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五十八章 東風

第五十八章 東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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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東風

我踏步在東院的長廊,昨晚湘婉的話時時繚繞在我耳邊,什麼是痴愛,那就是眼裡為他流盡了淚,心裡卻依舊會為他撐著傘!蘇雅、沁馨這些懷著美好的女子,卻最終一個個飛蛾撲火似的去了,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愛裡卻無因果可尋。

這條長廊,曾經我和宋瑾也在此處話別過,長廊柱根上那句“金鳳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依舊如昔,不禁嘆息著那句讓我心心念唸的“珍重”何時才能如願?今日卻是起風了,衣角臨臨飄於東面,原是東風!我嘴角微泛笑意,只道這東風颳的及時。

前行,腳底卻如釋重負,淡黃色的圍牆,嫡夫人的佛堂,卻又是到了走廊的盡頭。

我沒有絲毫遲緩,走上前去輕釦門環。

“子矜小姐,是你呀?快快進來吧!”門應聲而開,依舊是那張稚氣的臉。

“寶絡,嫡夫人可在?”

“子矜小姐好記性,竟能記得奴婢的名字,夫人這會正在裡屋誦經禮佛,小姐隨我去便是。”

我隨著她往裡屋去了,暗暗尋思著,記得你的名字並不是記性好,而是你是寶福的親妹妹。在將軍府裡寶福不此一次提到過你,尚書大人拿著你的性命威脅你哥哥,讓他把將軍府的訊息傳遞出去,你可知他是活得多麼不易和兩難。

“子矜小姐,到了。”

我理了理打斷的思緒,佛堂內嫡夫人博爾濟吉正誦著經,見我來了依舊一副溫和模樣,只道:“你來了。”

我謙謹的應著,凝神的看著她腕間的一串苦褐色佛珠問道:“怕是叨擾了嫡夫人,只是心緒紛亂,走著走著不由就到了夫人這處。還記得上次夫人跟我說,子矜犯了知障,總是憑藉自己過去所學、所感來認知,除了眼睛和理智,也要學會用心去感悟,經歷了太多物是人非,越發霧裡看花,辨不明道不清了,還請夫人指點。”

“日月無聲,水過無痕,所謂難者,無非都是一點痴念!子矜,聰慧如你,若能放下心中痴念,一切都可撥開雲霧。”

“夫人,何謂痴念?”

嫡夫人看了我一眼,問道:“子矜來時可看到長廊柱根上那句“金鳳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可知是誰

的字跡。”

“那行詩子矜早就見過,雖一直不解為何刻於廊柱,但刻字之人卻是尚書大人無疑。”

“你確是好眼力!當年我嫁給爺時也曾為他一手丹青而傾心相許,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枉我待他萬般體貼換來的也只是冷冷淡淡。直到有一天,我在東院的廊柱看到了這行字方才明白過來。”她悠悠的嘆了口氣。

“將軍莫非早就心有所屬?”

“你得確聰慧。不錯,爺確是心有所屬。我日日在東院候著,只盼著能看到讓爺眷念的人到底長什麼樣?終於,讓我等到了那一天,只是我怎麼也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是蘭嫣。”

“蘭嫣?”我想起來了,是那塊玉上刻著的名字,初見那塊晶瑩剔透、雕著流雲百福的掛墜,我就知道它有不一樣的故事,這個蘭嫣到底是何人呢?

“只是那樣一個普通的女子,還是爺阿瑪的待妾,可偏偏就成了他今生摯愛。只因她,爺竟連基本的倫常都忘了,常常藉故把蘭嫣喚來尚書府,只說是為了教下人們刺繡,實則卻是一解相思之情。我雖貴為尚書府的嫡夫人,卻從未見他歡顏,而蘭嫣!他阿瑪的待妾,那樣一個不堪的人卻輕易獲得了他的真心,我覺得很不甘心。”她平靜的敘述著,停頓了一下看著我:“因為這點痴念,我做了一件事?讓我一生都後悔的事。”

“夫人做了什麼?”

“那天起了很大的風,整個屋裡都能聽到窗櫺拍打的聲響,窗外桃花樹上的花瓣刮的滿屋都是,我猶豫了很久還是去找了阿瑪和額娘,把事情告訴了他們。果然,阿瑪氣得不輕,馬上趕來了府裡,只說出了這種事真是家門不幸,若不懲冶了蘭嫣,傳了出去還有什麼顏面!我只當不過是仗罰罷了,並不上心,只想著日後她若走了就能和爺好好度日,心裡還有幾分高興。”

“蘭嫣姑娘既能贏得尚書大人的心,想來是有些過人的心性,莫非她不甘這命運?”

嫡夫人看著我,眼裡含著淚:“那夜下起了大雨,爺被阿瑪關了起來,我雖怨恨蘭嫣,卻沒有要她性命之心,我拿著傷藥偷偷跑去柴房看看蘭嫣傷的如何。到了柴房,我把藥遞給她,她卻不接,只遞來一封書信讓我轉給爺,還說知道是我去告的密卻

無怨恨之心,只說她愛上了爺那是她的劫難,跟別人無關,日後讓我好好照顧爺。”

“難怪尚書大人會眷戀她,這樣的胸襟又有幾人能有?”我不禁生起幾分敬意。

“我並未留意她話裡的意思,卻不料她一副輕薄的身子,卻盛著絕世的清傲。當夜下了一場很大的雨,柴房裡翻了一地的硃砂,她竟懸樑而去了。”

“硃砂?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原來東院那隻放著硃砂的金縷扁盒是尚書大人給蘭嫣的。”我恍然大悟。

“都說硃砂避邪,爺給了她,卻不想她分外珍惜,連死都帶在身邊。我把信給了爺,爺並不知是我去告的密,只拉著我哭道,信上說蘭嫣死時用硃砂在右臂畫了塊梅花形狀的印記,只說今生緣分不續,來生以此梅花印為記,讓爺一定要去找她。”

“梅花印?”我抻手摸向右臂,難怪當日他見我手上印記臉色難看,原來世事竟這般湊巧,莫非他把我當成了蘭嫣的來世。

“子矜,一念執著,萬般苦難;一念放下,萬般自在,所有的事,都是越單純越幸福。我的罪孽又怎是一生能贖還的,夜夜夢迴,但知自己罪孽深重,豈不是一時痴念害人害已?卻未想,如此巧合,我聽爺說你的右臂上正好有塊梅花印。”

“夫人!”我不知如何安慰於她,只感嘆世間之事無常,原本進佛堂的本義只是為了寶絡,卻不想引出了這樣一段故事。難怪嫡夫人這般親近於我,想必也是因為我右手上的這塊梅花印。

我雖感觸嫡夫人這段推心置腹之言,但先前生下的念頭卻未斷,只道:“嫡夫人,你切莫在傷感了。其實子矜今日來一為問惑,二來還有一事相求,過幾天五聖祠有個祭拜之禮,今年姐姐剛卒,阿瑪又出了事,我也想去求個平安,只是身邊丫環手拙沒個稱心的。我上次見寶絡機靈精幹,常年伴著夫人又熟悉祭拜所備事物,故斗膽問夫人借個應事的人,不知夫人可願賞個薄面?”

“子矜既開了口,我又哪有不願意的,過幾日你來領去就是。”

“多謝嫡夫人。”我未想嫡夫人竟一口允下,見事情辦得順利又平添了幾分安穩,眼下只要再去將軍府一趟了,是成是敗在此一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