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終於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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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終於醒了
第272章 終於醒了(1/3)
普通病房隔壁的休息室。
“說吧。”
顧念組織了一下語言，道：“解藥拿到了，但最後周建斌還是逃了，洛明輝以及M國的人都還在繼續追蹤。
君傾彥說服了周洲，和他一起回了京都，露絲受傷，現在已經送回治療。”
“傷亡多少？”
“還不清楚，但應該不少。”
不少啊，看來這次，確實是大動干戈了。
“你繼續跟進吧，我要帶丫頭回京都。”
“好。”
……
許靜姝還在做夢，夢裡混亂一片，各種記憶網線全部交織在一起，纏成一團解不開的絲線。
她被綁在其中，艱難掙扎，可卻越掙扎越緊。
京都的天氣不比城北，三月之後，雪早就停了。
但因為霧霾有些嚴重，空氣質量不太好。
透過窗外看去，外面都是白茫茫一片。
病**，躺著一個面色蒼白的少女。
突然，她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緊接著緩緩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茫茫。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被子和透明的針管。
混沌太久的腦袋，並沒有快速清醒。
她緩慢而僵硬地轉頭，就看到原本緊閉的房門突然被開啟，一群人湧了進來，圍著她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她只覺得耳朵聒噪得很，動了動嘴脣，想叫他們安靜下來，但喉嚨卻像燒傷了一般痛得她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她說不了話，一雙眼睛溼漉漉的，有些無助地看著現下的場景。
有醫生進來了，圍著她做著檢查。
她哥也來了，只是……他居然坐在輪椅上！
他的腳受傷了？
她眨了眨眼睛，虛弱地動了動嘴脣。
她好想問問他怎麼了，她又為什麼躺在了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沒等她問出來，沉重的眼皮便再次磕上。
困，累，痛，是她現在唯一的感覺。
每次醒來，時間都很短，圍著她轉的人有很多，可內心深處一直期待的那個，卻久久不出現。
關雲煥呢？他去哪裡了？
終於，在她好
轉一點後，她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雲……呢？”
她的喉嚨還沒好，說話就像是拿刀子凌遲一般，痛得她面色蒼白。
靳北淵坐在她床邊，捏著她的手，神色有些不明。
雲呢？
雲在太平間了。
這丫頭再次問，何嘗不是抱著一絲虛無的希望。
可他卻要親手打破她的希望。
“關雲煥死了。”
“死……了……”
像是小孩子牙牙學語一般，小聲而緩慢地咬出兩個字。
她溼漉漉的眼睛瞪得老大，微張的嘴脣久久沒有合上。
她就那樣看著靳北淵，清澈透明的眼睛倒影著他的身影，將他那點窘迫給逼得無處遁形。
腦海裡再次倒影出當時的回憶，兩行清淚沿著眼角滑落，滴答一聲，在潔白的枕頭上暈染出水花。
她眨了眨眼睛，別過頭看向窗外。
窗外的天，仍舊霧霾一片，即便是溫暖的陽光，都無法傳透。
一如她現在的心，灰暗一片。
關雲煥死了，因她而死的。
這是真的，不是她在做夢。
他真的死了！
她剛知道他就是小時候孤兒院裡的煥哥哥，她還沒來得及高興，還沒來得及像以前一樣撲過去撒個嬌，要求他繼續教她畫畫，他就又離開了她。
他就躺在她的懷裡，全身是血，卻笑得燦爛。
他應該是想摸摸她的臉的，當時她為什麼沒有低頭抓住他的手呢？
淚，落得更加放肆了。
許靜姝吸了吸鼻子，痛苦地閉上眼睛，放在胸前的右手，緊捏成拳，握得用力。
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毫無條件地幫她了。
關雲煥回不來了，小時候的煥哥哥，也回不來了。
既然註定回不來了，為什麼還要讓她知道以前的事，為什麼給了她希望，又瞬間將她打入地獄。
死死咬緊牙關，悲慼的哭泣聲再也壓抑不住嗚咽出聲。
被子被輕悄悄掀開，有人躺在了她身側，手輕輕地穿過腰間，將她納入懷中。
他將下巴抵在她的發頂，沉重的喘在這安靜的病房裡顯得異常明顯。
他就那樣抱著她，不
出聲安慰，也不打擾阻止。
他比任何人都懂他的小丫頭，關雲煥這個坎，沒人能幫她走過去，她只能靠自己。
許靜姝吸了吸鼻子，直接拔掉左手上的針管，轉身砰地一下撞入靳北淵懷中。
靳北淵哼一聲，剛痊癒不久的傷口被撞得隱隱作痛。
但他卻仍舊不語，繼續摟著她，就像第一次見面那般，雖然毫無言語，但卻默契非凡。
無聲的淚水模糊了視線，溼濡了衣裳，滲入了傷口，灼傷了肺腑。
關雲煥走了，傷心的，愧疚的，並不只有她一個。
相比於許靜姝的傷心與愧疚，靳北淵更多的是不知道如何去彌補。
關雲煥是因許靜姝而死的，許靜姝心裡，必定永遠存在一個疙瘩。
這個疙瘩就算日後長好了，消失了，忘記了，但某天想起，或者突然觸動，卻仍舊會被剖開，露出曾經血淋淋的傷口，以及橫在靳北淵和許靜姝之間永遠都無法消去的隔閡。
許靜姝忘不了關雲煥的，不管她以後和誰生活，生活得有多快樂。
可每當夜深人靜，恍然想起，心中永遠都插著一根名叫關雲煥的刺。
這條刺會隨著時間融成身體的一部分，再也拔不掉。
時間像個調皮的搗蛋鬼，悄悄溜走再也不回來。
窗外的天空愈來愈暗，傍晚再次如此降臨。
許靜姝哭著哭著，累了就再次睡了過去。
醫生過來，給她做了檢查後，又重新打起了吊瓶。
靳北淵面色蒼白地回到輪椅上，胸口除了已經幹了的淚痕，還有星星血跡斑點。
“靳先生，您的傷口……”
“出去說。”
隔間，仔細聽著，哼聲斷斷續續。
顧念趕來時，靳北淵正在穿衣服。
而他胸前的傷口，已經重新換藥處理好了。
顧念擰眉，擔心問：“你沒事吧？”
“無礙，有訊息了嗎？”
靳北淵直接轉移話題。
“沒有，但周祁東被暫時停職審查了。”
“嗯。”
周祁東出事，完全在靳北淵的預料之內。
“周祁東你們先別管，洛珠兒和約翰現在怎麼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