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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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受刑
只聽得一陣環佩叮噹,宮女們簇擁著萬貴妃進來,萬貴妃也不向太后行禮,輕搖著泥金丸扇,神情慵懶,漫不經心地問道:“臣妾遠遠地便聽到又是打又是殺,太后,究竟出了何事?”
太后怒火中燒,喝道:“賤婢,還不給哀家跪下?”
萬貴妃鳳眸微眯,笑道:“太后,皇上昨兒歇在未央宮,臣妾一夜勞累,身子乏得很,皇上特地吩咐臣妾今日呆在寢宮好好休息,無需請安,亦無需向任何人跪拜。”
殿內眾人聞言神色各異,或鄙夷,或羨慕,或嫉妒,或畏懼。
張嫿暗暗咂舌,這麼露骨的話也虧她說得出口。呃,果真是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太后臉色陰沉,額上青筋暴起,隨手將人偶狠狠地擲向眼前那張無比惹人厭煩的臉。
萬貴妃忙閃到一邊,人偶堪堪擦過她耳畔,上面的銀針扎得她一陣生疼,不由挑眉道:“太后上了年紀,火氣還這般大,小心肝火太旺,容易中風。”
太后氣得七竅生煙,胸口劇烈地起伏,指著她:“你……你……賤婢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當眾詛咒哀家。”
朱祐樘忙起身,輕撫著她後背順氣,擔憂地道:“皇祖母,當心身子。”
萬貴妃慵懶一笑,奇怪地道:“臣妾好意提醒您注意身子,為何您會覺得是在詛咒您?”
太后眼中跳躍著兩簇火苗,怒道:“這個人偶上面寫著哀家的生辰八字,上面扎滿銀針,有人日夜詛咒哀家,裡面的棉絮夾著很多玉奴的毛髮,你還有何話可說?”
萬貴妃故作驚訝地道:“太后該不會懷疑是臣妾做的吧?”
“除了你,誰還有這麼大的膽子?你不但行厭勝之術詛咒哀家,還妄想嫁禍太子妃,好一招一石二鳥之計。可惜老天有眼,你的奸計沒能得逞。”
“臣妾真是比竇娥還冤。厭勝之術可是誅九族的大罪,憑几根貓毛便斷定是臣妾所為,太后行事未免太過輕率。”
“鐵證如山,還敢狡辯。”太后怒不可遏:“賤婢,不要以為仗著皇帝的寵愛便可以無法無天。”
萬貴妃冷冷一笑,譏道:“太后開口閉口“賤婢”,罵得可真是痛快。當年皇上被幽禁在南宮,您身為他的親生母親,連看都不敢去看他,是您口中的“賤婢”不離不棄地守在皇上身邊八年,比起那些貪生怕死的人,臣妾倒顯得高尚多了。”
太后直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怒道:“賤婢,哀家今日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你,省得讓你猖狂得忘了自個兒的身份。”
朱祐樘心中一凜,忙安撫道:“皇祖母,您先消消氣,厭勝之事交給孫兒審理,孫兒必會將它查個水落石出。”
萬貴妃大笑數聲,怨恨地道:“教訓臣妾?太后說得可真是輕巧。虎毒尚且不食子,您連親孫子都下得了手,還有什麼可顧忌的?何不給臣妾一個痛快,讓臣妾下去陪那可憐的兒子。”
太后氣得險些暈過去,只覺得喉間一股腥甜,硬生生地將它咽回肚子,緊緊地抓著紫檀案几才不致於摔倒。
朱祐樘眉頭緊擰,神色焦急,小心地扶著她:“皇祖母,您先進去歇息,這些事情讓孫兒處理,您且寬心。”
太后一把推開他,狠狠地盯著萬貴妃:“賤婢,哀家真是後悔,當年沒有殺了你。”
“現在還來得及。”萬貴妃面目扭曲,憤憤地道,“只要您一聲令下,臣妾便會永遠在您面前消失,您不是盼了很久了麼?現下皇上在前朝處理政務,這麼好的機會,您若錯過了,可真是可惜。”
張嫿暗暗皺眉,老妖婦為何故意激怒太后?皇帝不在後宮,難道她不怕太后真的一怒之下殺了她。
朱祐樘望向左右:“太后身子不適,快扶太后進去歇息。”
石竹與幾名宮女立即上前攙扶太后。萬貴妃譏笑道:“太后這些年鎮日唸佛禮經,是在向佛祖懺悔嗎?殺了這麼多人,惡事做盡,吃齋唸佛便可以贖罪麼?您雙手染了那麼多鮮血,夜裡難道就不會做噩夢?”
太后猛地甩開石竹的手,冷冷地喝道:“來人,賤婢萬氏出言不遜,以下犯上,杖打三十大板。”
朱祐樘心中一驚,忙低聲勸道:“皇祖母,不如先審問厭勝之事,萬娘娘不敬之罪容後再處置吧。”
太后不容置喙地道:“今日若不嚴懲賤婢,實難消哀家心中惡氣。”
萬貴妃笑得花枝亂顫,連眼淚都笑出來了:“哈哈哈,太后吃齋唸佛多年,果然仁慈了些,居然只仗打三十大板。”
太后寒聲道:“都愣著作甚麼?還不將賤婢押出去行刑。”
太監們猶豫了一下,硬著頭皮上前,攝於萬貴妃平日的威儀,到底不敢動手押她出去,結結巴巴地說道:“貴妃娘娘,奴才們奉命行事,多有得罪,還請娘娘海涵。”
“本宮自己走。”萬貴妃昂首挺胸地走出去,彷彿她是去接受命婦的參拜,而不是去受刑。
朱祐樘扶著太后重新坐下,輕聲道:“皇祖母,您先消消氣。”
太后臉色鐵青,輕撫著胸口,嘆道:“真是皇家不幸!”
過了半晌,殿外忽傳來太監尖細的聲音:“皇—上—駕—到—”
殿內諸人俱是愣了愣,卻見皇帝抱著萬貴妃進來,滿臉怒容,冷聲質問道:“母后,貞兒到底犯了何錯,您居然下令仗打她。若不是兒臣得了訊息趕過來,三十大板下去,貞兒焉還有命在?”
太后怒道:“都是你將她寵得無法無天,居然敢行厭勝之術詛咒哀家?”
萬貴妃臉色蒼白,眼中沁出幾滴晶瑩的淚珠,一副柔弱委屈的模樣,哪裡還有半分器張狂妄:“皇上,自從您納臣妾為妃後,太后心中一直不快,數十年來臣妾在太后面前陪盡小心,希冀有朝一日太后會喜歡臣妾,打從心裡接受臣妾。可這麼多年來臣妾無論做什麼,都討不了太后歡心,臣妾真的很累很累,反正昊兒也不在了,臣妾不如下去陪伴昊兒。”說罷掩袖傷心欲絕地哭起來。
皇帝沉下臉,皺眉道:“不許胡說。有朕在,誰敢傷害你。”又輕嘆了一口氣,“你若去陪伴昊兒,朕該怎麼辦?”
太后冷著一張臉,斥道:“宮規大於天,萬氏膽敢行厭勝之術,又嫁禍於他人,絕不能再姑息。”
萬貴妃哭泣道:“皇上,臣妾沒有做過。”
皇帝忙道:“朕相信你。別再哭了,你剛受了兩仗,還覺得疼嗎?”
萬貴妃委屈地點點頭,嬌聲道:“皇上,臣妾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
皇帝又是自責又是疼惜:“都怪朕不好,是朕來晚了。”心下恨不得那兩杖是打在自己身上,輕聲細語地哄了一陣,方向太后道,“母后,此事兒臣親自審理。”
太后冷聲道:“哀家先把話撂在這裡,不論是誰做的,哀家必將她碎屍萬段。”說罷銳利的目光狠狠地剜了一眼萬貴妃。
萬貴妃眸底閃過一抹譏誚,身子卻往皇帝懷裡縮了縮,怯怯地道:“皇上。”
皇帝眉頭緊皺,不悅地道:“母后,兒臣知道您一向不喜歡貞兒,如今事情尚未查清,你便處處針對她,也難怪她氣不過出言頂撞您。”
太后又怒又痛:“你為了這個。。。。。。女人居然敢頂撞哀家?”
皇帝自知失言,遂道:“兒臣不敢。”
太后哂道:“你是皇帝,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皇帝不敢再惹怒她,默不作聲。小宮女搬來紫檀雕雲龍紋寶座,皇帝抱著萬貴妃坐下,冷冷地望向紅蓼、青桔:“朕有的是辦法讓你們開口說實話,你們若有一句虛言,朕必會教你們後悔活在這個世上。”
紅蓼,青桔打了個冷戰,顫聲道:“奴婢不敢。”
皇帝沉聲問道:“人偶為何會出現在秋苑?到底是玉奴叼出來還是你們二人栽贓陷害?”
青桔臉色煞白,眼中露出一抹絕望,忽磕頭道:“皇上,是奴婢鑽進床榻底下,趁人不備將事先藏在懷裡的人偶放到玉奴嘴裡。”
“是何人指使你這麼做?”
“沒有人指使奴婢。”青桔身子顫抖,低垂著頭,哽咽地道,“慧兒是奴婢的妹妹,她本在霽月殿當差,兩個月前莫名其妙地死了,奴婢打聽了很久,才得知妹妹因伺候太子妃不周被處死了。慧兒平日聽話懂事,與奴婢感情極深,奴婢原以為太子妃敦厚善良,慧兒跟在太子妃身邊必不會吃苦,所以打點關係,將慧兒安排到霽月殿,可奴婢萬萬沒想到奴婢親手將慧兒推向了死亡。
奴婢這麼做只是想替慧兒報仇,可惜功虧一簣。”
張嫿微微沉吟,已然明白,慧兒之前受人指使將水蛭的幼卵放在水中毒害自己,後來被朱祐樘下令處死。若說青桔為了替慧兒報仇贓栽陷害自己倒也說得通。老妖婦果然是算無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