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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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這屋子怎麼這麼亂？你怎麼啦？出什麼事啦？”蘭蘭回到租房，吃驚地看著形容枯槁的菊萍。

“怎麼啦？菊萍……”蘭蘭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

……

“馬森……他吸毒了……他還給我打針……”許久，菊萍才吐出幾句話，她瞳孔散亂、面相痴傻，猶如一個精神病患者在訴說一個深藏在心底的祕密。

“什麼？你說什麼？”蘭蘭驚恐地看著她，“菊萍，你看著我、看著我，你不要嚇我。”

菊萍仍然一幅痴傻的模樣，蘭蘭拍了拍她的臉頰，使勁地搖了搖她，“你看著我、我是誰？我是誰？說呀……”

“蘭蘭……馬森在吸毒，他還給我打毒針，在這裡……”菊萍朝蘭蘭舉起手臂，指著胳膊上的那點猩紅，茫然地看著她。

蘭蘭看到她手臂上被針眼已腫了起來，而菊萍神智不清，她起身打了一盆涼水，幫菊萍洗了臉，又擦乾淨雙手。但菊萍仍是一幅痴呆呆的模樣，蘭蘭在一邊乾著急，卻又毫無辦法，她抓起桌上的煙盒，點上一支，放下打火機的時候，手指碰到了桌上的一張碟片。她拿起碟片看了看，把碟片插入碟機。音響裡傳出的強勁的舞曲一下子刺激到菊萍的神經，舞廳裡那些醉生夢死的空洞面孔又浮現在她的腦海裡。她尖叫一聲朝外面跑去，蘭蘭忙跟著跑出去，把她抱住。菊萍掙扎著，蘭蘭用力抱緊不使她掙脫。

“菊萍，是我，我是蘭蘭呀……”蘭蘭看著驚恐未定的菊萍，心痛地哭了起來。

菊萍掙扎了一會兒，象是清醒了過來，認出抱著她的是蘭蘭：“蘭蘭、蘭蘭……我完了、完了……”菊萍死死地抱住她，淚水顫顫抖抖地滾落下來。

“什麼完了？你好好說。”蘭蘭感到菊萍平靜了一點，便挽著她朝屋裡走。

“我被他注射了毒品，完了、完了……”菊萍聲淚俱下，抱著蘭蘭痛哭。

“這個混蛋……他現在在那裡？”蘭蘭恨得咬牙切齒。

“在一個小舞廳裡……我不知道到底是那裡……”菊萍因為恐懼和脆弱使她並不能象平常一樣思考問題，思路也變得混淆不清。

“沒事的、不用怕、你不會有事的。”蘭蘭安慰道，“走，我們現在就去看醫生，我認識一個老中醫，他在這方面很有造詣。”

菊萍隨蘭蘭來到一家診所門前，蘭蘭敲了敲門，並喚道，“羅伯伯、我是蘭蘭，我有個朋友出了點意外，要急診。”

屋裡人應了一聲，隨後便見燈亮了起來，接著門被開啟，菊萍看到一個精神矍鑠的老醫生出現在眼前。

“羅伯伯，深夜打擾，實在抱歉……”蘭蘭忙說。

“沒事，進來說吧。”老醫生把兩人讓進屋。

蘭蘭把事情的緣由跟他說了一遍。老醫生給菊萍檢查了一番，“第一次沾染毒品？”

“唔，不小心被人注射了一些。”菊萍說。

“若是第一次沾染毒品，便不會有事的。地下市場流通的毒品純度都很低，只有高純度的海洛因才有可能使人一次上癮，地下市場毒品，毒販為了謀利，通常會摻入大量的雜質在裡面，純度相當的低。只要你以後不再碰這東西了，就不會有事的。”

“羅伯伯，要不要用什麼戒毒之類的藥品。”蘭蘭問道。

“不用，我開一幅排毒安神的中藥給她調理便行。”老醫生拿起筆寫了起來，“但前提是以後不能再碰毒品了。你們現在的年輕人，似乎什麼都不怕。什麼事都敢去做，但有一些事情一旦做了便不可挽救了，比如說毒品，這種東西一但吸食上癮，便無藥可救了。據我所知，到目前為止，這世上還沒有一例成功戒掉毒癮的案例，戒毒時間最長的是國外有一個吸毒者，他斷毒有二十幾年，但也不能完全排除他不再復吸的可能。曾經有一位醫生，為了尋求戒毒的辦法，他不惜在自己身上做試驗，遺憾的是他也沒有抗拒毒魔的能力，臨終前他留給世人的遺言是：永遠不要沾染毒品。姑娘，我說這些話，你不會怪我老頭子在這裡胡言亂語吧？”

“不會、不會。”菊萍淚水漣漣地點頭致謝。

“人立於大自然，與萬物生息共存，心裡總在存有一點敬畏才好呀。大自然給萬物都設定了一些活動區域，由此便產生了一些禁忌，誰要是逾越了這條界限，便要受到相應的懲罰。正如醫學上存在著一些無法解答的難題一般，如愛滋和毒品等，誰要是去碰了，便要得到懲罰。人類怎麼對待大自然，大自然便也怎樣對待人類，你尊敬別人，別人自會尊敬你，你愛護自己的身體，你的身體也就會愛護你。”

老醫生照方抓好藥，告訴菊萍煎服的方法，送二人出了診所，又對菊萍說，“姑娘，在這個浮澡的時代，要從容面對**和困難呀。你還年輕呢，要愛惜自己呀。”

長者的諄諄勸誡，菊萍和蘭蘭心存感激，欠身致謝。

從門診部出來後，菊萍走著走著便站住了。

“蘭蘭，我不想回租房了。”

“好吧，我們住旅社去，明天就去找房子、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