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哀莫大於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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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哀莫大於心死
一個月後。
“她還是不願意見本王嗎?”他嘆了一口氣,自從那件事以後,她便把自己關在房裡,誰也不見,東西也吃那麼幾口。
一個月沒見,也不知道里面的她,消瘦了多少。
殺無看了一眼她的王,他比以前滄桑了許多,“夫人……這幾天一直在唸佛經。”
“她終究是怪本王把心兒搶走……”
如果當初不是他,心兒不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他也無時無刻不在責怪自己,那天水鈴音跳下懸崖後,他只在下面尋得水鈴音的屍體以及心兒沾瞞血跡的衣服,那麼高的一處懸崖落下,根本是沒有生還的機會了,沒有見著屍體,他明白是給其他生物給叼走了。
可是他也是心兒的爹地,他也難過,那可是他和她的孩子……
正欲離去,卻聽見背後“吱,,”的一聲。
轉身。
一個日日夜夜無時無刻不在思念的人兒就出現在自己紫色的眼眸裡。
可是她再也沒有了他初見她那時候的活潑精靈,這時候的她,兩眼無神,或許已是哀莫大於心死。
“放我離開吧。”她說,沒有摻雜半點的喜怒哀樂,語氣平淡。
“不可能。”他紫色的眼睛裡面露出一絲恐慌,難道他所害怕的事就要發生了嗎?
“求求你了……”她開始哀求他。
這裡有太多的回憶,可是回憶裡的人多已變了最初的模樣,繼續生活在這裡,彷彿日日夜夜都身臨在痛苦的深淵裡,忍受著撕膚般的疼痛,她只想離開,只想安安靜靜度過此生。
眼前這個男人,他是惡魔,他有太多不為她知的祕密了……
她累了……
她要尋找姐姐,離開這裡,永遠離開。
可是寒衣什,沒有給她答案,他轉過身,吩咐身後的殺無看緊夫人便離開了,沒有再說上隻言片語……
此刻,說再多,恐怕她也無心去聽。
是他親手奪走了他們的女兒,她恨他是情理之中。
石頭般定立在原地上巍然不動,目光呆滯地看著那個紅色背影遠離,彷彿正在一步一步地離開她的世界。
他會離開的。
總有一天會離開的。
離開她的心裡,以及她的世界……
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心力去承受更多的傷害了。
於是接下來的這些日子,一個哀莫大於心死一直關著自己念著佛經,一個忙東忙西忙著一統天下。
“咚咚咚咚,,!”敲門的聲音。
裡面幽幽地傳出一個冰冷的聲音,“進來。”
於是一個女人推門而入。
此人正是血緋欏。
“衣什……”
“是不是……是不是都是你一手設計的?”他的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教人看不清情緒,但是他此刻這話的語氣卻暴露了他的情緒。
不安……,害怕……。
“是。”血緋欏語氣堅定,眼裡卻有了一絲燭光搖曳的動搖,她不知道她這樣堅定的肯定,將會換來怎樣一個結果,但是她不想再對他說謊了。
也不知道是誰先背叛了誰,如果當初她知道她這樣的成全這樣的犧牲,換來的結果是永遠失去他,那她永遠也不要離開。
那個女人,那隻小花妖,還是用百年的光陰,贏了她,得了他。
寒衣什站在那裡,此刻萬物靜止,他回到了最初那個高高在上卻無比孤獨的王,心裡慢慢鞏固起那道再也不允許別人輕易進去的心牆。
他緩緩抬頭,血緋欏看見一抹靚麗的光色躍現他的眼底,緊接著眨眼瞬間以撕天裂地的姿態綻放,一片死灰,成了先前的靚麗最濃烈悲慘的襯托。
寒衣什,我再也不想愛你了,因為你已經不愛我了,什麼時候,你那顆只為我跳動的心,慢慢地裝滿了另一個女人呢?
寒衣什,如果有下輩子,如果下輩子我還能遇見你,請你一定不要讓我愛上你。
寒衣什,我要走了,但是我愛你,愛到不願意分享,所以……原諒我要帶走她。
寒衣什,我後悔了,不久你也會後悔的。
“噗!”她鮮血濺地,她緩緩低眸,眼睛裡沒有一絲的驚訝之色,彷彿在她打算踏入這裡,親口說一切是她設計的的時候,她便料想到了自己的結局。
鋒利的劍刃,映著那張帶著面具卻依舊絕美得讓人不得不驚歎的臉,可是此刻這張臉,憤怒、冷漠、痛苦、悲傷……集於一體。
“啪噠!”“啪噠!”
劍刃上的刺目鮮紅的血,一滴、一滴……滴落在兩人之間的距離中間,然後被地上的灰塵沾滿,有了雜質,一如他們之間的感情。
心口處驟然升起的冰涼以及疼痛突然來勢洶洶,不可阻擋,她企圖放輕呼吸,可是即使她再努力平息自己的氣息,她的每一次呼吸,都牽動著心口的那處傷口。
一切發生的很突然,有很理所當然。
血緋欏伸出那雙白皙的玉手在觸碰劍身的時候沾上了血跡,她嘴角處露出一抹苦笑,然後把手慢慢地抬高,往著那張帶著面具的臉延伸過去。
他沒有躲避,任由著她那隻帶著血的手在自己的臉上來回撫摸,不是沒有愛過,只是那次在懸崖上她冷漠決絕不留情分射了他滿滿六百零三箭的時候,同時也把那顆愛他的心射死了。也不是沒有恨過,只是現在再多的恨,也換不回那個一心一意愛他為他的妖溟骨那個活潑可愛小調皮的任與璇了。
任與璇摸上了那隻遮住他半張臉的銀色面具,他忘了他是什麼時候戴上這個面具的,也忘記了他面具之下的容顏,但是儘管是一個自己並不清楚對方容顏的男人,她還是愛得義無反顧不留後路。
寒衣什,我該拿你怎麼辦,你已經在我那顆柔弱的小心臟上面生根扎地了。
“滾。”他盛滿怒意與悲傷的紫色眼眸一直盯著血緋欏,嘴脣蠕動,沒有人知道他的心像被刀一把剜去一大塊那般痛,一個是自己曾經深愛過的女子,一個是自己現在愛得死去活來的女子,或許他能做的,就是逃避。
血緋欏看著寒衣什冷淡地吐出這兩個字,倒也沒有了再繼續說下去的**,怔怔地看著地面那一朵朵暈開的紅色花朵,這是他給她最慘烈的一次回憶了。
她知道她要是現在一轉身,她便從此再也走不進他的世界裡面了。
“從此我的事情,皆與你無關。”寒衣什穩了穩呼吸,用絲布擦拭了一下從血緋欏胸膛抽出來的劍刃,收劍入袖,繼而補充了一句,“至於這一劍,是你欠璇兒的,欠本王的女兒心兒的。”
“所以這一劍之後,便是我走我的陽關道你走你的獨木橋?”血緋欏的語氣帶著幾分悲痛與絕望,尖銳的目光在寒衣什身上上下逡巡,這個男人,他可曾明白過,她對他的感情不比那個叫妖溟骨還是叫任與璇的女人少上一分。
“或許你說對了。”他嘴角的冷笑刺痛了她的眼眸。
“好。”血緋欏倒也突然釋懷了起來,不管是不是真的釋懷了,但是她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輕鬆過。
說完血緋欏便捂著胸口處的劍傷離開了。
看著那抹火紅身影漸去漸遠,他,似乎覺得某樣東西正在漸漸遠離自己,恐怕他此生都無法擁有了。
不過沒有關係,他,還有璇兒......
可是璇兒......
璇兒似乎還在逃避他。
他清楚的記得,水鈴音抱著心兒跳落懸崖的時候,璇兒的叫聲彷彿要將整個天際劃破,可是他呢?他雖然是妖,但是妖也是有血有肉的,也是有感情的,況且那是自己的親生骨肉,況且那是他與她愛情的結晶,他又何嘗不難過呢?可惜璇兒,恐怕是很難再去原諒他了。
要不是他......要不是他吃君子絳的醋,那麼......那麼他也不會脾性大發把心兒從璇兒手上殘忍地奪去,然後才會有了這一場悲劇發生。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在月下猶如舞蹈。
比試場中間,兩個飛揚少年,兩雙銳利如鷹的眼睛。
只聽得鮮血一滴滴地從黑衣少年的手臂上面墜落。
黑衣少年的臉白得近乎透明,緊緊咬著脣,一言不發地怔怔看著眼前這個正在和自己比試的白衣少年。
這個白衣少年脣紅齒白,長得很是秀氣,看似溫柔無害,但是招式裡面卻是步步逼人。
兩人貼得很近,近到只要白衣少年稍微一用力,黑衣少年便會命喪黃泉。
白衣少年仰著頭,凝視著黑衣少年的臉,然後漸漸收起了身上的那一份戾氣,藏劍入袖,光潔的額頭上面開始冒出黃豆般大小的汗珠子,輕聲地咳了起來,原本紅潤的臉蛋也漸漸蒼白了起來。
黑衣少年看到這幅場景,眼裡沒有出現絲毫的動搖,依舊冷得像座永遠不會融化的冰山。
許久,還是一片安靜,安靜得讓白衣少年的咳嗽聲像一把利刃穿過耳膜進入到黑衣少年的耳朵裡面。
一隻白生生的如玉雕般的手放到了白衣少年的脖頸後面,一片冰涼,溫柔地拍打著,白衣少年盯著地面怔了怔,好像......好像母親大人,可是他沒有母親。
隨著黑衣少年有規律的拍打,令白衣少年喪失了所有去反抗的力量,從不輕易允許別人靠近他身邊的寂月桐,今日今日破例了。
“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