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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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動4
車子終於抵達福田公墓。於博文剛一出現,立即便有相熟的工作人員迎上前來,兩人竊竊私語後,工作人員便從房間裡拿出一堆祭掃的物品,輕車熟路地帶領著於博文和陳朗,往公墓的深處走去。陳朗和於博文一路都保持著沉默。在這個夏末初秋的夜晚,公墓內人跡稀少,微風拂面,只能隱隱約約看到遠處西山的一點點輪廓。公墓裡蒼松翠柏蓊蓊鬱鬱,安靜極了,偶有蟬鳴蛙叫從遠處傳來,聽得也不甚分明。
工作人員把陳朗和於博文帶至整整一大片的桃樹林內,立於柳青的墓前,將祭掃用品擺放在一邊,便向於博文示意,“您走的時候東西放這兒就行了,回頭我會來收的。”說完就主動離開,留下陳朗和於博文大眼瞪小眼,沉默不語。
於博文率先把視線從陳朗身上撤回,蹲在地上,一樣樣地把祭奠的物品擺放於柳青的墓前。陳朗環顧四周,發現和三年前相比,除了桃林碧樹越發茂密,這裡幾乎沒有任何改變,便也默不作聲地拿起掃拭用的拂塵,將墓碑上的浮灰輕輕掃落。
於博文做得差不多了,遂起身站在墓地一側,輕聲道:“朗朗,給你媽媽磕個頭吧。”
陳朗聞言,便把手中的拂塵放在一邊,走到墓碑前跪下,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直起腰,凝視著前方的墓碑,心裡特別小聲地道:“媽媽,朗朗從香港回來了,會常常來看您的。”
於博文看陳朗緊閉雙脣,眼眶卻紅紅的,他對陳朗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於是也不強求,便說:“起來吧,我們多陪你媽待一會兒,過會兒再回去。”
陳朗依言站起身來,拿起拂塵再次仔細清掃。於博文只是呆立一側,默不作聲,兩個人的心裡都在翻江倒海,卻誰也不看對方。很久以後,月亮慢慢爬至半空,於博文才道:“走吧,晚了,我送你回家。”
陳朗“嗯”了一聲,然後便繼續相對無言。
這種靜默的狀態一直維持到陳朗和於博文返家的途中。
陳朗有些心煩意亂,便把車窗玻璃搖開,有絲絲涼風吹拂於面上,腦海這才漸漸變得清明。陳朗忽然開口,“我先宣告,我是不會改姓的,於朗沒有陳朗好聽。”
於博文“呃”了一聲,被陳朗跳躍的思維結結實實地頂住了,半晌才回了一句,“我也沒想讓你改姓。”
又過了好一會兒,陳朗道:“那以後我叫你什麼?”
於博文斜了陳朗一眼,“隨便,你想叫什麼就叫什麼。”
陳朗努力地嘗試了半天,“爸爸”兩個字即便到了嘴邊,也喊不出來,氣餒之下,只能再次陷入沉默。
還是於博文打破僵局,“聽說你在皓康混得不錯,還給俞天野做種植助手來著。”
陳朗“嗯”了一聲。
於博文繼續道:“我沒說錯吧,俞天野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你跟著他好好學學,沒有什麼壞處。等時機成熟了,博文也建一個種植中心,你回來直接當主任。”
陳朗搖搖頭,“我可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能管好我自己,對管別人沒興趣。”
於博文笑了笑,也不吱聲,開始轉移話題,“包懷德的兒子是不是也在你們皓康齒科啊?”
陳朗點點頭,“是,在皓康齒科任市場總監,據說基本上所有的集團客戶都是他簽下來的。”
於博文看了陳朗一眼,冷不丁地問道:“你和他熟嗎?”
陳朗怪叫一聲,“怎麼可能?我每次見到他都很倒黴,唯恐避之不及。”
於博文“哦”了一聲,“是嗎?”
陳朗斬釘截鐵,“當然,那人人品質太差,我實在有些受不了。”
於博文看陳朗態度堅決,便微微一笑,不再繼續說下去。
於博文把陳朗送回家,和於雅琴、陳立海小聲說了幾句,便告辭離去。陳朗實在害怕於雅琴和陳立海又抓住自己盤問,扔下一句“爸,媽,我先去洗澡了”,便溜進浴室。
和從前的涮一涮不同,陳朗在浴室裡待了很久很久,出來後發現客廳裡已經黑燈瞎火,空無一人,頓時放下心來,鑽進自己和陳誦同住的臥室。房間裡黑著燈,陳朗剛剛摸黑走到自己床邊,啪的一聲,床頭燈居然亮了。陳朗嚇了一大跳,只見陳誦騰地從**立起來,臉上還貼著一張面膜,白慘慘的一張面具臉對著陳朗,無比哀怨地來了一句,“姐,爸媽騙我的吧,居然說你不是我親姐,是舅舅的孩子。”
陳朗驚魂未定,走上前去將陳誦臉上的面膜揭掉,“誦啊,恐怕這是真的。不過我求你了,咱不半夜扮鬼行嗎?”
陳誦“啊”地大叫一聲,又倒回**,拿起床邊的一張毛巾蓋在臉上,“不行不行。我不高興,我不高興。”重複兩遍之後,她還拖長聲音呻吟,“我怎麼那麼倒黴啊!”
陳朗哭笑不得,“誦誦,好像是我比較倒黴吧。”
陳誦從毛巾下面發出聲音,“我倆都倒黴。”
陳朗翻了翻白眼,決定不答理陳誦的無病呻吟。
陳誦卻把毛巾扯到一邊,再次坐起來,嚴肅地道:“今天在單位吃散夥飯的時候,同事還和我較勁,說我肯定是抱來的,要不怎麼家家都是獨生子女的年代,我們家會有兩個孩子?”
陳朗皺眉一想,原來怎麼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同學幾乎都是獨生子女,除了有一對雙胞胎的,就剩自己家是姐妹兩個。不對不對,剛才陳誦說什麼來著,“你吃什麼散夥飯?”
陳誦“哦”了一聲,很無所謂的樣子,“我今天辭職了,下週就跳槽去一家廣告公司上班,還是做財務。”
陳朗愣了一下,“你說辭就辭了,爸媽知道嗎?”
陳誦點點頭,“知道了,今晚上才通知他們,被罵了一頓。”
陳朗也有些無語,陳誦說風就是雨的性格,著實與自己大相徑庭。
陳誦忽然很興奮地從**站起來,“姐,明天週六,你陪我去‘颯爽‘打球吧,我給你也報名了。”
陳朗覺得最近事情繁雜,實在沒有心情出去玩樂,搖頭拒絕。陳誦抓住陳朗的胳膊一陣搖晃,“求你了,姐,陪我去吧。‘金子多‘那小子把腿摔斷了,我只好報了一個女雙,你得陪我。單打我也報了,你就去吧,正好還可以散散心。”
陳朗還是不想去,陳誦又來一句,“姐,你就去吧。對了,我要去的那家廣告公司的經理也在‘颯爽’打球,是他邀請我過去上班的。”
陳朗有些崩潰,“不會吧,網友邀請你,你就把工作給辭了?”
陳誦拍拍陳朗的肩膀,“放心吧,姐,我不會被騙的,我已經去他們公司視察過了,比我原來的小破公司強。”陳誦原來的公司雖然說起來是外企,但在中國區的業務日益萎縮,陳誦做財務工作,心知肚明,也的確和陳朗發過牢騷,大有朝不保夕之感。陳朗嘆了口氣,心想算了,辭就辭吧,要不明天還是陪著去一趟,看看這經理是不是靠譜?
陳誦還在喋喋不休,“姐,你真願意大週末的在家裡守著爸媽啊?”
陳朗這才被提醒了,一想到明天繼續被於雅琴和陳立海逼供的情形,她就蔫了,立即回答道:“知道了,睡覺吧,明天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