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互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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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互攻(下)
“母親您這話就不對了,若說在後宮之中的權勢,就算是當年的皇后也不能比得過你,你現在又不以後位稱之,難道說其中有什麼緣由嗎?”
段墨淵的聲音沉沉地響在了凌貴妃的心頭,是啊,這些年來後位虛懸,難道不是皇上愧疚過甚的原因嗎?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上來說,就算是皇上願意給她這樣的榮耀,她也是斷然不願意受的,姐姐的地位永遠都是獨一無二的,也並非是個她這個妹妹可以忝居的。
“你今天怎麼說了這麼多不識抬舉的話來?可不怕我生氣?”
凌貴妃這才晃過神來,這話竟然是從段墨舒的口中說出的,雖然之前段墨舒對她也有百般的試探,但是對於前皇后還是有必要的尊重,如今看來,若是不能稍微紓解他的情懷,恐是要出了什麼禍患去的了。
“母親,我的心思您還不懂嗎?我的意思是,您若是願意去聽一聽外頭的聲音,就知道現在有多少人在恭候您的後位,您何必這麼任著皇上的性子呢?”
段墨淵說話著急的地方都忘記了對宣文帝稱了父親,連凌貴妃都覺得奇怪了,連忙看了一下四下,而後狠狠地說道:“小子,你今天怎麼滿口胡言了起來?”
段墨淵有些不以為然,直到看到凌貴妃生氣的樣子才願意服軟,說道:“以後這樣的話,兒臣不說就是了,只是母親若是不能夠在後宮中為兒子爭一個前程,兒子又如何在前朝建功立業呢?”
凌貴妃淡淡地笑道:“你這個孩子,還知道要努力一些嗎?前幾天也不見你出來與你父皇說話,如今朝中局勢多不安穩,可不能行差踏錯了。”
段墨淵細細地品味著凌貴妃的話,其中倒是有很多的真誠。
如今老三和老七也算是不負眾望了,若是此戰能夠勝的話,必定又會讓宣文帝在兩者之間做出一個抉擇來,當初段墨淵選擇閉門不出的重要原因就在於,若是讓老三和老七有了北漠軍將的威嚴,就會在一定程度上讓宣文帝再次選擇多疑。
可是如今冷眼看去,他們的背後該是有強大的智囊團才對,這一次的戰役非但沒有讓宣文帝警惕了他們,反而讓這兩個人在軍中的聲望大有進步。
這也是自己的一次失誤,如今若是不求著凌貴妃給自己想辦法,以後的路反而就是難走了。
便還是這麼想著,段墨淵才淡淡地和索道:“母親,您覺得孩子這麼做真的是在躲懶嗎?”
凌貴妃稍微沉默了片刻,終於還是沉溺在了自己所營造出來的默契氛圍之中。
她原本就懷疑,段墨舒這一次的隱藏是為了蓄勢待發,所以在別人不斷地與她說有關段墨舒的叛變的時候,選擇了避而不停。
如今看起來,段墨舒決然不會這麼做。
便是樣的想法,讓凌貴妃完全安定了神色,她小心翼翼地牽住了段墨淵的手,說道:“兒啊,我怎麼不懂你呢。”
索性就不如將計就計了去,若是能按照這一次的別出心裁來順藤摸瓜了去,說不定就能將身後真正的黑手給就出來了。
再說了,若是要定了其中的一個幫派,他們又有什麼還手之力呢?
在這後宮之中,什麼是真相併不重要,皇上願意相信哪一個是真相,才是最重要。
便是這麼想著,凌貴妃的眼神之間已經閃過了一絲的狡黠:“你是不是與母親想到了一處去了?”
段墨淵雙手慢慢地撐起了桌子,凌貴妃這一串玉石鐲子當真是了不起,便是那觸手生溫的溫潤已經讓他愛不釋手了。
對於前程的嚮往,在段墨淵看來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他冷冷地笑著說:“母親,我們若是要坐以待斃,可是不行的,不如主動出擊。”
凌貴妃有了一陣的恍惚,她有的時候都要好好想一想,面前的這個人還是當年的那個段墨舒嗎?
怎麼覺得這一次的川蜀之行之後他的性情更加暴戾了呢?
雖然其中難免有過分的成分在,可是如今不狠下心來,恐怕就是在自取其辱了。
便是這麼想著,凌貴妃有慢慢地調整了自己的姿勢,她的頭上戴著的華冠是僅次於皇后禮制的。
這些年來凌貴妃循規蹈矩地接受自己所有的一切,一點都沒有攀附的心思,縱然是被後宮非議,也堅決要尊重蕭皇后這個嫡後的地位,為的就是告訴皇上,什麼叫做公道自在人心。
若是能夠走捷徑,為什麼不?
她可以做一輩子的凌貴妃,但是卻不能不在成為太后的路上拼上一拼。
便是這麼想著,他沉沉地說道:“孩子,你想如何?”
段墨淵的嘴角終於泛起了一絲冰冷的笑意,那笑意裡頭含著細碎的玻璃渣子,他緩緩地說道:“母親不如就此將自己的身子徹底地弄糟了,此中的好處您可是知道的?”
凌貴妃的心思一沉,這一招苦肉計,段墨舒是要用在自己的身上嗎?
從前她何嘗沒有想到過?
古人尚且有加害自己的孩子來獲得榮寵的,她這個軀體可不就是為了讓段墨舒在爭取帝位的道路上多加了一些籌碼嗎?
只是這麼直接地被自己心愛的兒子說出來,凌貴妃作為母親的,也難免覺得有些下不了臺來。
段墨淵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太過於急切了,便連忙跪下來,說道:“母親,是兒子該死,是兒子急功近利了。”
恍惚之間,凌貴妃想到了當年意氣風華的皇上,他為了爭奪自己的一切,又何嘗不狠心呢?
其實凌貴妃始終覺得段墨舒要成為帝王,還缺一些火候,若是今天,他願意拿出自己的安危與別人去拼一拼,也算是一味藥引子,助他成就霸業的藥引子吧。
只是如今,還需試他一試。
便是這麼想著,凌貴妃收斂了神色,說道:“你若是說了可不就是因為這麼想著嗎?”
段墨淵的神色慢慢地凝聚在了眉心的位置,因為窘迫而變得有些發紅,他將自己的臉埋在了膝蓋之間,一時之間並不說話。
窗外有風慢慢地掛了進來,金絲雀發出了動聽的鳴叫聲,果然還是要有同伴才能真正的心境開闊啊。
凌貴妃雖是這麼想著,眼睛卻慢慢地劃過了此刻跪在地上的段墨淵,她的心慢慢地疼痛了起來,一時之間也不明所以了。
“母親,若是兒子有這樣的資本,兒子定會去受的。”
過了許久,段墨淵終於還是開口說話了,雙手放在地面上的冰涼,這輩子他都會知道,如今便是要將自己所有的陰詭心思都用上了,也不為過。
這個天下,誰都可以來當,為什麼不是他呢?
“你捨得嗎?”
凌貴妃裝出了冷漠的樣子,神色之間卻明顯有了某種緩和。
段墨淵想了想,說道:“母親是兒子在這個世界上最捨不得的了,若說舍不捨得自己,自然是行的。”
其實段墨淵說的話也是有道理的,皇上養育兒子,最憎恨的就是養育出了病嬌的體質來,若是這個時候段墨舒還用苦肉計來害自己,不但得不到皇上的喜歡,甚至會被唾棄。
若是自己就不一樣了,一來她對整個後宮體系十分的瞭解,即便是文妃一黨想要反敗為勝,還得問她願意不願意,二來,這樣子可以讓皇上有更多的同情,思來想去,其實是最好的。
權宜之計可是要比心慈手軟好多了,至少可以不走了彎路。
便是這麼想著,已經伸出手來扶住了段墨淵,凌貴妃的手指冰涼,觸碰到了段墨淵的肌膚,就更加是冰涼了。
那袖子露出來的面板上,赫然地露出了一道的疤痕,疤痕並不淺,似乎是被別人打過的痕跡,凌貴妃一時之間叫了出來。
那段墨淵卻好像是條件反射了一般,連忙將自己的袖子往下面擼了一些。
“那是什麼,給母親看一看。”
凌貴妃嚴肅地說道。
段墨淵最恨被被人識破了其中的緣由來,便是淡淡地說道哦:“不過是此去的一些摔傷罷了,大丈夫,何必在意這樣的小傷痛?”
是自己已經緩緩地站了起來。
凌貴妃的眼神之間閃過了一些不可相信,從前段墨舒的面板都是白白淨淨的,縱然是有些小痛小病的,也不過是被宮中的太醫好好地調理了就可以了,哪裡就有了這麼多的疤痕了?
凌貴妃心中著急,又想著要去看個究竟,卻已經被段墨淵閃開了。
“母親,兒子如今還得著時疫呢,母親就算要好關心,也不應該挑選在這個時候,等到兒子身上的病痛全部都消除了,母親在來,如何?”
說著便是慢慢地退到了一邊去。
凌貴妃原就是心軟的,如今看到段墨淵何嘗不是在受苦,心中就更加的思緒萬千了,她緩緩地想了一下,說道:“好了好了,本宮知道你不容易了,這苦肉計,本宮知道怎麼做。”
說著便是慢慢地坐下,珠翠在頭上搖曳的聲音,此刻竟分外地動聽。
段墨淵稍微地壓抑了自己的開心,緩緩地說道:“如此一來,母親受苦了。”
若說受苦,到底是心上的苦比較可怕還是身上的?
凌貴妃自己都不知道了,只要能夠完成她和姐姐共同的願望,這個過程本來要失去什麼,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想著便是揮了揮手,說道:“你與我既是母子,就不要說這麼生分的話來了。”
說話之間,已經聽到官桂在門口小心地傳喚到,“太子殿下,該是要吃藥的時候了。”
段墨淵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你看我,因為害怕母親您生氣,專門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給您負荊請罪,不想身上還帶著病呢,就到您這裡來煎藥了。”
凌貴妃看著面前所謂的段墨舒,一時之間也是十分心疼的。
這些年來,她始終將這個人當做自己的親兒子在養著,也斷然不能讓他有什麼委屈之處,就算是之前有多少的誤會與嫌隙,在看到他的這聲苦笑之後,也算是儘可以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