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一樣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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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一樣

這宮殿中的地面永遠是如冰窖一般的冰冷,就好像是從前他在民間中的日日夜夜一般,若不是因為從廢墟之間看到了一處的光亮,他無論如何也堅持不下去。

原來以為在自己站在了權力的頂端之後能多一點別的感受。

可是穿透心扉的薄涼還是會從任何一個縫隙中滲透出來。

段墨淵慢慢地來到了凌貴妃的身前,嗤笑道:“母親的記性真是不好,怎麼就忘記了這個世界上有一個與我一模一樣的?”

這樣開誠佈公的談話,似乎是想要讓之前她與段墨舒被關在地窖中的記憶重新喚醒了一般。

凌貴妃只覺得笑容就僵在了自己的脣齒之間,她緩緩地抬起頭來,害怕地說道:“太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太子,聽到凌貴妃叫自己太子的時候,優越感是不言而喻的。

段墨淵一直都在透支著在這個位置上的幸福感,他就是要接受被人朝拜的感覺,若是這種優越感是來自於凌貴妃的,會讓他的心情更加舒暢一些。

他冷冷地說道:“母親縱然是貴人多忘事,也不應該記不起來那幾個昏天暗地的日日夜夜吧。”

聲色之間的冰冷透過耳膜穿刺到了凌貴妃的心裡,那裡正在滴血。

凌貴妃道:“太子都說了是昏天暗地了,我還去想個做什麼?”

她將眉眼之間倏而閃過的驚慌給完全地隱藏了起來,可是這一切還是被段墨淵給捕捉到了,他在凌貴妃的身前慢慢地低下頭,說道:“母親,你這話若是讓我的那個兄弟聽到了,不知道是要如何的傷心了。”

段墨淵的脣齒之間浮現出了得意的神色來,凌貴妃縱然是心中全是厭棄,也少不得要擺出虛偽的笑顏來——

“母親從來不知道你有什麼兄弟,在母親的心目中,你永遠是獨一無二人的一個,孩子,以後這樣的話你也不需要與母親說了,知道嗎?”

凌貴妃覺得自己正在慢慢地墜入一個黑洞裡,周遭都是看不見光的四壁。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什麼地方能見底,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在這個黑洞的盡頭,或許能從段墨淵的口中得出段墨舒是否還活在世上的訊息。

只是這一切是否能夠得到周全,也不過是仰仗著段墨淵願不願意說罷了。

有沉默在兩人之間慢慢地蔓延開來,段墨淵不斷地迫近了凌貴妃,似乎是要將她的心事完全地看穿了一樣。

段墨淵還真是個有本事的,不過短短的幾天的時間,就能夠將整個後宮之中的禁衛軍都收歸了自己的爪牙之下,凌貴妃想要透過自己的人脈傳出去一點的訊息,竟然都是不可能的。

凌貴妃的腦袋中在飛速地運轉著,可是在面對段墨淵的時候,仍然是一副真心以待的樣子。

段墨淵無法從她的眼神中窺探到任何的虛情假意,就將自己眉眼之間的冷厲給掩去了,只冷冷地說道:“母親這樣子倒是讓我覺得沒有意思了。”

鬆懈才是攻破段墨淵的第一步,凌貴妃最是懂得怎麼攻破別人的心防,有時候將自己處在劣勢之中,反而會讓人放鬆了懈怠。

“原本母親就不懂得什麼有意思沒意思的,太子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將權杖握在自己的手中,至於其它人,可斷不能再節外生枝了。”

凌貴妃的話分明是在警告段墨淵,不要想著剷除段墨舒的餘黨,這樣的事情就算是鬧開了,對段墨淵來說也未必是好事情。

果然,這件事情算是被段墨淵聽到心裡頭去了,他沉沉地想了片刻,才露出了狡黠的笑意來,他說道:“母親,您完全可可以放心,我是個懂得分寸的,對我有利的事情,無論犧牲了誰我都是會去做的,其它的,也與我沒有關係。”

說話之間,已經沉沉地看了一眼屋子外頭的風光,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只是這夏日裡的風光應該最適合母親去觀賞的,若是母親一味地往我的宮裡頭跑,恐怕是要不妥當了。”

逐客令既然已經下了,凌貴妃還要再賴在這裡也沒有意思,反而可能讓段墨淵變得謹慎起來。

她無奈地笑了笑,說道:“是啊,你看我,分明是最應該欣賞好景色的,來太子這邊擔驚受怕這麼多,真是不應該了。”

說著,已經慢慢地起身來,衣料的摩挲之間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來,很是動聽。

段墨淵靜靜地閉上眼睛欣賞了一番,而後睜開眼睛說道:“母親,這樣好的衣服我的母親從前也是穿過的嗎?”

聲音裡面帶著的慵懶分明與這沉重的話題完全不相搭配,凌貴妃沒來由就地覺得自己的鼻子一酸——

是啊,從前姐姐也能穿著這樣華貴的衣服在這後宮之中穿行,只是如今,她身下的兩個兒子相互殘殺,她也流落異鄉,身首異處。

竟不知道這樣美好的人兒還有誰能夠時時刻刻地掛念了。

她的聲音裡帶著一些顫.抖,說道;“這是自然,你的母親曾經是一國國母,自然是什麼好的東西都見識過的。”

當初蕭皇后臨終託孤的慘狀還在凌貴妃的眼前遊蕩著,她冷冷地攥著自己的手掌,只想著如何才能在對蕭皇后的追思中掩蓋了對段墨舒的遺憾之情。

果然,段墨淵的話鋒一轉,冷漠地說道:“娘娘既然受了我母親的臨終託孤,自然也對她的兩個兒子充滿了感情,不知道段墨舒在娘娘的心中佔據了多少的分量呢?”

凌貴妃慶幸自己還算是有備而來的,就收斂了神色,淡淡地說道:“我從來就認你這個兒子,其它的我也是一概不知。”

段墨淵這一刻突然很希望能讓段墨舒親耳聽到這樣的話,從前在民間淪落的日日夜夜中,他無數次遇到了最慘絕人寰的對待。

那個時候的段墨舒又在哪裡呢?

還不是在皇宮之中做他的太子?

現在的他卻成了亡命天涯的人,而凌貴妃卻不忘落井下石的本性,當真是諷刺至極。

這麼想著,段墨淵的眉眼之間流露出了冷漠的笑意來,他十分滿意地說道:“母親能這樣想是最好的,畢竟兒子從前年輕不懂事,做了不少對母親不好的事情來,如今母親若是能夠摒棄前嫌,我們自是要同心同德了。”

凌貴妃這才微微地鬆了一口氣,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地說道:“太子能這麼想自然是最好的了,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連本宮這樣尊貴的自稱,凌貴妃都棄了不用,可見在段墨淵的面前是如何卑微到塵埃中去。

段墨淵只微微地頷首,並不說話。

等到出了宮殿,凌貴妃只是輕輕地招呼了沈樹玉來,沈樹玉連忙攙著凌貴妃的手,說道:“貴妃娘娘受苦了。”

凌貴妃輕輕地瞪了沈樹玉一眼,說道:“好了,如今這樣也不過是成全我自己,你不要再說。”

偌大的宮室之內,段墨淵的手裡那兩顆冰球正散發著刺骨的涼意來,他額頭上的皺紋慢慢地擰緊了一般,直到王進進來之後,才慢慢地緩和開來。

“太子殿下,剛才凌貴妃去的時候,臉上還掛著驚懼的神色呢。”

王進如今已經完全被段墨淵給收到了手下,做了一條忠誠的哈巴狗了,段墨淵滿意地笑了,說道:“這世界上哪裡有真正不怕死的人,人間且有易子而食的事情,更何況是在這殺人不眨眼的後宮,我從前就是太高看她了。”

喜滋滋的樣子哪裡有像是一個太子殿下,分明就像是一個市井潑皮一般。

王進雖然看在眼裡,卻不能表現出來,只得沉沉地說道:“還是太子殿下英明。”

有沉沉的風從兩人的腳下慢慢地吹拂過去,似乎是要翻卷出細細的浪花來一般,段墨淵突然之間就變得嚴肅起來,問道:“線報來了麼?”

實則這一路上,段墨淵對段墨舒的行蹤並不是很有興趣,因為他知道,段墨舒這輩子所有的意義都在洛盼桃的身上。

若是能夠親手將洛盼桃訓成自己的人,且給她帶來了毀滅性的傷害,對於段墨舒來說,就是滅頂之災。

到時候,甚至都不需要段墨淵親自動手,段墨舒就會如同喪家之犬一般求死,這樣的念頭一旦生成,段墨淵就開始進行了精準的謀篇佈局。

而王進就是整個過程的實施者。

“回稟太子殿下,奴才已經按照太子殿下的吩咐,將所有的眼線都派出去了,終於尋得了洛盼桃的行蹤。”王進畢恭畢敬地說道。

段墨淵連忙問道:“在哪裡?”

王進若有所思地說道:“啟稟太子殿下,洛盼桃如今在梁宇國的皇宮之中。”

段墨淵緩緩地站起身來,自己果然是沒有看錯洛盼桃這個人。

她的一言一行都是帶著很強大的目的性的,且不說為什麼她能夠靠著自己的本事混到了梁宇國的皇宮中去,就是這一路上能夠保她平安的死士們,也都是如同神人一般。

畢竟梁宣兩國因為邊境的事情,對各自的邊防都有十分嚴格的看管,洛盼桃到底是怎麼如無影蹤的人一般,混到其中去的?

思索之間,段墨淵已經揮了揮手,說道:“那個國王不是想要將這如花似玉的姑娘當做自己的妃子吧。”

言語之中的戲謔很是明瞭,其實對於王進來說,主子的事情,他知道得太多了也不好,且洛盼桃對段墨淵的意義,終究是更加不同了一些,便低低地說道:“這個奴才就不清楚了,但奴才有信心能將洛盼桃帶到太子殿下的面前,到時候太子殿下有什麼需要問的,儘管問了就是。”

段墨淵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個老貨,果然是比別人要老辣了許多,辦事是十分周到謹慎的,他拍了拍王進的肩膀,笑著說道:“你務必要將洛盼桃完好地帶到我的面前來,這件事情若是辦成了,我自然是不會虧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