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來算賬殿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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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來算賬殿下小心
第211章 來算賬殿下小心
黑‘色’的墨,被他細緻勾勒,成一副美人圖。
南宮謹從旁看得聚‘精’會神,雙眸燦亮地盯在紙上,移不開眼。
“好像孃親!得空你教我吧。”
御藍斯優雅攏著袍袖,拿筆蘸墨。“你想學畫?”
“想。崾”
“不過,明日起,你得去城內的學堂裡,和那些尋常的吸血鬼孩子一樣,去上學。”
南宮謹一直在猶豫這事兒,皇祖母也提過,他只說考慮躪。
若能學得御藍斯這樣絕妙的本事,還能結‘交’些同齡的孩子,何樂而不為呢?
“我去便是,正好可以多帶些護衛,幫你巡城。”
御藍斯對他讚賞一笑,他又把玄武所寫的內容,在畫像下抄寫一遍。
蘇錦煜所言的裡應外合,摒棄沒寫。
在信的最後,他補充一句,“康恆不廢,本王必將大齊納入莫黎城。”
寫完,他把信遞給寒冽,“把這封信送到康邕手上。”
“是。”
寒冽拿了信出去,御雪兒也正起身。
她羽翼瞬間收了起來,卻意外的感覺身體異樣。
心尖上,似有一道潔淨甘醇的細流緩緩衝刷而過,塵垢盡除。
恢復粉潤的臉兒一轉,就看到錦璃抱著蘇無殤,正坐在美人榻的榻沿上。
殿內的光自上打下來,母子倆肌膚如‘玉’,相映絕美。
御雪兒頓時明白,是錦璃救了自己,愧疚地忙起身下美人榻,跪下來。
“皇嫂……雪兒對不起您!”
錦璃溫婉淺笑。“起來吧。”
“孃親,別讓她起!”
南宮謹徑直衝過來,憤怒盯著御雪兒。
“誰知你這悔改幾分真假?!小賤人,小毒‘婦’!”
錦璃嚴厲呵斥,“謹兒,放肆!怎這樣罵髒話?雪兒雖比你小,依照輩分,卻是你的姑姑!”
南宮謹倔脾氣衝上來,不理會孃親的責罵,只朝著御雪兒咆哮,“當初你給無殤取御天這個名字,分明是想害死他和孃親!你和康恆的那些‘陰’謀,也差點害死我!你去皇陵釋放皇祖父,是想殺了我們一家!”
御雪兒啞口無言。
“謹,我真的知道錯了!”
為防兒子傷了她,錦璃忙把南宮謹拉到身側,按住他的肩。
御雪兒見御藍斯過來,忙又低下頭。
“七哥,皇祖父一直派人盯著莫黎城的動靜。他已經知道了您把御之煌等人關入大牢,珈‘玉’妃和思允妃鬧著要趕來……這會兒恐怕已經在路上。”
御藍斯深邃的鷹眸靜冷深沉,俯視著她,卻口氣淡漠。
“你是怎麼受的傷?”
“我跟蹤珈‘玉’妃,發現她去見庸西王……結果,珈‘玉’妃發現可我的行蹤,我這傷,正是被她打的。”
南宮謹完全不信她的話,絕美的小臉兒憎惡繃緊。
“哼哼,你若被打,皇祖父定然也有感知,我這就去問皇祖父,看你受傷,是被別人打得,還是自己傷了自己,給我們演苦‘肉’計!”
說完,他掙開母親的手,轉身便奔了出去。
“謹兒……”錦璃氣結跺腳。
“讓他去吧。”
御藍斯看了眼錦璃懷中的蘇無殤,不禁搖頭失笑。
這小傢伙若會跑,定屁顛屁顛地跟著哥哥奔出去了。
御藍斯伸手便把御雪兒扶起來,“我相信你的話,坐下說吧。”
蘇無殤呀了一聲,這才想起,爹爹對雪兒也是有感應的。
御雪兒在美人榻上坐下,小臉兒上仍是慘淡。
現在,她已然明白,爭權奪利,不是小孩子過家家玩遊戲,也並非是玩點‘陰’謀詭計就可得逞的。
她自恃聰穎,曾經也得眾人疼寵,但是現在,父皇不願見她,皇祖母厭惡她,母妃被珈‘玉’妃軟禁宮中,皇祖父因為他的珈‘玉’妃回來,也不理她的死活。
若非剛才皇嫂以德報怨救了她,恐怕,她早就……
她本是與康恆合謀,沒想到,那狼心狗肺的東西,竟又選擇庸西王。
她卻也不能怪罪康恆。皇權之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小小的她,一無子嗣,二無軍隊,就算她曾經做過什麼,也是冒用了皇祖母的鳳印才做成的。
“七哥,庸西王與康恆早有書信往來,雪兒懷疑,他們另有‘陰’謀。”
御雪兒說完,小心探看御藍斯的神情。
錦璃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擔心地伸過去,握住他的大手。
“阿溟……”
“別擔心,一切都會過去。”
殊不知,這一切,正是他所預料的。
他命人釋放珈‘玉’妃和思允妃,便是讓御尊嘗一嘗,失去‘女’人和子嗣的滋味兒,讓他看一看,天下大
‘亂’的場面,讓那老怪物徹底明白,何為正,何為邪!
“阿溟,這個庸西王……是珈‘玉’妃的子嗣,定是個厲害的狠角‘色’吧?!”
“許多年前,庸西王與父皇爭奪皇位,最終御尊冊封了身為嫡子的父皇為儲君,珈‘玉’妃惱怒自盡。庸西王一直因此仇視父皇和皇祖母,御尊隨珈‘玉’妃一起葬入皇陵,庸西王得遺詔,鎮守西部,再未踏足過京城。這些年,入宮述職,亦是派長子御月崖代替。”
“七哥,我聽到他對珈‘玉’妃說,這些年,特訓‘精’銳兵馬百萬,恐怕……”
御雪兒話尚未來得及說完,南宮謹嬌小的身影如一道白‘色’閃電,猝然返回書房內,直奔到御藍斯面前……
“不好了。珈‘玉’妃和思允妃來了,還有御尊!護衛剛對皇祖父稟報,他們已經在宮‘門’外。”
錦璃忙把蘇無殤‘交’給南宮謹,叫來孫嬤嬤帶他們和御雪兒去寢殿。
南宮謹卻不願抱著懷中小累贅,這廝越來越胖,越來越沉。
“我和你們一起去!”
御藍斯‘摸’了‘摸’他的頭,“放心,會沒事的,和弟弟早點回去睡。”
說完,他便牽著錦璃的手走出書房,卻又不放心地折回來,把兒子抱在懷中,“謹兒,你和雪兒也一起跟著去吧!不準‘亂’講話。”
錦璃嗔怒擋住他,“阿溟……這個時辰,孩子們該睡了。”
御藍斯柔聲安慰,“他們和你都在身邊,我安心些。”
他這樣緊張,鬧得她更恐慌。
“你等我一下。”
她返回寢殿,從梳妝檯下的櫃子裡,抓出幾瓶毒‘藥’塞進袖中。
因太皇御尊帝入宮,瑩白的燈火,彷彿流淌的‘浪’‘花’,在沉沉黑夜中,漸次亮起……
頃刻間,溟王宮亮如白晝,銀白‘色’的王宮,愈加輝煌富麗。
御藍斯攜錦璃和孩子們,剛抵達坤和大殿前的臺階下……
太后和血族王御穹正從臺階上下來。
太后視線一掃,落在御雪兒滿是怯意的小臉兒上。
御薔和南宮恪也匆促趕到,兩人見太后臉‘色’難看,不約而同都看向御雪兒。
小丫頭快要把臉兒埋到地縫裡,聲如蚊蚋地說道,“皇祖母,孫兒的母妃被珈‘玉’妃禁足皇宮裡……您想法子救救她吧!”
“活該!憑你們母‘女’倆那些殘忍的手段,早該是死罪!”
太后悶壓著火氣,見御藍斯等人正要行禮,臉‘色’鐵青地冷聲說道,“罷了,都別跪了!等著跪他們吧。你們是晚輩,少不得被那兩個賤人刁難,一個個給哀家打起‘精’神來!”
御穹見她已然恨得咬牙切齒,從旁笑著安慰,“母后,您先別生氣。”
“哈?哀家生什麼氣?哀家不生氣!”
太后高揚著鳳冠輝輝的螓首,一身立領金‘色’的鳳袍,冗長曳地,那驚‘豔’的身姿一如少‘女’。高揚著螓首,唯我獨尊。
一群子孫尾隨在後,亦步亦趨。
太后卻走了片刻,終是忍不住咆哮。
“哀家把住了一輩子的皇宮讓給她們,她們竟還是來找茬!哀家一點都不生氣,哀家只是想殺了她們,只是想吃她們的‘肉’,喝她們的血,把她們的骨頭剁碎了,丟出去餵狗!”
錦璃忙牽著南宮謹的小手跟上她。
“皇祖母,不如派人去把之煌皇兄他們帶出來,也把證據都擺出來,一會兒若要對峙,證據確鑿,當著太皇的面,他們定不敢撒謊。”
太后轉頭看御藍斯,“溟兒,你的意思呢?”
御藍斯點頭,“錦璃考慮周全。否則,那兩個‘女’人定會懷疑,孫兒惡懲了他們。”
“好。”太后轉頭命令御穹,“皇帝,你親自去大牢,把他們帶出來。之煌聽你的,好好勸勸他,提醒他看清形勢,和自己的親兄弟爭權奪位,他能保住一條命,和外人爭,恐怕死無全屍。”
“是。”
太后帶著御藍斯等人到了王宮‘門’口,方下令,讓護衛開啟宮‘門’。
宮‘門’外的一群人都是連夜飛來的,因此沒有肩輦,沒有馬車,只有五人。
御尊一身‘豔’紅龍袍在前,珈‘玉’妃和思允妃在後,相隨而來的,還有彌裡和凌一。
錦璃在御藍斯身側,牽著南宮謹,隨著他一起跪下,不禁抬眸看向彌裡。
隔著遙遠的距離,彌裡對她略一點頭。
錦璃這才放了心,便偷覷那兩個跟在御尊身側的‘女’人。
那兩位妃嬪,容貌都比不得太后,卻也是各有韻味。
兩人的衣裝,都是時下的‘春’季宮裝,髮髻卻是古雅的矮髻,髮辮鬆散地垂在背後,額前都戴著眉心墜,乍看上去,不像妃嬪,反更像是兩位穿錯衣袍的舞伶。
太后堆上笑,卻沒有給御尊跪下行禮,直接血淋淋地無視他的存在,大聲地說道……
“兩位妹妹,這些年
在棺材裡受苦了!姐姐我剛才在泡‘花’瓣澡,未能遠迎,實在失禮。莫黎城的溟王宮比不得皇宮,兩位妹妹莫要見笑。”
御尊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她,銳利的鷹眸,幽深微斂。
她的確是一身新鮮的牡丹‘花’的香氣,然後,他視線不由自主,在她立領環繞的雪嫩肌膚上微頓,迅速轉開了視線。
太后那一番客氣的話,卻讓錦璃和御藍斯等人都揚起了‘脣’角。
溟王宮的確比不得血族皇宮,卻是比不過血族皇宮的古老,卻反比血族皇宮奢華百倍。
入得這座瑩光幻美的王宮內,珈‘玉’妃和思允妃,彷彿兩位凡夫俗子,入了神幻天宮。
她們雙‘脣’驚愕圓張,眼睛裡溢滿了‘豔’羨,讚歎,妒恨,貪婪,似生怕漏看了一處。
在御尊正要命令列禮的眾人起身時,一陣夜風吹來,她們便被空氣裡瀰漫的香甜之氣吸引。
兩人相視一眼,旋即,飢渴嘶叫著,衝向了那甜美香氣的來源——蘇錦璃!
御藍斯迅速將蘇無殤塞給南宮恪,橫劍擋在錦璃身前。
兩隻‘女’吸血鬼的利爪,抓在了龍鰭長劍鋒利的劍刃上,被燒灼了肌膚,驚駭失‘色’,嘶叫著迅速退開。
御尊猛然一掌,將兩個‘女’人打在地上,擺手示意眾人免禮。
“陛下息怒!那人類‘女’子的血液太香甜,再加長途跋涉,實在……太餓!”
珈‘玉’妃惶恐地忙爬起來,跪在地上。
“是呀,陛下,臣妾自從復活,從沒有聞過這樣甜美的氣息。”思允妃說著,忍不住又轉頭看向錦璃。
“小事兒,小事兒……陛下息怒!”
太后皮笑‘肉’不笑地說著,上前去,優雅彎身,把兩個‘女’子攙扶起來。
“怪只怪,我們溟兒取得這位念伊公主,人美,心美,血液太‘誘’人。你們沒有這樣的孫媳,自然受不得她半分‘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