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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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一夢
辛冶坐在病**傻笑,用鼻尖湊在嬌嫩的薔薇花瓣上輕嗅,那種恬淡的香氣,就彷彿她在他懷中輕笑。他拿起卡片,上面飽滿工整的字型無比熟悉。
‘辛冶,好好養病。’
寥寥幾句,辛冶忍不住的失望,卻抿抿脣角,強打起精神將卡片小心收好。
辛冶這整個上午,就對著暮雨遲送的一束花發愣,一會眸中帶笑,一會神情傷感,一會又習慣性的用噴頭灑點水,總之注意力就每一刻離開過它。
狄奧尼看著心酸,對暮雨遲的怨念以次方的形式不斷增長。他趁辛冶熟睡,才發現被他摺頁的每一份雜誌,都是關於婚紗和鑽戒的,這讓狄奧尼也曾有一瞬的動搖。狄奧尼試著把辛冶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身上,他發現辛冶偶爾可以聽懂幾句意語,原還很開心的以為是所謂的血緣,而辛冶卻帶著些喜悅的色彩告訴他,那些都是暮雨遲教他的。
每當他看到辛冶那份似乎毫無底線的感情,他都要堅定一次自己的初衷。這種感情到最終,辛冶得到的必定只有傷害。
既然如何都是傷害,就讓這樣的傷害早些發生,早些彌補吧。
狄奧尼終於忍不住問道:“我親愛的兒子,你很喜歡薔薇嗎?”
辛冶楞了一下,搖搖頭,抿抿脣角,欲言又止
。
狄奧尼趕忙鼓勵道:“你有什麼想和爸爸說的麼?哦,爸爸想和你聊聊天,你喜歡什麼?古董?珠寶?品酒還是馬術?或者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來吧兒子,咱們需要更多的交流。”
狄奧尼從未如此小心的討好過一個人,從來都是別人絞盡腦汁的討好他,他就照著葫蘆畫瓢,儘量讓他們的關係向朋友一樣緩和。
辛冶被問的一懵,古董珠寶?那些從來是他這個層次無法企及的,更別提什麼品酒馬術,她只在暮雨遲的口中聽過幾次。但是女人……
雨遲是什麼樣的女人?他不是很清楚,他聽人說過她是幹練精明的女人,看似溫和其實根本軟硬不吃。但是他的印象中,她是有些調皮,有時候還會很孩子氣,會霸道,還會裝可憐,很護著他,同時也很依賴他,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那樣讓他著迷……辛冶心中微醉,大概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他都會很喜歡吧。
辛冶很沉默,前段是因為他不知道怎麼回答,後段是因為他再次沉溺自己的思想,完全脫離了和狄奧尼的談話。
狄奧尼猛然想到他曾經的生活,懊惱的拍拍額頭,微胖的身體出了些虛汗。
“請原諒我,我的兒子……”
辛冶想了想,忽然問道:“母親……是什麼樣的人?”
辛冶的問題一下讓狄奧尼頓了一下,許久才答道:“她是個很美好的女人……”
狄奧尼的聲音彷彿沉溺於回憶中不肯走出。辛冶聽出他的話中,似有千言萬語,可是又彷彿千言萬語都尚不足以表達,最終只化成這麼一句話,卻足夠辛冶明白他的感情。他忽然覺得自己竟也是幸福的,他有一個為了他不惜犧牲自己生命的母親,還有一個如此愛母親的父親。
狄奧尼的眼中帶著深深的悔恨。他千不該外不該,不該相信那女人的謠言,不該懷疑她。他被嫉妒衝昏了頭,不該連解釋的機會都沒給她,就一個人逃回了西西里。等他終於忍不住對她的思念,等他決定要不擇手段也要將她搶回來的時候,才猛然發現,他等到的,只是那個女人帶來了她難產的死訊,和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孩子。
他就這麼錯過了她短暫的一生
。狄奧尼的半生,都沉浸在她給他的短暫回憶中,沉浸在那段幸福中不願醒來,直到有一天他們的兒子得到幸福,她會接他一起去天堂……
終究是父子,辛冶不忍看他越發哀傷的神情,岔開話題喚道:“父親……”
狄奧尼被他一聲父親叫的心花怒放。
辛冶抿抿脣,帶著些幸福感說道:“我想介紹你認識一個人……”
狄奧尼心中一晃,立馬明白了他要說的是誰,但是面上卻絲毫無顯。
“哦?那個人是誰?是辛冶的心裡人?”狄奧尼輕鬆的玩笑道。
被直白的倒出心裡話,辛冶有些靦腆的點點頭,說道:“我想……向她求婚。”
狄奧尼彷彿一點都不知情,驚喜道:“真的麼?那一定是個很好的女孩,和爸爸說說她吧!”
父子二人之間的氣氛開始活躍,辛冶所提的每一句話,都是暮雨遲的好,狄奧尼面上開心,但是心底卻越發的擔心,他的兒子真的陷得太深了……
*
暮雨遲在家憋了好幾天,終於調整好了情緒,公司積壓著大量的事情,她不得不從自己的殼裡走出來。暮雨遲一個大早疲憊的從**爬起來,照照鏡子自己都嚇了一跳,眼睛腫得一眨都成了雙眼皮,蒼白的臉色暗淡無光。
她摸摸臉頰自嘲的苦笑,有老又醜的黃臉婆……
她拿起桌子上的粉餅和腮紅,放在臉頰旁比了比,選擇了顏色準備收拾自己。
忽然門鈴響起。暮雨遲愣了一下,馬上意識到辛冶不可能這麼快出院,估計不是送花的就是送雜誌的。暮雨遲心中一疼,她都忘了,以往這些都是辛冶做的。
於是披頭散髮的就打開了屋門。
可是當暮雨遲看到眼前高大挺拔的男人後,驚愣了片刻,立馬就把門關上了。臉紅了個通透,隨後又覺得不妥,有些結巴的說道:“你你你……你等一下。”說完匆匆跑進了臥室洗漱換衣
。
暮雨遲再開啟門的時候,已經是那個一貫精緻優雅的女人。她有些尷尬的對門口的男人抱歉道:“剛才……實在是不好意思……”
龍鈺看著她的樣子,忽然輕笑了下,平日裡高貴矜持的形象一下變得親切了些。
“不,這是我的錯,沒有提前通知拜訪,就冒昧打擾了。”
他一笑,暮雨遲就更無地自容了,天啊,她不要見人了!她剛才那是什麼形象啊?居然被除了辛冶外的人看到……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額……請進吧。”
暮雨遲低著頭,龍鈺還是看到了她臉上的紅暈,眼神一動,也不知在想什麼。
龍鈺坐在沙發上,暮雨遲倒了杯溫水,抱歉道:“不好意思,我這有些龍井,可是好像放太久了……”
龍鈺又是微微一笑,俊朗如天神一般。他一直以為她是個能把什麼事情都處理得十分妥當的人,從來不知她還會有這樣迷糊的一面。暮雨遲早起還帶了些起床氣,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笑話,忍不住有些窩火,表情也失了三分。
“你一早就來,是有什麼事麼?”
龍鈺看出了她的情緒,隱藏似地輕咳一聲。似是想了想說道:“前些日子,我關注了新聞。”
暮雨遲頓了一下,沒有直視他。
龍鈺繼續說道:“因為和博那羅蒂家族有生意往來,我大概知道狄奧尼的態度。”他頓了一下,說道:“也大概瞭解他的為人。”
暮雨遲倔強的咬咬脣角,一下清楚他想說什麼。
龍鈺忽然將手伸向她的下巴,從她的齒下解救出她的下脣,這這更額過程,暮雨遲都被他一反常態的舉動嚇傻了,愣愣的看著他。
龍鈺英俊的樣貌,不如辛冶般雌雄莫辨的美,卻帶著一股難以高攀的矜貴之氣,彷如國王一般沉著穩重,霸氣十足。可是他此刻看著暮雨遲的表情,分明帶著些難以察覺的溫柔。
“如果你不討厭我,我有個想法,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
。”
*
辛冶開啟天鵝絨制的精緻盒子,裡面是一枚巧奪天工的鑽戒。白金的雕花面上閃耀著一顆剔透的方鑽,雖然不大,但是成色和的做工一看便知都是上乘的。
他的傷口癒合的很好,不久就被批准在看護下出院走動。他選定了一家量身定製的珠寶商,迫不及待的去了商場。
可是辛冶對珠寶一竅不通,還是在狄奧尼的指導下,才挑選出一塊成色極好的原鑽。他這段時間掙了些錢,雖然不多,但是他卻捨得掏出全部的積蓄買下這枚鑽戒。
辛冶想象著暮雨遲收到鑽戒時的樣子,心中一陣陣的期待。他換好自己的衣服,坐在病**等待著今天的檢查結果,前些日子傷口拆線,雖然運動幅度大了還會有些疼痛,但是他已經可以出院了,只要傷口定期來醫院檢查,恢復一段時間就沒問題了。
辛冶合上手中的鑽戒盒,拿出手機,撥通了暮雨遲的電話。
暮雨遲正坐在波洛柯尼的辦公室內,看著電腦上的報表發呆,辛冶的電話一下驚醒了她。
暮雨遲看著螢幕上辛冶的名字,心中一痛,卻很快被她忽略。
她猶豫了一下,接通了電話。
“喂。”
電話一頭居然通了,還是暮雨遲那熟悉的聲音。辛冶驚喜的喚道:“雨遲……”
暮雨遲原本平靜的心情一下子波濤洶湧。她沉默的捂住嘴,拼命的嚥下嗓間的酸澀,眼前變得模糊,許久才說道:“嗯,是我。”她的聲音比起表情彷彿在兩個極端,異常的平靜。
辛冶有些淡淡的失落,抿抿脣角,問道:“雨遲在忙麼?”
暮雨遲不敢眨眼睛,生怕一眨眼,便擠落了發紅的眼眶中那鹹澀的**。
“恩。”暮雨遲輕輕的應了一聲,卻那麼勉強
。
辛冶聽出她的聲音有些不對勁,想起那天早上她忽然吐了,擔心的問道:“雨遲……身體不舒服麼?”
暮雨遲再也忍不住蓄滿的淚水,從面頰滑落。為什麼不怪她?那麼久,她忍了那麼久沒有去看他。沒有電話,沒有簡訊,僅僅一束花的慰問,而他在和她說的第一句話,竟然還是在關心她。
“雨遲?”暮雨遲不說話,辛冶便著急了。
暮雨遲咬了咬下脣,勉強的說道:“先掛了吧,我這太忙了,一會給你打過去。”
說完暮雨遲便按下了結束通話鍵整個人埋在了桌子上,背部制不住的顫抖,壓抑的抽泣著。
辛冶剛想開口,就聽到電話一頭傳來‘嘟嘟’的忙音。
他失落的放下手機,仔細盯著手中的鑽戒把玩,安慰著自己。可是他卻騙不了自己,他**的察覺到她忽然的改變。他知道她是很關心他的,原來她就是在忙,也沒有像現在這般置他於無形……
暮雨遲收斂了會兒情緒,將臉上的淚水擦乾,匆匆收拾了東西,避開自己的員工回了公寓。她對著鏡子憐了好幾次,強迫自己不要這麼感性,終於鼓起勇氣撥回了辛冶的號碼。
而辛冶守著手機一個小時才等到她的回電,卻依然很開心。
“不好意思,剛才太忙了,呵呵。”暮雨遲笑得很假,可是聲音卻很自然,沉浸在幸福中的辛冶一點也沒有聽出來。
“沒事的雨遲……”辛冶攥了攥手中的鑽戒,看了一眼指標指到3的時鐘,鼓起勇氣說道:“你……今天晚上有時間麼?”
暮雨遲愣了一下,反問道:“怎麼了?”
辛冶拿起桌上的宣傳冊,微微緊張的問道:“嗯……我今天出院,想……想和雨遲一起吃飯……”
暮雨遲沒有回答,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想見他,可是不想騙他。但是……狄奧尼的話迴盪在耳邊,她問道:“你不用陪你父親吃麼?”
辛冶頓了一下,他忽然冒出一個父親,果然影響到她了麼?辛冶趕忙答道:“雨遲放心,我和他說起過雨遲……”
辛冶面頰染上些緋紅,他和狄奧尼提起暮雨遲,狄奧尼的表現還是很喜歡的樣子
。
暮雨遲不禁苦笑,這隻老狐狸,自己在兒子面前像個慈父,遭天譴的事都讓她擔著……
不過既然這樣,他應該是默許了他們今晚的見面,也或許,就如同她想的一般,有些事,是要當面做個了斷才行的。
“好,晚上一起吃飯。”
*
皎潔的月色灑在河邊,在水邊上照出細碎的水晶。辛冶安靜的坐在藤椅上,悠揚的小提琴聲映著晃動的燭光讓他緊張的神經稍稍放鬆。
盛夏已過,即將進入秋季的夜晚格外涼爽。高檔的餐館,也在河邊的架起了高臺,為情侶提供一個地方來享受浪漫的燭光晚餐。鮮花在裝飾華麗的純白色歐式鳥籠中簇擁,張揚著極為優雅的情調。
辛冶刻意穿著了正式些的西裝,黑色的dior小西裝,裡面是整潔的白襯衫。他看了一眼手機,雨遲似乎遲到了……辛冶抿抿脣角,耐心的等待著,抬起手摸摸桌上的薔薇花輕輕一笑,袖口上的鑽石袖釦隨著燭光閃耀幾下,襯托著他整個人格外俊朗,如同歐洲最優雅的貴族,引得所有人頻頻關注。
暮雨遲站在不遠處,緊緊的盯著辛冶的背影,眼中動容,她低下頭,收好自己的感情,抬步走去。
暮雨遲穿了一身celine的香檳色的連衣裙,獨特的肩部設計頭,用絹絲做出細緻的繁花,精緻卻不誇張。她將長髮的上半部分鬆鬆的束在腦後,耳上和脖子上戴了一套卡地亞鑽飾,簡單卻格外耀眼,整個人看起來婉約大方。
“等久了吧?”暮雨遲坐在辛冶的對面問道,辛冶猛然回過神,眼中充滿了欣喜。
“沒有的,雨遲。”辛冶的聲音帶著些迫切,宣洩著他的想念。暮雨遲心中一痛,卻忍不住關心的問道:“傷口怎麼樣?”
“我沒事了……”辛冶想問她這幾日為什麼不和他聯絡,他雖然知道她忙,但是還是想聽到她的解釋,證明她是在意他的……
辛冶終究沒有說出口
。他猶豫了一下,隔著不寬的桌子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慢慢收緊。
“雨遲……”辛冶的聲音分明帶了些撒嬌的意味。
暮雨遲愣了一下,隨而笑笑,心中滿是暖意,辛冶似乎很喜歡叫她的名字。可是……暮雨遲壓壓心中的不捨,巧妙的從他手掌中抽出自己的手,輕輕拂過他額前的碎髮。
“辛冶……不要再出事了好不好?”暮雨遲猶豫一下,溫柔的看著他,說道:“不管怎樣……我都希望看到辛冶好好的生活……”
辛冶被她說得一陣迷糊,心中有點不好的預感,他拼命的忽視著,另一隻手緊緊的攥住鑽戒的禮盒,鼓起勇氣說道:“雨遲,我……”
暮雨遲忽然笑著打斷他。
“我好餓啊,忙了一天了,咱們先吃飯吧?”
辛冶頓了一下,鬆了鬆手掌,說道:“好。”
當服務生帶著白手套,掀開牛排上的蓋子,那誘人的美味卻讓暮雨遲一陣頭暈犯惡,她捂著嘴,平息著那膩人的噁心感。
“雨遲?”辛冶緊張的微微起身。暮雨遲拼命的擺手,示意她沒事。辛冶喚來服務員想讓他將牛排撤下,暮雨遲趕緊說道:“不用。”
“可是……”辛冶怕她難受,暮雨遲勉強笑笑,說道:“平時安逸習慣了,最近一下子太忙,身體上承受不住,沒事的。”
辛冶有些愧疚,若不是因為他……
暮雨遲揉揉他的額頭,安慰道:“別瞎想,是波洛柯尼那邊的事情。”
辛冶這才抿抿脣角,對她揚起一抹淺笑,臉頰上的酒窩異常動人。暮雨遲好一陣恍惚,這大概是他們一起吃的最後一頓了,她怎麼捨得……讓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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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更……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