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你猜御花園裡發生什麼了?
我和美女院長 總裁老公寵上癮 新婚姻攻略 混在美女如雲的辦公室 獨寵冒牌妻 腹黑總裁契約妻 重生之再難平凡 守屍人 女人三十不愁嫁 全能前鋒
第九十三章 :你猜御花園裡發生什麼了?
天空明媚湛藍,淡薄的白雲如輕飄飄的羽毛,稀疏柔軟。風裡含著草木的清香,一望無垠的綠地盎然寬闊,碧野千里。魏宛兒從未見過如此波瀾壯闊的美景,思緒紛疊,不知不覺便走遠了,待回神,再看大營只是小小的一排黃點。
耳際傳來馬蹄奔踏之聲,勢如破竹,驚天動地。她惶然的望去,卻見數十隻野狼迎面而來,犬吠咆哮,震天撼地。手上的木桶已不知扔在了何處,她心急火燎的往大營跑,也不敢回身看,心腔裡砰砰直跳,全身的血液一股腦衝上了頭頂,手腳發直,驚慌失措的在草地裡疾奔亂跑,口中本能的大喊:“狼來了,救命啊,救命啊…”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她感覺野獸就在身後,腦中轟然一響,腳下一拐,直往地上跌去,再回頭,一條齜牙咧嘴的大野狼縱身撲了過來。整顆心兒唬到了嗓子口,腦中空白如紙,幾欲窒息。就此千鈞一髮,只聞“嗖嗖”的一聲響,兩支鐵銷箭直入野狼脖頸,野狼怒吼一聲,重重倒下。不等魏宛兒反應,那射箭之人已騎馬而來,他騎射高強,一把將她撈起,攔腰擱在身前,也不說話,向前疾奔不止。
宛兒伏在馬背上顛得天旋地轉,緊緊拽著馬鞍,側頭去看,那人穿著金杏黃緞繡九龍片金邊箭袖行袍,威風凜凜,陽光從他頭頂傾瀉潑下,閃爍灼眼,使她看不清他的臉色。
他十分冷峻肅穆,半點也不顧她,待離得狼群遠了,一把將她拋下,雙腿往馬肚上一夾,飛馳而去。數十騎良駒緊跟其上,啼聲踏踏,宛兒的心亦是噗通噗通跳個不停。她望著漸行漸遠的身影,痴痴站了許久,方失魂落魄的折身回大營。
這一日行獵結束,已是暮夜時分,大營裡堆起篝火,眾臣子比武摔跤,推杯交盞,鬧至午夜方散。皇帝獵物頗豐,聖心大悅,難免多喝了幾盅,他宿至皇后帳中,皇后顧不得渾身痠痛,打起精神伺候。行營不比宮中,睡在榻上,轉臉便可看見帳幕上御前侍衛巡守織密的身影,皇后羞澀難當,死死的咬住牙,悶聲不響。
如此呆了三四日,至月末方才擺駕回行宮。
帝后換了衣衫,略略洗漱過,一同往太后屋裡請安。嫆嬤嬤早已候在垂花門,見帝后臨駕,便一疊聲往裡傳話,笑道:“太后才唸叨過皇上。”皇帝邊往裡走,邊問:“唸叨朕什麼?”嫆嬤嬤道:“太后惦記皇上,怕皇上在大營了熱了、冷了,又怕吃得不好,身邊的人伺候得不好。”說著已至屋前,早有宮人挑起了簾子,皇帝進去,迎面笑道:“朕射了三隻老虎,得了數十隻野狼,還有四五十隻鹿,可惜沒法帶回來給皇額娘瞧瞧。”
太后歡喜道:“好、好、好,不愧是咱們大清的天子,英勇神武。”皇后行了大禮,笑道:“去時我就瞧著皇額娘嗓子不太舒服,心裡一直記掛,如今可好些了?”太后輕嘆了口氣,道:“人老了,總會有個三痛九病的,並無大礙,難得你孝順,哀家心領了。”
皇后正欲多說兩句,忽見有身姿羸弱的女子從裡屋端著朱漆盤子出來,不由眉心一蹙,幾乎站立不定。太后瞧著眼裡,微笑道:“你們都去大營了,哀家悶得慌,就讓嫻妃過來作陪。”稍頓又道:“她做錯了事,是屬無心,也懲罰過了。皇后母儀天下,當寬厚仁慈。”回頭看了看嫻妃,道:“你過來,給皇后跪下賠禮罷。”又朝皇后道:“如此,事情算是過去了,往後誰也不許再提,不然哀家可要生氣的。”
嫻妃將手中的盤子遞與嫆嬤嬤,直直跪下,伏地道:“臣妾莽撞行事,早已後悔不已,求皇后娘娘寬恕。”皇后心裡憤怒到了極處,如烈火般翻滾炙烤,緊抿著脣實在說不出原諒的話。皇帝端坐於位,手裡捧著茶慢里斯條的喝了一口,定然道:“此事,到此為止。”
話已如此,再說什麼都是惘然。
皇后灰心喪意,斂住神色,虛扶了一把,道:“你起來罷,也怪我自己,沒能好好忌口,一時貪吃惹出的禍端。”嫻妃起了身,露出愧疚之色,道:“當日臣妾真的不知道您有孕,才犯下如此彌天大禍,在冷宮時,我天天跪在佛前唸經,只為了心安。今日能得皇后諒解,真是佛祖保佑。”太后展眉道:“信佛的孩子,沒有壞心眼。”
弘曆知道太后愛抽水煙,剛才嫻妃從裡屋端出來的,正是鼻菸壺等物件。他起了身,道:“兒子還有政事要處置,先行告退。”皇后神思恍惚,隨之道:“臣妾不打擾皇額娘休息了。”太后犯著煙癮,揮了揮袖,道:“都去吧,路上顛簸,好好歇兩日。”
回到念恩堂,皇帝換了身水藍貢緞平金常服,揚臉問:“這些天,宮裡可有事?”吳書來知道皇帝是問翊坤宮的書信,上前道:“奴才每日都遣侍衛往翊坤宮傳了問安摺子,純主子並沒回話,倒是...”皇帝見他欲言又止,喝道:“有屁快放,吞吞吐吐的讓朕心煩。”
吳書來接著道:“景桃傳話來說,前幾日純主子與宮裡的幾位小主在御花園閒逛,被一隻野貓撲了身。”皇帝眉心一蹙,道:“怎麼此時才來稟告?純嬪若是少了一根頭髮,朕絕不饒你。”嚇得吳書來打了個哆嗦,道:“幸而有海常在死死的護住純主子,純主子才能安然無恙。”皇帝嗯了一聲,思索片刻,方想起他在翊坤宮曾見過海常在幾次,問:“可有人受傷?”吳書來道:“海常在臉上被貓爪子颳了三道血痕,好在並不嚴重。”
皇帝已提筆批摺子,隨口道:“讓御醫好生瞧著,朕回去有賞。”停了停,又道:“讓上虞備用處將御花園的野貓捉盡了,宮裡不許再有畜生傷人之事。”吳書來應了聲“是”,見沒有別的吩咐,便屏聲侍立旁側,畢恭畢敬。
整個紫禁城如同冷宮,半點生氣也無。青橙百無聊賴的坐在藤椅上晒太陽,天碧汪藍,樹木漸漸枝葉舒展,幾株桃花含苞欲放,幽幽散著清香。廚房做了數十樣糕點,用小長几呈例,擺在花枝底下。有小丫頭在廊下吹著火爐燒陳年雪水,海安取了茶葉來,喜滋滋道:
:“這女兒碧螺春最是珍貴,一小搓就值數兩金,呆會子煮了茶,主子可要賞奴婢一口。”
青橙卻道:“上回我瞧的那本李白的詩集,你放哪裡了?”海安微笑道:“主子要看書麼?陽光太烈,容易傷眼睛,您還是回屋看罷。”青橙想了一想,懶得動身,便道:“皇上今兒的問安摺子來了麼?”
海安回道:“午時就送來了,您要過目麼?”
青橙只管出神,半響才道:“不看了,總不過是那幾句照常的話,都是底下的人依著規矩寫的,沒什麼意思。”海安往長几上擺弄白玉瓷碗,笑道:“主子這話可就冤枉皇上了,在宮裡頭,除了太后老佛爺能日日有皇上的請安摺子,后妃裡,還只有您見過皇上的問安摺子呢。皇上前朝後宮的事那麼多,哪裡能事事躬親呀...”
遠遠傳來噗嗤一聲笑,道:“我是連皇上問好的話都沒聽過,純主子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海常在自上次替青橙擋了野貓一爪子,在翊坤宮已是來去自如,不受半點拘謹。她福了福身,有宮人搬了凳子來,她順勢坐下,笑道:“你猜御花園裡發生什麼了?”青橙除了自家三分地,旁的事向來不多過問,她默然坐著,等著海常在繼續往下說。
海常在笑道:“剛才我從御花園經過,見裡面人頭攢動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拉了個太監問了,才知道,竟然是皇上下命讓上虞備用處的人將御花園的野貓除盡。”她臉上喜氣洋洋,打心眼裡高興,皇帝既然已經知道野貓襲擊純嬪之事,自然也知道自己受傷一事,也算是露臉了。一時海安煮好了茶,稍稍涼卻,呈與青橙和海常在,笑道:“不知道是哪個伶俐之人在皇上跟前嚼了舌根,咱們家主子,可什麼也沒說。”
青橙笑了笑,道:“皇上英明,宮裡哪有他不知道的事。”又看了看海常在,道:“你臉上的傷可好透了?”海常在撫了撫頰邊的傷痕,眼底劃過一絲擔憂,瞬間隱去,坦然道:“不怕它不好,我受了傷可以吃藥敷膏,總不至傷人性命。要是你受傷了,懷著孩子,御醫怕是不敢下藥。”停了停,道:“別說這些了,喝茶罷。”
待海常在離去,月已上樓,垂星幾點。青橙獨自站在暮色黃昏裡,望著天際橙紅紫藍的彩霞,映著朱牆飛簷,緩緩而落,比那畫上還要美十分。勝景如斯,身側卻無人比肩同賞,頓覺寂寥難耐。她命海安鋪開宣紙,沾墨提筆,寫下第一封給他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