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一七章 :小蹄子思春了

第一一七章 :小蹄子思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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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七章 :小蹄子思春了

皇帝連龍袍也沒換,坐了暖轎去延禧宮。數十名儀仗侍衛逶迤在後,獅子是再不肯跑了,歪在皇帝腳邊,眯眼打哈欠。至垂花門,吳書來要往裡頭唱報,卻被皇帝止住。御醫在寢屋給嘉妃診脈,人來人往,竟是一片寂然無語。

青橙一直跪在地上未起,皇后端坐於炕,道:“嘉妃肚中的孩兒若是安好,此事也可從新發落,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你的罪孽可就重了。”

爾綺惶然,臉上沁滿了淚水,強撐著身子叩首道:“此事因奴婢而起,皇后娘娘要罰就罰奴婢罷,奴婢甘心承受。”皇后漠然道:“純貴嬪是你的主子,你既犯了錯,她豈能脫得了干係?!”青橙倒並不害怕受責罰,只是擔心嘉妃肚子的孩子。她自己是有生養的人,憐憫世間所有的一切小生命。爾綺嚇得大哭起來,道:“主子,是奴婢...奴婢害了您...”

青橙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你先彆著急,嘉妃有孕已經過了三個月,胎相穩固,只要處理得當,應該不會有大礙。”她仰臉朝皇后道:“此事雖由爾綺引起,可美妍等人亦是有錯在先,請皇后娘娘明察。”稍稍一頓,又道:“獅子是為了保護臣妾才失了分寸,請皇后娘娘饒它一命,往後臣妾一定好好管教。”

皇后疑惑道:“獅子?哪裡有什麼獅子?”

青橙忙解釋,道:“獅子就是那條滿身黃毛的京巴狗,剛才...”不等她說完,皇后已然生怒,道:“嘉妃眼下還躺在裡頭呢,你讓我饒了那畜生?”稍頓,斂了神色道:“那畜生行為乖張,留著遲早是個禍害,你也別求情了,我自會處置。”青橙還想再勸,卻聽簾聲一響,傳來幾聲“汪汪汪”,獅子極為歡脫的滾到青橙身側,伸長了舌頭舔她的手背。

皇后正要發作,還沒張口,皇帝已隨之入內,見青橙跪在地上,先是一愣。皇后忙讓座,領著屋中眾人請安。皇帝面色如常的往炕上坐了,道:“嘉妃如何了?”皇后道:“御醫還在裡頭診治,一時沒得結果。”

皇帝嗯了一聲,若無其事問:“純貴嬪犯了什麼錯,大冷的天,還讓她跪著。”

皇后自持有理,不怕皇帝偏袒,便道:“純貴嬪的宮婢與嘉妃的宮婢在內務府吵嘴打起來,她養的畜生又衝撞了嘉妃,臣妾想下令責罰,純貴嬪不服氣,正與臣妾評理。”她低柔緩語,小心瞧著皇帝臉色,甚是恭謹謙順。

皇帝卻哂笑,伸出手掌做了個逗弄的手勢,獅子見狀,一躍攀上手指,順勢就滾到皇帝懷裡去了。皇帝邊撫摸著獅子,邊徐徐道:“上回愉貴人到你宮裡跌了跤,今兒又輪到了嘉妃,事情可真夠湊巧的,皇后一到哪裡,哪裡就得出事故。”

他話裡的意思,竟然是懷疑她!

皇后臉色頓時大變,連忙跪至地上,道:“臣妾統攝六宮,向來謹慎寬容,真是恨不得摔跤的是自己,也不想子嗣有損。臣妾勤勤懇懇,皇上竟還如此…”說到傷心處,眼角不覺溢位了淚水。皇帝抿脣一笑,道:“朕隨口一說罷了,你別當真就是,快起來吧。”又望了青橙一眼,道:“你也起來吧。”青橙應了聲“是”,扶著伺候茶水的宮女起了身。

獅子見青橙起身,忙不迭的從皇帝懷裡掙脫開,跳到青橙腳邊直打轉轉。青橙輕喝道:“別鬧!”獅子如得了聖旨一般,立即規矩了,半蹲著趴在地上,直掃尾巴。

皇帝撐不住笑道:“它還是聽你的話。”他待她養的小狗都是如此和顏悅色,讓皇后又是酸澀又是嫉恨。御醫診了脈過來回稟,道:“嘉主子腰上雖受了傷,胎像倒是穩固,並無大礙。”皇帝點了點頭,道:“沒事就好,下去吧。”

待御醫跪了安,皇帝才冷聲問:“爾綺,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爾綺望了望青橙,青橙知道她有所畏懼,便道:“事情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你只管說。”

爾綺這才俯首將自己在內務府領月俸,聽見耳房的宮人議論青橙與簡大人曖昧,及自己與嘉妃的親侍動手,捱了杖刑求青橙救命一事仔仔細細的說了,末了又道:“她們還造謠,說等純主子晉了妃,皇上要把三阿哥接到翊坤宮教養。這可真是沒有的事,她們亂嚼舌頭,傳來傳去,後頭定要說純主子恃寵而驕,壞了連皇后娘娘也不敢逾越的祖宗規矩…”她本就嘴皮子利索,一腔話沒完沒了,越說越是激憤,許久才被皇帝一聲“放肆”給打了斷。

他竟然,還要允她親自教養三阿哥!

皇后像是被大石重重擊在了胸口,砸得她連腳指尖都痛了。腦中嗡嗡作響,她恍惚的望向皇帝,他張口說著什麼,似爆竹一般在她耳中炸開,卻是什麼也聽不清楚。青橙也嚇了一跳,慌忙提裙跪下,道:“皇上息怒,爾綺忠心護主,才一時嘴上失言。”

皇帝氣的當然不是爾綺失言,而是晉封青橙為妃,讓她親自教養三阿哥的話,是床榻之上,他在她耳畔的悄聲細語,這樣的話,青橙自然不會往外說,也無人可說。

眼下,卻傳出了翊坤宮!!!

爾綺以為皇帝是生簡大人的氣,豁出命道:“皇上明鑑,簡大人醫術高明,是正人君子,與純主子清清白白的,未有一絲不妥,那些亂嚼舌根的宮人分明是嫉恨純主子得寵,才編出如此彌天大謊來陷害純主子,請皇上千萬不要相信!”

只一瞬,皇帝恢復面色如常,似乎半點不將簡玉衡放在心上,咬牙道:“宮裡多有亂放厥詞的低賤之人,就愛無事生非造謠生事,恨不得宮裡日日都不平靜。”稍稍一停,旋即狠聲道:“看來是時候好好整治整治六宮了。”

美妍一聽,七魂攝去了六魄,嚇得毛骨悚然,跪在底下渾身顫慄發抖。

皇后強壓著心頭懼恨,斟酌道:“是臣妾管教無方,請皇上恕罪。”皇帝並未理她,只是吩咐吳書來,道:“你去內務府,將與此事有

有所牽扯的宮人通通給朕綁了來。”吳書來見皇帝語氣不同往時,打了個千秋應了,便卻身而退。

青橙一直站著沒說話,此時方開口,道:“皇上,嘉主子受了傷,在寢殿歇息,即便您要追查,也當去旁處審問,別在延禧宮擾了嘉主子歇息。”皇帝這才想起嘉妃,頷首道:“你說得有理。”他倏然站起,道:“朕去瞧瞧嘉妃。”

嘉妃要下床請安,被皇帝攔住。皇帝言笑晏晏道:“儘管躺著罷,不必多禮。舒服些了麼?”嘉妃臉上還殘留著懼怕之色,強笑道:“御醫看過後,就舒服多了。”獅子跟在皇帝腳邊,突然“汪汪”叫了兩聲,嘉妃心有餘悸,不禁“啊”的一聲驚歎。

青橙連忙將獅子抱在懷裡,道:“嘉主子別怕,它其實一點都不傷人,性子也和順,剛才只是被嚇著了。”她福身請了個雙安禮,道:“我替它向您賠罪,請嘉主子寬恕。”皇帝也笑道:“如果嘉妃有事,朕自然要殺了獅子陪葬。既然沒事,上蒼有好生之德,便饒了它一命,算是給你肚子的孩兒積福了。”嘉妃撫了撫肚子,滿臉泛著母愛之光,溫柔道:“臣妾聽皇上的。”皇帝欣慰,道:“如此甚好。”

皇后不想皇帝竟偏私至此,滿腔怒火只得壓在心底,待回到長春宮,才長長的舒了口氣。讓善柔備了兩壺青梅酒,獨自坐在窗下黯然酌飲。

爾綺被抬回翊坤宮,海安早早備了塗抹的藥膏,青橙親自入下房幫爾綺上了藥,方叮囑道:“這幾日你先別上值,好好養著,呆會子我讓海安撥個小丫頭來給你使。可別強撐著四處亂跑,要是留下病根,待你到年紀出了宮,可嫁不掉好人家了。”爾綺想起剛才皇帝在延禧宮一直護著自己,很覺揚眉吐氣,笑道:“奴婢一輩子都呆在主子身邊伺候,不出宮的。”

青橙笑道:“別說傻話,你要是有心儀的人,儘管告訴我。不管是御前的侍衛,還是王孫公子,我去求一求皇上,總還有些希望。”爾綺腦中莫名的想起簡玉衡揹著藥箱從陽光底下從容信步而來的模樣,臉上一紅,便低了頭去。

樂得海安折腰一笑,道:“小蹄子思春了。”

養心殿裡鴉雀無聲,底下跪滿了宮人,吳書來做事素來嚴謹利落,與王進保一齊將在內務府耳房裡嘮叨的宮人全綁了。皇帝讓他們各自稟其當差之地,才發現這些人中,不僅有長春宮的、景仁宮的、永和宮的、鍾粹宮的,竟然連壽康宮和養心殿也有。皇帝大怒,連夜下令,讓他們仔細供出自己是在何時、何地、何人那裡探得的訊息,然後循著線索一個人一個人的往下查。如此大張旗鼓,連經年的老嬤嬤聽了,也是咂舌。

至亥時,皇帝用過晚點心,李玉端了綠頭簽上前,道:“請皇上翻牌子。”皇帝擱下奏摺,往朱漆盤裡掃了一眼,看見“純貴嬪”三字躺在正中央,本能的伸出手去,可舉在半空,卻忽又停了下來。李玉不知聖意,屏住呼吸,連大氣也不敢出。半響,皇帝才懨懨的甩了甩袖,道:“去吧。”李玉聽命,卻身而退。

到了廊下,扯著吳書來的袖子往僻靜處,問:“皇上與純主子吵架了麼?”吳書來怔了怔,道:“說什麼屁話!”李玉壓低聲音嘀咕道:“我瞧著皇上原本想翻純主子的牌子,遲疑了片刻,竟改了主意。”吳書來問:“那皇上翻了誰的牌子?”

李玉道:“今兒沒翻牌子,叫去。”

吳書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李玉還想叨嘮幾句,卻有御前的小太監過來,堆笑道:“吳爺爺,萬歲爺叫您呢。”吳書來應了一聲,略整了衣冠,便疾步挑簾入殿。皇帝起身立在窗邊,玻璃窗戶大敞著,刺人的寒風灌入屋裡,將火龍的暖氣衝得稀散。吳書來請了安,恭謹問:“萬歲爺,您有何吩咐?”

皇帝依舊揹著身,淡然問:“前頭朕讓你去查簡玉衡,可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