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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九章 :往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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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九章 :往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暮陽垂西,薄血一般映在宮牆上。寒風在甬道里穿梭,撲在臉上,猶如刀割。高妃嫉恨青橙已久,平素忍辱避讓,不敢忤逆,今兒得了機遇,早已生了殺念。她款款道:“純妃聖寵優渥,事情傳到皇上耳中,難免生出嫌隙。”

福貴人失了魂魄,恍惚道:“高主子可有什麼好法子?”

高妃指著一道朱漆角門,道:“門後是坤寧宮後花園的庭院,裡面有一口古井。”魏宛兒聽出話裡的意思,驚道:“將它往宮街上一扔,咱們不管了就是,何必…”福貴人手中緊攢著絹帕,豎眉斥道:“純妃見它腿受了傷,必要追查,到時候平添事端,倒不如一了百了。”

魏宛兒知道她害怕,細語寬慰道:“純主子從不亂施懲罰,福主子不必…”高妃將白銅手爐往懷裡擠了擠,悠然道:“命人打狗的不是魏答應,出了事,你倒好撇清干係。”

福貴人如此一聽,待宛兒生了幾分厭惡,翻著白眼道:“你別想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狗就交由你去處置。若是處置不好,回頭我去皇后跟前告你一狀。”又朝眾宮婢道:“今兒的事誰也不許亂說,要是叫我知道有誰在外頭嚼舌根,都別想活著走出紫禁城!”

眾宮人皆噤若寒蟬,躬身垂立,應道:“是。”

福貴人扶著高妃去了,甬道里只剩下宛兒和她的貼身宮婢。獅子腿上血淋淋的,露出了一截白骨。它半蹲在牆角,嚇得戰戰兢兢。宛兒瞧它可憐,輕輕摸了摸它的頭,道:“宮裡頭,誰都要自保,是你不該四處亂跑。”

她慢慢的將獅子抱在懷裡,獅子也沒反抗,順從的用舌頭舔她的掌心。宛兒掏了素帕,細細將獅子的傷口包紮了。獅子覺得她懷裡暖和,像依偎青橙一般依偎在宛兒懷裡。宛兒捨不得,宮婢輕聲勸道:“小主,福貴人的氣性您不是不知道。別為了一條狗,失了前途。”

宛兒哀哀道:“我以前也用石子砸過它,可是你瞧,它一點也不記仇。可見,人還不如一條狗。”宮婢急道:“小主!再不動手,就晚了。”

兩人推開角門,至庭院深處,果有一井。坤寧宮設有佛堂,卻無妃嬪居住,人煙稀少,別說死條狗,就算死了人,只要藏得好,一時半會也不會暴露。井蓋半掩著,宛兒舉起獅子,猶豫許久,心裡說了無數次“鬆開、鬆開”,可手指依舊扼得緊緊。

宮婢道:“小主,為了您的前途…”話還未完,宛兒忽的一笑,道:“前途,她福貴人能給我什麼前途?!”冬天天黑得早,遠處隱約亮起了宮燈,宛兒看不清眼前有什麼,卻能感覺到溫熱溼軟,她知道,是獅子在不停的舔她的手背,求她饒命。

她愣愣的想:難道就真的,沒有別的法子了嗎?

養心殿裡燈火輝煌,青玉大案上高高的堆著兩垛明黃奏摺,皇帝托腮沉思,眉心微微蹙起,正為國事煩憂。吳書來徐步入殿,恭謹候著,並不說話。半響,覦著皇帝身形動了動,方道:“萬歲爺,魏答應求見。”皇帝愣了愣,低等妃嬪,沒他的宣召,任誰也不敢擅自跑到養心殿來求見。皇帝道:“今兒朕還沒翻牌子呢。”

吳書來道:“魏小主手裡抱著獅子,說有急事稟告。”

皇帝驚訝,問:“獅子?!獅子怎會跟她在一起?”吳書來道:“奴才也不甚明白。”皇帝擱下御筆,道:“讓她進來吧。”吳書來道:“是。”

魏宛兒在廊下候了不知多久,冬夜寒冽,她的腳跟凍得跟木頭似的,幸而懷裡抱著獅子,手上還覺暖和。好不容易得了宣召,她恭謹進了殿,暖閣裡香氣宜人,熱烘烘的像是步入了春天。獅子看見皇帝,便掙扎著從宛兒懷裡跳下,拖著一條斷腿嗚咽叫著朝皇帝走去。

皇帝瞧著不對勁,彎腰將獅子抱起,斥道:“怎麼回事?它受傷了?”

宛兒跪在地上請了安,方道:“啟稟皇上,剛才獅子在宮街上衝撞了高主子,福主子生了氣,讓奴才們抓住獅子受罰...”皇帝懶得細聽,喝道:“吳書來,宣獸醫!”宛兒進養心殿求見時,吳書來就命人去召了獸醫,此時已經到了,忙領著進殿。

皇帝隨手指了名太監,道:“去告訴純主子,說獅子在養心殿。”太監“嗻”了一聲,疾奔而去。皇帝瞧著獸醫包紮了,問:“傷勢如何?”獸醫道:“傷口雖然處理好了,但腿骨斷裂並不容易痊癒。”獅子躺在皇帝的藤椅上,四五個宮人圍著伺候,它低聲嗚咽著,像小稚兒的哭聲,皇帝氣急敗壞,朝宛兒吼道:“到底怎麼回事?”

宛兒唬得張皇失措,一張小臉慘無人色,唯唯顫顫將前後事情又複述了一遍。皇帝沉著臉左右踱步,宛兒一直跪著,皇帝沒讓她起身,她就一直叩首跪著。殿中眾人屏聲靜氣,牆上的自鳴鐘“咣噹”敲了兩聲,幾乎將所有人的心神震碎。

外頭紛紛沓沓傳來腳步聲,小太監在廊下傳:“萬歲爺,純主子來了。”話音剛落,青橙已挑簾進了屋。皇帝隨即笑道:“來得可真快。”青橙屈了屈膝,算是請了安,道:“獅子怎麼了?”獅子見了青橙越發叫的歡快,她幾步走到藤椅前,撫了撫它腿上的傷,道:“是誰這樣狠心,打得它的腿都要斷了!”

皇帝瞧她泫然欲泣,揚了揚手,示意眾人退下,嘴裡安慰道:“獸醫說了,它已經沒事了...”他的聲音低啞溫和,鑽入宛兒耳中,猶如靡靡之音。吳書來躬身扶了宛兒一把,宛兒起了身,隨之往後退。轉身之時,她抬頭看了皇帝一眼。他穿著素白鐫金色龍紋的寬大袍子,背對她立著,一隻手臂搭在純妃的肩膀上,低著頭,在耳邊喃喃說著什麼。她一直記得在木蘭圍場將她救上馬背的偉岸男子,英勇神武,冷峻肅穆。卻不知,他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如果,如果那柔情,可以分我一絲一釐,哪怕只是一絲一釐...

我心,也足

足矣。

御膳房的宮人送來鮮肉,青橙將盤子放在藤椅上,獅子邊躺著邊吃肉,頗為歡暢。青橙道:“聽你這麼說,倒是難為魏答應了。宮中艱難,我亦很懂。”

皇帝親暱的捏了捏她的臉頰,道:“你懂什麼?她是皇后的人,此番在朕跟前告了高妃一狀,既討好了你,又討好了皇后,簡直是一舉多得。”

青橙道:“我倒願意相信她是不忍心。”頓了頓,又問:“福貴人會不會真對魏答應不利?”皇帝笑道:“你別操心她們,管好自己就行了。她們爭寵、算計,朕又不只見過一次兩次,這事朕既然知道了,看誰敢輕舉妄動。”

他挽起她的手,道:“總之你別掉以輕心就是,別叫她們利用了,當做靶子使。”又微微笑道:“可用了晚點心?”青橙道:“為了尋獅子,哪裡有閒空吃點心。”

皇帝道:“朕也沒吃。”遂命司膳太監布了膳桌,上了一壺陳年的合歡花酒。兩人對飲閒話,半醉微醺。撤了膳桌,青橙順勢歪在炕上假寐,皇帝半倚在她身上,哈著酒氣道:“你記不記得,有一回你喝醉了,問朕心裡有沒有你。”

青橙睜開眼望著天頂上紫檀木雕的繁複花紋,道:“你怎麼回答的?”

皇帝抬起臉,將下巴磕在她的鎖骨上,眯眼笑道:“那是第一次有女子敢如此問朕,朕當時倒想回答來著,但你睡得死死的,根本就沒想過要聽朕回答。”

青橙伸手撫摸他的臉,他倒好,用下巴去拱她胸前的鈕釦,嘴裡還嘟囔:“借你的手使使...”青橙道:“你一說,我倒想起來了。上回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喜歡我呢?”

皇帝耍賴,道:“你自己把釦子解開,朕就告訴你。”青橙扭了扭身子,道:“我才不。”說完,便要起身,道:“我該回翊坤宮了,不然半夜裡去廡房睡,又冷又硬,我睡不習慣。”

養心殿的規矩,侍寢妃嬪不能在龍**過夜。皇帝擔心青橙半夜起身著寒,已經很久很久未宣她在養心殿侍寢了。即便是翻了牌子,也是他去翊坤宮。

皇帝翻身而起,道:“朕送你。”

送歸送,一送便不想回來了。下了轎,他已是按耐不住,抱著她一路往裡,才至大廳,便剝衣解釦,驚得掀簾的宮人、端水的宮人、司衾的宮人、司寢的宮人,還有掃灑、陳設、坐更的宮人,急急忙忙避讓。翊坤宮還未燒地龍,屋裡冷浸,他的身體滾熱熱的貼上去,叫她不覺寒,反而燥熱生癢。她的寢屋裡置有碩大一塊穿衣鏡,整個紫禁城就屬翊坤宮的最大,花費最多。鏡前置有一張梨花木荷花紋扶手藤椅,椅子裡鋪著厚厚的枕墊,人壓在上面軟軟的,一點都不會咯的肉疼。

皇帝就這樣對著那鏡子動作,覺得很新鮮,還直嚷嚷著要再弄一塊。

羞得青橙往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