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水氏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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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水氏一族
就這般看著她，須臾，我不著痕跡的一扯嘴角，極其聽話的下跪。
上官燕看向我的眼神冷漠而無情，像是在看一個將死之人。
御醫出來稟告已無大礙，只是聖上還未清醒，不宜打擾。漸漸地，有宮妃接二連三的告退，直至最後上官燕也擺駕回宮，只餘下那宮人不陰不陽的立在一旁盯著我。在場所有人，沒有一個人問我為何說‘他們救不了裡面的人’，北帝楊簡，活的委實太過於悲哀了些！
所有人都心懷鬼胎，沒有一個人真心的想將他的病治好。
地面過於冷硬，跪的膝蓋生疼，不遠處站著的宮人時不時的朝著我冷哼一聲，我只靜靜的望著自己面前的地磚。皇宮這種地方八成是與我八字不合的，每次來總要出點事。
楊世遺應該已經知道我被帶進了皇宮，我閉了閉眼睛，覺得腿已經跪的麻木，烈日之下全身冷汗，進出宮殿的宮女和宮人們漸漸減少，我身上的汗水卻越流越多，慢慢的竟溼透了我的衣衫，眼前像是在冒白霧。
已經跪了幾個時辰？一個兩個……還是三個。我只知，天色已黑。
直至上官燕乘著軟轎而來，我還跪在那裡，身子已經僵硬，一動都動不了，她從我面前經過，便有人稟告，“娘娘，聖上還未清醒。”
她聞言，眼眸一抬，手一伸便指向了我，高而重的一個字，“打！”
不發一言的，宮中侍衛立刻的上前拖住了我。我渾身都沒了力氣，只覺得這個身體都不再是我的，被拖到準備好的長凳上時，我甚至有瞬間在想，若是我就這麼被上官燕打死了，楊世遺會不會為了我與他的父皇母后反目。
楊世遺……
心裡狠狠的一痛，他定是不會的。在他心中，我沒那麼重要。有宮女撩起我的外袍，我的眼神便望向宮門的方向，那裡除了偶爾經過巡邏的侍衛，再無他人，我閉了閉眼深深的吸氣。我定是沒那麼重要的……否則，我被帶進宮中這麼久，他怎麼不來……
只著了中衣的趴在長凳上，木板劃過空氣的聲音，
隨之而來是啪的一聲，打在身子上狠狠的疼。咬脣，直至將脣咬出血腥味。皮開肉綻不過如此。
整整十三大板，我徹底的暈了過去。
被用涼水潑了醒，一片混沌中睜開眼，面前人影重重，上官燕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堆宮妃，隱約中，似乎看到了十三公主，燈籠照亮了整個皇宮大殿。
我極其疲倦的閉住了眼，卻有人不許，耳朵被猛的拉扯，“竟敢裝死？”
是個女嬤嬤的聲音，我睜開眼便看到一張猙獰的臉，惡毒至極的。楊簡不可能現在還未醒過來，他想借著這群女人的手，徹底的將我弄死。
似乎聽到十三公主的小聲求情，“母后，她是個女子……這般不太好吧。”
應該是來看她父皇的時候發現了被打的我，如此，便替我求了情。
上官燕的神色未動，只輕輕的拍了拍十三公主的腦袋，“小十三你不知，底下那個女子意圖謀害你父皇。”
我想冷笑，卻覺得沒了這個力氣，有片刻似乎魂魄離體，世間的一切此刻都變成了我的一場磨難，不過是一場磨難。十三公主聽到上官燕的話，立刻的沒了聲音。
上官燕遠遠的望著我，少頃，開了口，“你是太子府中的人？”
不想回答，我便將眼神收回。
身前站著的兩個老嬤嬤使勁的推了我一把，“娘娘問你話呢，說話！”
我抬眸，眼神瞬時凌厲的掃過眼前兩個老婦，她們似乎有瞬間的怔愣，忽而其中一個人就伸出一隻手顫巍巍的掀開了我散落在臉頰的頭髮，將手擋在了我臉上的傷疤上。
不知她到底是看到了什麼，只是瞬間，她的神色變了幾變，迅速的收回手顛顛的跑到了上官燕的身邊小聲的耳語。
現場的氣氛一時有些怪異，我只以為她是在楊世遺身邊見過我，卻不曾想，她說完話，上官燕忽而就騰地一下子從椅子上坐了起來，動作之大險些嚇到了在她身邊的十三公主。
上官燕快速的走到我的身邊，低著頭仔細的看我的臉，須臾，輕聲
緩而慢的發問，“你叫……秦漾？”
想問的分明不是這個，我的姓名肯定也早有宮人告訴了她，我不信她不知。
沒等到我的回答，她的神色忽而就有些莫名了起來，只又低聲的開口，“你可是水氏一族後人？”腦子有瞬間的空白，只抬眼望著她，或許，她認識我的孃親？
剛剛守在我身邊的兩位嬤嬤此刻已經面無表情的將十三公主乃至諸位宮妃都打發了回去，而剩下的一些侍衛們也都站的遠遠，浩蕩天地間，似乎只餘下了一身華服的她以及滿身是血的我。
又一次加重語氣的，她看著我一字一頓的開了口，“你可是水氏一族的後人？”
上官燕的頭髮如往常一般，梳的一絲不苟，此刻問著我的時候身子微微的前傾，樣子極其的認真，似乎這個答案對她很是重要。
幾乎脫口而出就要說我孃親是水夫人，卻立刻的住了嘴，半響，我只張了張嘴，“不是，我只姓秦，沒有其他，從始至終都是秦。”
很早以前，我就答應過孃親，絕不和任何人亂說我的姓氏，我只姓秦。我是秦漾，孃親的女兒，秦佑的妹妹，秦氏阿漾。
上官燕的表情一時間變幻萬千，甚至有片刻眼神都放空了些，只不知望著何處低低的唸了兩句，“水氏一族！哈哈！水氏……”
聲音裡無盡的悲涼，甚至夾雜了莫名的情緒，所有人俱都低著頭不敢看她此刻失態的樣子，我想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卻覺得發虛的厲害，只軟軟的癱在長凳之上。意識模糊之際，我聽到上官燕萬分無情的聲音，“毀了那張臉，哀家看了就心煩！”
後背血肉模糊，手腳皆被牢牢綁住，老嬤嬤正要下手，十三公主去而折返，見到我的模樣便是一驚，只睜大了眼睛望著上官燕，“母后……”
她怕是不能相信平日裡對自己溫和慈祥的女子，此刻竟對另外一個女子那麼的凶殘。
我的臉暫時保了住，只是楊世遺直到此刻還沒來，除了身體發寒，此時此刻，就連我的心臟忽而也漸漸的涼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