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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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周正明果然沒有讓蘭蘭失望，幾天後，兩人便又見面了。地點是在公安局，兩人是審訊者和被審訊者。事由是那晚上的牌局引起的，市建辦的主任多方收錢，辦事不平，被人檢舉，並且祥細到在什麼地方、什麼場合收賄多少錢。顯然，舉報者是一個送了禮而沒得到好處的當局者，下定決心要把他們拉下馬。並且還捅到媒體上去了，被媒體曝光後，市裡極為重視，公安局舉報者提供的線索把蘭蘭等幾個人帶走，酒店經理害怕得罪公安局會影響到酒店的經營，承認有這麼一場牌局，並表示並不清楚對方是在得用這裡賭博。

蘭蘭幾個人是分開審訊的。周正明看到蘭蘭的時候象一點意外都沒有，似乎覺得她們這種女孩遲早會在這裡相見，他按程式向蘭蘭問了幾個問題，並要求蘭蘭供出那天參賭人的名字和身份。蘭蘭說不知道。

周正明又要蘭蘭描述一下當時在場人的，蘭蘭胡亂地描述了一番。說得旁邊的記錄人員很生氣，“以你的描述，起碼大街上有一半的人有嫌疑了——只要是個男的就可以抓進來。”

“酒店裡的燈光大多比較昏暗，我看得不太清楚。”蘭蘭說。

“記不記得一些大概的特徵，比如說面部或手上有痣、疤痕一類的。”周正明問道

蘭蘭記起有一個人手上有一塊黑痣，並且黑痣上面長了幾個體毛。但她不敢說，她雖然不能明確那些人的具體身份，但能讓別人變向送出這麼多錢的人，肯定也不是個小人物，甚到坐在她對面的幹警們，那些人都可以毫不費力地把他們從這裡趕在前。並且，誰知道他們是真查還是假查，若是真查，還用得著在她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女子身上下功夫，線索多著呢……官場上的事情瞬息萬變，一動了他們，那些與他們有關係的牙牙爪爪夠蘭蘭吃不消的。蘭蘭越想越覺得這場審訊只是做個樣子而已，切不可輕易多言。當下拿定主意，不再多說什麼。

周正明見問不出什麼，只好作罷，讓蘭蘭出了審訊室。

外面的一個民警叫她填張了表格，並要交罰款，罰款的理由是：賣**！

“我沒有賣**。”蘭蘭氣道。

“你不是承認得了兩千塊錢嗎。”那人敲了敲供詞記錄本，“別跟我說他給的壓歲錢，一晚上碰都沒碰你一下。”

“那兩千塊錢是小費。我幫他們數錢的時候，他們叫我隨便拿一疊。”菊萍說，“再說……就是碰了也不是你所說的賣**，跳個舞還有一定的身體接觸呢。”

“都身體接觸了……”幹警不霄地用筆敲了敲資料夾，“你是交還是不交？”

“交、交……”一個交完罰款的同伴把蘭蘭拉到一邊，“賣**就賣**唄，你還在乎別人說什麼？趕緊從這裡出去，三千塊錢幾天就賺回來了，你要是把他們惹火了，把你送進去又能怎麼樣。”

“我沒賣**就是沒賣**。”蘭蘭倔犟地說道，倘若是在平時，也許她也是跟其她的同伴一樣，交點罰款趕緊逃離這裡，但今天不知是因為心情的原因，還是周正明在旁邊，蘭蘭就是不肯背上賣**的罪名。

“你要是不交就在這待著吧，我還有別的事。”那人收起桌上的東西走了

周正明見狀便走了過來，和顏悅色地對蘭蘭說，“進這裡的酒店小姐都是這樣的。”

“我沒賣**、沒賣**，你們什麼時候看到我賣**了？我什麼時候賣**了？你要是覺得我賣**了為什麼不把酒店給查了，那可是提供賣**的場所。”蘭蘭氣乎乎地盯著他

周正明無語看了她一會兒，轉身走了。

不久，周正明從房裡出來，跟蘭蘭說可以走了。

“你相信我沒賣**嗎？”蘭蘭問道。

周正明愣了一下，沒有接茬。

“喏！”蘭蘭從坤包裡拿出兩千塊錢扔在桌上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人什麼態度……”

“小周，你注意點，別跟些亂七八糟的人攪在一起……”

……

旁邊的幹警紛紛說道。

蘭蘭淚水潸潸地走在行人匆匆的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