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自己去內務府領脊杖二十(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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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自己去內務府領脊杖二十(還有一更)
吳書來原本坐在茶房稍歇,忽聞外頭說話,細耳一聽,知道大事不妙,急忙掀簾出去。海安立在廊下,唬得心眼兒直跳,面上卻鎮定斥道:“萬歲爺在此,你休要胡說!”吳書來識得那與太監拉扯的宮女,正是與景桃交往非淺的冬菱。他堆笑道:“今兒是蘇貴人壽辰,萬歲爺在裡頭慶賀哩,咱們可別失了分寸。”
冬菱是皇后跟前四個掌事宮女之一,在宮裡極有臉面,心性兒也強。她將手中的食盒遞與隨身的小宮女,道:“謀害皇嗣可是大事,太后、皇上都瞧著哩,我既有了頭緒,怎能瞞著不說?”吳書來面上滯了滯,正要說話,卻聽屋裡有肅厲之聲傳來,道:“到面前來說。”
青橙神情淡然,看著一眾的宮人入內,皇帝端坐在正廳寶座,眼如雄鷹般銳利,望著冬菱,咬牙道:“誰要是敢胡言亂語,朕絕不輕饒!”
冬菱渾身一顫,跪在地上請了安,又漸漸沉穩道:“嫻主子小產那日,奴婢正巧隨侍皇后娘娘去景仁宮探望,候在廊下時,看見有人提著食盒在石影壁後四處窺探,奴婢見他偷偷摸摸的,就多瞧了幾眼。當時雖未計較,後來想想總覺疑惑,只是找不到人來對峙。不想,卻又在翊坤宮撞見。”說著,貼地叩首道:“奴婢說的都是實情,沒有半句妄言,請皇上明察。”跪著旁側的太監嚇得滿頭大汗,卻並不說話,只是一味的點頭磕地。
皇帝脣角半絲笑靨也無,還未開口說話,已叫人膽顫心驚。他望了眼青橙,見她安然若定的站在側首,竟無一絲慌亂,微覺訝異。底下的宮人皆是駭然惶恐,垂手侍立,連大氣也不敢出。皇帝道:“是你宮裡的人,你可有話要說?”
青橙提了提裙襬,直直跪下,道:“翊坤宮送酸梅子的人是佩兒,景仁宮收到酸梅子的人是訪兒,佩兒是我底下的人,暫且不論。但若真是我宮裡的人送的酸梅子,訪兒是見過的,應當識得,不如宣來對峙。”吳書來偷覦著皇帝神色,見他抬了抬臉,便連忙出去召人。
不過半刻鐘,皇后聞訊而來,嫻妃也帶著訪兒過來指認。訪兒將那太監仔仔細細端詳了許久,悽然的看了嫻妃一眼,方回稟道:“啟稟皇上,給奴婢酸梅子的人,並不是他。”
因著孩子還未過百日,嫻妃鬢上朱釵盡褪,又未施胭脂,愈發顯得滄桑憔悴。一聽到酸梅子幾字,就覺心上似剮去血肉般陣痛,她泣然道:“你可瞧仔細了?”
訪兒見主子如此,鼻尖酸楚,明明知道不是,卻還是回身又看了一回,方道:“確實不是,奴婢記得那人的臉長長的,眉毛很粗。而此人是圓臉,眉毛又短。”嫻妃失落萬分,嘴角**,眼圈兒滾著淚珠,皇帝遂安慰了一句:“別傷心了。”
嫻妃自知失儀,卻已是忍不住,背過身飲面而泣。皇帝起身,拍了拍她的背,語氣低柔道:“好好兒養著身子,朕許諾你今後一定會有自己的孩子。”嫻妃不敢在帝后前太過放肆,忙抹了淚,勉強擠出笑容,道:“謝皇上。”
皇后道:“蘇貴人跪了大半會子,快起來罷。”皇帝恍若此時才想起青橙還跪在地上,便隨手指了張凳子,道:“去坐吧。”爾綺忙過來相扶,青橙依禮謝了恩,才款款坐下。
皇帝面色愈發陰沉,皇后怕他誤會,便朝冬菱斥道:“糊塗東西,在萬歲爺跟前也敢胡言亂語,差點委屈了蘇貴人。”又屈膝道:“是臣妾管教無方,惹得皇上心煩,請皇上責罰。”
冬菱俯首點地,誠惶誠恐道:“是奴婢捕風捉影,疑神疑鬼,皇上要罰就罰奴婢,與皇后娘娘無關。”皇帝端起桌上一盞碧螺春,抿了半口,淡淡道:“你倒有些忠義。”旋即狠道:“自己去內務府領脊杖二十罷。”
皇后一聽,腦中轟然大響,可瞧著皇帝臉色,竟不敢貿然開口求饒。冬菱嚇得半死,渾身顫慄,大聲呼道:“皇上饒命,皇后娘娘饒命,皇上饒命,皇后娘娘饒命…”皇帝撇過臉,露出厭棄之色,朝外頭甩了甩袖。吳書來懂得,打了暗號讓外頭的太監進來綁人。
冬菱情急之中,喊道:“蘇貴人救救奴婢,蘇貴人救救奴婢…”
青橙原本不想理會,見冬菱手舞足蹈掙扎著被人拖出去,忽而生了惻隱之心,便喚了一聲,道:“皇上…”
不等她往下說,皇帝眉頭一挑,道:“怎麼?你還要替她求情?”
青橙徐徐道:“如果是脛杖,頂多斷掉兩條腿。而脊杖,雖非最嚴酷的刑罰,但會對脊椎和內臟造成無可治癒的損傷,受罰之人,多半要被活生生打死。冬菱是皇后娘娘跟前的掌事宮女,做事利落,自有幾分敏銳,見有人鬼祟,心存疑惑也不算奇怪。皇上寬巨集大量,就饒她一命罷。”又囅然而笑,道:“今兒是我的壽辰,皇上就答應了我罷。”語氣裡竟有些恃寵而驕的意思,連皇后也未曾如此與皇帝說話,很覺酸澀。
皇帝擱了茶盞,忽而笑了笑,像是煙消雲散一般,道:“今兒是你壽辰,都聽你的。”
冬菱舒了口氣,癱軟在地,半響才回神謝恩,道:“謝皇上恕罪,謝蘇貴人。”皇上看了皇后一眼,道:“她是你的人,如此大錯,你自己看著辦。”
皇后忙屈膝道:“是。”又定了定神色,當著眾人的面,朝冬菱道:“明兒起,你就去辛者庫當差罷。”香菱才稍稍緩和的心,直直墜落到深淵最底處,她知道皇后怕被拖累,怕遭皇帝誤會,必須撇清自己。若當下求饒,怕是懲處更重,便跪地道:“謝皇后娘娘恩典。”
這時,爾綺忽而躬身,在青橙耳側輕聲道:“主子,那太監奴婢瞧著眼生,好像不是咱們翊坤宮的。”青橙仔細一看,果然沒有絲毫印象,便問:“你是哪裡當差的?”那太監眼珠子轉了轉,道:“奴才是門房的小林子。”
青橙問:“哪道門?”
小林子滿頭大
汗,道:“是翊坤門…”話音未落,只聽爾綺忍不住喝道:“你撒謊,翊坤門下的諳達,沒一個我不認得的,卻從沒見過你。”竟有如此轉折,連嫻妃也大吃一驚,不由得道:“難怪冬菱說你鬼鬼祟祟,難不成還真在景仁宮出入過?”
冬菱忙一口咬定,道:“奴婢真的在景仁宮瞧見過此人,絕無虛言。”
竟有人膽敢在眼皮底下故弄玄虛,皇帝氣得額上青筋直爆,道:“說,你到底是何人?膽敢半句謊話,朕叫你五馬分屍。”見皇帝震怒,小林子七魂嚇跑了六魄,連連叩首,一股腦全倒了出來,道:“奴才在永和宮當差,慶主子叫奴才瞧著宮裡動靜,有什麼風吹草動的,就向她稟告。”
嫻妃胸口一慟,道:“酸梅子,可是慶嬪叫你送的?”小林子如搗蒜般搖頭,道:“慶主子只叫奴才瞧著動靜,卻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
皇帝懶得聽他再說,便道:“去把慶嬪叫來。”
慶嬪還在午歇,隱約聽見外頭有人傳話,以為皇帝要宣她侍候筆墨,很是欣喜。正要好生穿戴一番,卻遭傳話太監道:“小主還是早些往翊坤宮去罷,讓萬歲爺久等了,可擔當不起。”慶嬪比對著掌心的兩對東珠耳鐺,問:“難道不是去養心殿?”
傳話太監道:“皇上眼下在翊坤宮問小林子話呢。”只覺大禍臨頭,慶嬪腿上一軟,幸而身側有伺候的宮人攙扶,不然非得跌倒不可。未敢耽擱,她換了身中規中矩的宮裙,綰了髮髻,上了肩輿,才走了幾步,忽而叫人停一停,揮手讓貼身的宮婢上前,低聲道:“去鹹福宮通傳一聲,切記不可聲張。”看著宮婢去了,慶嬪方往翊坤宮去。
陳貴人正陪著高貴妃在炕上摸牌,兩人正是興致斐然,綢簾一掀,書瑤疾步上前,福身道:“啟稟主子,慶主子派了人來傳話。”高貴妃出了兩張牌,才問:“什麼事?”見書瑤不回話,面露為難,陳貴人忙“哎呦”一聲,道:“我這些天晚上睡得不好,昨兒叫御醫院的人開了兩付方子,煎了藥,得一天三頓。瞧我的忘性,午時這頓還沒吃哩,今兒就不陪高主子打了。”
高貴妃脣角笑意盈盈,眼底卻隱隱透著蕭寒,令人瞧不出端倪。她一把扔了手中的剩牌,溫和道:“吃藥定要按時按量才能起效,倒是我耽誤你了,快去吧。”
陳貴人應了一聲,遂穿了鞋,整了整衣衫,扶著宮人出去。到了廊下,見慶嬪的貼身宮婢往裡頭進,行色匆匆的模樣,似乎頗為焦急,便回頭看了看,低聲冷笑道:“別以為自己瞞得好,當旁人皆不知道,總有一日要捅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