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無事獻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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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無事獻殷勤
尹母伸手擁住尹老爺，微微得哭出了聲兒。
晚飯的時辰已經到了，本在廚房幹活兒的人都紛紛走進廚房來端著炒好的一盆盆菜，朝廳內走去。鸞兒與羽沐一同進去時，瞧見馥雪正與琉烈站在一起，不禁相互示意一笑。馥雪尷尬得上前斥責她們：“你們兩個還站在這兒幹什麼，快出去幫忙啊！”
兩人笑得更歡了，捂著嘴就往外跑。馥雪站在原地氣急敗壞得，琉烈在後邊輕聲笑著。“走吧，可以前去用膳了。”琉烈的手搭在馥雪的肩頭，使馥雪微微顫了一顫，扭頭看著肩頭上他搭著的手，又看了看琉烈。
琉烈不去看她，摟著她的肩就往外走，“朋友之間搭一下肩，總是可以的吧？”
馥雪低著頭，紅了臉，隨他朝前廳走去。走到廳外時，琉烈放開了馥雪，讓馥雪走在前邊兒，自己跟在後邊兒。
“來來來，王爺快過來坐下！”尹母熱情地招呼道，琉烈的眼裡充滿了笑意，順著馥雪坐了下來。席間坐著尹老夫婦，還有馥雪與琉烈。尹母邀請羽沐也一同坐下吃，卻被羽沐給推辭了。那些坐下人的另擺了一張桌子，圍坐在一起樂和。
尹老爺拿著酒杯，對尹母笑聲得說道：“夫人，給我倒一杯酒吧。”
“老爺，你這身子……”尹母擔心得說道。
“無礙。”尹老爺堅定的眼神告訴她：就這麼一次，最後一次。
尹母無奈，只好點頭，給他滿上酒。尹老爺起身，對琉烈敬酒，“此次有勞王爺護送小女回家來，草民敬王爺一杯！”
“伯父嚴重了，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來！乾杯！”
“乾杯！”
吃飽喝足了，尹老爺坐在席間與眾人嬉笑了許久，才起身說自己累了，想進房去躺一會兒，便讓尹母扶著進屋去了。
眾人都安靜下來，靜靜地看著尹老夫婦朝裡屋走去。許久，尹母從裡屋走了出來，臉上帶著微笑，眼角帶著淚珠，對馥雪說道：“馥雪……你爹……去了……”
鼻尖一酸，眼珠就落了下來。在場的所有人，臉上都是掛著微笑，卻都在哭泣。他們不是在惋惜，而是慶幸，在老爺臨走前陪老爺度過了和樂融融的一晚。
“馥雪……天色不早了，回房歇著吧，今晚娘再陪你爹一宿。”尹母握著馥雪的手說道，又對一旁站著的鸞兒說：“鸞兒，快扶小姐回房休息吧。”
鸞兒點頭，便上前攙著馥雪，朝她的閨房走去。
尹母又朝琉烈說道：“王爺也快回房歇著吧，今日倒也麻煩王爺了，幫著馥雪做了一桌子的菜。王爺也累了吧，回去早些休息吧。”
琉烈禮貌地點頭，便走了。
馥雪回到房中，叫鸞兒把兒時尹父送自己的小玩意兒都拿出來，坐在桌前一一欣賞起來。
“那時，爹爹很年輕，身強體壯，每日都在外頭做生意，每一次回來都會帶回好多好玩兒的和好吃的給我。”
“爹爹總是會抱著我在空中轉圈，他會陪我在院子裡盪鞦韆，夜裡會陪我看月亮，摘星星，給我講很多很多有趣兒的故事。”
“何時開始，他有了白髮，兩鬢蒼白，而我卻也在不知不覺中長大成人。”
“爹得開始對我嚴厲起來，不再由著我撒嬌，不再讓我任性。我每日都在爹爹的逼迫下學習禮儀。”
“爹爹不准我出門，說女子就該呆在閨閣中做女紅，看看一些《女訓》之類的書籍。”
“爹爹和孃的關係很好，多年來，並未娶妾，一心一意對待娘。而我也希望將來陪伴我的那個男人，也一心一意地對待我，一生只有我一個人。可如今我進了宮，做了貴嬪。可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
“我曾恨爹爹當初貪生怕死，將自己送入宮中，斷了我的幸福，也曾埋怨他們這般做就如同賣了我。我曾賭氣，一年半載不給家裡來信，可沒想到一年半多，卻傳來了爹爹病重，即將離世的訊息。”
“今晚看著爹爹笑得那般開心，我也是很高興地。我已經許久沒有見爹爹如同今
晚這般高興了……”
“小姐……”鸞兒在一旁不忍心馥雪一邊撫摸著尹老爺曾經送給她的玩物，一邊流著淚回憶著過去的一點一滴，“小姐，你的身子才剛好，千萬不能太傷心啊……”
“鸞兒說的是，主子，快上床歇著吧！”羽沐在一旁擔心道。
馥雪拿出手帕擦試臉上的淚痕，緩緩起身，朝床榻走去。羽沐跟在馥雪身後，回過頭來對鸞兒說：“鸞兒，將桌上的東西都收起來吧。”
鸞兒點頭。羽沐攙扶著馥雪走到床沿邊坐下，伺候她睡下後，才起身朝外走，此時鸞兒已經在等羽沐了。而人一塊兒出了房，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尹夫人陪伴在尹老爺的身邊，一夜未眠。
第二日一早，嘰嘰喳喳得鳥叫聲兒喚醒了馥雪等人。一大早，鸞兒、羽沐就端著洗臉水、漱口水在房中候著了，帶馥雪起床後，便漱口洗臉，坐在梳妝檯前。羽沐給她上妝，又給她梳頭，在髮間別了一枚白色的小花兒，鸞兒伺候她穿上白色的孝衣後，便扶她出了門兒。
前廳已被下人們佈置成靈堂了，靈堂正中間放著一具棺材。尹母就跪在一旁，手裡拿著一炷香，祈禱著。
馥雪上前，跪在母親身邊，伸手拍拍尹母的背。
宮中，南錦兒今日前去給皇后請安。
“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萬福！”
“起來吧。”
“謝皇后娘娘。”南錦兒緩緩起身，動作一步到位，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皇后細細地打量著她，她的穿著打扮都與曾經大不相同，這倒是讓皇后覺得挺好奇的。她挑挑眉，道：“難得瞧見南妹妹是自個兒來請安，而不是本宮去請來請安的阿！”
南錦兒迎上皇后的眸子，不畏懼地說道：“娘娘嚴重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這般殷勤，想必是有求於本宮吧？說吧，什麼事兒？”
“娘娘多慮了，臣妾今日來，只是為了給皇后娘娘請安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