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終極較量 第二六二章 孰是孰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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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終極較量 第二六二章 孰是孰非
米緹娜急匆匆的衝進父親的房間，臉上又是委屈又是不解，見到父親後開口就問：“爸！你剛才都跟高仁說了些什麼啊？”
米易不緊不慢的奇道：“他怎麼了？”
“他突然說要回家！我問他為什麼他也不說，他……他還說什麼不想破壞咱們的父女感情！這簡直莫名其妙——爸，你是不是說了什麼話讓他誤會了？”
米易緊鎖眉頭，顯然是對高仁的做法出乎意料，嘆道：“難道是我誤會他了？”很快又搖頭自語道：“這怎麼可能？我的病毒絕不是一般醫生能夠破解的……”
米緹娜聽不清楚父親在唸些什麼，又見他不回答自己，氣道：“爸，高仁他是女兒心愛的人，如果他要走，女兒也只能陪他一起走！可是你……”言語間流lou出對父親的不捨。
米易凝視女兒好久，閉上雙眼輕輕晃了晃腦袋，這才悠然嘆道：“我真的誤會他了！”話雖如此，心裡畢竟未能完全信任，又對米緹娜道：“你把他叫來，就說我要向他說明一切。”
米緹娜急道：“可是他什麼都.聽不進去……”嘴上說著，手中已經摸出了電話，鈴聲響了大半分鐘，高仁那邊似乎是下了很大決心，這才開始接聽。米緹娜將電話遞到父親手裡，米易對高仁說：“小夥子，回來吧，剛才我先入為主，有些細節確實不清楚。如果你回來，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
電話那頭高仁一言不發，很快掛.掉了電話。米緹娜幽怨的看了父親一眼，米易卻輕輕一笑，柔聲道：“放心吧，他會回來的。”
高仁之所以出走，無非是想證.明自己的清白。自己雖然是進化公司的人，但終究是被迫加入的，而且他從頭到尾根本就沒聽說過米易這檔子事，更談不上因此而欺騙他女兒，伺機接近並害死他的意圖。
他思來想去，自己也只有先避開老人，等他足夠冷.靜後再慢慢把事情弄清楚。至於對米緹娜，他話不說得狠些，她絕不會輕易放自己走，所以說完話後他心裡不忍，最後還是接了她的電話。沒想到這一接，卻聽到米易誠懇的話語，這表明老人已經以極快的速度冷靜下來了。這倒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好奇心，這次又是強烈的好奇心讓高仁不得不回.來。雖然他隱隱知道米易與進化和AM組織都有矛盾，等他知道自己是進化公司的人之後，說不定還會當場翻臉，但是他卻忍不住想知道這其中的種種糾纏，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與自己的命運息息相關。
等高仁再一次邁進米易的房間，米緹娜回頭一.望，很快便淚眼朦朧的撲了上來，一雙粉拳在他胸膛不住敲打，埋怨他行事衝動。高仁咧嘴一笑算作道歉，接著便將目光投向了米易。
米易吩咐米緹.娜出門，儘管不情願，但又想到二人要時間澄清誤會，米緹娜也只好乖乖聽話。她不會知道，自己心目中的誤會和二人間真正的誤會相差簡直十萬八千里。
“讓我繼續猜猜吧。”米易開門見山，“你雖然不是為我的祕密計劃而來，但卻仍是進化公司活著AM組織的人，對吧？”
高仁也不否認，點頭道：“不錯，我不清除米先生與這兩方到底有什麼矛盾，但我還是得承認，我是進化公司的試藥員。”接著又補充道：“相信你也知道，這種試藥員的身份，是我沒法選擇的。”
米易點了點頭，笑道：“還好你不是AM的人，否則我肯定會全力反對緹娜和你在一起，呵呵……”
高仁見他神色舒緩，心中稍稍放心。看來老人和兩方雖然有矛盾，但對進化似乎感覺要好些？又想到剛才他誤以為自己是AM的殺手，說什麼他並不是站在進化公司一邊——看來AM組織是在擔心老人和進化公司走到一起啊！
這麼一琢磨，再往下想，如果要想消除AM組織的邪惡構想，那麼把這位老人真的拉到進化公司這邊來，是不是能起什麼決定性的作用呢？
在這很短的時間內，高仁腦中卻想得極其深遠。雖然他對進化公司也沒有多少歸屬感，但他卻能分清基本的好壞區別。
米易道：“既然你都這麼坦誠了，我就告訴你，我本名其實叫沐易，多年之前，我也是進化公司的一名研究人員。”
高仁猜測道：“那讓我猜猜，我想沐先生所指的進化公司，應該是還沒分裂的進化公司吧？”
米易點頭笑道：“不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啦！”頓了一頓，又道：“這麼些年過去了，我這姓氏也用得習慣了，所以你還是叫我米先生吧！當然，你要叫我伯父，那我心裡會更高興。”
高仁衝他微微一笑。米易續道：“當年我在進化公司，主攻的專案就是基因專案，後來又轉到了生物電子化工程。”他看了高仁一眼，似是怕他聽不明白，解釋道：“簡單的說，我基本上算是瞭解進化公司的整個研究程序，知道很多絕密的科技資訊。”
高仁想起他之前說過，噬腦者病毒竟是他自己的“作品”，便道：“這當然，噬腦者的巧妙結構，也只有通知這兩門科技的人才想得出來。”他一早就在猜想病毒的製作者，沒想到現在這位作者果然與進化公司有聯絡。
米易似乎顯得有些驚訝，問道：“怎麼，你也知道那些改造原理？”他看高仁年紀輕輕，實在難以想象進化公司竟會把這些高階機密性的東西告訴他。
高仁大致的把自己的經歷說了一遍，對於自己腦中存放著絕密資訊的事，想了想還是略去沒講。畢竟眼前這位未來岳父是敵是友還分不太清楚。到最後，他著重講了這次救治對方性命的關鍵——淨身防毒軟體。
米易聽完後連連搖頭，嘆道：“艾迪生啊艾迪生，沒想到這些年他居然弄出了這麼厲害的東西！”苦笑著說：“可憐我以身試毒，到最後反倒要他的技術把自己救活，諷刺啊！”
高仁聽他似是與艾迪生熟識，又說起噬腦者病毒，連忙問道：“伯父，您製作者噬腦者病毒，到底是為了什麼？又為什麼要用自己的身體來試驗呢？”
米易道：“哎——艾迪生把那麼機密的東西都告訴你了，沒想到我的這檔子渾事他卻隻字不提。哼哼，他們恐怕早就以為我死了吧？可笑我還擔心他們派人來殺我……”話鋒一轉，道：“多年前，我懷著一腔熱血加入了進化公司，那時候我的想法和他們一樣，那就是讓人類透過改造，獲得更高的生活質量。
“可是隨著有人自立門戶，出去弄了個什麼AM組織，我就慢慢看透這一切了。說得明白點，人類的進化，無論是往哪個方向，都應該是自然選擇的結果，我們自己又怎麼能擅自cha手呢？”
這話在高仁聽來便有些不明白了——AM選擇的那條路自然是不對的，但是進化公司一心想要透過各種改造，讓那些有缺陷的人獲得正常能力，讓正常人類變得更加聰明有力，這有什麼不對？
米易繼續說道：“或許艾迪生會對你說些什麼花言巧語，但是在我看來，那些都是藉口！他們雖然比AM組織的人善良那麼一點，但說到底，他們還是想透過改造人類來流傳千古。你聽聽，高仁，為了自己所謂的流傳千古，就能違背自然規律，擅自把人家的後代選出來當什麼試藥員，姑且不論最後會發展出什麼樣的結果，單就這做法來看，難道不是太自私了嗎？”
高仁沉默不語。
“當然，你可能會想成大事應該不拘小節。可是你想想你自己，你接受改造後，自己的命運是不是還掌握在你自己手裡？你的生活多出了這麼些稀奇古怪的能力，新鮮勁頭過後，你就沒覺得厭煩？”
這一點倒是隱隱觸動了高仁的內心，只是他早就把自己當成試藥員中的佼佼者，自覺身上肩負的使命不同凡響，雖然受點委屈，似乎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米易繼續道：“如果整個改造計劃只有你一個試藥員，可能我還不會說什麼。你能夠用這些能力做好事，見義勇為，這樣的人品絕對沒問題。但是你想沒想過，整個計劃涉及多少試藥員？他們又怎麼可能每一個都終身如一的做好事？說點你可能不知道的事情——進化公司有一個祕密的清除計劃，正是為了防備這些變質的試藥員。”
高仁能從字面上大致讀出這清除計劃意味著什麼，聽了米易的簡要描述，他才感到一陣的寒意。原來進化公司對於啟用後的試藥員都會實施抽樣監控，一旦發現有人用異能為非作歹，如果觸及了他們的底線，他們便會派出清除者進行暗殺。
雖然進化公司所賦予試藥員的異能並不是什麼殺傷力巨大的能力，但要用來作惡，卻是各有各的辦法，這就要看施展者的邪惡程度了——比如劉瑞甜那樣的金屬控制能力，表面上是生物機械化的改造，但她若是控制金屬傷人，那還不是易如反掌？
從這個層面上來說，進化公司的試藥員與AM組織想要打造的高階人類，似乎又有著很多共同之處。
這清除計劃中，進化公司由於旗下試藥員太多，所採取的只是“抽樣監控”，所以難免還有漏網之魚，這些惡徒幹起壞事來，和AM的那幫壞人又會有多大的區別？艾迪生倒是可以用新開發的腦波頻率對所有人進行即時監控，但到最後，他們又將清除掉多少人？
高仁不敢再往下想了，他做夢也不曾想過，自己感覺良好的身份，竟是時時潛伏著危險。
米易說完嘆道：“一個人的好壞，那並不是天生的。試想假如這些人沒有獲得改造後的能力，他們會全都走上歧路嗎？進化公司有什麼權利決定一個無辜者的生死？”
高仁眉頭皺了起來，他現在有些分不清孰是孰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