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31章 顛覆宮闈,謀逃

第131章 顛覆宮闈,謀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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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顛覆宮闈,謀逃

第131章 顛覆宮闈,謀逃

“是,父皇,謝父皇和母后前來參加兒臣的壽辰宴。”

茗側妃倉惶整理好衣袍,端正跪在桌案前。

妝容‘精’細‘豔’麗的臉兒,一陣紅,一陣白,豐潤的腮兒顫抖不知。

她因眼前的境況窘迫懼怕,更驚疑於錦璃能憑一曲,能得狼王如此偏袒關切。

“這壽宴如此盛大奢華,朕還以為,這是頤兒為錦璃準備的!方才進來,才疑‘惑’,為何璃兒這皇子妃竟坐於席位末端,原來……妗”

軒轅博冷聲說到一半,綠眸‘陰’沉冷掃跪在地上的韋蓉王后。

韋蓉王后察覺到他質問的眼神,忙道,“是臣妾倏忽,只顧帶陛下出來散心,忘了說明。跬”

“忘了?”軒轅博輕諷冷笑,“不怪王后,是怪朕,竟不問緣由就被王后牽著鼻子走!”

眾人駭然俯首,韋蓉王后兩手撐在地上,顫抖不止。

軒轅博看錦璃,判若兩人,口氣又變得溫柔慈愛。“璃兒此來,送了這‘女’子什麼禮物?”

這‘女’子?原來,這‘女’子——並非他做主為軒轅頤選的側妃。錦璃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韋蓉王后,心中恍然,微笑應聲,“璃兒送了茗妹妹一尊送子觀音。”

“哼哼,送子觀音?!”軒轅博疼惜地嘆了口氣,“難得你竟對這種‘女’子大度,她頭上頂著兩朵牡丹,怕是連王后也沒放在眼裡。璃兒,你是朕的公主,實在不必為這等小人忍氣吞聲。”

錦璃恭順俯首,“父皇,兒臣既嫁給頤兄,自然應該幫他疼惜側妃‘侍’妾。”

軒轅博怒目看向軒轅頤,“什麼嫁?婚禮都沒有,這婚事怎能算?你這身份,還是朕的義‘女’,至於婚事,將來再議吧。”

錦璃心頭的大石落下,偷覷了眼臉‘色’鐵青的軒轅頤,狀似自言自語地笑道,“原來,竟……沒有婚禮麼?”

軒轅蒼瞧著她高超的演技,不禁刮目相看,這看似嬌柔的小‘女’子,三言兩語,竟是‘亂’了整座宮闈。

錦璃夾菜到軒轅博面前的盤子裡,默然無聲,卻都是軒轅博愛吃的菜。

軒轅博見她如此體貼忙碌,怒火消了大半,當即命令宮人。

“把冷菜冷盤都撤了,換上璃兒愛吃的,今兒難得一聚,就當是家宴吧!”

眾人應聲起身,忙都入座。

偏茗側妃不識趣,堂而皇之坐於軒轅頤身邊去。

然而,軒轅博視線一掃,見她如此無禮,怒火又上來。

“茗側妃,朕有話問你!”

茗側妃本是要拿酒盅,手忙又規規矩矩放在雙膝上,“父皇請問。”

“璃兒此來給你送子觀音,你卻把璃兒安排在最末的位子。且不論璃兒是不是朕的義‘女’,憑你如此囂張跋扈,又於眾人面前與頤兒行為不檢,悖逆賢淑之德!如此德‘性’,你是如何坐上這皇子側妃之位的?”

茗側妃埡口無言,雙頰燒紅,無顏再坐著,只能起身跪下。

軒轅頤又拿帕子擦臉,不禁懷疑臉上還有‘脣’脂未擦乾淨。

素來神情淡然的韋蓉王后,忙堆上笑,“陛下,是臣妾為頤兒選的。陸茗,乃是戶部尚書陸銃之‘女’。那年趕巧是中秋,眾臣帶了家眷入宮宴飲。當時,陸茗在宴席上彈了一首曲子,陛下聽後也讚了兩句,她和頤兒在一起,陛下也是點了頭的……”

“竟是朕記‘性’差,朕對這件事一點印象都沒有了。這‘女’子不曾來給朕請安,卻會彈一手好曲子?”

軒轅博笑了兩聲,卻是一副不敢恭維地神態,看在兒子的面子,他還是寬容了一回。

“陸茗,既然王后如此苦口婆心,你就給朕彈一曲吧,就用錦璃那琴,你若彈得比錦璃那一曲好,朕便饒你。”

陸茗忙起身坐去琴側,一雙手卻抖得不成樣子。

她本就琴藝不佳,入宮這些年,平日只顧鑽營勾心鬥角、如何邀寵,更疏於練琴。

莫說超越錦璃,一首簡單的曲子,彈得七零八落,方勉強成調。

軒轅博隱忍抿‘脣’,端起錦璃斟的酒,一口喝下去,酒盅沉重地落在了桌面上,整張桌子便掀翻在地。

眾人被嚇得面如死灰,轟然跪了一地。

錦璃也不得不跟著眾人跪下去,柔聲勸道,“父皇息怒!”

“哼哼,朕竟不知,如此荒謬的‘女’子竟成了朕的兒媳!這側妃,是誰封的?給朕說清楚!”

韋蓉王后冷怒瞪了眼陸茗,忙跪在地上,“陛下,這些年陸茗倏忽琴藝,剛才許是太過緊張,才……側妃是臣妾懿旨封的。”

軒轅頤凝眉,難堪到極點,羞愧地抬不起頭。

陸茗戰戰兢兢,俯首貼地,一聲不敢吭。

“王后瞎了眼,頤兒昏聵貪‘色’,朕的戶部尚書陸銃,更是徒有虛名,竟妄想借與皇族攀親一勞永逸!”

韋蓉王后啞口無言。

軒轅博不再看她,心痛地冷斥最疼愛的兒子。

“頤兒,你曾親口對朕說,錦璃不顧生死,為你挨兩箭,世間百媚千紅,你獨愛錦璃一人。”

軒轅頤震驚,沒想到自己當時在西山獵場隨口一言,父皇竟還記得。

“父皇,兒臣知罪。”

周遭眾人神情各異,看他,又看錦璃,眼神複雜莫測。

軒轅博已然勃然大怒,懶得理會眾人微妙。

“朕也曾愛過,因此疼惜你的痴情,不惜折損五萬‘精’兵,幫你救得錦璃。她雖與他人並無婚約,卻到底是大齊寧安王郡主,朕與寧安王恩怨難解,你是知道的,朕之所以認她為義‘女’,也是為兩國和平。既然你如此不知輕重,對她棄如敝履,還偏愛茗側妃這等‘女’子,朕便成全你。”

‘豔’若冰雪的男子,素日淡漠的面具崩碎,懊悔地跪著上前兩步,“父皇……兒臣知錯,兒臣罪該萬死!但是,錦璃她腹中那孩子……兒臣……”

軒轅博怒指著錦璃訓斥他,“人是你不顧一切勞師動眾搶來的,搶了來卻又說這種話,頤兒,你這話如何對得起死去的五萬‘精’兵?!”

韋蓉王后似這才掂量出錦璃的分量,忙道,“陛下,求您再給頤兒一次機會吧!他已然悔改!”

錦璃內斂低垂鳳眸,事不關己地兀自端詳著自己俏美的手兒。

她著實沒想到,一首簡短的曲子能揭開自己來狼族之謎。

如今,這彈指定天下的狼王陛下,大夢驚醒,怎會繼續屈從於韋蓉王后的七分美貌?!

韋蓉,偽蓉,到底不是他真心所愛的康悅蓉。

夢醒了,萬般沉痛,那情傷猶在,心痛難平。

軒轅博寬闊的‘胸’膛驚怒起伏,“這些年,朕已然寵得你們母子忘乎所以!”

這句話,無異於將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母子倆,打入冷宮。

軒轅頤注意到母親跪在前面顫抖不止,不禁痛悔‘交’加。

他側眸看向錦璃,頹然挫敗。

他再一次小瞧了她。

這‘女’子,的確是九命真鳳,她樂得做什麼,素手微動,輕易做成,她若不願,強迫不得。

可惜,他對這規則瞭解太晚太遲。

“王后,回你的寢宮反思己過吧,至於陸銃,官位大可不必要了。頤兒,你就繼續和你的茗側妃呆在寢宮裡,沒有朕的允許,不得踏出宮‘門’半步!”

軒轅博說完,便站起身來,隨手也把錦璃拉起來。

“老三,送璃兒回去歇著,風冷,讓她乘你的輦車。”

軒轅蒼微怔,忙上前,“是,父皇!”

這一晚,狼王軒轅博,於御書房內,獨賞一幅美人圖,徹夜無眠。

軒轅蒼的王子輦車,在冗長的宮道上悠緩前行。

錦璃坐在他身側,一手穩著琴身,一手隨意撥‘弄’著琴絃,輕慢的曲調,讓他軟了筋骨。

健碩壯美的身軀,慵懶歪靠在寬大如‘床’的軟椅上,彷彿休憩的雄獅,半眯的眼眸,神情寵溺縱容。

車頂夜明珠的光籠罩下來,他麥‘色’的肌膚上光氳如暖陽,‘脣’角淺笑邪魅。

他不擾她的興致,她自得其樂,曲調流瀉指尖,不時笑看他一眼……

他身上迸‘射’的熱量如火爐,暖熱了她的雙頰。

路旁燈籠彤‘豔’,映著雪地和潔白的宮牆,天空裡鵝‘毛’似地雪‘花’飄落已久,地上厚厚積了一層,車輪軋過,靜靜無聲。

錦璃驚喜於此刻的寧靜,腦海中只有曲調,乾淨地再無疑慮與爾虞我詐。

軒轅蒼則奢侈地期望,此刻,能無憂無慮,綿延到地老天荒。

雪‘花’落在紗簾上,有沙沙的響聲。

見他閉上眼睛,似已睡著,她擱下琴,揮開紗簾看雪。

雪‘花’擦著她瑩潤粉膩的臉頰入了車內,鬢邊的碎髮亦是被冷風撩動,她被雪‘花’‘誘’‘惑’失察,也低估了這異域的嚴酷,撲面的冷風颳得她喘不上氣,雪‘花’也眯了眼……

他被她的咳聲驚擾,睜眼便起身,霸道一扯,把她拉進懷中,大手迅速整理好紗簾。

天旋地轉間,兩人歪在車廂內,他身上的熱暖了一方狹窄的空間。

她沒有躲,只用一雙澄明冷靜的眼眸,靜靜看著眼前俊朗邪魅的男子,眼神如孩童般不容汙垢。

他衝到心口的烈火,便倏然熄滅。

在他決定放開她時,她忽然勾住了他的脖頸,輕輕‘吻’上他的‘脣’……

“蒼兄,我能給的回報,只有這些。”

他疑‘惑’眯起碧綠的眼眸,視線細畫她的五官,尋不到敵意,尋不到厭煩,她的話,卻將他絕然拒之千里之外。

他‘欲’言又止,想追問,身軀卻被她疏冷推開……

風雪突然侵佔了車內的溫馨,錦璃抱著琴下車,把狐皮帽子整理好,抵擋酷寒的風雪。

兩個宮‘女’忙要追上她,被他擺手一擋,宮‘女’忙又退後。

錦璃在雪地裡深一腳,淺一腳,厚重的衣袍與披風,壓得她走不快,聽到他腳步聲漸近,她無奈地開口。

“我知道,你的母親是前王后。我也知道,你為何故意接近我。你若才德兼備,父皇定會封你為儲君,你大可不必如此對我這個外人耍手段。”

軒轅蒼氣結失笑,原來他在她眼中,竟是這樣的人!

“我不是頤!”

她揮手擋開他伸來的手,轉身,鳳眸凌厲,咄咄‘逼’人地盯著他。

“你不是他,那麼你告訴我,我孩子的父親御藍斯是個怎樣的人?既然我和軒轅頤有所謂的賜婚與婚禮,為何父皇今晚說沒有婚禮?他們對我做了什麼?為何我什麼都想不起?”

軒轅蒼恍然大悟,這小‘女’子前一刻以琴曲讓他身心放鬆,竟是要設下一個陷阱?!

“你既收到了南宮恪的字條,為何還要問我?”

錦璃怔然失笑,她的一舉一動,果然都被監視了。“我確信,他不是孩子的父親!我不能相信他。”

軒轅蒼雙臂環‘胸’,慢慢邁著大步,跟隨她細碎的小步子,不驚不怒的嘲諷,“他是你的師父,是陪你長大的男子。你連他都不信,卻相信我軒轅蒼?我對你來說,恐怕……還是個陌生人。”

“憑他的本事,若真的肯救我,前世,我又何至於落得那般悽慘境地?!”

“你對他有怨,卻欺辱我軒轅蒼?!蘇錦璃,你當我是御藍斯呢?”

“御藍斯總被我欺負?這麼說,他是好人?!”

“……”他加快腳步,煩悶地不再理會她。

錦璃追著他小跑兩步,“軒轅蒼,我只是想聽一句實話!御藍斯是怎樣的人?”

“你憑什麼從我口中聽實話?有本事自己去查!”

他突然怒聲咆哮,渾厚的聲音低沉如滾雷,綠眸猙獰璀璨,在深冷的雪夜中,詭異如魔。

錦璃被驚嚇,手中的琴落在了地上,在雪中砸出一個坑。

因他步步緊‘逼’,她只能後退……

“軒轅頤這樣待你,為何你要把痛加諸於我?御藍斯保護不了你,他活該失去你和孩子。軒轅頤的母親搶走我母后的後位,他奪走父皇的對我的愛,他折磨我愛的‘女’子,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被心愛的‘女’子這般‘逼’迫諷刺?!”

“我沒有諷刺你!”她脊背貼在了宮牆上,再無路可退。

驚覺自己說了什麼,她窘迫地不再看他近在咫尺的俊顏,倉惶轉開頭。

他也因她的話微愣,挑眉,眼底閃過一抹驚喜,迅速冷靜下來。

“蒼兄……我……我知道你是愛我的……可,我……”

“你若想知道遺忘的一切,我可以告訴你,我甚至可以送你回去大齊。不過,你要每天喝我一杯血,終有一天,你會知道這孩子是誰的!”

說完,他不等她迴應,咬破自己的手腕,猛吸一口,捏住她的下頜,‘吻’上她的‘脣’,‘逼’迫她大口吞嚥……

一早,皇宮驟變。

狼王昭告天下,王后恃寵而驕,獨寵後宮多年,後宮單薄,故此選妃入宮。

陸銃被罷免官職,軒轅頤被禁足。

一時間地覆天翻,所有舉薦軒轅頤為儲君的百官們,突然都緘口沉默,彷彿被割了舌頭。

錦璃早早起‘床’梳洗整齊,估‘摸’著下朝的時辰,命宮‘女’嬤嬤們備好了早膳。

一群‘女’子忙碌著,看她的眼神依然古怪異樣。

她們知道她已然失去軒轅頤的寵愛,也知道她憑一曲,左右朝堂,地位非同一般。

看俊雅邪美的蒼王子入了殿內,笑顏溫柔地打著招呼,她們方才知曉,她們的主子蘇錦璃是一個神奇的不容小覷的‘女’子。

錦璃話沒多說,便上前接過他遞來的披風,催促他,“早飯剛擺上,快坐下趁熱吃。”

軒轅蒼不由分說,把她拉進懷中,扯下她腰間的錦囊丟在地上,他把一個嶄新的寶藍‘色’錦囊為她系在腰間。

錦璃看了眼地上的錦囊,遲疑片刻,還是吩咐宮‘女’,把那東西還給軒轅頤。

“昨晚,你睡得可好?”

“嗯。”錦璃勉強一笑。

她剛坐下來,就見他咬破了手腕,放了一杯血推到自己面前。

她隱忍抿‘脣’,二話沒說,端起來就喝盡。

二更畢,明兒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