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選擇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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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選擇離開
一回到府內，花溪賦與御行裔兄妹倆告辭後，就拉著翁柳情直奔自己的桃花源。回到自己的閨房，她就迫不及待地屏退丫鬟們獨留下柳情，“柳情去把藥箱取來。”
翁柳情雖不解卻也不多問，取來藥箱推開房門走進來。
花溪賦衣裳半解退去外裳，此時正小心翼翼地掀開半邊衣裳露出半個香肩，見翁柳情提著藥箱傻呆呆地杵在門口不動，便抬起沒有受傷的一隻手向她招招手示意她過來。
翁柳情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提著箱子衝了過來，眼角含住淚水小心翼翼地給花溪賦抹藥，“小姐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受傷？”
翁柳情看著這青腫了大半邊的肩膀，抬手抹去快要流出來的眼淚，“小姐一定很疼吧，柳情給您吹吹。”
花溪賦嫣然一笑彈了一下翁柳情的額頭，“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不就是青了一塊嗎不礙事的。對了我受傷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啊，太丟臉了。”
“小姐……”翁柳情生氣地睨了她一眼，“那小姐告訴柳情是怎麼受的傷。”
“呵呵，就是上船時沒坐穩撞了一下。”花溪賦不在意地笑笑。今天的事太憋屈了，她怎麼好意思說。
“上船的時候？”翁柳情的聲音突然拔高，花溪賦連忙捂住她的嘴巴示意她小聲點，翁柳情點點頭，花溪賦這才放開她的嘴。
“這麼說小姐剛上船就已經受傷了，那您怎麼不說出來？御公子他是怎麼照顧的，居然還讓您帶傷彈了一個晚上的箜篌。”翁柳情滿是心疼地握住花溪賦的手，給她按揉受傷的地方，眼淚“啪”的一聲打在花溪賦手上，把花溪賦嚇了一跳。
“柳情你……”花溪賦輕柔地拭去她的淚水，心裡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從小到大除了母后外柳情還是第一個為她流淚的人。雖然她們在白雲谷相處了一段時日，但她也只是把她當做一個泛泛之交的朋友而已，從未用真心與她相交，如今經歷這番，她心中除了感動外還有著一絲絲的愧疚。
只是花溪賦不大適應這種真情流露的情景，一時之間竟腦袋放空僅憑本能去動作。翁柳情顯然沒有她怎麼彆扭，見花溪賦為她拭去淚水，她乾脆一把抱住花溪賦，把她緊緊擁在懷裡，眼淚更是如開閘的河水嘩嘩流個不停。
花溪賦無聲地咧嘴嘶叫了一下，很想推開柳情告訴她她壓倒她傷口了，可是此情此景她又哭得那麼厲害，花溪賦還真不好做出這麼煞風景的事兒，故而只好苦著臉忍著疼痛，還要騰出一隻手來安慰哭得一塌糊塗的翁柳情。
她這是招誰惹誰了，為什麼連受個傷求安慰也會這麼苦逼。
翁柳情哭了好一會兒才吸著鼻子從花溪賦身上起來，抽噎著說：“不好意思啊小姐，把你衣服弄溼了。”
“呵呵……沒關係，沒關係。”花溪賦打著呵呵，看她情緒平靜下來這才繼續說道，“柳情我累了，伺候我洗浴就寢吧。”
沐浴後，花溪賦只覺全身都舒坦了，連毛孔都在哼著曲兒。
房內靜悄悄的，偶爾傳來燭火的噼叭聲。
花溪賦在**躺了一會，雙眼空洞地盯著床頂懸掛的花穗愣愣地發了好一會子的呆，“柳情你說我們回去好不，我突然想我母后了。”
“回哪兒去？”柳情顯然剛睡過去，這會聽到聲音一時腦子還轉不過彎來。
“回花都啊，我已經出來好久了。”花溪賦出神地盯著某一處，眼睛一眨也不眨，不知為何今夜特別想念母后，想得她都快哭了。
“好啊，小姐去哪柳情就去哪，小姐到了花都後可別拋下柳情啊。”她得趕緊把小姐要離開的訊息告訴公子。
“傻瓜。”花溪賦淡笑。
“小姐可是因為遊船之事在難過？”翁柳情躺在外間的木**，雖看不到彼此的神色，卻有一股淡淡的憂傷縈繞在房內，讓人心情不自主的沉重。
“柳情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啊，遇到一點小挫折就只想著逃跑，逃得遠遠的就以為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花溪賦閉上眼睛，淡淡開口。
“……”翁柳情沉吟了一會，這才故作灑脫地說：“小姐你想太多啦，不管小姐是什麼樣的人，總之公子都喜歡。”
花溪賦默，殊表哥和柳情都說師傅喜歡自己，可是為什麼她卻感覺不到呢，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
翁柳情見花溪賦半天沒說話，便起身從抽屜中取出一塊安神香放置香爐中，輕煙繚繞芬芳撲鼻。
隔日醒來，肩膀的淤腫已經消退了許多，花溪賦用過早膳後並帶著翁柳情去主院尋花溪歌。
花溪歌此時正於案前作畫，熏籠裡淡雅蘭香繚繞，兩個侍女於其身後輕打著扇子。
花溪歌見花溪賦進來，展顏一笑，“姐姐今日怎麼過來了，快請坐。”說著便放下手中的筆墨命吟詩上茶，“聽莞兒說你們昨夜遊船去了，玩得可還開心。”
一聽花溪歌提起遊船，花溪賦只覺肩膀一陣疼痛，卻仍舊淡然一笑雲淡風輕地說道：“今日過來我是來辭行的，我來秋水居已幾日了，總不好一直在這叨擾。”
“夫君知道此事嗎？”花溪歌眉頭微蹙。
“你替我向他說一聲，五妹總是這府院的女主人，後院之事與妹妹說便可。”
“這可不妥，姐姐是夫君的貴客，妹妹可做不了主。”花溪歌看花溪賦漫不經心的神色，想了想接著說道：“可是府內有什麼事惹得姐姐不愉快，姐姐儘管說出來便可，妹妹一定給姐姐出氣。”
花溪賦笑，“五妹你想太多了，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三姐現在懷孕了我過不了多久又要回南國去，所以想趁這段時間陪陪三姐。”
“四姐你忘記我們打的賭了嗎？”花溪歌盯著花溪賦一字一頓地說，既然淌了這趟渾水，哪有這麼輕易就可以離開的。
“賭？不用賭了，我
已經認輸了。”花溪賦默默地說。
“這樣就認輸了？看來你對行裔的感情也沒多深。”花溪歌諷刺道。
“這不正合你心意嗎，我昨夜想了一個晚上，確實我對御行裔的感情還沒深到那個程度，雖然看見他們兄妹倆的親密會氣悶，但是心情轉眼就能平復，沒有嫉妒沒有心痛，我想我對他的感情應該只是好感吧。現在我要退出了，你是不是很開心。”
花溪賦看著她略顯蒼白的臉色，不由得又想到那個夢，夢裡說花溪歌會自焚而死。她突然覺得心裡堵得慌，忙喝了口茶平復心情。轉而又想到夢裡說花溪歌是西宮貴妃，而現在她已經是東宮皇妃了，而且如今還懷有身孕，沒道理不升反降的。
呸呸只是夢而已，她在這裡瞎想什麼，夢裡的事怎麼做得了數，果然是昨夜沒睡好腦子不清醒。
“好吧，既然你要走那我也不強留了，我會同夫君說的，不過姐姐今日中午菀兒會過來陪我用膳，你也過來可好，用過午膳再走吧，今日一別我們不知何時再能相見了。”花溪歌說著神色黯然，彷彿有著無盡的憂愁。
花溪賦看著也是一陣難受，雖然她一直討厭這個同她長得相像的妹妹，但是如今兩國相隔，相見再遙遙無期，那點少有的姐妹之情竟一時被勾了起來，不管曾經有多少不愉快，她們到底是有著相同血緣的姐妹，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花溪歌雖然我現在還是不喜歡你，但是我還是要說一句。”花溪賦頓了頓，決定不管那個夢是不是真的，提個醒總是好的，也可以減輕她對花溪歌突然冒出來的一絲絲愧疚。“你在後宮記得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千萬不要做傻事，就算哪一天在那後宮呆不下去了你也可以回花都，你若不想回花都，你還可以來找我，我想那時我應該已經嫁人了，養你一個絕對不是問題。”
花溪歌聽她這一番話，心裡一陣暖流流過，很快就被她壓下去了忽視了。花溪歌不解地看向她，不明白她為何這麼說，忽而想到自己前世，心頭一震，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冷冽，難道她也是重生的？
“姐姐怎麼突然這麼說了，可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花溪歌試探地問道。
“哎已為人婦的是不是都是像你這般疑神疑鬼的？別瞎想了，我就隨便那麼一說，還不是被那御菀知給刺激的。”花溪賦心虛地別過眼睛，低頭又喝了一口茶。
花溪賦閃躲的眼神沒有逃過花溪歌的眼睛，她心下雖不能肯定，但是花溪賦絕對是知道了些什麼。“姐姐我聽說自焚的人都死得特別慘烈，你說怎麼還有人會選擇這樣的法子結束自己的生命。”
花溪賦臉色瞬間一片慘白，掩飾性地呵呵一笑，繼續喝茶。拿起杯子才發現已經沒有茶水了，遂又尷尬地放下。
花溪歌命吟詩給續上茶水，心中已經有幾分肯定了，不過就算她也是重生而來又怎麼樣，自己還能再重蹈上一世的慘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