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事後(下)
盤龍魂 情意綿綿,首席上司在隔壁 倒轉乾坤 鐵雁霜翎 樂活農莊 網遊之一拳打死你 怨咒之筆 抓癢 陛下的黑月光重生了 嫁錯老公睡對人;纏綿上癮
第一百零六章 事後(下)
“小師叔,您放眼望去,如今的我們還有多少勝算可以拿捏?就不要在這裡互相傷害了,反而不如好好想一想,我們應該怎麼樣挽回太子殿下的心。”
谷芽兒的聲音裡透著瞭然,三言兩語的就把洛盼桃的心思完全地說開了,洛盼桃輕輕地轉了臉,沒想到所有的隱藏已經被這個小孩子看出來了,便是輕輕地從鼻翼中發出了淡淡的一聲——
哼。
谷芽兒淡淡地笑著,洛盼桃一直都喜歡逞強,特別是那一次醒過來之後,冷眼看去,反而不如從前那麼率性而為了,好像是多委屈被段墨舒愛著似的,若不是因為從前就深知洛盼桃對段墨舒的心意,谷芽兒還真的以為洛盼桃的心中是容不下段墨舒的。
谷芽兒尋思了片刻,說道:“小師叔還要在這裡逞強嗎?我可是相信小師叔你的實力的,若是要保一個人不死,誰能動得了他?便是你這樣緊趕慢趕的出來,才真正地表露出了自己的心思來了啊。”
谷芽兒不緊不慢,洛盼桃已經有些慌張了。她的神色之間慢慢地顯露出了涼薄之意,而後笑著說道:“你這個小鬼頭,怎麼有這麼多的道理?段墨舒要走,是大勢所趨,他原本就在意自己的帝王之業,若是我連這點事情都無法成全的話,豈不是不識抬舉?”
谷芽兒聽著洛盼桃的話,心中暗戳戳地笑著。
還說心裡頭沒有段墨舒這個人,什麼事情分明都是在為段墨舒打算的,可不是女主人的風格了嗎?
便是那言語和眼神之中流露出來的一顰一笑之間,也有讓人黯然神傷的心疼之意,這個女子的身上始終是揹負著太多的倔強,倒是要讓人心疼了。
谷芽兒稍微換了一個語氣,笑著說道:“小師叔這麼通情達理的人,有哪個女子可以及?”
這話分明是將洛盼桃的心思定了性的,洛盼桃怎麼會聽不出來,只是若明著與谷芽兒辯解,反而顯得她不知好歹了,不如就接了下來,不再分辨。
神思飄到了更早的以前,洛盼桃與許佩凌雖然算不上什麼至交好友,可是眼睜睜地看著許佩凌在段墨舒的身邊這麼久,立下如此多的汗馬功勞,最後竟然要被自己親手除去,心中雖有疑惑與不甘心,卻不能不照著段墨舒說的去做,站在旁觀者的立場想去,似乎有些邏輯不通。
那個時候的段墨舒已經要登上帝王之位了,離人生巔峰只有一步之遙,為什麼在這個時候還要將輔佐自己的兄弟給殺死?許佩凌的死在之後的朝堂之上確實引發了一陣動盪。
江湖中更是不缺乏想象力豐富的人,將許佩凌的死歸到了段墨舒的身上,正是應了那一句話——鳥盡弓藏,兔死狗烹。
段墨舒這麼注重輿論的人,無論如何都不能置身事外的呀。
這麼想著,一切的疑惑又都好像是水中的水草一般,慢慢地從沉靜的湖面中探了出來,只是須臾之間,洛盼桃又狠狠地嘲笑了自己,分明是他段墨舒對不起你在先,你為什麼還要這般的執迷不悟,難道不知道什麼叫瞎操心嗎?
“小師叔,小師叔?”谷芽兒的聲音在洛盼桃的耳邊緩緩地響起來之後,洛盼桃才意識到自己在發呆,她連忙收斂了神色,輕輕地說道:“怎麼了?”
谷芽兒語調清冷,笑著說道:“小師叔最近怎麼這麼喜歡發呆呀?從段墨舒重新回到了你的生活中之後,好像你就更容易被一些神思給帶走了,要不要改天我給小師叔你配藥了去,好好地治一治你這個呆病。”
谷芽兒雖然面上很是和諧,但是語氣中分明是帶著一些淡淡的嘲諷的,他從來都是這樣的性格,喜歡與人開玩笑,同時又能最大限度地將自己語氣中的過分擔憂給慢慢地消減開來,洛盼桃聽著,心中雖然惱怒被谷芽兒洞察了心思,卻也不能不好好地感謝谷芽兒一番。
畢竟現在偌大的世界中,真的能夠明白她的心思的人,也只有這個從藥林谷中出來的小師侄了。
“你這個小傢伙,我看你才有呆病呢,總是這麼喜歡揣測我的心思,難道不知道我這個人才是專門治療別人的呆病的嗎?”洛盼桃說著颳了一下谷芽兒的鼻子,手中瞬間觸碰到了谷芽兒火辣辣的面板。
這面板的溫度怎麼比剛才溫度更高了一些?
雖然是這麼想著,可是言語之中全然是平和,只是笑著說道:“你剛才說要好好地分析段墨舒,此話怎講?”
谷芽兒手中的藥材在他的精心熬煮下散發出了淡淡的草藥清香,再加上原本就是個吃齋唸佛的孩子,所以在洛盼桃的眼中,頓時成了一個小仙童一般的存在,他輕輕地看了一眼窗外的月光,陷入了沉思。
關於完顏紅菱的事情,也應該與洛盼桃好好地說一說了。
其實這藥林谷中的祕密,洛盼桃知道的並不算多,一來,師尊從一開始就不打算讓洛盼桃揹負太多的包袱生活,二來,也是因為從小到大,洛盼桃就在沒有安全感的環境中生活著,若是讓洛盼桃知道了她自己生活的藥林谷竟然藏著這麼多的祕密,難免讓人心焦,便是這麼多的考慮在裡面,才讓師尊決定按下一些是事實不說,但同時也讓谷芽兒感覺到了疲累。
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應該照著一個人的軌跡去生活的,可是師尊卻將所有的寵愛都給了一個與他毫無關係的女孩,縱然是傾盡全力都要讓她在師尊自己營造好的玻璃房一般的環境中長大,這本身就是一種不公平,可是如今谷芽兒卻想要告訴洛盼桃部分的祕密了。
“我們的守穀人,是絕命司的人。”谷芽兒淡淡地說道。
將祕密告訴洛盼桃的心思,谷芽兒早就有了,從前谷長留在的時候,他做不到,可是如今,他要按照自己的心思做一件事情了。
反正這件事情傷害不了誰,還能讓谷芽兒認清楚眼前到底是在個什麼樣的情況,不管怎麼說,都算是一件功德罷了。
“絕命司?”
洛盼桃重複了谷芽兒的話,絕命司是江湖中難得的只與金錢掛鉤的幫派,因為唯利是圖,所以也沒有自己的立場,在江湖中呼風喚雨的這些年中,有的人對它嗤之以鼻,有的人對它的趨之若鶩,只是藥林谷從來就是一個逃離紛爭的地方,怎麼可能與絕命司的人有任何的關係呢?
“你這話可不能亂說。”洛盼桃沉思半天,終於說出了這句話。
谷芽兒淡淡地笑了一下,完顏紅菱的到來一度讓他覺得困惑,師尊這麼潔身自好的人,怎麼能夠容忍一個江湖中不乾不淨的女子來做守穀人,所以現在洛盼桃有這樣的驚訝也是在所難免的。
只是現在,他要做的事情並不是費盡心思讓洛盼桃相信,而是平鋪直敘整件事情,讓她自己從中作出判斷。
“沒錯,幾年前她來投奔師尊的時候,就是我奉的茶,那個時候的她的面頰上裹著一條紅色的紗巾,是聖女的打扮,只是我當時沒有將她與絕命司中的人攀扯上關係,直到後來師尊親口跟我說了之後我才知道的。”
谷芽兒雲淡風輕地說著一件可能決定了藥林谷命運的事情,當真是讓洛盼桃覺得驚訝,她一直以為自己在藥林谷中的地位雖然不能算得上獨一無二,但是憑著她的忠誠與在師尊心目中的地位,能夠掌握大部分的局面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如今看來,她真的是太天真了。
因為師尊很明顯並沒有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給她發,反而是讓她在懵懵懂懂的情況下,過了一場又一場的春夏秋冬。
“為什麼師尊不和我說?”
谷芽兒靜靜地聽著,果然知道洛盼桃的重點放在了這上面,他小心地扶著衣袖,上頭飄蕩著一些要渣滓,只是莞爾一笑之間,已經包含了太多的深意。
洛盼桃這話在問出的那一瞬間已經有了答案,分明是師尊為了不讓她繼續在家仇之中過著,便是將所有的黑暗隱藏了起來。
畢竟當年母親的離世和繼父一家的慘劇,與絕命司有脫離不開的關係。
方從雲好歹也是皇上面前的紅人,若是沒有秋德的陰奉陽違,怎麼會讓她家遭受滅頂之災?而當時能夠查出母親在繼父家中的幫派,江湖中除了絕命司,洛盼桃還真是想不出來其它的人。
谷芽兒冷冷地看著,原本以為洛盼桃會壓抑不住心中的憤怒,質問自己,可是如今看來,是他小看了洛盼桃了,這麼多年的風霜雨雪下來,洛盼桃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叫做分析和忍讓,只是淡淡地表達了自己的疑惑,並沒有太多的感情波折。
“師尊一直都以小師叔的心情為重,這樣的事情多說無益,不如就不說,再說,絕命司的人也未必是壞人,那個N女子本身就有許多自己的不得已,這一點,小師叔可能體會?”
谷芽兒的語氣軟軟的,總有一些能讓人自動放下戒備的功能,只是如今的洛盼桃一時半會還不能放下對師尊的不理解,就是那個紅衣女子嗎?完顏紅菱?她的身上果真有一些俠女的味道,但是要說絕命司中的人並非都是壞人,洛盼桃無論如何也不相信。
有時候先入為主的缺點就已經將所有可能有的寬巨集大量給扼殺在搖籃中了。
“你不需要與我說這些,這些東西我是自己懂得分辨的,我只問你,當年完顏紅菱的到來是不是與我的身世有關係?”洛盼桃問道。
完顏紅菱怎麼可能獨獨地就找到了師尊?若不是因為另有目的,也不會選擇在這樣的深山老林中沉潛,若是不能明白其中的目的,縱然是還要說些什麼,剖析出什麼來,也是不能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