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四十八章 酒店發威

四十八章 酒店發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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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章 酒店發威

丁仔到了目的地,雙方只站著七人,正在一張桌球檯前吵著,張永弟他們一來,又變成了七人對四人。原以為大家都是幫派的,兩區的爭鬥會有二三十個人拿著傢伙擺陣,可事實卻不是如此,張永弟搖了搖頭。

尖頂區的看到丁仔帶著人來,就說:“我們走。”丁仔走過去對著一個年青人說:“鹹魚,要不要幹?”鹹魚搖了搖頭說:“也不是什麼吊事,又沒吃虧,算了。”丁仔說:“你不是說被打了?”鹹魚說:“不這樣說,你會這麼快就來呀?”丁仔白著眼說:“今天幾個朋友過來玩,正在打火鍋,給你電話一叫,就趕著過來幫你,過來了你又不打,我靠。”

鹹魚說:“晚上叫你朋友一起到迪斯科,我請客,行了吧。”丁仔說:“這還差不多,這是老皮,老吊,老變,破爛,這是鹹魚,那個是芒果,寶鋼。”大家相互點點頭,張永弟低聲說:“怎麼,你們以前不認識?”老皮說:“沒有,以前來碰到的都是另一個人。”

丁仔說:“你們怎麼搞起來的?”鹹魚抓著桌球說:“沒什麼,就是波球打掉了,碰到他們。”丁仔說:“沒什麼事了,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回去吃火鍋?”鹹魚說:“不用了,晚上我給你電話。”丁仔說:“那我們走了。”

張永弟他們打道回府後,老吊說:“丁仔,剛才幹嘛不打?他們才三個人,而且還是在你們的地盤。”丁仔說:“鹹魚說不打就不打嘍,反正打了以後,我們也儘量不要上尖頂就是了。”張永弟說:“那每次你們和尖頂的打,都不去尖頂了?”丁仔說:“最多就是兩三天不去,要去也是十多個人去,又不是大事,很少會打大架的。”

老皮說:“別看他們說是幫會,但平時都是各跟各的,都是五六個人一夥,有許多相互之間還不認識,自己人對打也是正常的,更不用說外人,只有老大要擺場的時候,他們才會合在一起。只要不是幫會的事,大家都不會打大架,其實也是叫不到這麼多人。”張永弟心裡說:“難怪今天雙方鬧矛盾,也才幾個人。”

吃完飯,跟著丁仔坐車到了尖頂區的寶聚樓,這是一家三星級的酒店,有八層,開個房最少也要一百,而且在底層還有一個賭場,聽老皮說,康哥是經常來這裡的。

張永弟看到站在門口穿著旗袍的迎賓小姐,很難相象自己有一天也會進入酒店去玩。不過,看到自己那老土的打扮,心裡還是自卑的,沒有老皮他們jing神那樣飽滿。

到了三樓,掀起門帷,走進去,一個大舞池,最少也八十平方,旋轉彩燈不斷照耀著,只有幾對人在跳舞,幾張軟皮座圍成一桌,桌上都點著粗短的紅sè蠟燭。一個女服務員便說:“歡迎光臨,各位是要不要包廂呢?”丁仔擺著手說:“不用了,就在大廳就行了。”

服務員帶到了一張桌,桌牌上寫著十二號,丁仔問著:“你們要喝什麼?”老皮說:“來一壺紅茶就行了,剛吃過飯,消化消化。”丁仔]說:“你們替我省錢就隨便你們了,現在白天來沒什麼人,如果晚上過來,位置都沒有。”

服務員下去後,張永弟拿著單子看了一下,嚇了一跳,說:“一瓶拉罐可樂竟然要十塊錢,這什麼可樂呀?”老皮笑著說:“就是外面兩塊錢那種。”張永弟說:“不會這麼離譜吧,有人買麼?”老皮笑著說:“怎麼沒人買,這裡什麼東西都比外面貴好多倍,不信,你自己看。”

張永弟往下看,越看越心驚,價格都是翻倍的,連一包一元的紙巾都要五塊錢,丁仔說:“這裡算好了,要是你去包廂,一百五是最低消費。”張永弟問著:“什麼是最低消費?”丁仔說:“就是送你一壺茶,就要一百五,以後你要叫東西的就另算錢。”張永弟說:“哇,這麼好賺,我們這種人哪能多來呀?”

丁仔說:“所以我們就白天來了,白天唱歌都不要錢,晚上就要三塊錢一首,不過,在這裡摳妹仔是最容易的。”張永弟說:“如果我們下次來,自己帶水來就行了,不是省了好多錢?”老皮笑著說:“如果讓人家看到,人家保安打死你。”張永弟說:“不會吧?”丁仔翻動著歌本,說:“哪裡不會?不然你就別進來,酒店都是這樣的,不然人家賺什麼。老皮,要唱什麼歌?”“別安的冷雨夜吧!”老皮說,“你們呢?”丁仔拿著筆寫著問,老吊說:“別安的光輝歲月。”老變說:“劉德華的忘情水。”張永弟說:“我不要,我五音不全。”丁仔說:“怕什麼?試一試,唱完就走人,哪裡會有人會認識你?”張永弟還是搖頭。服務員端著茶來後,丁仔拿著紙條遞給她。

“哎,那個不是阿chun呀?”老吊指著走上臺角的女人說。老皮老變都說:“是呀是呀,破爛,快去,快去。”張永弟看到阿chun,心裡也是波瀾驚起,阿chun著黑sè背心,超短皮裙,長髮往上一夾,三寸高的鬆糕鞋,唱著“小城故事”。

丁仔說:“怎麼?你們認識?”老皮說:“就是她終結破爛的處男。”丁仔說:“破爛,好機會,不上去?”張永弟搖了搖頭說:“不了,一個雞婆而已,上去也不知說什麼?”心裡想著:“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面了。”

丁仔說:“去嘛,長得也是挺靚的,上去跟她說說,說好了就直接帶到四樓開房。”張永弟擺手說:“我沒那心。”心裡又想起了小蘭離去的傷心背影。“哎,那不是剛才跟鹹魚吵的人?”老變又說。大家又往門口看去,正是那四人,還真是巧喲。

他們向著阿chun走去,一個摟著阿chun的腰親了一下,又拿起另一支話筒,唱了起來,另三人向著另一臺走去。老皮說:“原來是那吊人的馬子。”張永弟竟感到心裡有些酸酸的,心裡想著:“她不就是一個雞婆麼?自己為何看到她同別的男人的親熱,會有些惱呢?難道就因為她是自己的第一個女人?”老吊說:“丁仔,你認不識這些鬼呀,那人叫什麼?”丁仔說:“摟女人那個叫水龍頭,其它三個不懂。”

老皮說:“破爛,如果你現在上去打招呼,你說會怎麼樣?”張永弟說:“你可能是想讓我丟臉呀。”老吊說:“算了,有什麼好看的,反正你也是玩過了。”張永弟甩了一下頭,心裡想著:“一個ji女而已,有必要計較麼?”說:“丁仔,等下他看到你,會不會找你麻煩呀?”丁仔說:“應該不會,剛才又沒打他,再說,如果他真的要打,他也不敢在這動手,最多就是在外面等我們,現在是白天,一打jing察就來,放心了。”

張永弟沒想到的是,輪到老皮上去唱歌時,阿chun竟然會上前去搭訕,最後向他們桌走來。老吊說:“破爛,八成是找你的。”張永弟看到阿chun走來,站起來說:“喔,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你,坐。”阿chun坐下說:“是呀,這麼巧,現在怎麼樣,好像成熟了不少喲?”張永弟說:“哪裡,還不是老樣子。”

水龍頭四個人竟也走了過來,水龍頭一把抓起阿chun說:“回去。”又盯著丁仔,丁仔笑著說:“怎麼,管不住自己的女人,想找麻煩?”張永弟一聽,心裡埋怨:“丁仔怎麼能這樣說話,這不是沒事找事麼?這又不是你的地盤。”老皮也沒唱歌了,退了回來。阿chun看到雙方弩劍拔張的,便說:“怎麼了?”水龍頭說:“沒什麼。”便拖著阿chun走了,阿chun回頭看了張永弟一眼。

老皮說:“我還以為要打起來呢?”丁仔說:“你放心了,這是天飄開的,誰敢在鬧事?”天王之一,尖頂區的頭。

坐了半個小時,張永弟站起來說:“丁仔,廁所在哪?”丁仔說:“在後面,轉個彎就是了。”張永弟一走進去,剛方便完,水龍頭和一個平頭的就走了進來。外面一個把門關上,張永弟看到他們盯著自己,吸氣暗備,慢慢的向門走去。

兩人走上前,齊齊踢腳,張永弟已jing覺的後退,沒被踢到,同時雙手再一抓,抓住兩人的腳環,用力向後一拉。廁道只有兩個半人並身走,張永弟後背是站式尿臺,左手是便臺,右手是洗手檯。

兩人慣xing向前跳,揮著拳頭想打,張永弟的右後腳跟已頂住尿臺的臺階上,腳一借力,雙手再往前一推,兩人被推摔在地時,張永弟已衝到水龍頭的身邊,左手抓著他的頭髮,一拳已砸向了他的臉,鼻子開花,水龍頭呀的叫。張永弟又後躍一步,轉到他們身後,右膝對著水龍頭就幹,水龍頭半身向前傾時,張永弟的兩隻拳頭已對著平頭的頭部迅擺。如果一開始他們就用拳頭打,在這狹小的地方,張永弟要解決他們也不容易。

一個又開門衝了進來,張永弟已一個右肘砸倒平頭,轉身左手一個擺擋,架住他的拳頭,右拳已擊中了他的鼻部,右腳已踢了出去,那人“砰”的碰到了大門,哐啷的響,張永弟衝上前就是猛烈攻打,等水龍頭衝過來時,那人已癱在地上。單打獨鬥,張永弟是信心十足,反身擺腿,擋開水龍頭踢過的腳,右手架住他拳頭,左拳撩上再反擺肘擊中他的胸口,右拳已再次與他面頰親密接觸。

丁仔他們衝過來時,水龍頭已被一腳踢倒撫著肚子。門外已圍了不少人。一個高大個走過來,攔住老皮他們說:“你們不要上前,等經理來了再說。”老皮他們問:“你沒事吧!”張永弟拍著手說:“我沒事,就幾隻蒼蠅而已。”

四個保安拿著膠棍跟著經理過來,經理說:“什麼事?”張永弟說:“我在裡面小便,他們三個就衝進來打我。”經理說:“打你?”張永弟聳肩說:“嗯,不過,他們身手不好,偷雞不成反蝕米,那個服務員可以作證,是我先來的,不是我想鬧事的。”心裡說:“還好,剛巧碰到這服務員從廁所出來。”經理看到服務員點點頭,對保安說:“帶他們三個上去。”

張永弟說:“經理,我可以走了吧?”經理對服務員說:“看看有沒有什麼打爛的?”張永弟叫起來說:“哎,不關我的事,我只是自衛的?”丁仔也說:“經理,是他們故意找事的。”經理看了丁仔一眼說:“那也要到派出所去說。”服務員出來後說:“沒有爛什麼。”經理想了一會,說:“你叫什麼名字?”“張永弟。”“你可以走了。”經理說完,張永弟鬆了一口氣,說:“謝謝。”看到阿chun盯著自己,張永弟笑著點點頭。

他們走出寶聚樓後,丁仔說:“我剛才真的怕他們把你留下來。”張永弟說:“你不是說沒人敢鬧事,怎麼他們還這麼大膽?”丁仔說:“他們可能認為你一個人好搞定,在廁所裡打你幾下,應該沒什麼事,不過,沒想到你這麼猛,他們這次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哼哼哈,我回去跟他們說,他們肯定都不相信你一個能搞定三個。”老吊說:“他呀,經常是一個搞定三個的。”丁仔說:“不是吧?”老吊又開始了吹捧起張永弟的事蹟……

張永弟下午四點半回到場部,正好看見劉康開著摩托車,“康哥。”劉康說:“怎麼就你一個回來?他們呢?”張永弟說:“他們過夜,我回來看礦。”劉康說:“上車吧,我送你回去,今天買了幾套衣服?”張記弟說:“也就兩套。”劉康說:“你的戶口搞定了,戶口本明天就過去拿。”張永弟叫著:“搞定了?”父親辦了十幾年的事,都沒辦成,康哥竟只用了半個月就搞定了,內心一片激動,眼眶溼潤了。

劉康點頭說:“不過,是班包鎮青田村的。”張永弟輕輕抹了一下眼睛,說:“青田村不是老黎村麼?”劉康點點頭說:“你的民族上面是黎族,本來是想讓他搞漢族,但漢族很難辦,你又說過無所謂,我也就辦了。”張永弟心裡想著:“我是說農場或農村的戶口都無所謂,不是說民族的無所謂,唉,算了,有了總比沒有強,難道真想做黑戶呀,自己一個漢人轉眼之間又成了黎族的,父親泉下有知,會怎麼想?自己跟黎族的還是真的有緣。”

張永弟笑著說:“謝謝你了,康哥,我真的不知說什麼好。”劉康說:“謝什麼,明天你跟我去班包鎮照相,把身份證也搞下來。其實搞黎族的也是有好多好處的?”張永弟說:“好處?”劉康笑著說:“就是生兩三個都不會犯計劃生育呀,不用罰款,如果去讀書,還有什麼加分之類的。”張永弟笑了起來,又說:“可我一句黎話也不會聽,也不會說,人家一問不是完蛋了。”劉康說:“這個呀……你就說你從小一直生活在外面就行了,要麼去跟明智他們生活一個月,學一點黎話。”張永弟點頭說:“跟他們生活就免了,康哥,怎麼還沒搞賭檔,都過一個多星期了。”劉康說:“本來想搞了,聽說要換所長了,等幾天再說。”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道理張永弟還是懂的。

第二天,張永弟拿著褐sè的戶口本時,忍不住熱淚盈眶,父親夢寐以求的東西終於實現了,可父親卻沒有機會看到,從今天起,自己就是一個有身份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