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一個被子兩頭拽 尿尿不解褲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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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一個被子兩頭拽 尿尿不解褲腰帶
滾橫爬順（紀實小說：三十九）
哥哥和安兒成天在一塊，天天的閒不住，盡幹這些事情。我對安兒確好不起來，吃雞肉稠飯那幾天，天天埋怨他。沒有幾天，我去地裡摟糞草見一群人在地頭休息，安兒也在裡面。他喊我：
“過來老二，我給你摟幾下。”
安兒是閒不住的，他去坡上手忙腳亂，幾下子就給摟了多半簍，我半天都摟不了那麼多。他讓我也和他們坐在那裡休息，並和幾個年青人逗起我來，說起以前我和哥哥在食堂，搶老鼠當成麵疙瘩吃的笑話來。
在他站起來和別人比劃，我和哥哥是怎麼高興，怎麼互相爭搶吃麵疙瘩時。我趁他不注意，一把手就將他的褲子拉了下來就跑，大家大笑起來。那時人們裡邊是不穿褲衩的，又同著那麼多男女老少，安兒豈能饒了我。他繫上褲子將我逮了回來，我掙扎著，他一個人還真不能把我怎麼樣。就喊道：
“過來幾個活的，捆老二個老漢看瓜。”
安兒這麼一喊，立即過來六七個年青人。其實那時的我，有兩個人絕對就能制服的我服服帖帖。幾個人將我摁在地上，七手八腳將我的褲腰帶解了下來。把我倒背雙手綁住，把褲子脫到腿彎處，扯起褲腰往我頭上一籠，他們站在四周看我在地上折騰。
我坐在地上，褲子頂在頭上，頭夾在兩腿中間，被綁著雙手真像老漢看瓜一模一樣。我再怎麼掙扎也解脫不出來，這樣折騰到他們要上工。還是老四爺過來，老四爺在我們村輩分最大，年青人誰也不敢惹他，給我解開後，照屁股打了我一巴掌說：
“趕快滾吧，他們計劃叫你這樣一晌呢。”我兜上褲子就跑，跑遠了，回過頭嘴裡喊道：
“小安兒，你等著，你家小毛孩，我回去捆他老漢看瓜去。”
安兒媳婦剛剛有個小孩，還沒滿月呢。我
嘴裡說著，不過圖了個嘴痛快。真真回去捆安兒孩子個老漢看瓜，安兒嫂該跟我拼命，只不過瘦驢拉硬屎，驢瘦架子不倒罷了。
被他們捆了個老漢看瓜，不知道心裡有多懊惱，這恐怕也是我們那裡的特產。看看這種特產多丟人，要是被捆個霸王別姬、武松打虎什麼的，也還能威風威風。
這就該怪我們那裡三大怪了，東北的三大怪是“窗戶紙糊在外，生個孩子吊起來，十七八大姑娘噙著大煙袋。”看看人家東北的三大怪，窗戶、孩子、大姑娘。
新疆的三大怪更好：“早穿棉襖，晚穿紗，腳蹬火臺吃西瓜。”說吃說穿的。
再看看我們那裡的三大怪吧：“吃飯走在大門外，一個被子兩頭拽，尿尿不解褲腰帶。”大門外、褲腰帶、兩頭拽，你說這是什麼和什麼。不過現在想起來，我們那裡的三大怪，除去能被捆個老漢看瓜以外，還有一定的道理呢。
吃飯走在大外，這就得說到我們哪裡做菜、做飯的習慣。做菜時不管是什麼菜都是一鍋出來，就是娶媳婦也是炒一大鍋菜，裡面什麼蒜臺、南瓜、西紅柿、蘿蔔、白菜，蘑菇、海帶、蔥薑蒜、大肉、豆腐和粉條……有什麼放什麼。
平時做飯更是這樣，誰家裡也沒有吃飯桌，也不會準備碟子和盤子。端著飯菜一海碗就到了大門外，胡吹亂侃，大到世界大事：蘇聯成了修正主義、美國總統肯尼迪被打了黑槍沒了命、法國在越南撤軍、美國又出動飛機大炮侵入越南、數不清的國家在和我國建立外交關係。印度人打仗在地上爬下時要鋪上毯子，所以被我們打敗了……
議論著國家大事：周恩來訪問十八國、打下美蔣好幾架飛機、臺灣飛行員架機起義、雲南境外的國民黨兵成批的投誠、工業要學大慶、農業要學大寨、全國人民要學習解放軍、中國人民大遊行，支援亞非拉人民反帝反殖民統
治鬥爭、在農村的社會主義教育運動，“清工分、清賬目、清財務、清倉庫”進行的如火如荼，那個幹部多吃多佔又被查了出來……
小到東家兩口子昨天晚上打架、西家老母雞一天下一個雞蛋、南家媳婦生了個雙胞胎、北家糧食不夠吃，去孃家借來三升米一升面來、村中的老十又去滾人家門子，被毒打一頓好幾天沒有出門……
十五生產隊的老黃牛生了一個牛騾子出來、十七隊的一畝地打了一千二百斤小麥、十九生產隊一畝地產了二百斤棉花，又在棉花地裡收了三百斤白蘿蔔……
有時吃晚飯時，能一直亂到半夜。走時有的連碗都會忘了取，明天早起再過來拿。年青人吃飯、說話連座位都不找，蹲著吃飽飯站起來七分飽，又省糧食又建康。
該說一個被子兩頭拽。這就扯到了建築學，我們那裡不產松樹，有的只是雜木樹。比如：椿樹、槐樹、桐樹、榆樹等等雜樹，這種雜樹，它有史以來就長不高。沒有那麼高的樹，就沒有那麼長的房梁，沒有那麼長的梁，所以房子蓋得都不寬，滿外一丈三尺，除去二尺半的牆，僅剩一丈零五寸。前後兩個土炕，一個炕三尺多一點，中間在來一個煤火臺。
你看這三尺多一點的炕，兩口子睡覺是不是得兩頭睡才能放得下。年青的兩口子蓋一床被子又睡在兩頭，備不住就要經常兩頭拽。據有關專家考證說：夫妻分開睡好，免得互相吸納互相的氣息對身體沒好處。看來這個專家不是獨身，就是不知道我們這裡的三大怪，既不用分開又不用怕互相吸納對方的氣息，還是一個被子兩頭拽好。
這尿尿不解褲腰帶，是說大襠褲，也就是能捆老漢看瓜的那種褲子。兩條褲腿染成黑色，上接一圈白褲腰，有長有又短，長的將褲腰兜到肚上面，一邊往另一邊使緊一俺，兩隻手往下搓幾下，在腰間就像一圈粗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