和他之間的事,沒必要講給我聽!”

“爹告訴你,是想讓你明白,爹是有苦衷的。爹要彌補過去的錯……”

“御殊的鬼爪,就曾刺在我的脊背和手臂上,他還把龔姣兒撲在地上,說若非急著殺我和哥哥,定好好玩她……你曾說,不准我欺負女孩子,在你心裡的那位‘好孩子’,恐怕在這八百年裡,不知道玩弄了、吃掉了多少無辜的女孩?”

御藍斯不禁苦笑,他發現自己繞進一個錯誤的圈子裡,不管如何解釋,只是雪上加霜而已。

“殤兒,他已經死了……再說,後

來爹知道自己做錯,所以在莫黎城的律法中,嚴禁將人類孩童轉變為吸血鬼。”

“你加了那條律法,卻不曾去派人去域外及時殺了他,而是任他逍遙法外!”

痛苦深沉的鷹眸,懇求地凝視著兒子的眼睛,清楚地感覺到,來自他小身體的強烈的恨,似一根藤蔓,肆無忌憚地扼住他的心,讓他無法呼吸。

“殤兒,我們可以不再計較麼?那一切,都結束了。”

“可我不能當做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小傢伙暴躁地嚷著,憤然甩開他的手,彷彿被他多碰一下,都會髒了全身,

御藍斯痛苦地低下頭顱,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無殤佔據半張臉的星眸盯著他,透著幽幽的紅光,裡面,沒有半分諒解的可能。

他忽然想到詩畫閣裡的佈置,超脫年齡地輕蔑哼笑。

“就算你用那樣的法子,讓我的畫看起來不那麼難看,我也不會原諒你。”

無殤說完,跳下椅子就要走。

御藍斯忙握住他柔軟的小手,差點要給兒子跪下去。

“殤兒……你原諒爹好不好?我們一家人重新開始。”

“你放心,我一輩子都不會再作畫!”

無殤說完,從地上撿起醜醜的小牛怪面具,扣在臉上,自己開啟門衝了出去。

門外的走廊上,站滿了人,見無殤出來,都擔心地喚他。

小傢伙卻誰也沒理,誰也不看,擠擠撞撞地穿過去,直奔樓上,返回自己的房內。

一行人擔心地去看御藍斯,錦璃則忙去樓上追兒子,卻吃了個閉門羹。

聽得兒子在裡面嗚嗚的哭,她衝到嘴邊的話頓時哽在喉中,心痛得寧攪般。

“孃親,弟弟他……”

錦璃忙抹掉眼淚,堆上笑轉頭看長子,“沒事,你先帶縵兒和雪兒下去用膳,孃親一會兒帶弟弟下去。”

“是。”南宮謹很想告訴孃親,勸再多也無用,卻不敢多嘴。

無殤這心結,恐怕如他心底的傷一樣,永世難解。

御之煌被護衛攙扶著回來,就見彌裡、凌一、南宮恪皆是圍著御藍斯,束手無策的搖頭嘆息。

而御藍斯則沮喪地癱坐在地上……彷彿剛打了一場敗仗。

“老七,你沒有告訴他,你下令將御殊裝進橡木箱活埋嗎?”

“沒用的。”

“我去勸勸他。”

“你?”幾個人異口同聲,著實沒想到,他肯幫忙。

御藍斯搖頭冷笑,“恐怕,你會越幫越忙。”

“小瞧我呢?”御之煌頗有自信地,搭著護衛的手出了門,直奔樓上。

錦璃在門板上拍了半天,聽得兒子在裡面哭聲也沒了,竟是一聲不吭,不禁心急如焚。

“殤兒,你不要嚇孃親……殤兒,你應一聲好不好?”

他若能哭出來,倒也好些。

如此悶著,怕是要悶出心病。

“殤兒……開門,殤兒?”

御之煌站在樓梯口,瞧著她如雪的背影,怔看片刻,心就莫名地痛起來。

“錦璃,你先去瞧瞧老七,殤兒在裡面沒事的,我勸勸他。”

錦璃恍然微怔,疑惑轉身看著他,不禁又擔心御藍斯會因悲慟交加,牽扯了重傷,於是忙又奔下去。

御之煌耳朵貼在門板上聽了聽,一股真氣打進門裡……

門閂被真氣纏繞,輕輕移開,他讓護衛們等在外面,自己推門進去,卻一入門檻……

譁……一大堆小玩意兒,從頭頂上砸了下來,直砸的他眼冒金星,怒火三丈。

所幸他站得直,那些小玩意兒從他寬闊的肩頭墜下去,倒是沒有碰到肋部和腿部。

確定頭上沒有了動靜,他才抬起頭。

原來,這些小玩意兒都是盛放在一個大鐵簸箕中的。

那鐵簸箕以繩索平穩地吊著,繞過幾個滑輪,拐了幾道彎,直延伸到小床的床角上……

一隻白嫩的小手,正從那紅色的繩索盡頭移開。

御之煌衝到心頭的悶火,頓時又壓下去。

“殤兒,幾天不見,越發厲害了,還學會了這佈設機關的本事?!”

他皮笑肉不笑地揶揄著,就朝著床邊走。

**的小人兒蒙在毯子裡,手腳也縮著,成鼓鼓的一坨,始終悶聲不吭。

御之煌卻沒走幾步,地上就傳來刺耳的嘶叫聲。

蹭——**的小人兒,頓時煩躁地掀了毯子。

“你踩到我的小黑啦!”

小黑?!什麼東西?

御之煌愕然低頭,果然,地上有一團毛茸茸的黑東西,嘶叫著亂蹦亂跳,身後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正被他大腳踩住。

這……竟是

一隻兩個巴掌大的小黑豹?!

他忙挪開腳,小黑豹就瞪著一雙熠亮的棕黃眼睛,憤怒地盯著他。

眼見著小豹子張口要咬腳腕,他忙驚叫著開口。

“殤兒,快攔住他,我……我真真不是故意的。”

他的腿可是剛剛見好,現在走路都是憑輕功支撐身體的。

無殤瞬間飛躥過來,在小黑豹咬住御之煌之前,厲聲呵止。

“小黑,不得放肆!”

那小東西一轉身,就跳到了無殤懷裡。

無殤穩穩抱住它,似抱住一隻貓,咬破手指餵它。

御之煌撥出一口氣,命門外的護衛帶上門,他則在玩具散亂的房間裡,挪動著步子。

想找個地方坐下,卻發現,所有的椅子上都坐了布偶熊,布偶小人兒……

於是,他只能挪到床邊來,撫了撫礙事的玩具,空出一片位置。

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無殤的神情,見他沒有阻止,他才在床沿上坐下來。

瞧著小傢伙拿血液喂著黑豹,他寵憐笑了笑,手伸過去要摸小黑豹黑亮的皮毛,它卻又扭頭凶煞的嘶叫。

這小豹子當真是如他主子般,暴躁又執拗,卻也有趣的緊。

“殤兒,誰給你的這小豹子?”

“前兒逛街,無意中看到它在獸皮商的馬車上,我就把它買下來了。”

“幼獸的皮毛柔軟,做成衣裳,價值千金,更何況,這種罕見的半根雜毛都沒有的純黑小豹,那獸皮商定然不肯賣給你吧?”

“好在曾外公肯幫我出錢。”

“多少錢買的?”

“一萬兩。”

御之煌錯愕咋舌,哭笑不得地搖頭一嘆。

“你曾外公,平日裡一毛不拔,肯為你花一萬兩買這小豹子,果然大方呀!”

“你管得著麼?”

王頌達寵愛兩個外孫,連錦璃也無奈。他御之煌,再不好多置喙。

只是,就連他這樣平日肆無忌憚的人,也不曾花萬金,去買一隻寵物。

如此,對一個孩子來說,真不知是好是壞。

御之煌瞧著他和小豹子半晌,並沒有急著勸說。

他環住小傢伙的肩,也沒端半分長輩的架子。

“殤兒,這小黑若養大了,恐怕就如你父王養御殊一般,長大成年,說不定反咬你一口,不如趁早丟了。”

無殤指尖的傷口痊癒,擁著小豹子,小臉兒溫柔地貼在小豹子柔滑的獸毛上,倔強地說道,“不會的,我拿自己的血養它,它定然效忠我。”

御之煌就悻悻鬆開他,不著急與他爭辯。

他隨手從身側拿過一個小木輪車把玩著,漫不經心地笑了笑。

“你爹轉變御殊之初,也是這樣想的,甚至比你疼這小豹子,更疼御殊。他自認血統精純而高貴,子嗣定也不會太差,可御殊……到底還是被他親自下令,鎖入千年橡木箱,活埋地下。”

無殤本以為,他進來是勸說自己的,小小的心兒,始終戒備,卻沒想到,他竟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那人怎可能把御殊鎖在橡木箱子裡?”

“詩畫會那天,御殊意圖刺殺你孃親。雖然他易了容,你父王坐在高臺上,還是一眼就認出他。因太后與御殊之間也有牽引,所以你父王為免打草驚蛇,把御殊裝在橡木箱子裡。寒冽當時悄無聲響地,將他活埋在地下,偏巧……有人救了御殊。”

“誰?該不會是那人又後悔,才放了御殊吧?”

御之煌無奈地嘆了口氣,“是我。”

“你……”無殤不可置信,瞪圓了燦若晨星的眸子,“你為何要放了他?”

“我們有約定呀!我要行善積福,做個好人,再不讓你失望。”

“你……你……你……”小傢伙一連說了幾個你,直被氣得小臉兒發白。

御之煌忙按住他的小肩膀,無辜地嘆了口氣。

“當時,我看那箱子狹小,一位學堂裡某個孩子犯了錯才遭此罪,所以……我就打開了箱子,誰知道,御殊一下從箱子裡跑了出來。”

“為何那人不直接命寒冽殺了御殊,非要把他裝進千年橡木箱裡活埋?”

“你與太后有牽引,同樣,御殊和太后也有牽引。若是直接斬殺,太后必然有所感知。”

小傢伙默然聽著,小手輕撫黑豹的獸毛,眼底的恨就淡下去。

御之煌忙趁熱打鐵,“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御殊一離開橡木箱子,就牽引了太后,和舞仙……”

無殤小手就停在了小黑豹的脊樑上,僵住了。

“太后派力量高強的鄧嬤嬤,聲東擊西,引開你父王和恪。

而舞仙正得了機會,趁著詩畫會結束,於混亂的人群裡,殺你孃親。

我追去學堂要殺御殊時,正看到你父

王和恪被鄧嬤嬤打傷……

所以,殤兒,我不能讓你失去父親,也不能讓你哥哥失去父親,於是只能留下幫忙。

我錯過了殺御殊的時機,正害得你、謹兒和龔姣兒,差點死於御殊之手。

舞仙自以為刺殺你孃親成功,便去了那條衚衕。

她為回到你父王身邊,在鄧嬤嬤要殺我們三人時,以千年橡木劍,自背後殺了鄧嬤嬤。

若非舞仙用那一劍,恐怕,你就再也見不到我們。”

無殤明白了事情的經過,一身倔強的戾氣頓時無影無蹤。

“所以……是舞仙救了你們?是因為這個,那人才讓她入王宮?”

御之煌把他環在懷裡,輕輕地柔柔他的腦瓜。

“殤兒,你父王那一招將計就計,其實是頂好的。舞仙手上當時有一柄橡木劍,若他不和緩顏色順水推舟,舞仙要殺我們,易如反掌。”

無殤無法猜想當時的驚險,卻知道,那人不似他想象中那般,對舞仙餘情未了,對御殊父愛難斷。

御之煌知道他已然放下仇恨,倒也不急著帶他去見御藍斯。

他輕鬆地撥出一口氣,擁著無殤,就在小**仰躺下來。

伯侄倆都心平氣和了,靜謐地氛圍,變得異常輕鬆美好。

御之煌忍不住抬手碰觸帳頂上的玩具蛇,佯裝被嚇到似地,“啊”了一下,逗得小傢伙咯咯的笑起來。

“這東西你是從哪兒買到的?”

“隔壁就是買小玩意兒的奇貨鋪,裡面很多好玩的。”無殤碰了一下蛇尾,忍不住問,“當年你為何殺了你的安女花仙?你不喜歡她嗎?”

“喜歡,因為太喜歡,所以必須殺了她。”

“太喜歡,怎會殺她?”

“皇宮裡,所有的皇子都明白,安女乃是太后的心腹,我也不例外。所以,我不希望有朝一日,太后在我對她深愛不已時,拿她大做文章。那時,我是血族嫡子,註定要成為血族儲君,不能有任何負累。”

無殤忍不住側首看他,“在這一點,你比那人聰明。”

“太后疼愛你的父王,你父王當時在皇族裡地位低賤,甚至不敢當眾與你皇祖父說話,他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太后。你父王不願太后傷心,也不願忤逆她,所以,他努力地愛著太后的心腹舞仙,不管那女子有多可惡可恨。”

無殤頓時明白,那樣的愛戀,並非甜蜜的,而是痛苦的。

小傢伙撥出一口氣,似把什麼從身體裡趕出去了。

“殤兒,我有點餓了呢,我們一起吃點東西好不好?我現在重傷在身,若是不吃東西,渾身疼得厲害。”

他剛才在那房間裡說了太多過分的話,現在可沒臉見人。“要去你自己去。”

“好吧。”

御之煌無奈地挪動身軀,狐狸似的雙眸,斜睨小傢伙一眼,又誇張地“啊呀”一聲。

“我剛痊癒的肋骨……不行了,我站不起來……殤兒,我好痛……”

小傢伙被他的樣子嚇到,手足無措地離得他遠了些,生怕把他碰疼了。

“你明明不能躺,為什麼要躺下呢?真是的。”

“你快扶我一下。”

“我去叫護衛。”

“護衛也都去用膳了,你當他們是鐵打的呀?”他故意朝著門口那邊,抬高了音量。

護衛們聽到動靜,躡手躡腳地從門外離開。

無殤開啟門時,門外已經沒了人,於是,他只得小心把御之煌攙扶起來。

“你能走吧?”

“能,不過痛得站不穩,你扶我下樓吧,別忘了裹好披風地戴好面具。”

小傢伙氣結地咕噥,“你真的很麻煩耶!”

御之煌滿腹委屈,他還不是為了化解他的父子關係,才這般偽裝?!

若在從前,他早趁此機會,擄劫他和錦璃跑了。

他現在跑也跑不動,動也動不了,一身重傷,還得依靠錦璃救治,和彌裡凌一的保護,日子當真難熬。

無殤整理好披風,把小黑豹放在肩膀上,又戴上自己的小牛怪面具,扶著御之煌出去。

伯侄倆一入下面剛擺滿飯菜的房內,頓時引起一陣驚喜的轟動。

彌裡忍不住豎起大拇指,“之煌皇子,一會兒不見,當刮目相看呀!憑你這傷殘之人,竟然能請的動無殤世子,了不得了!”

御之煌和無殤相視,一個得意,一個別扭。

御藍斯瞧著那小傢伙摸臉上的面具,忙道,“不願摘就戴著吧!”

“那個……”無殤支支吾吾,不知該說什麼。

御藍斯卻當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忙對他招手,“過來挨著你哥哥坐。”

於是,滿桌氣氛頓時熱鬧起來。

錦璃瞧著兒子肩膀上的小黑豹,無奈地嘆

了口氣。

“殤兒,孃親叮囑過你的,用膳時,不要帶著小黑,它身上掉毛,會落在碗裡。”

小傢伙忍不住悶聲咕噥,“可是它也餓了,把它一個人關在房間裡,它會悶的。”

御藍斯感激地看了眼御之煌,聽得此話,忙伸長筷子,夾了一隻雞腿,放在自己的盤子裡,長臂霸道地伸過錦璃面前,又擱在無殤面前。

“小黑應該愛吃這個吧?”

錦璃頓時氣急,“御藍斯,你這是又和我唱反調?”

無殤瞧著雞腿,抿了抿小嘴兒,彆扭地不看爭吵的父母,卻冷聲說了兩個字,“多謝。”

雖然僅有兩個字,御藍斯卻差點喜極而泣。

“不客氣。”擔心他拘謹,他忙對大家命令,“都餓壞了,快吃飯。”

錦璃挑眉,眸光在父子倆來回流轉,卻猜不到御之煌剛才對無殤說了些什麼。

怎的眨眼,這小子就換了個人似地?

見兒子這就把小豹子攬在腿上,她忍不住拂額,“殤兒,讓小黑在桌子下面吃,你先去洗手再過來。”

“是。”

意外地,小傢伙竟異常恭順,沒有忤逆,桌上的氛圍愈加微妙,因為,大家已經不太適應了。

趁著無殤被小蓮帶去內室裡洗手,圍桌而坐的人,都忍不住佩服地看向御之煌。

御藍斯直接開口,“皇兄到底對他說了什麼?”

“這是我和殤兒的祕密,你們就慢慢猜吧!”御之煌似突然揚眉吐氣了一般,冷傲揚著頭,拿眼角斜睨著御藍斯,“老七,你可是欠了我一輩子!”

錦璃不願見夫君被兒子欺負,還要受御之煌的挖苦。

她忍不住諷刺道,“若非皇兄當時放了御殊,何至於這些麻煩?若御殊早早死了,我也不會被舞仙刺殺,殤兒和謹兒、姣兒都不會被御殊傷害,而你們也不會被鄧嬤嬤打傷。”

御之煌見滿桌的人由前一刻的佩服,竟變成了興味古怪的嘲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這女人,當真三言兩語,就能攪得風雲突變呢!

“絲絲,上輩子我欠了你嗎?”

“是呀,上輩子你殺了阿溟,可不是欠我好多好多麼?!”

“你……”御之煌伸手指著她的鼻尖,氣結失語。

“我說的可是大實話,不信你問恪!”

御藍斯聽得滿心甜暖,旁若無人地擁住愛妻的肩,在她臉側狠狠吻了一下,兩人甜蜜相視而笑。

無殤從內室出來,正看到那一幕,他不動聲色的撥出一口氣,不明白為何,孃親竟能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怕孃親難過,他還是坐回原來的位子上,拿起小湯匙,與大家一起用膳。

他不是沒有感覺到,因為自己的入座,氣氛又變得異常怪異微妙。

偏就有人不安於寂靜,忍不住開口。

“殤兒,詩畫會的結果不是出來了麼?你的勝過了那位龔姣兒吧?”

御之煌話剛說完,左右兩邊的御之煌和南宮恪就同時伸腿過來,狠踢在他的腿上,痛得他沁出一頭冷汗。

無殤不知桌下的古怪,只道,“沒有。”

御之煌忍痛眯著眼睛笑了笑,“那小丫頭還挺厲害的!不過,若非你武功高,她恐怕早就被御殊撕碎,所以,你總還是勝過她的。”

御藍斯想到無殤之前提及的,御殊惡劣地撲倒龔姣兒的事,一時沒忍住,當即一腳又踢過去。

御之煌暴怒地忍痛跳起來,“老七,你是怎樣?不感激我就罷了,還踢上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