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眼色(下)
醫道特種兵 絕品婦科男醫 傾國難相歡 妃常傾城:腹黑王妃不好惹 滿園飄香 鬥氣紅顏 穿越之特戰紅鷹 活見鬼 你是我的毒藥 公主嫁到:腹黑丞相是匹狼
第一百六十章 眼色(下)
洛盼桃這麼聰明的女子,做事情怎麼會不瞻前顧後呢,即便是如此,梁倡武也覺得無可厚非,人天生就有保護自己的本能,若不是因為有了這層保護人,也不算是現身江湖的根本了。
不管怎麼樣,洛盼桃還是給他提供了一個可以周全兩邊的方法,想到這裡梁倡武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來到了書桌前,打開了紙張,將毛筆沾滿了墨水,在紙上寫下了蠅頭小字——
“父親,你且用山參吊住精神,輔以食補,不日將由名醫派與藥方子給你,兒臣且要在宣國境內停留數日,為的是能夠打探到宣國的機密,兒子此番雖是為父親求醫問藥,更重要的是為梁宇國求醫問藥,父親放心,兒子深得父親之意,還望父親能夠早日康復,再戰沙場。”
寫完之後便是小心翼翼地將信紙摺疊了起來,一陣口哨,有鳥雀從天空中俯衝而下。
不一會兒的時間,就聽到鳥雀小心敲打窗櫺的聲音,梁倡武開啟窗子,將那紙條小心地藏在了鳥雀的腳上,順了順鳥雀身上的羽毛,小聲地說了一聲:“去吧。”
便見一陣白影閃過,最終還是消失於天際之間。
次日,春日遲遲,有鳥語花香從屋外翻卷著進來,洛盼桃與梁倡武談話之後,回到自己的屋子裡又睡了片刻,竟也分外香甜。
谷芽兒倒是準時起床,一眼就看到蜷縮在床鋪上的洛盼桃,被子被她踢到一旁,一時哭笑不得,就小心翼翼地來拾了被子,剛要蓋上,卻被洛盼桃反手一握:“是你嗎?”
谷芽兒的神色之間恍然而過的是一陣落寞,洛盼桃總是在外表上倔強,其實對於段墨舒的掛念是從來就沒有斷過的,便是這麼想著,慢慢地將自己的手從洛盼桃的手中抽了出來,哄道:“是我,是我。”
洛盼桃似是沒有聽到谷芽兒的話一般,反手便是將雙手砸在了被子上:“何故來遲?”
有細碎的嘆息聲從封閉的空間中慢慢地暈開來,谷芽兒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便是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個地方,只是配合著洛盼桃的夢境,儘管洛盼桃的樣子看起來十分憔悴,但是神色之間藏了些許的希望。
谷芽兒默然地嘆了一口氣,其實這些年來,除去了對段墨舒的等待,真正能讓洛盼桃在乎的,就真的只是他和師傅了吧。
便是這麼想著,谷芽兒的眼神落在了遠處的桌子上,還能聞到陳舊茶葉的味道,大概也是因為昨天喝茶的緣故,所以洛盼桃並不著急睡覺,由此誤了真正應該睡覺的時辰,這會子又趕上了多夢的時候了呢。
屋外已經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逸風總是他們四個人中起最早的,經常還會幫谷芽兒準備早飯,這會子已經在敲門了:“小師傅,小師傅。”
逸風的性情中總是存著些許的謹慎,都在一起相處了這麼久了,對谷芽兒的稱呼還一直都是小師傅,谷芽兒都不知道應該說這個男人到底是守禮還是迂腐了。
便是這麼想著,那一雙眼睛在慢慢地轉著,小聲地吹了口哨。
逸風一時之間有些愣住了,莫非顧及了洛盼桃?
他想了片刻,緩緩地說:“可是因為盼桃還沒有起床?”
谷芽兒又用口哨給了迴應。
逸風這才算完蛋,輕輕地站在了門外,只仗劍等待,卻看到從另一邊的房子中,走出來了梁倡武,梁倡武看到逸風,顯然有些吃驚,便是行了一個禮,淡淡地說道:“這麼早?”
逸風雖然與梁倡武有不打不相識的緣分,但因為對這個人的底細不是瞭解得很清楚,只是淡淡地說:“你不也是?”
梁倡武眼睛的餘光掃到洛盼桃的房間,房門緊鎖,卻能隱約聽到洛盼桃的囈語,便說道:“原來是在等人?”
說話之間已經慢慢地朝著前頭走去,梁倡武的性格里總有些許的桀驁,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讓性情與他相投的段墨舒另眼相看,原就是敬重與自己旗鼓相當的人,逸風這樣的人,忠心護主卻不能拿出讓梁倡武佩服的本事來的人,梁倡武怎麼會看得上呢?
逸風倒是不在意梁倡武是怎麼想的,他知道自己這輩子的使命就是護洛盼桃的周全,只要是對洛盼桃有潛在危險的人或事,他都會盡力規避。
正想著,谷芽兒已經緩緩地走出來,小聲地說道:“小師叔睡得不安穩。”
逸風瞭然,每次谷芽兒與他說洛盼桃睡得不安穩的時候,意思就是洛盼桃又說夢話了,而這夢話裡頭,八九不離十都有段墨舒的影子在,便是微微地低下了頭,說道:“我看小主人這幾天明顯精神不好了,今天也該定下何去何從了。”
逸風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洛盼桃總是這麼倔強,縱然知道山高路遠,卻還是要走上一遭,若說她是個痴情種子吧,分明在段墨舒的面前又是冷若冰霜,若說她是個絕情的吧,又偏偏是擺明了心思在段墨舒的身上的。
這一層關係還是老二逸雲看得真切一點,他這個大師兄只懂得如何盡力周全洛盼桃,卻忘記了自己的初衷是什麼了。
便是這麼想著,腳步已經隨著谷芽兒往廚房那裡走去了。
且說廂房之內,洛盼桃的夢境斷斷續續的,剛才谷芽兒在她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小根的銀針,就是為了鎮定住洛盼桃的夢魘,原本就被茶水刺激了,心中又想著太多繁雜的事情,夢裡就會出現千奇百怪的東西來。
洛盼桃的頭上出了豆大的汗珠來,簌簌落下,一雙纖細的手腕在沉浮之間來回兜轉著,著實讓人覺得心疼。
洛盼桃好像陷入了泥潭之中,周邊是深不見底的黑水,還有漂浮起來的濃密海藻,她四下看去,卻是看到一個個漂浮起來的人頭,在夜色的掩映下煞是恐怖。
洛盼桃知道自己是在夢境之中,卻無法跳脫出來,只能等著這一陣的抽出過去之後,才能慢慢地尋到回到現實中來的路,洛盼桃覺得自己的手腕上刺痛一般的,帶著涼薄的意思,有忘記是過了多久了,只感覺到耳邊吹過了輕盈的風聲,有一個人影從自己的眼前飄過,誰還會在這個時候解救自己呢?
“段墨舒?”
幾乎是不假思索之間,洛盼桃的腦海裡就迸發出了這般的思緒,只是這一次猜錯了,因為在自己面前的分明是谷芽兒,他已經拆去了小辮兒的造型,梳著高高的髮髻,脣齒之間是無數難以化解開來的溫柔:“小師叔,我們回去吧。”
手腕上的疼痛感覺更加激烈了,洛盼桃只覺得一陣冰涼從她的手掌上慢慢地拂過,而後便是倏忽一聲,有更清晰的聲音在洛盼桃的耳邊遊蕩:“小師叔,你醒啦?”
洛盼桃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她的眼神中泛起層層的寒冷,就好像是在慢慢適應了夢中的冰冷一樣,她原本已經擺出架勢要接受夢魘的摧殘了,沒想到這一次反而是被谷芽兒這個小孩兒給拯救了。
洛盼桃點了點頭,青絲披散在了床鋪上,好像是墜入了山澗的瀑布一般,慢慢地綻放開來。
因為還延續著昨天晚上與梁倡武深夜聊天的記憶,再加上洛盼桃原本就是淺睡眠,她馬上就甦醒過來,想著今天還有正事要做,就淡淡地說道:“扶我起來,大概是手臂誰麻了,有些動彈不得。”
細細看去,果見手腕上有一小個細細的針眼,有些無可奈何:“你說說你,每次都只管扎我,也不怕我的手腕上被你扎出一個血窟窿來嗎?”
谷芽兒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這個可是師尊臨走的時候告訴我的巧宗,他已經試驗過多次了,就算是坐享其成吧。”
說話之間已經將洛盼桃扶了起來,洛盼桃的身子好像是被什麼東西鞭打過了一般的疼痛,只是在谷芽兒的面前,洛盼桃還不願意顯露出來。
一番梳洗之後,洛盼桃才與谷芽兒一同進了餐房,因為整個客棧都被洛盼桃包了下來,所以整個空間十分空曠。
四個兄弟對梁倡武這個新來的客人抱著些許的敵視感,只有那逸雲還端著面子,對梁倡武不至於太疏離。
看到了洛盼桃進門來,笑著說道:“小主人你可算是來了,我們在這裡等了你好些時候,是不是又貪睡了?”
說完便是將手中的酒葫蘆放在了手中,那裡面瞬間又灌滿了美酒,整個空間中都洋溢著香甜的酒味,洛盼桃聞著倒是覺得香甜得很。
脣齒之間早就喊著薄薄的笑意,在梁倡武的身邊慢慢地坐下,指頭觸碰到了面前的碗筷,有溫和的意思。
“怎麼,不知道女孩子就是要多打扮一會兒嗎?”
說話之間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在旁邊有些拘謹的梁倡武,說道:“這位公子,這之後你有什麼打算呀?”
空氣中存了一些的清甜味道,逸風皺了眉頭,洛盼桃難得對別人這麼熱情,今天是怎麼了,反而動起了心思?
便是這麼想著,眉目之間已經掃到了逸雲的身上,逸雲輕輕地搖了搖頭,似乎是在迴避逸風的這個眼神,只是小心地夾菜,不願意干涉洛盼桃的決定。
逸水的心裡頭還在惦記著昨天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還沒有到完結的那個地步,所以他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地就縱了梁倡武去,他笑著說道:“小主人怎麼糊塗了,他是來求醫問藥的,若是小主人不與他一塊走了,恐怕事誓不罷休的。”說著就收斂起神色之間的清冷之一,將他自己置身於另外一種事不關己的狀態中來。
洛盼桃緩緩地想了一下,看了一眼在思忖的梁倡武,笑著說道:“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如今我有自己的心事沒有得到了結,怎麼可能與你去呢?”
四個人聽到了洛盼桃說這樣的話都有各自的悲喜,那逸風只道是能透過這件事情將梁倡武給打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