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七十五章 輕推

第七十五章 輕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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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輕推

官桂在桌子下輕輕地扯了許佩凌一下,許佩凌全然不管,縱觀天下,誰又敢對太子殿下這般魯莽,難道是龍游淺水遭蝦戲?

逸風沉吟道,“自古以來以酒會友的雅趣不少,難道許侍衛覺得是我們主人做得過分了?”

雙方的心中都憋著氣,掌中早就集聚了真氣,只等著在觥籌交錯之間展露了雙方的豪氣,逸風素知小主人心性,如今更要護著,不能生出事端。

“那晚逸風侍衛夜闖我的住所,卻敵不過我,難道不是因為留了幾分力氣?”段墨舒淡淡一語,逸風似是突然遭了當頭一棒一般。

那個晚上不能搶在段墨舒的前頭滅了窗臺上的燭火,已是一段黑歷史。

段墨舒偏偏提起,眾人皆寂靜無聲。

段墨舒又道:“如果侍衛覺得此事頗有義氣,就不會心慈手軟,最終敗下陣來。”

逸水打著哈哈:“好漢不提當年勇,太子殿下是不是醉了,說這種話?”

許佩凌心想周遭都是什麼人,一個個這麼大的口氣?

當初自己孤身帶著段墨舒闖進藥林谷的時候,洛盼桃就在怪聲怪調地提醒自己,不能被段墨舒騙了,可是在許佩凌的印象中,段墨舒分明念念不忘與洛盼桃的三年之約,中間必然是錯開了什麼誤會。

只是自己如何去勸,京中凌貴妃情況危急,若是這個時候勸了太子,讓他動了凡心,豈不是讓逆子得逞?

段墨舒笑言:“我不像你的二哥,要醉就醉,不願醉就不醉。”

逸雲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洛盼桃打了個哈哈,淺聲說道,“我也累了,你們各自盡興。”

說著便緩緩地起身,桌上的飯菜還沒怎麼動,這個纖纖玉人已不想再食了。

谷芽兒知道洛盼桃是無肉不歡的,今天吃得這麼少,後面必有計較,故而笑著說:“小師叔難得的吃得少。”

段墨舒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失望,繼而收斂了神色,窗外習習晚風倒能讓心情舒爽一些,只是與晚上的心境實在不配。

“你知道多少我的食量?”洛盼桃看似溫言,話裡頭多的是計較,谷芽兒一時之間被堵得啞口無言,只能默默地低下頭去。

逸風亦站了起來,“我送主人回去吧。”

洛盼桃環顧四周,笑著說:“不用,幾步的功夫,不打擾你們的雅興了。”

說話之間早已款款走到門外,一陣狂風襲來,洛盼桃差點就站不住,逸風眼疾手快地扶了一下洛盼桃的腰肢,而後發現自己失禮,連忙將手撤開。

一絲不爽快從洛盼桃的心中拂過。

“我說了不用了,快進去吧。”洛盼桃微言道。

逸風的眼前不自覺地浮現了剛才洛盼桃稱自己看到神祕人的場景,便輕輕地在洛盼桃的耳邊說了一句:“主人忘了剛才那神祕人的事情了嗎?”

背後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一般,洛盼桃的嘴角閃過了不為人知的微笑,是啊,現在是最好的追查時間,只是兩人同時離開的目標太大,便小心地伸出了三個指頭,逸風深以為然。

這是兩人約定好的暗號,意在約三刻之後見面。

逸風看了洛盼桃一眼,之後心領神會地扶了扶額頭,說道:“主人若是執意自己離去,我也不能瞎跟著。”說完之後,轉身復又落座。

谷芽兒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這些年的相處之下,怎麼會不知道小師叔傲嬌的本性嗯?鬧這麼一出,不過是要欲蓋彌彰吧。

耳邊還能響起師尊的四字諫言——

“清靜無為。”

只是要達到清靜無為的境界是要耗費一生本事的,他不過是乳臭未乾的孩子,縱使有這樣的志氣,也不能抵擋心中的熱血奔騰。

剛才月光下的老者是不是師傅?師傅何時能出關?

谷芽兒靜靜地想著,一頓飯下來,覺得甚是索然無味,其餘的人也是懶懶的,各自心懷鬼胎,隨時踐行之宴,卻一點都不痛快。

洛盼桃來到了一片草甸之中,這一處草甸是她和谷芽兒辛勤忙碌的成果,遠處遙相對立的是浮碧亭和澄瑞亭,名字也是兩人各取一個,分別寓意接天蓮葉無窮碧與澄澈祥瑞。

亭子東西對稱排列,兩處方亭橫跨於水池之上,皆朝南一側伸出抱廈,呈上圓下方、十字平面之多角景色,師尊最追求自然通透的景象,據說當年修建此處亭子的時候是受了天圓地方的影響,如今放眼望去,浮萍連連,含苞待放,很是秀麗。

委身上了浮碧亭,長袍盈盈,神清氣爽。

洛盼桃沒來由地想到了前世在後宮之中的日子,每一處的焦灼等待如今看來好像都是絕妙的諷刺,她輕輕地嘆了口氣,便是覺得這輩子再沒什麼人可以像她前世的寢殿那樣,給她實打實的幽閉感了。

且說京城之中,皇帝的膝邊還靠著蘭彩賢。

剛才皇帝的三言兩語已經將她的底細全盤托出,蘭彩賢是秋德的人,自然能處變不驚。

只是她面對的是九五之尊,倒是要另當別論了。

秋德早前與她交代過,這個皇上心思深沉,縱然是自己怎麼防著,也沒辦法抵擋他的猜忌。

如此看來,丞相的話當真不假,可不能在說話上不小心謹慎。

正想著卻聽到外頭的蘇選志來報:“皇上,奴才有事要稟。”

宣文帝正在高興的時候,如今卻聽到蘇選志來掃了興致,便冷冷地說道:“這個時候有什麼好報的,朕不願意聽。”

蘭彩賢眉目輕掃,淡然笑道:“皇上,您這樣可不要置奴婢於不仁不義了嗎?到時候闔宮上下還以為奴婢是紅顏禍水呢。”說著便是用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眸看著宣文帝。

有些許的沉默從兩人之間閃過,略想了片刻,宣文帝嘆了一口氣,說道:“也罷也罷。”

“什麼事情,速速說來。”

蘇選志說道:“回稟皇上,是芷陽宮中的佳貴人來報,身體不適,還請皇上去看看。”

宣文帝沉吟了片刻,臉上分明有一些不耐煩的神思飄過。

蘭彩賢見狀,纖細的指甲快速地劃過了剛剛剝好的荔枝,佳貴人剛剛失了孩子,如今身心俱疲,又因她陪在皇上的身邊,自然要想辦法奪寵。

一個小小的貴人算什麼,蘭彩賢要提防的是她背後的那個太傅。

此前秋德已經交代過,不可與宮中的妃嬪起了衝突。

萬事還得以和為貴。

這麼想著,連忙起身,在宣文帝的面前盈盈跪拜:“皇上快去吧,若是皇上不嫌奴婢粗笨,奴婢明天再來服侍皇上也是能的,只是今天晚上還請皇上一定要顧惜了奴婢的臉面,去看一看佳貴人才好。”

宣文帝原就恨佳貴人與凌貴妃一派,不過是做做樣子,如今也要顧著顏面,便甩了甩手:“也罷也罷,你今天晚上就在養心殿歇下,明天朕與你共進早膳。”

蘭彩賢笑著說:“奴婢福薄,怎麼能住在這龍氣最重的養心殿中呢,奴婢還是回了南府去,明天早上再來才好。”

說著便是深深地跪拜下去,宣文帝知道蘭彩賢這個人向來是個有主意的,思前想後,還是覺得如此最好,也不再分辨什麼,只是頷了頷首。

蘭彩賢這才作罷,連連跪謝皇恩。

在回去的路上,蘭彩賢的眼中清冷之色慢慢地浮現出來,剛才在宣文帝的面前強裝出來的冷靜與平和在這個時候完全消失殆盡,果然,自己還沒能進宮,就已經被人盯上了。

焉知這佳貴人是不是在未央宮中恨著自己呢?未來的路更是難行了,蘭彩賢看了看前路,偌大的長街之上,竟然沒有一處地方是可以細細落腳的,因而便也只是微微地嘆了口氣罷了。

“皇上駕到。”蘇選志的聲音響起的時候,佳貴人連忙攜著宮人在皇上的面前深深地叩拜下去:“皇上吉祥。”

宣文帝說道:“愛妃身體可是有什麼不適?”

縱然是話語裡還帶著一些的關心氣息,可是宣文帝的眼神之間分明是閃現了諸多的不耐煩,那佳貴人輕輕地咳嗽了兩聲,而後悽慘慘地說道:“臣妾還以為皇上怪罪臣妾的無能,不願意來見臣妾呢。”

宣文帝跟身後的蘇選志使了個眼色,蘇選志心領神會地退下,宣文帝才慢慢地扶著佳貴人坐在床榻之上。

有沉沉的香味蔓延開來,宣文帝知道佳貴人最喜歡焚香,如今剛失了孩子,定是加了分量的。

低沉的聲音在房間中沉沉地響起:“傻瓜,說這些做什麼,朕看你剛剛小產,不要能太過操勞,這些天又政務繁忙,所以便不願意與你太親近,怎麼你反而覺得是朕冷落了你?”

宣文帝的眼光飛快地掃視了一下佳貴人的宮殿,只見一旁的桌子上放著一柄玉如意,材質很是金貴,是墨玉製成的,整個後宮之中,只有凌貴妃的府中才有這樣的配置。

心中難免怨憤——

這個凌貴妃果然是耳根子快,倒是比自己早來看佳貴人了嘛。

他的手冷漠地拂過了佳貴人的後頸,冷冷說道:“佳貴人雖然尚在病中,但是見的人也不算少啊。”

佳貴人聽出了宣文帝的言外之意,說道:“後宮中的姐妹多是情誼深厚的,凌貴妃是後宮之主,日日來看臣妾。”

從前和凌貴妃不過是互相依附,如今看來,倒是存了一點真心的。

凌貴妃自詡為後宮的表率,這次也顧念到她的失子之痛,每日都來。

今天叨擾了皇上您的清修並非無奈之舉在,只是見凌貴妃藏掖著養心殿中的事情,知道必定有鬼,差遣了人去打聽,竟然得知皇上聽南府的小妖精唱曲。

所有的憤怒瞬間襲來,就推脫是頭疼得厲害,哄了皇上來。

皇上怎麼不知道後宮中人騙寵的手段,笑而不語。

剛才來報的太監說非佳貴人的頭疼病非得陽氣才能震懾住,可不是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