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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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線索
半夜三更我站在陰森的停屍房內,一塊白布染著血跡遮蓋著刺客的臉,方才跟著寶福和兩位大人進屋時還未感到害怕,這會真站到了屍身旁卻忍不住打起了冷顫,幾個手指竟也哆嗦著打了結,我強忍著在心裡默唸“鎮定、鎮定。”
“寶福,掀開布看看。”穿深墨色長褂的男子沉聲指示著。
“是,子魚大人。”隨著寶福那聲恭恭敬敬的應答聲,我抬頭望向這個叫子魚的男子,他看上去非常年輕,長得眉清目秀、白白淨淨,一副書生模樣,又偷偷撇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男子,卻是高大粗獷,滿臉的絡腮鬍子,很是不拘小節,想必就是寶福先前口中的桑格大人了,兩人一對比我不由感嘆軍營裡竟然還有子魚這樣秀氣的人物,禁不住又多看了他幾眼。
“夫人,可看出些什麼線索沒有?”我愣了一下,未料子魚會突然向我提問,只尷尬的朝他勉強一笑,方才深呼了口氣,仔細看向屍身。
躺著的屍體身長八尺,濃眉國字臉,容貌並無任何特殊之處,劃破了的黑色刺客服露出裡面襯著的一件狗皮毛裘,腳上穿一雙手工縫製的黑色布鞋,鞋底沾著一些黑色的雜質,鞋子的布料和用線都是最普通之物,整個京都的任何一家店鋪都能買到。
我的視線又劃過他垂著的右手,我緩緩的蹲在那隻手的前面,把他的掌心朝向自己,卻是佈滿了硬硬的老繭,黃色的繭子像蛹一樣爬滿了他的右手,又走到另一邊翻開他的左手,同樣如此,不但掌心有硬繭面板還呈顯烏黑。
我放下他的手掌,又把他的兩邊的衣袖往上拉了一點,**的面板上有一些小而圓形狀的疤痕,手臂上的部分面板還有一些水泡,我不解的看著,一時琢磨不透這些水泡和疤痕從何而來,如果說是打鬥產生的應該不會面積如此小,又為什麼是呈圓形狀呢?
“夫人,你多看了大半天,可看出些什麼來了?”那個叫桑格的男子粗魯的打斷了我的思緒,我瞅了他一眼,回道:“他應該是個漢人,而且平日裡還是個膽大妄為的漢人。”
“哈哈,我早就覺得這廝像漢人,再說他不膽大妄為能來行刺將軍府嗎?”
我皺眉看著這個五大三粗的格桑,解釋道:“聽說女真首領努爾哈赤在一次戰役中被一隻黃狗所救,那隻黃狗為了給他運水喝而最後累死了,所以努爾哈赤自建立本朝後就把狗視為吉祥之物,下令不得吃狗肉,不許穿戴狗皮縫合的帽子和毛裘,滿人們都沿襲這一習慣,而刺客劃破的黑色衣服裡卻襯著的一件狗皮毛裘,因此我斷定他是漢人,再看這件毛裘色澤泛黃,可見他平時也常常穿著,豈不是完全沒把這個規定放在眼裡,所以我又說他膽大妄為。”
“我們不吃狗肉,不穿戴狗皮縫合的帽子和毛裘的另一個原因是身為遊牧民族,狗是我們最好的朋友,幫助我們補食獵物,所以我們不會去傷害這些最
忠誠的朋友。除了這些夫人還有其它發現嗎?”子魚看著我的眼神有幾分讚許。
“還有就是我不解他雙手的老繭和手臂上的水泡及那些小而圓形狀的疤痕是從何而來?”
我又一次疑惑的看向屍體,停頓了一會道:“到底長期做什麼才會使手上長滿了黃繭呢?”
子魚道:“這個我暫時也未想明白,不如這樣吧!大家先回去休息,明天天亮了再來停屍房商討。對了,還有一事想問夫人,夫人可知今晚姚大人去哪裡了?屬下剛才派人去了姚府,這深更半夜的姚大人可不在府內呀?”
我怔了一下,口氣生硬道:“子魚大人可有事找我阿瑪?不會是懷疑我阿瑪是行刺將軍的凶手吧?”
“哦,屬下只是隨口問問,純粹是關心同僚。”他淡淡回道。
“大人就不必為我阿瑪費心了,他今天是去戶部蘇大人家喝酒去了,若真是他找得這些刺客,將軍擋得那一劍可是刺向我的,難道大人認為我阿瑪連自己親生女兒都會殺?”
“夫人多心了,屬下沒有這個意思,先告辭了。”他見我臉露怒氣,識趣的先行退下了。
我走回屋內,見花草還未歇息,問道:“怎麼沒先去醒了,這都什麼時辰了?”
“夫人沒回,奴婢哪敢先回房睡了。奴婢已經幫你鋪好被子了,夫人快點歇著吧!”她滿臉巧笑的看著我。
我往桌上一趴,苦惱道:“你快去睡吧?我還有些事沒弄明白,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哪裡還睡得著。”
“夫人可是遇到什麼煩心的事了?俗話說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不妨讓奴婢幫著解憂。”
我看了她一眼,問道:“那你倒說說看什麼人的手上會佈滿黃色的老繭?”
她笑道:“奴婢還當夫人遇到多大的事,就這個呀?整天更地的農夫和花匠都會滿手是老繭,我阿瑪就是常年在花圃裡勞作,兩隻手上就全是老繭。”
我點頭道:“耕田種地,常年累月自然手上會有老繭,可是農夫和花匠手臂上會有水泡及小而圓形狀的疤痕嗎?”
她搖頭道:“這倒好像沒有,不過有一次我阿瑪去燒野草,被燙傷後手上就留了一塊疤痕,過了好久才好的。”
“燒野草,燙傷,燙傷,燙傷!”我喃喃唸了幾遍,連慣的詞語讓腦海中閃過一幕幕場景,原來竟是這樣,我恍然大悟,看著花草驚呼道:“這回你可幫大忙了,我知道這些水泡及小而圓形狀的疤痕是怎麼來得了,只是天太晚了,不然我現在就去跟他們說了,幸虧你方才的提醒。”
“小姐,奴婢真的幫上忙了嗎?”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我,想不自己隨口的幾句話卻解開了所有的疑惑。我看著她,含笑著點頭,任何事只要仔細觀察和認真思索,總會有跡可尋,有線索可追覓,那麼這個刺客真實的身份到底是什麼呢?
天
一亮我就跑到停屍房門口,子魚竟然已經在了,我看他蓬頭垢面的倒像是一夜未睡,一腳邁進門檻問道:“大人,你的眼睛都發紅了,可想到答案了沒有?”
他看著我道:“夫人神采奕奕,看來回去沒多久就有了結論,還睡了個好覺。下官可是熬了一夜方才想到,不如我們把各自的答案都寫有白紙上,看看是否一致?”
我笑道:“這停屍房哪來得筆墨,不如我們就一起說了吧?”他看了我一眼,點頭認可。眼神交匯,我們異口同聲道:“他是鐵匠。”
兩人相視一笑,他問道:“夫人是怎麼想到的?”
“其實也是我丫環花草不經意的一句話提醒了我,她說她阿瑪去燒野草,被燙傷後手上就留了一塊疤痕。我就想做什麼事才會常常燙傷呢?琢磨了一會就想到了鐵匠,記得自己小時候看過鐵匠打鐵,都是趁著鐵料還軟的時候抓緊時間敲打鐵塊,這樣的話煅燒的鐵塊在鐵錘的擊打下常常會火花四射,鐵匠**的面板上就會燙傷起了水泡。”
我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這些水泡傷了又好、好了又傷,長年累月時間久了,兩條手臂上自然就形成了新舊不一、小而圓形狀的疤痕。昨天我翻看他的掌心有硬繭面板還呈顯烏黑,老繭應該是長年使用鐵錘所致,掌心呈烏黑則是因為打鐵接觸的都是鐵炭,自然手上要比別人顯髒一些。”他認真的聽著,不斷點頭應和。
“那麼大人,你又是怎麼想到的?”我解釋完了又看向他。
“和夫人一比,屬下就想的簡單多了,屬下見他鞋底沾著一些黑色的雜質,用刀尖削了點下來,仔細看了下很像是鐵炭。這些鐵炭只有鐵匠們才會用到,京都的鐵匠一般都會有一個自己的鋪子,用火爐來灼燒鐵坯,因為燒爐的炭比較講究,通常一大堆的煤炭中只有一小部分煤才可以用來打鐵,這種用來打鐵的煤就是鐵炭,又見他手上有水泡,所以屬下才推測他是個鐵匠。”
我道:“原來如此,大人真是博學多聞。”
他謙虛道:“子魚更欣賞夫人的聰明和心思,好在屬下和夫人都是為將軍辦事,倘若各為其主,那夫人定是個難以應付的對手?”
“大人是在跟我說笑嘛?這個笑話可一點都不好笑。”我暗暗皺眉,這個子魚三番兩次試探於我,到底意欲何為?又問道:“大人,接下來如何打算。”
他臉色一沉,對門外侍衛吩咐道:“立刻封守京都內所有的鐵匠鋪,查明後如有異查,速速回將軍府回覆。”又轉身向我道:“這裡的事就交由屬下料理,夫人不去看看將軍嗎?”
我道:“正打算去,辛勞大人了。”轉身向門外走去,剛才光想著給子魚提供線索,也不知額亦隆的傷勢好些了沒有,他為我捱了那一刀,我心裡除了感激萬分能做的就是靠著蛛絲馬跡把害他的人速速捉拿回將軍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