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二章 :偏朕還拿你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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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二章 :偏朕還拿你沒辦法
宮裡能讓太后入眼的妃嬪,寥寥無幾,青橙還是頭一回得此誇讚,遂提裙跪下,道:“太后盛讚,臣妾愧不敢當。您能福體安康,亦是大清之幸。”太后聽著受用,頷首道:“今兒是家宴,不必拘禮。”青橙恭謹應了“是”,便要起身。
因天氣漸冷,她穿的袍子幅擺裁剪比以往要窄小許多,身側又沒得宮婢照應,一跪下去再起來亦有些難。她幾乎本能的去抓皇帝的手,皇帝明白,順勢將她扶起。只短短一瞬,青橙驚覺失了分寸,忙又鬆開,往後退了半步。
皇帝道:“你也餓了,回席位吃膳罷。”青橙軟軟答應了,又福了福身,方退下。嫻妃看在眼裡,神色平常,不動聲色道:“老佛爺,我給您盛一碗紅稻米粥罷,是我粗心,沒仔細想著老佛爺的胃口。”太后笑道:“你忙著裡裡外外的事,有疏漏也不奇怪。”
皇后也道:“還是純主子用心,臣妾自愧弗如。”
皇帝聖心大悅,毫不掩飾的讚許道:“青橙在吃食上甚懂養生,心思又無微不至,秀麗端莊且溫婉可人…”他還要說下去,逗得謙太妃掩脣笑道:“總歸世上凡是有的好詞兒,都能用上。”皇帝仿若醐醍灌頂一般,道:“正是這個理!”
太后微有慍色,道:“理不理的,皇帝當自持身份。”皇帝忙斂住神色,畢恭畢敬道:“太后教訓得是。”謙太妃笑道:“皇帝這幅模樣,倒叫我想起太后剛入潛邸那年,四爺在德娘娘跟前說的話。那時咱們都在圓明園裡住著,豆蔻年紀,說得四爺都紅了臉。”昔年紛爭,如今事過境遷,兩人勝負已明,反比旁人多些親近。
太后輕嘆道:“你記性倒好,哀家卻記不得了。”
她們論起往事,自是極長的話。用了膳,偃旗息鼓,眾人在偏殿稍憩。皇后從東配殿更衣出來,見嫻妃在茶房訓斥宮人,不由進屋問:“怎麼回事?”嫻妃忙得頭昏腦漲,懶得複述,隨口回道:“瑣碎小事,不勞皇后費心。”
皇后聽她語氣不善,剛才在太后跟前鬱郁不得志,早已生了悶氣,此時如引燃的爆竹般,生了無名怒火,她道:“我是中宮之主,想知道什麼,你還敢推脫不成?”
嫻妃覺得她是無事調撥,冷聲道:“眼下宮裡由我做主,皇后也不必覺得委屈,到底是生了公主,不爭氣罷。”
論旁的也就罷了,偏說她的心頭大恨,皇后怒不可遏道:“大膽!”
嫻妃反道:“大膽?!”她的眼神寒如玄冰,傾身至皇后耳側,微不可聞道:“我若是大膽,便不會容忍你到今時今日!在你害死…害死我腹中孩兒之時,就該讓你血債血償!”
皇后渾身顫慄,又惶然又憤怒,舉手一揮,落下掌去。嫻妃一手扼住她的手腕,目光像是浸滿了毒汁一般,叫人望而生畏。嫻妃道:“真不知你是傻了,還是糊塗,難道還沒看出來嗎?你的後位,遲早是我的囊中之物。到時候,你也別怪我不客氣。”她的聲音低了又低,連近在身側的善柔亦未聽得清楚。
兩人劍拔弩張,就像拉緊的弦,少一分力氣就會松,多一分力氣就會斷。宮人們唬得垂眼閉耳,只當做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忽而傳來紛沓的腳步聲,有女子嬌嗔道:“昨兒永璋在石子路上摔了跤,手上劃了一條大口子,都流血了。”皇帝道:“他是皇子,摔跤打滾,歷練歷練才好。等他再大些,朕還要教他練布庫!再有,永璋陪讀的哈哈珠子,內命婦進宮請安時,你也自己留意甄選。”
青橙笑道:“讀書還遠著呢,急什麼。”
皇帝道:“早些準備總不會錯,免得到時候尋不見好的...”他無意瞧見皇后、嫻妃在茶房中敘話,便佇足觀望。皇后已恢復常色,與嫻妃一同迎至廊下,滿臉堆笑道:“咱們正煮了兩壺上好的女兒碧螺春,皇上可要嚐嚐?”
嫻妃也道:“皇后正想遣人給皇上送去,倒正好來了。”
青橙行了常禮,笑道:“難怪遠遠就聞見了茶香,原是皇后主子親自煮的茶。”皇后客氣道:“哪裡是我煮的,都是嫻妃在旁邊指點呢。”嫻妃笑道:“到底是皇后心靈手巧,一點即通透。”皇帝見兩人和睦親厚,甚感欣慰,笑道:“既是皇后煮的,朕當然要仔細品嚐品嚐。”
皇后喜笑逐顏道:“亭子裡怕要開戲了,臣妾端了茶過去,皇上可邊聽戲邊品茶。”
皇帝頷首,道:“皇后想得周到。”
午歇後,戲臺重新開鼓擺陣。帝后簇擁著太后入席,眾妃嬪請了安,方坐下。愉嬪瞧著青橙隨在皇帝身側,連嫻妃、高妃亦排在她後面,心裡又嫉妒又羨慕。芷煙低聲問:“主子,咱們的燕窩粥還敬獻麼?”愉嬪恨恨不能語,她的玳瑁護甲重重的刮在凳手上,咯吱咯吱的作響。許久,她才道:“還獻什麼?白白叫人冠以爭寵的罪名,叫皇上厭惡不成?”
芷煙道:“純主子技高一籌,奴婢...”
愉嬪擺擺手,道:“這事不怪你,要怪就怪...”旁桌的舒嬪似乎往這邊瞧了過來,愉嬪忙止了話頭,道:“回宮再說。”芷煙會意,應了聲“是”,便退了半步,垂首靜立。
南府的掌樂女官呈上戲目,嫆嬤嬤接了,遞與太后。太后卻笑:“憐卿,你替哀家點一出。”旁人皆愣住,只見一名身穿月白蘭花刺繡宮裙的女子上前,盈盈福了福身,大大方方的接過嫆嬤嬤手中的黃絹冊子,認真揀選。
竟連嫻妃也不知道,此女子是誰!
女子容貌不算一等一的美,但杏眼飛翹,鵝蛋圓臉,身姿羸弱無骨,約莫十五六歲的年紀,自有一股風流姿態。太后看重的女子,自是不同尋常,嫻妃不敢怠慢,忙另叫人搬了椅子來,請憐卿姑娘入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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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太后笑道:“哀家知道你們奇怪,也不瞞了,她是總督愛比達的女兒,鈕鈷祿氏`憐卿。前幾日她隨她母親進宮給哀家請安,哀家瞧她柔順乖巧,便留她在宮裡住兩日。”頓了頓,又道:“可哀家越瞧她,越覺得喜歡,想她明年也要參加選秀,不如直接封個貴人,也省得家裡、宮中兩頭跑。皇帝,你覺得如何?”
話已至此,任誰也不敢反對。
皇帝笑道:“既然皇額娘喜歡,留下就是了。”又命嫻妃,道:“騰出一處宮殿來,擇日讓...”略想了想,不知如何稱呼,遂道:“太后覺得憐卿柔順,朕就賜她一個“順”字罷。”
太后滿意,笑道:“順貴人,還不快給皇上謝恩。”
憐卿忙上前行了三叩九拜的大禮,嘴中道:“謝主隆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帝嗯了一聲,不由轉頭望了望青橙,見她面如寒霜,半絲笑意也無,便偷偷伸手攢住她的掌心,她怕被人瞧見,微微掙扎著,狠狠瞪了他一眼。兩人眉目傳情,皇后瞧得明白,心裡痛如萬箭穿心,偏偏臉上不能露出半點不悅。
太后道:“儲秀宮離養心殿遠,不好侍駕。哀家聽說,翊坤宮裡只住了純妃一人,那兒為西六宮之首,地方又寬敞...”話猶未完,皇帝笑道:“啟祥宮無人居住,離養心殿、壽康宮都近,太后想見順貴人時,半柱香功夫便可趕到。再說,翊坤宮裡畢竟住著皇子,日夜啼哭,擾得人睡不好覺。”
皇帝挑明瞭想讓純妃獨自佔有一宮,太后也無法,遂道:“如此甚好。”
有侍講大臣遞牌子來請駕,皇帝不想耽誤進講,旋即擺駕去弘德殿。太后果然聽到掌燈時分才散席,青橙前腳踏入翊坤宮,皇帝后腳就跟了來。爾綺連忙叫廚房預備兩人吃的晚點心,海安倒清閒,因為皇帝將眾人趕得遠遠兒,陪著青橙在屋裡說話,也不叫人伺候。
青橙生了悶氣,自個在屋裡換了衣衫,往書房裡點了燈,鋪了宣紙,心猿意馬的提筆添飽了墨汁作畫。皇帝隨手撿了墨錠研磨,陪笑道:“你也瞧見了,太后賞的人,朕總不好拒絕。況且,順貴人是待選秀女,朕就算現在不答應,明年太后還得留她牌子。”青橙胡亂的描著案上幾枝粉白的牡丹,面無表情道:“我又沒說什麼——也不敢說什麼!”
皇帝道:“你知道朕最討厭后妃做哪兩件事麼?”
青橙頭也未抬,也不說話。皇帝自顧自的接著道:“第一宗是吃醋,第二宗是恃寵而驕,你可是都犯了,而且是無數次!”稍一停,又嘆道:“偏朕還拿你沒辦法,以前朕還能裝模作樣冷落你,你也知道害怕,現在倒好,你膽子漸長,倒逼得朕沒法生氣了!”
他自怨自艾,惹得青橙繃不住臉,咧嘴笑道:“若說吃醋,我將你放在心上,見你要寵幸別的女人,難道不該吃醋麼?再說恃寵而驕,是誰教我挺直了腰桿,任誰都不要害怕?”頓了頓,她反脣相譏,道:“再有,可是你自己說的,叫我不要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