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七十四章 浮生

第七十四章 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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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浮生

京都的叛亂持續著,直到尚書府圍牆外傳來的廝殺聲、尖叫聲變得越發的激烈,直到血雨腥風彌布了整個城內,成敗終是走到最後,一切的變數在廝殺裡演繹著。

董額一反常態,一臉高興的走進屋內:“這回子魚怕是算計錯了,這下京都的形勢可要有轉機了,你知道誰趕回京都了嗎?”

“這會能及時趕回的兵力,怕是隻有離京都路途最近的木澤縣的桑格大人了。”

“讓姚子矜猜謎就是沒意思,一眨眼就看穿了。這一會功夫,桑格已經領兵進了城內,眼下夠子魚焦頭爛額了,就子魚那點兵力真是以卵擊石了。”

“京都守衛如此森嚴,要想傳遞訊息根本出不去,桑格遠在木澤縣,倒是如何得知京都叛亂的訊息的?”

董額故作神祕:“倒是有人快馬加鞭去遞的信,這個人你也認識,只是這回任你再聰明,也猜不出是何人了。”

“快馬加鞭,倒是誰將京都內叛亂的情況傳遞出去的?”我思量著望向董額,京都內的守衛是如此森嚴,怕是連只鳥鵲都飛不出去,倒是何人竟能進出城門,將城內訊息遞傳出去。

“我就說你這回猜不到了吧!”董額因城內局勢有變,心情也好了幾分。

“尚書大人,這回子矜可真是猜不到了,到底是何人去通知的桑格大人?”

“說來這個人跟我們都是有些淵源的,當日他受了傷要辭出官職時我也曾百般勸留,只是他心意已決,枉我如何惜才終還是沒能留下他。這回京都出事,他雖歸了陌野,但心裡卻還繫著朝廷,幸虧他遞了這訊息,要不然怕是要出大事了。”

我沉默了半晌功夫,才試著問道:“難道是瑾哥哥遞的訊息?只是他搬去了京都外的下溪鎮,他人在城外,卻又是如何得知城內的情形的?”

“他人雖去了下溪鎮,心卻還在京都,怕是京都有他應事的人,所以方才知道了這些個訊息。”

“尚書大人不是也試過派人去木澤縣找桑格嗎?那些也都是百裡挑一的精幹之人,不都一個個成了刀下亡魂,沒能活著回來。瑾哥哥人在城外,但對城內的事情卻一清二楚,就算京都真有應事的人,要想出城門也是難事,這訊息倒是如何傳遞到他手裡的?”

“他自有他的法子,這個我們就不用管了。這下可好了,現在桑格的人馬進了城內,我倒要看看那個自以為聰明的子魚要如何應付。”

“瑾哥哥到底用的是什麼法子?竟然能讓手下神不知鬼不覺從城內遞出訊息,連這京都的守衛都沒有發覺。”

董額打趣道:“你就別猜了,宋瑾的心思可不是一般的多,只怕你我都猜不透他。”

“是嘛,我還一直以為瑾哥哥的心思是最好猜的,看來倒是錯了。”

董額怔了一下,回道:“怎麼繞來繞去卻說到宋瑾身上來了,他這回可真是立了大功了。若能將子魚等一干亂賊拿下,他可是功不可沒。”

“子魚……。”天下之事我不

曾操心,不懂亦不明白。只是子魚,不管怎樣,我還是希望他能平安無事。

最暗的夜色,才能看見最亮的星星,我坐在庭院內仰頭看著天空一片炫耀。夜色好美,閃爍著的光芒劃過心海,點亮起冥冥信仰。

“小姐,子魚大人在門外等著。”雨睛低聲喚道。

“子魚?”

“小姐還是不要出去了,他是亂賊,那是掉腦袋的罪!更何況眼下形勢見不見,他都是死路一條,何必平白生些事端,惹人猜疑。”

“雨睛,你以為他是來求生的嗎?你錯看他了,也錯看我了。颯颯西風滿院栽,蕊寒香冷蝶難來,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子魚他何畏生死?天下男子,自有英雄。”

“小姐,奴婢求你別去了。”

“你早點去歇著吧!我去去就回。”我不理會她的央求,只徑直往門外走去。

子魚正騎著馬在府門口等著,見我出府笑道:“你倒是個不怕死的!這會別人都避著我,偏偏你膽子大,叫你出府還真出了府,早知這樣我也得顧慮點你的處境。”

“你明知我會出府,若真有心顧慮就不該來的!”

他大笑幾聲,一把拉我上馬,夜色中快騎飛奔,晚風拂過臉面,我卻沒有一絲害怕。

京都的城牆,斑駁而有故事,曾經多少血漬染過這些青磚,曾經多少名望在這裡消失殆盡?子魚和我站在城牆上,俯看著暫時安寧的街道。

我扭頭看著他的側臉,沒有半點表情,他清秀的面容在風中顯得極為素白。大風瑟瑟吹飄衣裳,這天氣熱的早,只隱隱的覺得幾分悶熱。

“子矜,你認為世上會有沒有心機的人嗎?”

我不記得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習慣這樣稱呼我的名字,但是這樣的“稱呼”,總讓我覺得我們之間好似親近了很多,我回道:“對人生,我從未天真過。只是沒想到你的用心如此之深。心機,該利用的都利用完,該算計的也都算計完,就算那樣也沒能成功,最後也覺得沒有遺憾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一回合我好像輸了,不是!確切的說,這一世我好像輸了。”

我懂他的意思,所以心裡才會悲涼,問道:“子魚,浮生可有幾世?”

他笑著:“何需管它幾世,浮生但求“痛快”兩字!桑格的兵馬一回京都,我手下的這點兵力怕是應付不了一陣子了,有件東西還是先給了你,我才心安。”

“想不到桑格會這麼快收到訊息,本來你已經大局在握了。”

“是啊!我也沒想到,我封守了整個京都,敢自信的說沒有一人能出的去城外,這城內的訊息到底是如何傳遞出去的,真是個不解的謎!有時候,成敗就差此一步。”

“子魚,退一步海闊天空,我知你志向,可是……。”我猶豫了一下,終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好了,我也知道你想說些什麼,人生得一知已,夫復何求?罷了,罷了,這些事還是先

不談了。你讓我放的長線,一直讓屬下盯著,並沒有看出有什麼端倪,但是她曾去過一片竹林,用刀削了這些東西。”

我看著他的掌心,是一些削薄的竹片,削的相當工整細緻,細長的一片片。

“她削這些竹片可有何用?”我不解的看著那幾片削薄的竹片。

“我看這裡面大有文章,你多費些心思好好想想!她削了好些,挑了些更齊整的走了,這些都是剩下的。”

“好,我知道了。子魚,謝謝你。”

“為什麼謝我?”

“眼下這樣的局勢你還想著我這件小事,不該謝謝你嗎?”

他深深的看著我,良久回道:“還記得那日清晨在宋府門口,將軍讓我來監視宋瑾。你出了府門,瞅了眼我單簿的衣服好意叮囑道,雖說當下天氣轉暖了,讓我出門在外也多加些衣裳。那時我就想,這個女子真是傻氣。”

“我怎麼傻氣了?”

“你今天什麼都不顧的跟我上了馬,難道就不傻氣?可我知道,你這份傻氣不是沒有把握的,因為你能看穿別人。可是,你不知道嗎?人其實很矛盾,總是希望能被理解,但又害怕別人看穿自己。”

“人其實很矛盾,總是希望能被理解,但又害怕別人看穿自己,所以……?”

“所以,從今天后,我會離你很遠很遠,希望你能過的安康如意。無論我去了哪裡,做了什麼,都會記得那天的清晨,你叮囑我的模樣。”

“子魚要去哪裡?”

“我跟你說過吧!我母親是撥出短刀自刎在我面前的,臨死之時還讓我記住這血海深仇,最近我常常夢到她,家仇國恨從不敢相忘,夜夜夢佪也是痛苦悽然。有時候我也會想,如果只是生於平常人家,日出而耕,日落而息,只安穩平靜的度日那應該是多麼愜意的事。”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我們生於浮世,又豈能事事順心?子魚,眼下的形勢你不妨再多思慮,切不要義氣用事。”

“我也知道大局已定,走到頭不過是條不歸路。先前已是預料過了,事到如今反而毫無威懼,只想走到終點罷了!姚子矜,我在想能認識你真的很好,至少這世上還有個可以說說心事之人。”

“子魚……。”我把頭扭向別處,不讓他看出那滿滿的憂傷。

“好了,不多說了,我這樣的人不值得別人為之傷心。別忘了,在將軍府裡,我差點要了你的命,真沒想到走到今天,會為我傷心、難受的人竟是你。”他騎上馬,只笑道:“我說過我會記的你吧?永遠。”

他仰頭看著天際,最暗的夜、最亮的星,沉吟片刻笑道:“姚子矜,我們來生再見。”

“子魚,珍重。”我喜歡他的純粹和坦白。他害過我,不求原諒,那是無可奈何的過程;他記掛我,不求接受,那是莫名的情感;他揮別我,不求默許,那是決定後的堅持。這就子魚,只求偶爾有人理解,卻永遠不想讓人看穿的男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