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浮幻即吾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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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浮幻即吾真(上)
“咱們雲羅殿現在所有的陰陽師加起來兩隻手的手指頭就數得清!”持英毫不在意地說完就搖搖頭回去整理她的黃鼠狼了。
雨容寧卻忍不住又去看那個離去的背影,灰色的道士袍顯得他格外的灰暗,雨容寧想了想,對持英道:“你先弄獵物回去吧,我去看看就回來,等會我去你房裡找你。”說完就向著那個陰陽師弟子跑了過去,只剩下持英在身後叫了莫名其妙地叫了她好幾聲,最後無奈地放棄了。
雨容寧遠遠地尾隨著那年輕的陰陽師。她其實今天會來到這裡,本來就是為了陰陽師的事。當初在白茅灣的時候曾經被幻術襲擊昏迷,後來又見過冷星言那個結印,她一直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所以就按照當初季景涯說過,雲羅殿有一些弟子也會術數結印,但很少與其他弟子來往的說法,留心觀察,並且利用自己禁殿弟子的特殊身份,查了不少禁殿的書籍資料。最後,她得出來的結論是,這些獨來獨往的弟子們,一般不會下山,除非執行特別的任務,平時就是在禁殿的密室或者天霧山人跡罕至的密林深處去練習禁咒結印。當然,他們的自由度相當高,除了禁殿掌殿的命令之外,其他任何人的話都不用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這些記錄讓雨容寧心裡不由得掠過一絲陰影,這樣來看,怎麼感覺這些陰陽師倒像是雲羅殿豢養的暗衛殺手,因為不與外人接觸,所以他們的實力都是隱藏的,人數不多,可是福利待遇似乎都很不錯,弟子的資質又都很好,那麼,這些人一定都是經過嚴格挑選的,雲羅殿裡幾乎每一個佈置都是有原因的,他們平時不受控制,那麼唯一的原因就是,他們絕對會在最重要的時刻,被委以一個很大很重要的任務,這個任務,甚至有可能會關係到雲羅殿的生死存亡。
所以,其實雨容寧並沒有想要跟這些陰陽師親近,更不指望探聽到他們揹負著怎樣的命運任務,知道得多了意味著危險就多了,壽
命也會變短。但是,關於那個冷星言的結印,她卻實在想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所以斟酌再三還是決定來這片他們陰陽師有可能出現的林子看看。而且現在看來,既然這個陰陽師會對著他們偷藏共有的雞的行徑表示輕蔑,那應該還不至於那麼難相與吧。
這樣想著,不知不覺已經跟到了樹林很深的地方。這裡的樹木遮天蔽日,所以大雪在這裡的堆積格外斑駁,高高低低很有層次感,隨著人的走動擦過枝葉,不時有雪粉撲簌簌地落下來。
這裡已經很深了,雨容寧腳下有些猶豫,這名陰陽師之前並沒有阻止自己的跟隨,看來他並沒有什麼祕密事情要做。但如果密林的深處有他的夥伴,等他們會合的時候,其他人會不會反感自己的出現呢?而且如果要詢問什麼事,還是單獨談話更好一些吧?想到這些,雨容寧遲疑著,不知道該不該再繼續跟進。
前面的那位年輕的陰陽師就彷彿背後長了眼睛,完全瞭解雨容寧的猶豫似的,竟也停下了腳步,卻並沒有回頭:“再往前走就不只是我自己了,你有什麼話,還是現在問吧。”
他的聲音很冷,略帶一絲沙啞,聽上去比他看上去的年紀要大了很多。雨容寧愣了愣,還是決定老實開口直說:“是這樣的,我曾經在外面看到過一種奇怪的手勢,有人告訴我說那是一種結印,但具體是怎樣的,他也說不清楚了……”
“結印並不是很複雜,許多普通的茅山道士都會用到,作用無非是驅鬼辟邪,守護人不被汙穢的東西傷害。”那位陰陽師依舊沒有回頭,顯然並沒有把雨容寧的話放在心上,認為她不過是大驚小怪罷了。好在他的聲音裡這一次倒沒有輕蔑。
“不……不是那麼單純的,那個人還會幻術,我在那個幻術的作用下昏迷了,還做了很奇怪的夢……”雨容寧分辯道,季景涯當初也說過普通道士大多懂得結印,但是當是季景涯的神情也有一絲凝重,只不
過她知道是怕她多疑才沒有表露出更多的擔憂,可是這件事顯然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如果身為落日神宮天行四使之一的冷星言只是那種普通的茅山道士水平,說出去誰也不會相信。
“幻術……”這位陰陽師顯然沉吟了一下,“據我所知,當今世上會使用幻術的只有我們雲羅殿陰陽家一支,你該不會是弄錯了吧?”
“絕對不會!我從來沒有做過那麼奇怪的夢,如果不是因為幻術……”想起當初那個可怕的夢,雨容寧仍然心有餘悸,如果說不是因為幻術,她絕對不相信自己會無緣無故夢到那些可怕的事情。
“即使是幻術,無論你看到得多麼可怕,仍然只是將你心裡的恐懼和憂慮放大的,否則你不會感到那麼真實。世上沒有憑空的幻術,你不如告訴我,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說著,這名陰陽師緩緩地轉過了身子,目光幽幽地鎖住了雨容寧,一股極強大的吸引力化作迷茫的一片白光在他的眼中流轉著,流轉著,彷彿一個巨大的漩渦,將人吞沒殆盡。
雨容寧漸漸覺得四肢無力,彷彿整個身體都飄在了虛空中,被一股巨大的渦旋拽著向無底的深淵前進。
回來了,那種感覺回來了,白茅灣湖邊的那個夜裡的感覺,就這樣重新回到了雨容寧的身上,桂樹、紙燈籠、猙獰的面孔、花轎、嗩吶、杏花、漫天的火焰……那些熟悉的人一個個地在她的面前閃過,留下一樣猙獰的笑意,最後的最後,是冷星言站在一叢綠樹中間,左手在前,十指緊扣……
猛地一個激靈,雨容寧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一身的汗,她還站在遠處,未曾挪動一絲一毫,甚至都不曾因為墜入幻境昏迷而跌倒在地。而那個年輕的陰陽師則帶著探究卻又瞭然的目光站在她的對面,微微側著頭,靜靜地望著她,那樣冷,卻又那樣悲憫。良久,才低低地,幾不可聞地,落下一聲涼涼的嘆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