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贏得青樓薄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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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贏得青樓薄倖名
花容苑，鄴城最有名氣的聲色場所，近日來了一位色藝雙絕的大美人。這位美人集合了南方水鄉女子的秀美精緻與北地佳麗的典雅自然，加上歌聲柔美，才一進花容苑就樂得鴇母合不攏嘴，儼然是看到了未來的搖錢樹。
花容苑顯然是為了這位美人的初次登臺做足了準備，夢仙公子早就大手筆揮毫寫出了一闕宣傳詞，街頭巷尾的頑童稚子大多都會背。
起蘭舟 紙傘擎煙水秀
任逍遊 倩缺月笑沉碧甃
荏苒樓 演多少雲歸花瘦
古中州 行處莫道相思愁
一低首 搖落霞染紅榴
一回眸 忘川瀲灩記風流
一展喉 絃歌飛夢過樓頭
一落手 珠玉迸拋針難繡
這一闕嬌嬌柔柔的辭賦，把整個鄴城人民對這位未曾露面的美人的好奇心勾到了最高點，差不多大半個月裡，鄴城最值得期待的大事件，最為人津津樂道的新訊息，就全是這位“容兒”姑娘登臺獻藝的事。
到了七月二十五這一天，花容苑是被圍了個人山人海水洩不通，專門為了姑娘獻藝搭起的高高玉蕊臺下更是擠滿了翹首仰望的人。老鴇非常有生意頭腦，就是來隨便圍觀一下都要交門票錢，這下子可真是賺的盆滿缽滿了。
只見玉蕊臺上飄起無數片雪白的紗，當風飛揚，說不出地縹緲夢幻，一身玉色長衫的夢仙公子樓子魚，輕倚在輕紗間的暗紅柱子上，緩緩吹著一支玉笛，音調婉轉清脆，蕩人心魄。
忽然，整個高臺上的輕紗全部開始大幅度地擺動，似乎是天空中突然起了大風。這一下子倒讓臺下圍觀的人們都嚇了一跳，生怕一下大雨，這美人就看不成了。
正在這狂風中，輕紗飛揚間忽然飛出了一個柔婉清靈的聲音，唱著一闕早已被大家作為歌謠傳唱已久的詞。這時人們才發現，原來這闕熟悉的詞配上夢仙公子吹起的調子竟能如仙歌雅樂版令人沉醉。
“吟不夠，碾冰菊雪柳；舞不休，傾盡珀光酒。天不老、情難收，惟願今生思君淚不再流……”隨著這甜
美的歌聲，輕紗飛揚間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位素衣的少女緩緩走來，甩袖，折腰，衣帶與紗衣隨著那略帶懶散的舞姿凌空浮動著，牽動著臺下眾人的心。風揚起她未曾梳起的長長黑髮，將那純美的面容遮掩出了一絲嫵媚的風情。
臺下的人群更是**了，樓子魚微閉著雙眸，嘴角噙著一絲沉著的微笑，直到在對面的抱玉閣中看見了他想要看見的人，那抹微笑才慢慢收斂下去，卻在心中擴散成了更大的愉悅。
對面的抱玉閣是專供有錢人家的爺觀賞歌女獻藝的地方，價錢當然也不是一般在樓下圍觀的群眾能出得起的。此時那抱玉閣上，有一個面目斯文的中年人，正靜靜地品著玉露茶，有意無意地觀望著臺上的情形。他的神情很是閒適，完全沒有臺下人群的激動，可是他雙眼中不是閃動的精光還是暴露了他對那臺上女子的興趣。
玉蕊臺上，老鴇已經開始叫著價錢，卻講明瞭容兒姑娘只獻歌不賣身，有興趣的爺可以買上她一曲，容兒姑娘自會闢靜室一間，與這位爺共商音律。
老鴇這一句話可惹得臺下炸開了鍋，有的嚷嚷著站在這玉蕊臺上的哪有不賣的，有的叫喚著不要亂搞名堂，照實開價吧。樓子魚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臺下沸騰的人群，心想自己果然沒有看走眼，這個小小丫頭，的確有著蠱惑眾生的力量。
這時，抱玉閣上的那位中年人慢條斯理地開了口：“佟媽媽開個價吧，這頭一支曲，我要了。”
老鴇一看是一向大手筆的老主顧，立刻臉上笑開了花：“樓堂主啊，咱們一向都是老規矩，我開了起價，大家公平競爭，咱們容姑娘十天一支曲，這第一曲花落誰家，還要看那位爺最終能在開價上奪魁呀……”
“不必羅嗦，開價吧。”
樓和麵上淡淡的。他早就看見了一同站在臺上的兒子，也早就聽過了這被夢仙公子引為知己寫詞渲染的容兒姑娘，所以今天才特意定了這麼個好位置，不管是容兒的第一夜還是第一支曲，總之他是勢在必得。
老鴇這邊笑嘻嘻地說道：“咱們容兒姑娘以雅樂會友，只
為求知音，不計較什麼真金白銀的俗物，所以，這第一曲，起價不高，紋銀……一百兩！”
她話音剛落，臺下已經噓聲一片，要知道，雖然這花容苑常有登臺價上千兩的姑娘，可賣身和賣藝畢竟不同，一百兩，是許多普通的青樓女子想都不敢想的身價，如今她僅僅一支歌就開出瞭如此高價，實在也是少數。
不過對於真正有錢的人來說，一百兩卻不是難事，而且，人人都打著說不定獨處之時除了聽聽歌還能佔到什麼便宜，那這一百兩就賺大了，所以下面的競價聲還是此起彼伏。
“一百兩我要了！”
“去去去，就你那唱小曲都跑調的，一邊去！我二百兩！”
“四百兩！”
“五百！”
“八百！”
“八百五十兩！”
……
雨容寧好笑地在臺上看著眾人競價，看來男人還真是要面子，一見自己的價格被別人比下去，就恨不得砸鍋賣鐵也要高過他。
競價還在繼續，九百一千的價格早就遠遠超過了底價幾倍都不止，老鴇樂得合不攏嘴。這時，抱玉閣上突然淡淡地傳出了一聲競價。
“三千兩！”
這一聲中氣十足，一聽就是內功深厚之人，他這一聲叫過後，臺下安靜良久，眾人都一時被鎮住了，這麼大的手筆，哪個敢比？一時間眾人心裡紛紛算計著，反正十日後還有一次機會，雖然不是頭一曲了，但畢竟只是一首歌，也不值得這麼散盡家財。
眾人正心中各自打算著，只聽臺上一個管家模樣的人高聲道：“我家堂主說了，凡今日參加競價者，只要保證以後都放棄不再參與容兒姑娘的任何競價，今日競價結束後，可每人到傲雪堂領取紋銀一千兩！當然，如果佟媽媽今後不再為容兒姑娘舉辦任何形式的競價或出場，也不再安排容兒姑娘與其他任何人應酬，這筆錢就全部屬於花容苑！”
此話一出，臺下頓時亂成一片。老鴇愣了一會，反應過來後滿臉堆笑，只是一疊聲叫著“好、好、好、一定照樓堂主說的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