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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幾乎瘋狂的找到了他父母的別墅,欣喜的看到花園裡的薔薇盛開著,被人精心照顧著,那是不是意味著,他的父母還在,她不可能和她的父母斷絕來往的!

可是他守在那裡等了一天一夜,出現在門前的卻是他們僱來照顧打掃的員工。

他像個瘋子一樣追問著,甚至找到了受委託的公司,而公司的負責人卻表示這一切都是由她的律師代理的。

……

“辛先生。”律師將一代塵封許久的卷宗呈道他的面前。

“暮總去了哪,她沒有和我說,只是離開的時候留下了這個。她囑咐我,如果你想起了什麼,就把這個交給你。”

辛冶心中難以抑制的恐慌,在他摸到卷宗的一霎那,甚至能感受到她曾經的掌溫。

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什麼原因,他微微顫抖的打開了密封的檔案袋。裡面是一小摞法律合約,而落款上那飽滿而優雅的字型簽上的,是他無比熟悉的名字。

辛冶沒有來得及看這是什麼,一隻小小的信封掉落。

時間彷彿一瞬間倒退到他第一次在她的**醒來,床頭也是這樣優美的字型,為他留下了第一份問候

‘辛冶親啟’

辛冶輕輕撫摸著信封,那重久違的熟悉,讓他鼓起勇氣展開裡面的信件。

‘辛冶: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或許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我很矛盾,希望你記起我的同時,也希望你能夠忘記我重新開始你的精彩人生。對不起,我騙了你。我答應永遠不會離開你,可是,我做不到了。我不需要得到你的原諒,因為我希望你過得比我好。

你的父親需要你,不管他對你怎樣,都是你的父親。但是,你的新家庭太過複雜,我不放心,我把手上的公司轉到你的名下,是賣是留,都隨你。記得不要讓人欺負你,否則我會心疼的。照顧好自己,不要讓我即使離開,都不安心。

不要找我,如果你對我還有一點感情,請留給我最後的底線。我的辛冶這麼優秀,一定會成為萬人迷的,會有很多人,替我照顧你。我只有一個請求,如果你遇到好女孩,請不要告訴她我們的事情。讓我再自私一次,讓這段屬於我們的曾經,只被我們兩個擁有。

辛冶,我愛你,忘了我吧。’

辛冶艱難的讀完上面每個字,指尖褪盡了溫度。淚水晶瑩的墜落,覆蓋在原有的褶皺上,模糊了字跡。辛冶珍惜而慌亂的用袖口擦拭著,害怕自己的魯莽弄壞了這封她留給他最後的話語。

“另外一個世界……”辛冶訥訥的重複著,一下子被這段文字轟的腦中空空,彷彿對所有的文字失去了理解的能力。他抬起頭,失焦的望著律師問道:“是……什麼意思……”

辛冶的表情彷彿失去浮木的人,只要律師一句話,就能將他永遠拍入海底……

“辛先生,你要冷靜……”律師欲言又止,終於避重就輕,體貼的奉上紙巾。

此刻他是如此明顯的感受到辛冶的絕望與悲傷,一下子讓他回憶起那天坐在他對面的女人,明明笑著,卻如失去靈魂般空洞。

“暮總走的時候,身體情況不是很好……”

“她怎麼了?她到底怎麼了

!”辛冶忽然站起身,瘋狂的抓住律師的肩膀問道,所有的血液都在一瞬間湧上腦海,他不能接受,不能接受!她沒事,她一定好好的活著!她一定是生他的氣了,所以在嚇他的!雨遲不會有事!不會!

“辛先生你冷靜一下!她沒事!”律師無奈的安撫著。

辛冶忽然停止了一切衝動的行為,彷彿驚濤駭浪在一瞬間歸於平靜。他緊張的點點頭,蒼白的臉色說道:“是,是,她一定沒事,她沒事的……”

律師嘆了口氣,有些心酸的安慰道:“你別緊張,她走的時候,身體確實不是很好,但是具體是什麼問題,她沒有和我說。我不知道暮總在信裡怎麼和你說的,但是她走的時候告訴我,以後還會和我聯絡,但是這幾年我一直沒有收到她的來信。”

辛冶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沒有收到信……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是不是……他不敢再想,心中絞痛讓他眼前幾乎一片模糊。

律師趕忙安慰到:“沒有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如果暮總……”律師頓了下,換了種方式說道:“我是說如果,暮總真的……那個時候她一定會來信叮囑遺囑的問題。所以據我的猜測,她目前的狀況應該還不太差。”

辛冶彷彿被打了定心針。沒事……律師都說她沒事的,她一定沒事。

辛冶喃喃自語著,彷彿為他的結論找到了支撐,手臂的顫抖卻如條件反射一般沒有辦法停下,臉色蒼白如大病初癒。

律師將合同需要簽字的一處呈道他的面前,說道:“暮總走的時候囑咐我,當你來的那天起,合約的內容正式生效。”

辛冶木訥的看著合約卻無法聚焦。這個他用盡生命去愛的女人,他竟然會忘了她,這個被他融入骨血的女人,連後悔的機會都沒給他……

“辛先生,暮總把這些都交給你,一定是希望你能過得好。”律師心中一驚。他經手的案例無數,多少露出過他這種表情的人,第二日就離開了人世……

“暮總若是知道,一定會難過的。當她克服病魔回來的時候,一定希望你能夠生活的很好,這才沒有辜負她的一番苦心啊。”

辛冶像個滿懷期待的孩子,抬起頭,用急紅的眼睛祈求般看著他,希望得到肯定

“會麼……她會……回來?”

她沒有拋棄他對不對……她不會將他一個人,孤獨而寂寞的留在這裡,用盡一生去懷念她留給他的幸福……

律師猶豫了一下,他不知道,他也不知道她到底得了什麼病。但是他的一刻猶豫,都讓辛冶逐漸變得恐慌,幾乎下一秒就會瘋狂的忘記自我。

律師咬咬牙,堅定的答道:“會的,她會回來的!”

辛冶還是有些不確定:“可是……她不讓我找她……”

律師勸慰道:“暮總她……或許只是不願意你看到她低落的樣子吧。她是個要強的人,她不想你為她擔心,也許你找到了她,反而會讓她產生心理壓力,這樣對什麼樣的病情都是不利的。”

……

保姆車將他送至公寓後便離開。辛冶推開門,換了鞋子走入。微風揚起紗簾的一角,夕陽帶著溫暖的餘暉撒入,在奶油色的餐桌前打下窗稜的影子,桌上的白色花瓶中,是新鮮的紫色薔薇,一切都如兩年前不曾有一絲的改變。

他最終還是在合同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從那一刻起,他要承擔的,不止是那未知而縹緲的未來,更是她奮鬥了八年的成果。

他透過各種辦法尋找,可是卻查無音訊。他以為他會不知所措,會沒有信心活下去,但是事實上,真的等到這一刻,他卻只有麻木般的冷靜了下來,他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渾身的血液流動,透過細微的血管流入心臟,卻凝固成砒霜,使他窒息,使他絕望。但是最痛苦的,是他沒有一點撼動這件事情的能力。

找不到,他的世界沒有她……全世界都沒有她……

不知是因為狄奧尼的存在,還是因為律師的那句話,他開始騙自己。辛冶就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將一切都恢復那個意外發生之前的樣子。只是他比往常更加安靜,更加憂鬱,獨自來往,獨自生活,獨自創作者一首首有她的歌。

他又恢復到那個沒遇到她前的孤單少年,多半的時間都是沉默的,不說話,不理人,就好像沉浸在一個人的世界中,不願醒來

。他把這一切的感情,都用在了思念一個人上,再沒精力理會其它。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沒人知道他的世界裡是怎樣一片風光,他不需要任何人知道。那裡……是他刻骨的相思,他不願意讓任何人分享。

沒有目標,沒有希望,透過那雙美麗而朦朧的眼睛,看不到情緒,看不到感情,他活著,就如同死了,整個人像是沒有靈魂的木偶,美麗而空洞,就彷彿明天就是生命的盡頭。

如果早知醒來就是與她的分別,就算萬劫不復,他也要再看她一眼……

可是世間之事往往不盡如人意。他寧可當時自己已經死了,這樣她也算實現了對他的承諾,永遠不分開……

他很少開口,天籟般的聲音,只有在唱歌的時候,綻放出無與倫比的魅力。只有在他寫歌的時候,那雙美麗的眼睛,才會微微迷離出一絲溫柔的感情,卻那樣讓人絕望心痛。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是活著的。像一個活人一樣,有感情,有**,迫不及待見到一個人的**,即使擺在他面前的是艱難坎坷,他都會將它們變成無限思念的里程碑上珍貴的一筆。即使是傷害,也被他仔細珍藏,回味……

那真摯的思念,那淡淡的空虛的聲音下,掩藏著如何的澎湃憂傷,述不盡,說不清,聞者流淚,見者痛心,最有隻能化作一句不絕於耳的呢喃,一個人默默承受……

辛冶換好衣服,坐在床邊,整個屋子,鋪滿了暮雨遲的相片,無論是狗仔隊偷拍還是方謙為他們在遊樂場拍攝的,那些他擁有少數的記憶圖片,被他珍藏的放在每個角落,這樣一睜眼,他就能看到她,就好像她就在身旁。

辛冶拿起床頭的相框,暮雨遲一身波西米亞長裙,站在甲板上,身後是蔚藍的海岸。她的身上灑滿陽光,而她笑得卻比陽光還美……

辛冶抿抿脣角,指尖輕輕拂過她的臉頰,淺色的眸中充滿著濃濃的思念。

“雨遲……你什麼時候回來?”

辛冶將相片貼近自己的脣邊,輕輕印上一吻,然後又彷彿一個小心翼翼在討人歡心的孩子,笑道:“雨遲……你說過喜歡香奈兒的套裝,我給你買了一身,你開心麼?”

辛冶凝視著手中的相片,神情彷彿再做無聲的交流

。就好像那並不是一張相片,而是真實的,他心愛的女人……

辛冶小心的將相框放好,拿起口袋裡的一身套裝,細心的熨好,掛入衣櫃。

暮雨遲的試衣間,原本已經空空如也,而現在卻被掛的滿滿的。裡面每一件都和她擁有的一模一樣,就連她曾經用過的化妝品,也被整齊的按照原樣碼放在浴室,整個屋子中,都充斥著她喜歡的薔薇香氣,一切真的好像從未改變過。

辛冶留戀的拿起她的衣衫,這一件,是他第一次見到她時,她穿的那身小禮服。粉嫩的顏色,就如同她向他撒嬌時,那細膩的容顏。柔軟的面料在他掌心滑過,彷彿她柔順的髮絲,可以撫平他所有的創傷。

“雨遲……”辛冶壓抑的呼喚著,不過是一句淺淺的呢喃,卻飽含著百味雜陳的感情……思念,愛戀,恐懼,痛苦,瘋狂,絕望,執著……

他輕輕閉上眼,將她的衣服緊緊埋入懷中,鼻端瞬間溢滿了熟悉的味道,辛冶的眼眸不由自主的模糊,卻小心的不敢讓淚水落到衣服上。

忽然他想感覺到什麼一般,緩緩轉過身。

巨大的試衣鏡前,暮雨遲已經穿上他為她買的衣裳,她似乎很開心,笑靨如花,暖暖的,甜甜的,彷彿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辛冶,好看麼?”

辛冶的指尖有些顫抖,愣愣的盯著眼前的女人,那個他朝思暮想的女人。他很想飛奔上前,可是腳下卻彷彿灌入千金,每一部都似跨越千山萬水。

“雨遲……”辛冶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被喜悅瞬間淹沒的感覺讓他頭腦有些發矇。

他激動的想要將她擁入懷中,可是就在一瞬間,她卻從空中消失。辛冶無神的望著空空如也的懷抱,從山頂墜入低谷的落差,讓他產生虛幻的感覺,身上冷熱不住交替,使他渾身虛疲的攤靠在旁邊的牆上,冰冷的指尖捂住雙眼,不知是不敢面對現實的殘酷,還是不捨得放開虛幻的幸福。

*

熟悉的香味從廚房傳出,辛冶熟練的翻炒著手中一道道美味佳餚

他關了火,端著最後一盤菜餚做到餐桌前。之前炒出的菜已經微涼,卻沒人動一筷。對面空空如也的碗筷,在極為用心的一桌菜前,嘲笑般安靜著。

辛冶愣愣的看了好久,才舉起筷子,慢慢的夾起一隻晶瑩剔透的宮保蝦球,放入對面的碗中,望著座位上空蕩蕩的清冷,眼中卻充滿著期待。

蝦球在對面空蕩蕩的碗中一點點涼掉,當辛冶的眼前再次模糊時,暮雨遲卻輕笑著坐在了他的對面。她期待的拿起碗筷,將碗中的蝦球放入口中,然後一臉餮足的回味著。

辛冶抿起脣角,臉側的酒窩淡淡的,很誘人。

“雨遲……”辛冶訥訥的開口,晶瑩的淚水卻搶在話音前落在了他自己的碗中。

暮雨遲忍不住作出讚歎的表情,假意責備道:“好好吃哦!你要是把我喂成豬了,可要負責哦!”

笑容在辛冶的脣盼越綻越濃,微微沙啞的嗓子卻清楚的答道:“好。”

當眼眶中的淚水再次滑落,眼前變得一片澄清,剩下的只有赤果果的現實。暮雨遲消失了,碗中尚未涼透的蝦球還在,黃色的燈光撒在空曠的椅子上,再暖的色調,也去不散辛冶心中的寒冷與痛楚……

他只是麻木的再抬起筷子,一道道的向對面的空碗中舔著菜,就彷彿他這麼做,就能讓剛才的一切變為現實,直到碗中堆滿了菜餚,再也呈不下一點,他才停下手,淺色的眼中空虛一片。

“雨遲……不好吃麼?”辛冶的聲音訥訥的,彷彿想要掩飾什麼,逃避什麼。現實是那麼的清楚,可是他仍然覺得不真實。他緩緩的拿起勺子,從旁邊的小盆中挖出極少米飯,放入自己的碗中,盯著對面那堆成小山瓷碗,機械的張開口,填鴨式的向嘴裡扒著飯。彷彿他在吃,對面也有人在吃。可是那一粒粒白嫩香糯的米飯到了口中,卻無法刺激他的味蕾,只有滿口的鹹澀。

*

天色已暗,室內昏黃的燈光將傢俱的影子拖得長長的。辛冶躺在床邊,翻看著一本他曾經翻過的書,裡面的詩句每一句都被他倒背如流。

忽然身旁一軟,一隻纖細的手將他手中的書抽走

暮雨遲搶過他的書,撅撅嘴道:“辛冶,你明天要早起的!快睡覺!”說著她拉起被子自己先鑽了進去。辛冶不敢再魯莽,小心翼翼的將手伸向那張在他夢中百轉千回的容顏。迷戀的而膽怯。

卻在距她的臉頰只有一釐米的地方停了下來。辛冶不敢碰觸,生怕這個真實倒不真實的幻影,即使在他如此的謹慎下,也會一觸即碎。他順著她的輪廓,珍惜的描繪著。

慢慢的,他甚至偏執的相信眼前的人兒是真的,她是無比真實的,就睡在他的身側。

辛冶抑制不住心中瘋狂的思念,俯下身,想要輕輕貼近她那甜美的脣盼。美夢如此之近,卻又是如此不堪一擊。就在他幾乎要吻上她的一瞬,她再次消失了。

辛冶忍不住抱緊懷中那空虛的被子,彷彿將她也一併擁入骨血。

“雨遲……我好想你……”

痛苦的聲音埋在被褥中間,悶悶的,幾乎讓人窒息。

他知道的,他懂得。不過半年的時間,無邊無涯的思念侵蝕著他,讓他已經快要變成一個偏執的瘋子!只是他仍然不敢相信,不肯接受。沒有人會在家等餓著肚子著他做飯,沒有人會開心的回覆他的簡訊,沒有人會用古靈精怪的話語逗弄靦腆的他,沒有人會溫柔而耐心的為他講解問題,沒有人會睡在他的身側,用自己的溫暖,安慰他半生飄零的傷痛和孤寂,沒有人會從身後擁著他,給他無可取代的安全感…

他的生命……從此……再沒有她……

辛冶絕望的攢起身子,將所有的痛苦壓抑的宣洩在充滿薔薇香氣的被褥中,傳出來的只有淒涼而模糊的幾聲嗚咽……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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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虐的程度也就這樣了,強調:治癒文啊治癒文,不是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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