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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九十三章 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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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九十三章 若是

慕容遠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黑暗,空氣中瀰漫著一種讓人安心的薰香,味道讓她感覺熟悉。

她這是在哪?

待適應黑暗,往屋內瞧了一眼,卻是看的並不真切,正當她閉眼,便聽見屋內響起了聲音。

“你醒了。”

慕容遠當下心裡一驚,聽著這聲音,反倒有些安心了下來,難怪覺著這屋內的味道有些熟悉,是那人身上平日就沾染上的味道,讓人安心又踏實。

想到這,慕容遠暗自懊惱,她當初分明是答應過楚蕭,可自己卻自行毀了諾言,如今她還有什麼,臉面在去面對楚蕭?

當真是她這輩子與楚蕭無緣嗎?

慕容遠暗自嘆息一聲,半響後才回答道。“你怎麼會在這?”

他定是沒帶自己走遠,應當還留在共江城內。

男子並未回答,慕容遠依稀聽見開門的聲音,外面吹進來一陣夜風,帷帳被吹的不停舞動,慕容遠輕咳一聲,牽動著五臟六腑。

這才想起,她是被人所傷,那一掌可是實打實的挨在身上,沒將她五臟六腑震碎已是不錯,若不然可真是一掌斃命。

過了一會,出去的人又回了來,手中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一股子藥味瀰漫進屋,慕容遠側目瞧了瞧。

“多謝。”

說罷,便慢慢的坐起身身手一接,卻是被男子拒絕了下來,下一刻屋內通亮一片,不知何時男子拿出了夜明珠。

慕容遠伸出的手停放在半空中,男子自顧自的喂上了藥,遞到了她嘴邊。

“我…我自己來便可。”

這話說完,男子面具下的眉頭一挑,渾身散發出一股冷意,慕容遠顯然是察覺到了他的異樣,冷不丁的微微一抖,只好張嘴喝了下去。

男子動作生硬,顯得十分小心翼翼,透著一絲讓人無可察覺的柔情,不知不覺,渾身的戾氣也散去了不少。

慕容遠抬眼看著男子露在面子外的雙眸,瞧著一愣,他在笑?

待仔細一看,卻是絲毫沒有波瀾,慕容遠嘆息一番,在肖凌峰好些年,從未進過這人的面目如何,更是從未見過他笑。

喝碗藥,慕容遠便躺下歇息,只是睡的過久,遲遲沒了睡意,屋內依舊通亮,男子出去後就沒再進來。

想了想,不覺起身下床,外面的天已經開始灰濛,荃兒他們也不知如何了,若是沒找到她定會著急。

但願洪家少爺安然無恙,更讓她覺得稀奇的是那洪家手中的黃金魚。

而荃兒這邊,已經找了大半宿都未找到人,直到天亮後,慕容遠用內力療傷過後,左看右看沒見到男子,便要打算去找荃兒他們。

就在人準備出門時,男子便忽然出現在她身後,響起冰冷的聲音。

“你打算去哪?”

慕容遠訕笑著轉過身,抬頭看著比自己高了一個腦袋的人,忙往後小退了半步。“我還有要事要辦,此次多謝你出手相救。”

“你眼下的要事只有養傷。”男子一動不動的盯著慕容遠。

這話不容反駁。

慕容遠不覺眉頭輕挑。“這點傷不足矣致命,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去查清楚洪家一事。”

男子聽完這話,二話不說將人拎進了屋內,砰的一聲將門關了起來,末了丟下一句話。

“傷養好之前,休得離這遠門半步。”

“喂,開門!”慕容遠氣急敗壞的一腳踹在了門上,反而是踹痛了腳踝,不覺吃痛的咬了咬牙。

男子站在院子內,聽著屋內的動靜時,嘴角帶著笑意,笑意一閃而過,取而代之是一抹狠厲,膽敢傷他的人,活膩味了。

“跪下!”

宇文面色蒼白,嘴角帶著一絲血跡,青煙得知訊息後立刻趕了過來,當下便是一掌打在了宇文身上。

一同而來的還有青煙口中的主人。

宇文在主人面前豈敢造次,只得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忙道。“屬下知錯,只是當時沒能認出小公主,而小公主對屬下也是窮追不捨,不得已才動手,請主人責罰。”

“你還知曉責罰二字,當初我如何與你說道,你竟敢私下與公主動武,若是公主有個好歹,你這條命也就不用留了。”

青煙面色發冷,狠狠的瞪著宇文。

當初若不是主人,宇文豈會有今日的地位,身為提督,掌管著整個共江,他們本該隱藏在暗中之人,洪家滿門被殺本已經打草驚蛇。

還引來了朝廷的人,這次之事並非那般容易。

可惡的是,這宇文竟不知私下有了舉動,尤其是洪家少爺帶走了洪家的傳家之寶,這東西人人都想得到,那可是能調動千軍萬馬的兵符,足矣號令天下。

宇文垂頭應是,坐在上座的主人不敢直視,散發出來的壓迫感便讓人不得不臣服。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既然朝廷派來了人,便讓他們有來無回,你若這點事再辦不好,提督的位置就讓別人來坐罷。”

“屬下領命,定會讓他們有來無回,還請主人放心。”

宇文面色蒼白,額頭掛著冷汗,顯然是懼怕著眼前的女子,青煙在旁冷哼一聲。

她就知曉這個宇文膽子極大,越是如此,人越是貪心,若是壞了他們的事,倒也不介意殺了此人,這麼多年過去,若不是看在他還有點用的份上,早就該殺了。

“怎麼樣,找到了嗎?”

夏風回來時,正是第二日,一聽此事後就急著等荃兒和吉兒回來,這會見他們進屋,連忙迎上去一問。

荃兒搖了搖頭,面色凝重。“主子功夫高強,難得遇見對手,這回的人更是與主子動手起來讓人佔不了上風,不過四處都未找到主子,倒也不全然是壞事。”

“可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我看,我還是再出去找找,你們都一宿未歇息了,暫且歇息一會。”

夏風沒想到自己出去辦事,第二日回來主子就不見了。

“蠻子,那容幕公子可尋著了?”

蠻子搖頭。“下落不明不知生死。”

一句話說的洪牧原心思沉了下來。“如此說來,欠了人一個大人情。”

洪牧原最為擔心的還是手裡的東西,如今承了人家的情,可謂是兩條性命,若是這七皇子問及黃金魚一事,豈不是左右為難?

可接連下去,慕容遠幾日都未出現,出乎意外的是,客棧內也極為平靜,容珏沒輕舉妄動,這共江是宇文的地盤,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可宇文早就該下令讓人搜查,卻是在修養傷勢的第一日,在密室中就湧起了殺氣。

“什麼人?”

宇文警覺的看著站在密室中的黑影,這密室是他平日練功的地方,怎會有外人在?此人就究竟是何時進來的?

不等人開口回話,宇文便率先動手朝人攻擊而去,可對方的速度遠遠在他之上,且不說如今人受了傷,更是難以招架。

意識到進來的人強大後,宇文便及時抽身離去,卻是前腳還未踏出去,密室的門砰的一聲直接合上。

“你究竟是何人,我與你無冤無仇,何必大動干戈,有話好好說。”

男子面上帶著面具壓根看不出是何人,不過從身形上足矣斷定的確是個男子無疑。

“洪家滅門一事,與我無關,可被你傷了的人卻是你不該動的人。”男子嘶啞的聲音響起,一手直接劈在了宇文的天靈蓋上。

宇文瞪大了雙眸,嘴裡湧出一大口鮮血。

待看見男子取下面具時,眼裡更是震驚,張了張嘴,虛弱道。“是你!”

說罷,人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不出一會便沒了生氣。

慕容遠在屋內閒著,只好無奈之下練功,只有內傷修養好後便可出去,眼下看來,那人也是為了她好。

雖是如此,可心裡總覺得有些惱怒,哪有這般將人關起來的道理,何況,若是荃兒找不到她,定是十分著急。

想了想,心思一轉,輕步走到了門口,耳朵貼在門上,細細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她的察覺能力極強,可那人若是隱藏了氣息,連她都察覺不到。

隨機悄悄的透過門縫看了一眼,院子內並沒有人,這才放心的虛了一口氣,轉身便朝窗戶走去,剛一開啟窗戶,便瞧見了某人一襲黑衣面帶銀色面具,悠閒的躺在躺椅上一搖一晃。

慕容遠咬了咬牙,不覺惱怒道。“你不是應當在前院嗎?”

“整個院子都是我的,我想在哪便在哪。”

“你…”慕容遠悶哼一聲,啪的一聲將窗戶合上,有些氣悶的盤腿坐了下來,平時對人能平靜冷靜,可唯獨對這人沒法子冷靜下來。

尤其是當一人的能耐在你之上時,又不能講理只能屈服。

男子看了一眼緊閉的窗戶,眼裡閃著一絲笑意,興許是瞧著慕容遠作氣的模樣可愛至極。

若是這等日子能一直過下去該多好。

這一個念頭從男子心裡一閃而過,卻很快被拋開。

他能禁錮她一時便只有一時,兩人所揹負的本就不同,日後…

只能是敵人!

想到這點,男子心裡湧起了從來沒有過的躁意,方才好心思也消散而去。

下一刻原地只剩下在搖晃的躺椅,上面的人已經不見。

宇文提督一死,青煙得知後也並無太大反應,只是覺得奇怪,究竟是誰下的手,宇文再多心思好歹也是他們的人。

如此不明不白死了,自是要搜查一番,至於那個七皇子,也只得另外派人過去。

容珏幾個人在客棧可謂是無所事事,身邊的人已經派了出去,無非都是四處尋找慕容遠的下落。

“上回一別,已經是兩年未見,難得見青煙姑娘揮金如土。”

來人是暗門的少主,瞧著與青煙也是極為熟道了,一進門不請自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