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511章 像蝴蝶一樣飛舞

第511章 像蝴蝶一樣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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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1章 像蝴蝶一樣飛舞

第五百一十一章 像蝴蝶一樣飛舞

伍分田對張秋生的話充耳不聞,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小屁孩胡說八道,看他一眼都降低自己身份。

張秋生覺得手上一輕,飯盒被吳煙拿走了。吳煙說:“我就喜歡吃然然姐做的菜,我們換一份。”張秋生又覺得自己手上多了一個飯盒。

張秋生不在乎換飯盒,他嘴裡不停地說:“一般沒什麼文化的人審美也差勁。這兒的領導肯定不怎麼樣,頂多也就函授大專水平,還是別人代考的那種。”

伍分田臉氣得鐵青。他就是這兒領導,他就是函授大專,他就是別人替他代考的。伍分田還是沒搭理這小屁孩。搭理了就等於承認這小子說的話。

李滿屯與孫不武這兩個活寶也過來了。張秋生挑起了話頭他們當然要捧哏。李滿屯假裝好奇地問:“咦,你怎麼知道這兒的領導是函授大專,還是別人代他考試的?”

張秋生從飯盒裡挑了一燒雞塊放嘴裡,一邊嚼一邊說:“一般文化水平比較高的呢,審美情趣就比較高。像這樣糊個封條都不平整的,他肯定要批評。”

男同學都湧過來了,一邊吃飯一邊聽張秋生胡說,捎帶著也捧兩句哏。王長青說:“你也別貶低函授大專,真有水平的不要文憑審美眼光照樣高。齊白石就一木匠,你能說他沒審美眼光麼?”

這個雞塊很合張秋生口味,又塞一塊進嘴,邊嚼邊說:“我說的是別人代考的啊。齊白石要人代考了麼?大凡要人代考的都不是什麼正經料。一般都是仗勢要下屬幫他考。糊封條這麼個簡單的事,你們看看,要麼不平整,要麼歪歪斜斜。是吧,看出來了麼?”

是啊,是啊。眾同學七嘴八舌,這個說:“糊得真不平整吔,許多地方都鼓著大泡。”那個說:“也是啊,這個封條傾斜七十度角,那個封條傾斜八十度角,還有的封條竟然都快橫過來了。唉,真的一點都不美觀。”

還有人唉聲嘆氣地說:“兵熊熊一個喲,將熊熊一窩哇。這兒的領導確實不咋地吔。”

下屬們一個個都躲得遠遠的,生怕院長將氣撒到他們身上。馬屁是要拍,但也要瞅準時機,別一下拍到馬腿上就得不償失了。

正在忍無可忍,伍分田考慮要不要再忍時,魯南山來了。左手拿著公文包,右手拎著兩個熱水瓶。後面一個人抱著一大卷紙,跟著他一路小跑。

魯南山老遠就說:“伍院長還沒喝水吧?我帶來了。”一邊向院長靠攏,一邊小人得志地說:“麒林又不是沙漠地區,還能將人渴死?”

伍分田見水來了,一時也沒責怪魯南山來得這樣遲。趕緊將自己茶懷蓋旋開,等魯南山來給自己倒茶。

魯南山準備給院長倒水,可是他左手上的公文包不知放那兒。總不能讓院長幫他拿包吧?轉頭四處看了看,想找一個可以放包的地方。四周一馬平川就沒一個可以放東西的地方。想叫跟在他後面的人幫他拿一下,可是這人雙手抱著紙呢。

正在團團轉之時,突然“轟、轟”兩響,接著魯南山就被一陣白色的霧氣籠罩,對面都看不見他人。

天冷,蒸汽散發得快。不一會魯南山就現出原形,拎著兩個空水瓶殼,腳下是一片碎玻璃,褲腿全溼了。

魯南山將空水瓶殼翻過來倒過去的看,嘴裡還百思不得其解地:“喲嗬,破了吔。咦——,瓶底咋就脫了哩?”

伍分田心中那個氣,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幹活去!”他此時的的懊糟就無法言說,只能一個勁地大罵:“一群廢物,飯桶!”

眾下屬灰溜溜地爬三樓去幹活。伍分田依然站在院子裡。不過他很快就後悔,不該站這兒。

學生們吃完了飯,個個在喝咖啡。有幾個人是正規的咖啡杯,更多的人就直接用飯盒。咖啡的香氣直往伍分田鼻子裡鑽,讓他本就飢餓的肚子更加飢餓。

二十多人分成十組,大約兩人一組。一人刷糨糊一人貼,高效率地貼著封條。很快小樓的門窗全都封上了。完工,大家撤離小樓,準備去幹大樓。

“來來來,大家在這兒照個相,留下這歷史性的一刻。”張秋生張羅著同學們來留影。大家都興高采烈地在小樓前面站好。女生在前蹲著,男生在後面站著。張秋生舉著相機說:“大家一、二、三,茄——子——”

法院的人不理睬這些學生。一群不知死活的小屁孩,後面讓你們哭的日子有得是。

伍分田帶頭在前面走,他一分鐘也不想待這兒了。走著,走著,突然聽到後面的學生髮出吶喊:“咦——,好玩,好玩。”

伍分田忍不住回頭。發現學生們都抬頭往天上看。他也跟著抬頭,卻看見一張紙在天上飄。那紙不用說,分明就是剛剛才貼的封條。

不僅是伍分田,所有人都好奇的抬頭,看著這張封條在天空中自由地飛翔。接著又聽見學生一陣歡呼,朝著學生們手指的方向望去,天空中又出現一張封條在飛。

吳煙看看天空再看看張秋生,這傢伙一根手指正悄悄地對著飛舞的封條繞圈。嘿嘿,這倒好玩。她也學著去撕一張。不太好撕,問題是不能弄破要像是它自己掉下來的。

不過,難道,張秋生能同時操控兩張封條?再扭頭看哥哥,嘿嘿,也是一根指頭對著天空繞圈呢。

吳煙準備將發現告訴李秀英,發現這傢伙正凝神看著小樓。好啊,你幹壞事也不打我聲招呼。

又一張封條飄向天空,是李秀英弄的。再一張飛向天空,是華寒舟弄的。

在學生們的歡呼聲中一張張封條飛上天空,像巨大的蝴蝶上下翻飛。法院的同志目瞪口呆,這種現象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有兩個就站在張秋生身旁的人笑嘻嘻地看著天空。並不是所有人都是馬屁精,絕大多數人還是正派的。一個人笑嘻嘻地說:“魯南山今天算是搞砸了鍋。回去老伍要不尅他也是怪。”

另外一人看了看遠處的伍分田,輕聲說:“活該!你發現沒發現,今天的事透著許多古怪?從接到訴前保全申請到決定查封沒到十分鐘。幾乎是申請人屁股沒坐熱,老楚就點兵點將,然後老伍就帶我們出門。平時做事哪有這樣快的?我看了申請書,上面連擔保都沒有。萬一封錯了我們法院賠?”

第一個人憂慮地說:“錯倒沒什麼錯,工展中心欠銀行的錢是跑不了的。問題是欠多少?還有裁定肯定是早就製作好了的,不然沒這麼快。既然早就製作好了,那麼就說明其中有貓膩,說明我們中間有人與申請人早就勾通了。唉,黑啊。”

另外那個人聲音稍稍提高了點說:“什麼我們中間啊?就是魯南山!裁定書是他寫的。”第一個人搖搖頭,反問:“魯南山有什麼大膽?魯南山能調動這麼大陣勢?”

另外那個人也嘆了口氣,說:“看吧,看看十五日內他們起訴不起訴。起訴狀上又是什麼內容。”

一陣忙碌,掉下的封條又重新貼好。伍分田急匆匆地往外走,似乎他不在這兒封條就不往下掉了。

事情似乎並不以伍分田的意志而轉移。他剛剛轉身沒走幾步,後面又是一陣歡呼。不用回頭看,肯定是封條又掉了。

後面有學生在大聲喊:“你們這糨糊是在火神廟批發的吧?那兒的東西全是水貨。”一個法院的同志笑嘻嘻地回答:“你說得不錯,還真是在火神廟批發的。”

伍分田惱怒的想回頭看看是誰在與學生搭腔。但終於還是忍住了,他丟不起這人。這些用品歸辦公室採購,辦公室主任是楚效東的人,伍分田也沒什麼辦法。

伍分田看了一下手錶,都快下午一點了。半天時間這麼點事都沒辦好,伍副院長非常生氣。可是,尼瑪,更讓他生氣的事又來了。

一陣陣咖啡的香氣又飄了過來。這次是學生們請法院叔叔大哥們喝的。伴隨著咖啡的還有牛肉乾、巧克力等等。伍分田看著自己的下屬,個個手上捧著小小的專門喝咖啡的紙杯,嘴裡還嚼著東西。心裡大罵,你們還有沒有臉皮啊?

吳煙那天在市政府招待所,因沒杯子喝咖啡而不得不用瓶蓋。回家就打電話,特意叫人從京城給她送來這些紙杯。她見張秋生拿出大不鏽鋼保溫瓶準備請法院的同志喝咖啡,就將這些杯子拿了出來。

法院同志人手一杯,伍分田與魯南山除外。學生們也不是故意不給魯南山,而是他自己不要。開玩笑,院長沒份,他怎麼敢要?

別的同志管不了許多,肚子早餓了。一上午乾站這兒又飢又渴,辦公室買個糨糊還是假冒偽劣讓我們做無用功。

混機關的並不是人人都拍馬屁。除了那些想進步的人,誰願意拿自己的尊嚴去貼領導的冷屁股啊?更有那些正義感強烈的人對這**屁風深惡痛絕。

機關與一些企業不同。混機關的不犯大錯誤,領導也不能無故開除。那些堅守著自己的良心,或對進步無所謂的真的不拍馬屁。

光明與黑暗共存,清廉與腐敗伴隨,正義與邪惡總是不斷在鬥爭。無論在什麼社會都這樣。問題只是負面的東西多些或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