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章 吐出的苦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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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章 吐出的苦水(上)
虞自高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把東方永懿拽到了自己的家中。
虞自高父母離婚的時候,虞自高不過十一歲,另有新歡的父親作為過錯方,甘願清身出戶,走了之後,就再也沒和虞自高母子倆有過任何的聯絡。虞自高十八歲的生日那天,母親說他已經成人了,便留給他這一套不過五十來米的房子,尋求自己下半生的歸宿去了。
只剩下虞自高一個人之後,房子儘管不大,卻也顯得空蕩蕩的。於是,這裡就漸漸成了虞自高呼朋喚友的根據地。喝大酒,搓麻將,甚至帶幾個女孩子過夜,早沒了家的模樣了。
東方永懿來過虞自高家裡幾回,來一回,就要幫助收拾一下。
“你這簡直就是豬窩了。”東方永懿皺著眉頭說。
“很多人,豬都做不上呢。”虞自高不以為然地看著東方永懿挪挪這個,搬搬那個,——他要盯得緊些,以免再想找什麼東西的時候,還要給東方永懿打電話。
這,東方永懿倒也能忍。想想虞自高一個大小夥子獨居空房,又帶著隨意的性格,把這個家敗壞成這個樣子,也不足為怪。東方永懿唯獨忍受不了的是,虞自高的那些朋友,特別,女朋友。
虞自高曾經就和東方永懿調侃過:“我虞自高這麼些年,交的人模狗樣的朋友,就大師兄你一個人了。”
虞自高如果再沾染上毒品,簡直就是不折不扣的五毒俱全了。而他自己都稱為狐朋狗友的那些朋友,該強的地方沒有強,該差的地方卻更差了。
一旦在虞自高的家裡見到虞自高的朋友,東方永懿就腦袋仁兒“嗡嗡”地疼。為了避免和虞自高的朋友碰到一起,東方永懿輕易也就不怎麼光臨虞自高的“寒舍”了。
對於虞自高來說,東方永懿的第一個身份是師兄,第二個身份才是朋友。
虞自高屁顛屁顛地跟在東方永懿身後左一個大師兄,右一個大師兄地叫著之前,東方永懿對這個在社會上被稱作“虞子”的師弟就有一些耳聞了,本也想避而遠之,但虞自高實在是太熱情,而且,骨子裡面,倒也沒有東方永懿所以為的那麼惡,先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混**往著,不知不覺地,鬼使神差一樣,倒做起了朋友。
虞自高的學沒怎麼好好上,肚子裡卻和東方永懿的一樣,裝滿了各式各樣的大道理。
虞自高的大道理雖然和東方永懿的常常對立,但一陣辯論過後,東方永懿有時候也不得不對虞自高見解,嘴上不服而心裡敬佩。畢竟,虞自高在社會上混了十幾年,對問題的看法,沒有東方永懿的那一種條理,卻更顯實際。這樣,東方永懿有什麼事兒,倒也拐彎抹角地喜歡聽聽虞自高的“高見”。
而關於肖蓉兒的離去,東方永懿卻對虞自高謊說和肖蓉兒的危機基本上得到了緩解,而肖蓉兒不過是出去玩一玩。也許,是東方永懿起初還覺得和肖蓉兒尚有和好的可能,為了避免將來和肖蓉兒再手牽手面對熟悉的面孔時,被人拿來調侃,場面尷尬,也許,是東方永懿考慮到自己的面子,不想叫人覺得自己賴皮賴臉,被人看低,所以,除了對肖蓉兒的閨蜜田媛媛無法隱瞞,始終沒有把肖蓉兒徹底的絕情再向任何人道出分毫。
說謊容易,而要虞自高這個社會老油子相信,就不容易了。性情中人的東方永懿,一個眼神,就可以出賣了自己。虞自高最會察言觀色,一眼就看得出了事情絕非東方永懿所說的那樣簡單。
肖蓉兒一天天地杳無音信,東方永懿更是掩飾不了內心的苦楚。目光再沒有了神采,嘴角再沒有了笑意,整個靈魂都像是出了竅,恍恍惚惚地,看什麼都索然無趣。
現在,真正關心東方永懿的,除了東方永懿的父母,可能也就只有虞自高了。
看著東方永懿一天天無精打采的樣子,虞自高最擔心的就是東方永懿在工作時會出什麼意外。工廠裡面,鋼鋼鐵鐵,滿地都是,稍不留神,磕一下絆一下都不是鬧著玩兒的。
虞自高在這裡幹了五六年的活兒,聽到的見到的大大小小的傷害不計其數。就是前年,發生的一起死亡事故,死者的整個身體被機床刀杆以每分四百多轉的速度絞得沒了人形,慣於刀光血影裡拼拼殺殺的他,看了油汙血漬的一團,都覺得慘不忍睹。
還沒有哪個朋友在虞自高的面前,受過任何的傷害。虞自高更不容許他的大師兄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出現任何的閃失。
這些天來,虞自高就覺得東方永懿的消沉有變本加厲的苗頭,有時候,甚至覺得東方永懿幹著活兒的時候,都好像較著一股子勁兒似的。幾回,纏繞著的鐵屑飛向東方永懿,東方永懿躲都不躲一下。
虞自高實在看不下去,才決定和東方永懿好好地坐下來談一談。
東方永懿這些天裡,下了班,唯一想到的就是回到他自己的那一片小天地。在他的臥室裡,他可以無休無止地在一首首的情歌裡想起有關肖蓉兒的一樁樁往事,也可以毫不顧忌地在《男人哭吧不是罪》的痛心疾首的曲調裡,為肖蓉兒也為自己痛哭流涕。
當東方永懿像被綁架似的,被虞自高強行地按到虞自高家的餐桌前的時候,東方永懿的靈魂還不知道在哪裡飄著。
虞自高有一手不錯的廚藝。特意做了兩樣東方永懿愛吃的菜,而啤酒,就是虞自高家裡面最不缺的了。
“師兄,”虞自高在東方永懿對面坐下並給兩個人的杯裡斟滿了啤酒之後,笑眯眯地看著東方永懿毫無表情的臉,很隨意地說,“嫂子出去一個多月了吧?”
東方永懿聽出來虞自高話裡的意思,把臉扭向一邊,保持著沉默。
“和嫂子戀愛這些年,頭一回分開這麼長時間吧?”虞自高說完,讓自己的嘴角繼續保持著微微的笑,並把啤酒舉到了東方永懿跟前。
東方永懿也端起自己的啤酒,象徵性地和虞自高的懶懶地磕了一下,仰頭就一飲而盡。
“其實,”虞自高的啤酒還像剛才那樣舉著,“你應該請幾天假,和嫂子一起出去玩玩。這樣的機……”
“你別再說下去了!”東方永懿放下酒杯,忽然就打斷了虞自高的話,“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咱們用不著這麼兜圈子了吧。”
“我兜一兜圈子就不可以了?”虞自高笑模樣沒有變,只把頭搖了兩下,“你可是慣和我兜圈子的,這一回,兜得又更大。和我說實話,和嫂子,還僵著呢吧?”
“沒有。”東方永懿的回答雖然顯得平淡,臉上卻露出吃了苦瓜一樣的難受的表情。
“還和我在這兒扯犢子。你的臉上,天天都掛著呢。”虞自高有些不高興面前這個一貫老實的人的態度了。
“開始的時候,我的確沒和你說實話,但現在,我沒騙你。”東方永懿每一個字都說得極其認真。
虞自高盯著東方永懿的眼睛,還想從東方永懿的眼睛裡看到一點開玩笑的意思,但這個心機明顯枉然了:“師,兄,什麼意思?”
“我和蓉兒想僵都僵不了了,我們完了。”東方永懿簡單地說完,胸腔裡一股難以言表的痛楚又翻滾起了劇烈的浪濤,抓起一整瓶啤酒,仰著脖子,咕咚咕咚地就灌了起來。
看著東方永懿被啤酒的壓力衝擊得一動一動的喉結,虞自高半天才明白了師兄剛剛說的那句話,趕緊搶過東方永懿手裡的啤酒,嚷著:“你開什麼玩笑!”
足有大半瓶的啤酒灌進了東方永懿的身體裡,忽然,就化成了洶湧的淚水,從這個情感的受傷者的眼眶噴湧而出。
看著哭得稀里嘩啦的東方永懿,虞自高不耐煩地吼著:“大老爺們的!天塌下來了嗎?”
“你不用跟我在這兒充什麼漢子!感情這東西,你虞自高根本就不懂!”東方永懿也喊著,並在虞自高面前把手用力地一揮,表現出鄙夷的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