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八十章 :慶主子,歿了

第八十章 :慶主子,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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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慶主子,歿了

皇帝眉心舒展,脣角溢位淡淡笑意,道:“呈上來罷。”小太監退下,另有御廚房的人端著朱漆食盒依序而入,膳房太監擺好糕點,由侍膳太監一一嘗過,方奏請皇帝。吳書來恭謹道:“皇上可要用酒?”

皇帝挽了挽袖,道:“朕吃餃子就行。”

膳房太監忙夾了半碗餃子呈上,又用小小的白瓷釉碟裝了黑油浸亮的醬汁,道:“奴才覺得味兒有些淡,皇上若不喜歡,奴才再去換一屜御膳房做的香菇肉餃。”

皇帝道:“你吃什麼,朕吃什麼,倒不錯。”他似笑非笑,嚇得膳房太監面色唰的慘白,再不敢多嘴,噓聲靜立。不過是白菜餃子,絲毫不沾葷腥,皇帝就著醬汁竟吃了一碗半,吳書來見皇帝吃得香,給膳房太監使了眼色,讓他將剩餘的也呈上,皇帝卻道:“餘下的留著明兒早膳前做點心罷。”說罷,便揮手撤膳。

膳房太監面露難色,又不能多話,到了廊下,纏著吳書來道:“吳老哥,你說,大熱的天,什麼東西它擱了一夜都得壞!況且那隔夜的餃子,吃著味道都變了。您能不能替我在萬歲爺跟前說兩句好話,這事看著小,卻實在難辦…”

吳書來“呸”的一聲,道:“你自己在跟前不說,只攛掇我,萬歲爺怪罪下來,你跑得比誰都快。別在我跟前叫喧,我知道你們法子多得很,別想著偷懶兒。”膳房太監耷拉著臉賠笑道:“老哥,我說的可都是實話,您…”不等他說完,吳書來袖子一甩,道:“我還要伺候筆墨,沒功夫聽你瞎扯。”說罷,便掀簾往屋裡進。

鄂貴人新承雨露,一大早就梳妝穿戴了,去長春宮請安。皇后胎脈漸穩,又是新人覲見,便施了三分薄面,請她在大廳相候。一時又有嫻妃、順嬪、陸嬪、金貴人等過來請安,眾人言笑晏晏,獻媚討巧,都極為自得。

陸嬪見皇后興致頗好,穿著華貴的貢緞鳳凰紋繡金大袍子,梳著雙把頭,簪兩朵碩大的牡丹,襯得面色紅潤,便笑道:“皇后娘娘休養了些日子,竟圓潤了些,氣色也好。”嫻妃臉上滯了滯,略含一絲恍惚,旋即含笑道:“可不是麼。”又道:“前幾日我叫人將院子裡的玫瑰花全收了,做了些玫瑰露,色澤極好,可有誰想要的麼?”

順嬪笑道:“你那裡有多少,經得住這樣送?”嫻妃道:“總歸有多少,送多少罷。”鄂貴人一直說不上話,見嫻妃是好相與的,便笑道:“嫻主子,我想要一罐。”她說話輕輕柔柔,羞怯中又透著幾分膽大,金貴人知道她昨兒才承寵,笑道:“嫻主子性子大度,別說一罐,給你兩罐也行,只是你得跟咱們說一樁事才行。”

金貴人故意捏腔作勢,忽而停住不說話。眾人皆望向她,連鄂貴人也不由問道:“什麼事?”金貴人自己先噗嗤一笑,道:“你得跟咱們說說,昨兒皇上跟你說了什麼體己話?”皇后一聽,也忍不住笑起來,佯裝斥道:“你是宮中老人了,好沒得正經。”又朝鄂貴人道:“你別理金貴人,她素愛胡鬧。”

鄂貴人面露尷尬,酸澀笑道:“皇上似乎不太喜歡我,什麼話也沒跟我說。”順嬪看她神色鬱郁,遂安慰道:“你別放在心上,皇上朝政繁忙,想是累了。”鄂貴人道:“我何嘗不是這樣想著,可皇上待蘇貴人,可是惦記得很,昨兒我侍寢,還眼巴巴的叫人去翊坤宮...”

畢竟是房闈之事,不能說得太開,皇后打斷道:“蘇貴人承寵已久,皇上記掛也屬平常,往後你得了寵,皇上自然也會如此待你。”見嫻妃忽而起身,便問:“你去哪裡?”

嫻妃道:“前些日子聽說娘娘生病,我一直未能過來請安,今兒來時叫人做了兩碟山藥紅棗糕補氣血,既然她們都在,不如一起嚐嚐。”說著,已親自從簾外提了食盒進屋,交至善柔手中,道:“勞煩善柔分一分。”

金貴人附和道:“我正巧身上有紅,正想吃點紅棗糕哩,嫻主子可想得周全。”

善柔望了一眼皇后,話已至此,皇后不好再推脫,遂點了點頭。善柔吩咐宮人用小碟裝了,分與眾人食,剛巧每人一塊,再多也沒了。陸嬪一口咬下,覺得不甜且酸,只是不好駁嫻妃的面子,就偷偷藏在袖袋裡,稱自己食完了。皇后吃著倒合胃口,將整塊都吃盡了。

日頭甚烈,天地像是靜止了一般,半點風也沒有,連樹葉都紋絲不動,唯有蟬鳴撕心裂肺。青橙穿著家常的青鍛暗花銀絲袍子,梳了方髻,髻上壓著一支東珠金簪。她立在窗下習字,爾綺在旁側伺候筆墨,見青橙寫完一幅,笑道:“主子的字寫得真好看,跟那牆上掛的一模一樣。”青橙擱了筆,輕輕扭了扭手腕,道:“又說胡話。”

爾綺高高興興的將字畫放在窗檻上晾乾,用白玉硯臺壓著,道:“奴婢說的可都是實話,每回萬歲爺看見,都要誇兩句哩,難道萬歲爺說的也是胡話?”海安用黃釉純色碟子裝了滿盤西瓜進屋,遠遠兒就笑道:“可別讓外頭的人聽見,還以為你待主子不尊!”爾綺不怕青橙,倒有些怕海安,忙收斂了笑意,收拾筆硯出去洗。

海安屈了屈膝,道:“主子吃點西瓜解暑。”青橙淨了手,自己往西屋換衣,隨口道:“擱在炕几上吧,我呆會吃。”海安隨在身後,伺候青橙穿戴,道:“奴婢聽說皇后病好了,宮裡好幾位主子都去了長春宮請安,您要不要也走一趟?”青橙嗯了一聲,道:“等太陽下山了,咱們去走走過場就是...”正說著話,忽而聽見有人急急燥燥的在廊下喧譁,卻被爾綺攔住門外,過了片刻,爾綺進屋道:“主子。”

青橙穿好了衣,往東屋炕上坐了,方問:“什麼事?”

爾綺道:“慶主子,歿了。”青橙吃了一驚,道:“怎麼回事!”爾綺壓低了聲音,道:“上頭雖說是誣陷高主子畏罪自殺,可宮人們悄悄兒傳,是太后賜了毒酒。”又道:“高主子也受了罰,不僅削去了協理之權,還降至為妃。”宮中變故,向來傳得快,只是青橙不諳世事,訊息到她這裡

時,已是闔宮皆知。

海安聽聞,甚覺奇怪,可又說不出是哪裡奇怪。青橙默然坐著,半響都未說話,她還記得那日慶主子溼漉漉的跪在大廳裡向皇帝陳情,滿臉淚痕,哭得氣哽聲堵,卻哪裡知道會落得如此下場。

她愣愣的問:“皇上可有發話?”

爾綺道:“奴婢也是聽門房上的人說的,並不大清楚。隱約是太后不喜慶主子無風起浪,賜了她黃酒。皇后拿不定主意,去請萬歲爺定奪。萬歲爺至純至孝,到底是聽太后的。”

海安撿了一塊西瓜遞與青橙,低聲道:“無論如何,也波及不到咱們。”

青橙略嚐了一口,又放下,覺得心中悶悶,便道:“海安,你扶我出去散散。”

海安道:“外面日頭大...”青橙卻已提步出去,道:“就沿著宮廊走一走,我心裡實在悶得慌。”海安只得應了,撿了把青紗牡丹花紋白玉圓柄扇,悠悠撲著風。到了僻靜處,海安才道:“主子別難過,皇上待您可算是用了心的。”

青橙心緒起伏,腦子裡亂糟糟的,天氣又熱,愈發覺得煩悶。她道:“他如今是對我用心,以前是對高主子用心,往後也會對別人用心。”又低低嘆了口氣,道:“我能算什麼,一個漢人女子而已,說到底,連海常在都不如。”

海安寬慰道:“您是皇上心坎上的人,怎會不如海常在?奴婢在潛邸時是哲妃娘娘的貼身侍婢,她那時還是格格,皇帝待她也是寵愛過的,要不然也不會生下皇長子。皇帝的恩寵很多,金山銀山,綾羅綢緞,他愛時就將人捧在心尖上,可不愛時,連多看一眼都會心煩。”停了停,又道:“可是皇上待主子,卻並不是。沒有金山銀山,也沒有綾羅綢緞,他肯花著時間來陪您,怕您被人嫉恨,又故意冷落您,可見是將您放在心裡了。再說,古往今來,能和皇上單獨出入行宮的妃子又有幾位呢?咱們大清朝,只怕您還是頭一個。”

青橙心裡有了些許暖意,嘴角淡淡的揚起笑容,道:“話雖如此,可聽說慶主子突然沒了,總覺不自在,可真是兔死狐悲。”

海安一笑,道:“您還年輕,等有了皇子,還有什麼好怕的?慶主子就是沒得皇子吃了虧。”青橙道:“我的聖寵不少,可不知為何總沒得音訊。”海安道:“不如請太醫過來瞧瞧罷。”青橙心思一凜,頓了片刻,道:“明兒你偷偷去御醫院找簡大人,就說我身子不舒服,讓他來請平安脈,旁的話可別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