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066章:全世界最親的人,走了

正文_066章:全世界最親的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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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066章:全世界最親的人,走了



門外,蔚藍的身影佇立,久久未動。

喬萱看著已經沒有力氣睜開眼睛的老人,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溼潤,然後起身,朝著門外走過去。

病房虛掩著的門被人從裡面開啟,蔚藍卻像是沒有察覺到一樣,只是愣愣的待在原地,眸光空洞。

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那個親人,此刻,就躺在裡面的病**面,已近彌留。

“你還想不想和奶奶說最後一句話?”喬萱的眼底劃過一抹冰冷,語氣極其不善,沒有了以前的那種虛假溫柔。

蔚藍這才反應過來,邁步走進去,一步一步,走的慎重而嚴謹,如同在走一條不歸路一樣,身體沉重的如同灌了鉛。

眼角處的溼潤久久沒有乾涸,終於,走到病床旁邊,她停下自己的腳步,空洞的雙眸看在病**的老人身上,滾燙的淚水大顆大顆的滴落,染溼了潔白的床單。

像是心有感應一樣,沉默的氣氛維持了一段時間之後,躺在病**的老人竟然緩緩的、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佈滿皺紋的臉上,滿是滄桑的痕跡,歲月不饒人,沒有一種東西可以逃過時間的鉗制。

“小……”喬奶奶艱澀無比的開口,聲音細若遊絲,不仔細聽,甚至都聽不清她在說些什麼。

“奶奶。”蔚藍單手捂住了嘴,另外一隻手握住喬奶奶的手,心漸次揪緊,跳動的頻率早已失控。

“小藍……”喬奶奶強撐著擠出一抹笑,好讓自己看起來精神好點,然而,顫抖個不停的雙手,卻是出賣了她的一切。

她握緊了蔚藍的一隻手,然後用盡最後的力氣,朝著喬萱看過去,艱難的從喉嚨中擠出兩個字,“萱萱……”

喬萱從後面走過來,握住喬奶奶的另外一隻手,低著頭,眼角泛溼。

力氣在漸漸的消失,她知道,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所以,只能在這個時候,將自己想要說的一次性說完,哪怕要用盡自己的力氣,也不要帶著這一肚子的話離開。

“小藍……”握緊了喬萱的手,喬奶奶再次將目光投在蔚藍的身上,努力維繫著最後一絲意識與力氣,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脣瓣微啟,“原……原諒……”

最後那兩個字,也不知道是她沒有說出來,還是說的聲音太小,總之,蔚藍沒有聽清。

但是,她卻懂奶奶的意思。

“奶奶您別說了,我知道,我都知道。”蔚藍哭著點頭,她知道,奶奶是要讓她原諒喬萱。

原諒……

這兩個字,說起來,真的很容易。

她不是沒有嘗試著原諒喬萱,不為別的,只為她們身體內流淌著一半相同的血液,可是試過之後,她才清楚,她才懂得,所謂的原諒,根本就沒有那麼容易,不是每一句原諒,都能夠說到做到。

過去,是她對鄭亦寒太固執,所以她看不透,想不開,現在,她已經決定要對鄭亦寒放手,所以,對喬萱原諒與否,已經無關輕重。

喬萱於她,除了身上流淌著的那一半相同的血液,再也

沒有任何關係,她根本就沒有必要抓著這件事情不放。

“好……”喬奶奶虛弱無比的點頭,脣角扯出一抹艱澀的笑意,然後,維繫著最後一絲力氣,將兩個人的手放在一起,滿足的說出最後一句話,“好……這樣,我就……放心了……”

最後一個字,隨風飄散在空氣裡。

滄桑的雙眸,漸漸合上,手上的力度,也漸漸的消失,垂了下去。

而蔚藍與喬萱本來疊加在一起的手,也瞬間分開。

錐心刺骨的痛,在那一刻,蔓延而至。

蔚藍盯著**已經沒有了呼吸的老人,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在那一瞬間崩潰。

親人逝去時,有兩個時刻令你最痛。

一是,她斷去呼吸的那瞬。你淚流滿面的醒悟,此生再也見不到活著的她了,從此生死兩茫茫。

二是,你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推進火化爐的那一秒。你拼命勸說自己“終有一別”,可還是想多看親人一眼。

村上春樹說,回憶會從內側溫暖你,也會從內側劇烈的切割你,有如鈍重的刀刃。

在這個長篇裡,一遍又一遍寫著生離死別。回憶一遍遍的溫暖你,又露出猙獰嘴臉,切割傷口。你貪戀情節細碎處,流淌著濃濃溫柔,又不斷被那些回憶所觸動,大哭,被傷害,像藏身墜入深海的玻璃瓶,呼吸不到一次輕鬆的空氣。

平淡流年裡,那些不經意卻終年再能相遇的離別,最是刻骨,最是銘心。

病房內,恢復了一片靜謐,呼吸聲,散去了,只剩下淡淡的悲傷仍在不斷的蔓延著。

蔚藍握緊了老人已經逐漸變得僵硬的手,久久沒有鬆開。

全世界最親的人,走了。

時間宛若一條無情的河流,我們就像那站在岸上的人,在看著那些曾經遇到的人,慢慢的遠去,慢慢的、慢慢的在眼前消失。

不管是什麼,總是逃不過時間的扼殺,想要伸手去捉住什麼,卻是有氣無力的掙扎著,痛恨著,無奈著。

往日如風沙般略過,卻挽走了名叫幸福的外衣。

時光,總是讓已逝的故事,變得蒼白,離去的,或許不會再回來,死亡的,也不會重生。

指甲生生的刺入了掌心之中,好像戳破了血肉,有殷紅的血液流出,蔓延出淡淡的血腥味道。

蔚藍看著**那個已經斷去呼吸的老人,只覺得心就像是被刺了一個大洞一樣,鮮血汩汩的往外冒出,染紅了她的心。

病房的門,也在這一瞬,被人從外面開啟。

終於,喬先生與喬太太遲遲趕來。

可是,到底卻是晚了一步。

喬萱聽到開門的聲音,抬起頭,朝著病房門口看過去,看清楚來人是誰之後,哽咽的叫出聲,“爸……媽……”

蔚藍卻沒有絲毫反應。

心頭空蕩蕩的,有那麼一瞬間,她想逃避眼前的這一切。

逃避,這個詞經常被用到。

有太多的人都存在著諸如此類的症狀,他們恪守命運束縛自身

的說法,覺得過得不好便想換一個命運,就不斷把祈願寄託在改變身外之物上,而忘了在這個奇妙的世上,遇見誰,愛上誰,失去誰,都取決與自己。

喬先生握緊了喬太太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到病床旁邊。

看著上面躺著的已經沒有生氣的老人,喬先生眼角泛起溼潤,最終,卻是忍住了沒有哭出聲來。

蔚藍不知道自己蹲在那裡愣了多長時間,只依稀記得,最後,全身都麻木了,窗外晴朗的天空,也漸漸變得陰霾,震耳欲聾的雷聲不間斷的響起,她這才回過神來。

試探性的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卻發現,竟然是撕裂般的難受。

天旋地轉的感覺湧上來,蔚藍頭腦發暈,蹲在原地,停滯了會兒,那陣眩暈感才漸次消失。

她起身,走到落地窗旁邊,看向窗外的景色。

細細的雨絲不停的落下來,如細針般綿密,降落在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帶著一股不可言喻的悲傷與淒涼。

天空烏雲厚重起伏,不可限量。月光照耀不留餘地,這種力量生生不息。這彷彿在一場場面之後,醒來時,嗅到新生的氣息,感到潔淨無比。

良久。

她才從落地窗前離開,邁步走向喬萱,抬眸望向她,語氣漠然,“謝謝。”

不管怎樣,這次,她都應該謝謝喬萱,如果不是她,或許,自己真有可能見不到奶奶最後一面。

一碼事歸一碼事,她不會因為一件事情而徹底否定一個人。

是真誠的道謝,卻滿含著疏離。

“你以為我稀罕你的這兩個字?”喬萱冷笑,看著她的目光充滿了不屑。

她以為自己稀罕她的道謝?她只是不想讓奶奶在最後的時刻留下遺憾而閉上眼睛而已。

不是為了她,只是為了那個自小就疼愛自己的老人。

“稀不稀罕,是你的事。”蔚藍脣角抿了又抿,薄脣中透出一抹嚴肅。

隨後,頭也不回的離開病房,留給身後之人的,只是一個決然的背影。

人,已經逝去,她,也沒有了留下來的必要。

心在潤土裡乾涸,沒有感情,沒有眼淚。

整個城市似乎都籠罩在了寒冷的溫度裡,心裡有灰濛濛的天空,遲遲不見著陽光,讓人感到莫名的沮喪,莫名的產生一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夜晚的美麗襯出心裡無限的惆悵,一種流淚的衝動佔據了整個身心。

蔚藍頭也不回的走出醫院,背影冷漠,沒有一點溫度。

……

與此同時,蔚宅。

燈火通明的別墅,因為某個女人出現的緣故,徒增了一些不快。

楊穎雯盛氣凌人,站在客廳裡,瞪著那個從正從樓上走下來的女人,一雙眸子裡,是毫不掩飾的痛恨與厭惡。

賤女人。

沈清雨,這個全世界在她眼中最賤的女人。

一個保姆打扮的中年女人跟在楊穎雯的身後,看樣子,顯然是跟她一起來到蔚宅同仇敵愾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