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六六章 :因為我不計算。

第一六六章 :因為我不計算。


異能之無賴人生 千金記 爆笑豪門:萌妻來撬門 獵盡花都 翻牆逃逃逃:萌物小王妃 黑道風雲二十年 碧血青仙 笑傲江湖之當淫賊遇上尼姑 密室困游魚 誰動了朕的孃親

第一六六章 :因為我不計算。

今年秋天來得早,薄霧迷茫,露氣寒重。青橙起了身,往庭院裡碎步,空氣幽香凜冽,晨曦在皇城東邊暈出淡淡的橙紅。道德堂的教引嬤嬤隨在身側回稟永璋日常瑣事,青橙靜靜兒聽著,有時問一兩句,大半的時候只是點點頭。教引嬤嬤不知主子喜怒,句句斟酌,越發小心謹慎。待秋霧散盡,陽光噴薄而出,另有太監過來請轎往交泰殿議事。

自高妃復寵,六宮矚目,嫻妃在明面上也客氣了三分。碰巧月底是高妃芳誕,嫻妃便笑道:“宮中許久不曾熱鬧,不如趁著高主子壽辰,好好慶賀一番。前頭我與皇上說了,依著皇上的意思,可在鹹福宮擺半日的戲臺,諸位主子覺得如何?”

既將皇帝抬了出來,自然無人敢說不好。倒是高妃自己客氣道:“多謝嫻主子惦記,又不是什麼正經生日,實在不必驚動六宮。”順妃笑道:“哪裡是驚動,大家都求之不得呢,好吃好喝熱鬧一番,不知多喜慶。”稍頓,又道:“戲臺雖是擺在你宮裡,但你無需擔憂,事事有我和嫻主子料理,到時候你只管吃酒受禮罷。”

高妃知道是奉承自己,不必太過謙虛,遂淺笑道:“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議完事,青橙擺轎回翊坤宮,至宮街折角僻靜處,突然聽見有人喚:“純主子,請等一等。”海安循聲望去,有身穿暗紅縷金提花緞面宮裝的女子盈盈立在宮牆角下,她往轎簾傾了傾身,低聲道:“主子,是舒嬪。”青橙與舒嬪素無來往,猜不出她此般是何意,沉吟片刻,道:“落轎罷。”舒嬪見青橙的儀仗停步,便上前屈了屈膝,道:“純主子萬福。”

青橙坐在轎子裡未動,只讓海安傳話,問:“舒主子何事攔轎?”

舒嬪面有怔忡之色,自己掀起轎簾,道:“純主子可否下轎一敘?我有幾句話,想單獨和您說。”青橙想了想,含笑道:“也好,我正想走走路。”她下了轎,只命海安跟著,其他人等遠遠相隨,才問:“舒主子有話儘管說了,永璋快要下課,我還要過問他的晚膳。”舒嬪抿了抿脣,似乎極難開口,沉默半會方道:“不瞞你說,我是有事求您。”她飛揚跋扈慣了,如此低聲下氣,入宮以來,還是頭一回。

青橙莞爾一笑,道:“我知道你與嫻妃素來走得近,為何不尋她幫忙?”

舒嬪悽然笑道:“她要是能幫,怕也不會幫我。”

青橙道:“你怎麼知道,我就一定會幫你?”舒嬪道:“我當然知道,但我並不是叫你白白幫我。你可還記得懷三阿哥時在宮街上摔了一跤?還有你與簡大人之間的流言蜚語是如何傳出去的?那背後指使之人,你就不想知道麼?”

青橙眉心一跳,愣愣看了她許久,慍怒道:“你想算計我?”

舒嬪不卑不亢,道:“我若是想算計你,告訴你這些做什麼?”她又壓低了聲音,道:“難道你就沒想過扳倒皇后、嫻妃麼?只要你幫我一回,我...”青橙斥道:“放肆!”舒嬪咄咄逼人,道:“你不為自己想,也該為三阿哥、六阿哥著想!”青橙道:“你到底想要什麼,竟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舒嬪道:“其實我要的很簡單,只要你說服簡大人和夏大人好好為我調理身子,待我有孕那一日,我就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

青橙納悶,道:“宮裡御醫多得很,為何偏要簡大人和夏大人,再說,你跟嫻妃說了,讓御醫院重新派遣就是,有什麼難的。”

舒嬪卻搖了搖頭,道:“宮裡人是勢利眼,御醫院的人也是。我承寵多年,比你要年輕三四歲,為何總是不能有孕?我的御醫向來是嫻妃指派,如今,我不能再信她了。”停了停,又道:“但你不一樣,簡大人待你忠心耿耿,你若是和他說,他一定會對我盡心盡責...”

青橙不想再聽,打斷道:“以前的事我早已不想追究,以我現在的地位,也無人敢再耍那樣的心眼。你找錯人了,我也並不會覬覦皇后、嫻妃的位置。或許你會疑惑,會質問,但是我想告訴你,你知道皇上為何喜歡我麼?”

舒嬪聽她娓娓道來,心尖上不由一滯。這些年,她確實弄不明白,宮裡新人舊人那樣多,得寵的、失寵的、復寵的層出不窮,卻從未有人能撼動純妃的地位,反而日漸牢固。

青橙輕描淡寫道:“因為我不計算。”

計算?算計?宮裡人誰不事事計算,事事算計?她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暗地裡諷刺自己機關算盡,卻還是要求人麼?舒嬪越聽越覺惱火,又很羞憤,正要說話,卻聽身後人低聲道:“主子,聽說萬歲爺往這邊過來了。”青橙聽在耳裡,不想與她周旋,便道:“這條路是養心殿通往翊坤宮的近路,你還是趕快去罷,免得皇上問起,你我都要為難。”

不過一會,果然有打頭太監擊掌之聲傳來,舒嬪沒得法子,只能告退。青橙瞧著她遠走了,心裡默默嘆了口氣。舒嬪說的那些事,她其實很想知道,但是又怕知道。知道後難免會憎惡誰、報復誰,但她並不想將心思放在那些陳年舊事上。只要永璋和六阿哥平平安安的,身邊有皇帝為她擋住外頭的腌臢事,舒舒坦坦的過日子,豈非更如人意?

儀仗退至兩側,青橙站在中間迎風而立,皇帝的轎輿從宮街盡頭徐徐而至。他遠遠的就下了轎,揚聲道:“怎麼不上轎?這樣大的風,仔細吹傷了頭。”他的聲音溫和而醇厚,像是寒冬裡的一口黃酒,暖透到她心底裡去。她福身屈了屈膝,道:“皇上萬福。”

皇帝順勢抓住她的手,道:“手心都涼透了。”

青橙道:“剛才從交泰殿出來,聽見擊掌聲,就停了轎子等等你。”皇帝微笑,道:“朕瞧著永璋早上精神頭不好,你叫御醫瞧瞧,莫不是吹了風,身子不舒服。若是風寒前兆,就預先吃幾副湯藥防備。要是他難受,免兩日的晨讀也可。”

兩人慢慢踱步,後頭跟著數

十儀仗,秋風將他們的袍子卷在一處,簌簌作響。她將自己的掌心放在他手裡,仔細聽他說起永璋在南書房的諸事種種,適才舒嬪讓她起伏的心緒,便漸漸平復下去。皇帝看她鬢上的朱釵用舊了,便道:“過些日子是高妃壽辰,內務府籌備著貢兩套首飾,朕順便叫他們給你也做兩件。你喜歡什麼花樣兒,遣人去告訴王進保。”

青橙輕輕應著,又論起旁的事,他們低喃淺語,聲音被卷在風裡,四處散開無蹤。

歇了午覺,皇帝說要喝青橙親自衝的茯苓露,青橙懶得動身,嘟嘴道:“難不成我衝的味道就不一樣了?”皇帝笑道:“一樣是一樣,但朕就是想喝你親手做的嘛。”青橙被他逗樂了,玩笑道:“那可不成,要是過兩日你又說我做的飯菜好吃,我豈非要成幫廚婆子了?”

皇帝睨了她一眼,道:“好啦好啦,如今朕都叫不動你了!你就不怕朕跑別的地方去吃了,再也不稀罕你了?”青橙未及思索,張口就道:“你敢!”話一完,連她自己也怔住了。皇帝竟也未生氣,捏住她的臉頰,笑道:“真是膽大包天,沒尊沒卑...”兩人在炕上胡鬧了一會,青橙方起身出去衝茯苓露。

青橙一出門,皇帝便收斂了笑意,道:“舒嬪找你家主子都說了什麼?”海安垂首立在旁側,低聲將舒嬪的話一五一十的稟告了。皇帝問:“你主子怎麼說?”海安道:“純主子說她並不覬覦皇后主子、嫻主子的位置。”停了停,又偷偷瞧了瞧皇帝臉色,他依然是平靜無喜的模樣,叫人捉摸不透。她接著道:“純主子說:你知道皇上為何喜歡我麼?”

皇帝心裡略略一緊,急問:“你主子怎麼回答?”

海安回道:“主子說:因為我不計算。”皇帝愣了愣,目光凝視著海安,問:“還有呢?”海安細細想了想,才搖頭道:“沒有了。”皇帝“哦”了一聲,略有惘然之色,還要吩咐什麼,卻聽外頭傳來簾聲掀動之聲,遂止了話,翻開炕几上的書冊。海安極善察言觀色,當做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青橙進屋,亦是平淡如常。

高妃芳誕,皇帝特命其家中父母弟兄可進宮拜見。寒暄了兩個時辰,過午時,高父母弟兄依例出宮。鹹福宮的戲臺搭得氣派華貴,數十桌酒席,除去太后未至,宮中上下皆到場慶賀,皇帝又賜下金釵珠寶,給足了顏面,令高妃極為得意。

當著眾妃嬪,皇帝笑道:“如果高妃能產下皇子,朕便恢復她貴妃的名號。皇后覺得如何?”別說皇后,連嫻妃也悚然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