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男男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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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男男之間
男男之間
第九十帖
那天是週末,按照彭智然的習慣,他是不會叫上我的。他不喜歡把互相之間不認識的朋友湊在一起玩兒,他說那會讓部分人感覺不自在。
但這次參與這個CASE的還有鄒峰,而且這次唱K是鄒峰他們公司買單。以前我們三個在學校玩兒得最好,大家工作這麼久還沒怎麼碰過頭,就在一次總公司年會上見到過他一次。鄒峰知道我跟彭智然有聯絡,所以約他唱K的時候就說了句:“方便的話叫上陳嘉吧,大家很久不見了,聽說他被外派了,平時也沒什麼機會碰頭,週末順便聚聚吧。”彭智然這才叫我一起去的。
B型血要遲到是肯定的,我們遲到了半個鐘頭,不算太誇張。
我記得最誇張的一次要數他同事叫他去打牌。那天我跟他在外面吃中飯。牌局這種事情一般都是提前一天約好的,但對彭智然來說提前約好並不代表他不遲到。第一個電話來催的時候我們剛到飯店坐下點菜。那邊估計人都已經到齊就缺他,結果他接起電話是這麼說的:“啊,我已經在路上,大概還有一刻鐘就到。你們稍微等下哈。”
我以為他大概來不及吃飯就要走,哪知他擱下電話竟然繼續淡定地點菜。真是碉堡了。
後來菜上來,我們開飯,吃了沒多久第二個電話又來了,那時候距離第一個電話已經半個鐘頭都過去了。彭智然一邊點頭一邊嗯嗯地說:“哎呀路上很堵啊,我前面被堵在XX路上動都不能動,不過司機師傅說還有兩個路口就到你們小區了。”說完還衝著我:“師傅,是不是快了?”
我沒辦法,只好配合他:“快了快了,過去兩個路口就到了。”掛了電話他還衝我眨眨眼,說你真機靈。我簡直無語,心說幸虧不是我在等。
但這還不是最極品的。最極品的是第三個電話來的時候我們剛買單。我心說彭智然啊彭智然,前面你就說還有兩個路口就到人家小區門口了,這一頓飯的時間,你就算走也走到人家門口了,我看你這回怎麼說。結果他接起電話對方還沒質問呢他張口就來:“到了到了,我已經到你家門口了,你掛上電話就能聽見我按門鈴,趕快出來給我開門。”
然後掛上電話從容地跟我走出飯店,伸手攔了輛計程車,上車走了。
至於後來在車上他是否又有接到奪命連環CALL我就不知道了,也不知道他那個同事是不是真的信了他的話,會在掛掉電話後去給一個還在計程車上的人開門,反正無論如何我覺得電話那頭的人太苦逼了,要知道那時候他們已經等了足足一個多鐘頭了啊。
所以鑑於我對彭智然的瞭解,我覺得那天他和我去唱K,遲到半個鐘頭真的不算什麼。
但顯然,其他人並不是很瞭解他這個習性,可能由於彭智然在工作上比較注意,沒有那麼過分。
我們進包廂的時候,其他人基本都到了,基本都是男生,只有兩個女生。整個包廂的人除了鄒峰我基本都不認識。鄒峰見到我很高興,拉著我給我介紹了下眾人,叫我隨意。大家跟我打過招呼以後,就開始起鬨,說彭智然遲到,要罰他唱歌。
彭智然唱歌還可以,所以他很爽快的答應了,要去點歌,有人就起鬨說:“不行,聽他一個人唱有什麼意思,罰他和陸霜對唱才行!”立刻就有人響應然後鬧哄哄去幫他們點歌。
我還沒搞清楚什麼狀況呢,就聽見房間裡響起了“相思風雨中”的音樂。然後有個女生被推出來,眾人起鬨叫他們對唱。
我不明所以的用眼神詢問鄒峰怎麼回事,鄒峰湊過來笑著說:“他們在嘲彭智然和陸霜呢。陸霜是總公司宣傳部的,這次彭智然幫了她好幾個忙,兩個人很談得來,大家都說他們兩個有戲!”
“是嘛?”我笑笑扭頭去看,彭智然已經跟陸霜開始對唱了,很投入的模樣。我立刻有一些不舒服,但隨即轉念一想,陳嘉你別傻了,如果他們兩個真要有什麼,彭智然怎麼會傻到叫你一起來。肯定只不過是旁邊人瞎起鬨罷了。
想是這麼想,但我暗地裡留了個心眼,開始留心陸霜。
於是我發現,事情不是別人起鬨那麼簡單。
第九十一帖
我想陸霜是對彭智然有好感的。
陸霜說實話不漂亮,但性格還可以。大家起鬨的時候她還爽朗地笑,一點都不扭捏地就拿了話筒跟彭智然對唱了,看上去作派有一點點的男生氣。
但無論她裝作多麼隨意,**的我還是看見了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芒。那種光芒曾經也閃動在我眼中過,那叫心動。
那一瞬間我承認我不大高興,就跟當年不喜歡喬雙覬覦彭智然一樣。但我沒有表現出來,因為別人喜歡彭智然我無法阻止。那是別人的自由。
我想只要彭智然對人家沒意思就可以了。
但之後彭智然的遲鈍激怒了我。
在大家的起鬨聲中唱完一首對唱歌曲後,其他人又點了點亂七八糟的歌,一個個輪流唱完自己點的曲目後,氣氛一度有些低落。人多唱歌就是這樣,如果一個個單獨唱的話,其他人在你唱歌的時候就會無所事事,就算你唱得再好,別人也投入不了,氣氛也炒不熱。更何況在場的還有幾個自稱五音不全不唱歌,只顧著喝啤酒玩骰子的,好比另一個女生就是的。
於是彭智然開始點各種適合炒熱氣氛的歌,什麼李克勤的紅日,beyond的海闊天空,張學友的餓狼傳說,周杰倫的雙截棍,王力巨集的龍的傳人……反正就是什麼熱鬧點什麼,然後拉著人一起唱,很快氣氛便又熱烈起來。
結果陸霜不失時機地點了一首“有一點心動”,音樂響起的時候,她把話筒遞給彭智然道:“會不會?”
在我聽來,那句話是一語雙關的。
我不知道彭智然到底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反正他笑嘻嘻地接過話筒說:“當然啦。”然後就開唱了。
我鬱悶地直接出去抽菸了。
在外面抽了根菸,站了會兒,我覺得自己有點太小家子氣。想想算了,可能彭智然對這種事情有點遲鈍,就像我當初喜歡他那麼久他都沒發現一樣,還是不要跟這種延長線很長的人計較了。於是我又回了房間。
回去後為了舒解情緒,我也點了兩首歌來唱。剛剛感覺稍微好一點,媽的彭智然這個蠢貨竟然主動點了一首合唱歌曲邀請陸霜,這下我心裡一把火一下就躥上來了。
我心說別人起鬨我不管,陸霜喜歡你我也沒辦法,好歹彭智然你自己應該自律吧,沒事兒找人小姑娘唱合唱歌曲獻什麼殷勤呢!
我自覺那時候心裡這種酸酸的感覺已經很氾濫了,再待著應該臉色不太好看。為了不至於表露出來什麼,於是我又出去抽了兩根菸。這次時間有點長,以至於彭智然發現我不在,還打了個電話問我在哪兒。我說我上廁所,一會兒就進來。
進廁所調整了下情緒和麵部表情,我重新走回去,然後抄起一瓶啤酒就跟鄒峰喝上了。
我想普通人是無法理解我這種醋吃得有多憋屈的。
這事兒如果換在是一對男女朋友身上,你男朋友當著你的面跟別的女生連唱三首合唱歌曲,就算他們什麼事兒都沒有,你硬是要吃點飛醋,估計別人也不會說什麼。女生麼,小氣一些很正常,再說吃醋是情侶間的小調劑小情趣,別人笑笑也就過去了,女生還可以撒嬌說人家那是在乎你才亂吃飛醋呀!
可我這現在算個什麼事兒?媽的他們兩個在那裡對唱情歌在別人眼中才應該是正常的吧,我這裡一個男人為了另一個男人吃醋才應該是不正常的吧!是不是!是不是!
媽的我現在除了憋著還能怎麼著?
說實話我也不想醋的,但問題是這心裡的感受不受我控制。另外還有一種異樣的想法在我心裡不停地滋生:他媽就因為我們愛的是同性,所以我們不能像正常情侶一樣在公眾場合表現出恩愛,連合唱一首情歌都不能,他媽的還有比這愛得更憋屈的麼!
就這樣,又是酸楚又是憋屈的,我只能用喝酒來舒解。
鄒峰五音不全,一直沒唱歌,有我陪他喝酒很高興,跟我熱烈地說著自己這兩年的事情。從工作說到生活,從同事講到女朋友,從股票談到房子,我擠著跟他坐在一起,大腿貼著大腿,拼命地跟他沒話找話說,好讓自己忘記邊上被人起鬨的彭智然和陸霜。
喝到後面我有點微薰。鄒峰說完自己跟女友的事情問我怎麼還不談,要不要他介紹,他們公司有兩個還不錯。我聽到這裡,不知道為什麼就用眼睛在包房裡找了一下彭智然,發現他正在看我,衝他嘿嘿笑了笑,然後抬手一把摟住鄒峰的脖子,上半身幾乎都掛在他身上,說:“好呀,兄弟我最近寂寞得很,給兄弟介紹個漂亮的吧,咱也爭取做一回人!”說完仰頭喝啤酒,卻發現自己的酒瓶空了,於是把手裡酒瓶往桌上一放,拿過鄒峰手裡的就對著嘴喝了好幾口。喝完再看彭智然,發現他臉色很難看。
不曉得為什麼,我心裡一下子就暢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