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七章 避難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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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七章 避難場所
蓮花村毗靠國道,算是夾長鎮的邊緣村,暫有人口八萬,工廠林立,水馬車龍,分上花小區和下花小區。
李鵬敲著門,一位二十七八歲,平板寸頭,寬額大臉,雙眼炯炯有神,右太陽穴上方一塊銅幣大般的疤痕,面帶微笑的青年開啟門,他笑著說:“來了,看你傷得還真不輕喲。”李鵬介紹的說:“這是李漢龍,也是在廠裡當保安,這是破爛,老吊,周佳靜,呂銀鳳。”昨晚打電話給李漢龍,已大略把事情說了一遍。
張永弟掃式一眼,除了多個廚房,面積格式跟自己租的相差無幾,李漢龍分著煙說:“來得這麼早,還沒吃早餐吧,放好行李,我們下去吃。”李鵬擺手說:“吃過了,我們是開摩托車過來的,摩托車放在下面不怕吧?”李漢龍站起來說:“還是把它們推進大門裡來好一點,這裡也是挺亂的。”李鵬點頭說:“破爛,你們坐,我跟他下去。”
兩人下了樓梯,李漢龍說:“帶的這兩個妞長得還可以,看來你朋友混得也不差,你們怎麼認識的?”李鵬大略說一遍,然後問:“你老婆上班了。”李漢龍點點頭說:“嗯,你說要找房子,正好我房東另一幢樓的一家住戶剛退,兩室一廳,就在下面,等會帶你們過去。”
李漢龍給大家斟上茶,老吊指著今ri的《x報》說:“昨天的事上報了,這麼快。”皮包三人車禍照片刊登在上面,周佳靜拿過翻看,李漢龍笑說:“你們勇唐算是有名了,飛車黨這事影響這麼大,市長市委書記都發話了,看來,過兩天,嚴打就來了。”李鵬笑的說:“反正這社會都是這樣,只要出了一件大事,報紙電視一放,馬上就嚴打,跟馬後炮差不多,等過段時間後,又還是老樣子。”
李漢龍點頭說:“這也是實話,不過,這也沒辦法的事,只要有利益,就會有人去做,不說遠的,就說我們近的廣州火車站吧,它的亂是全國聞名的,電視報紙不知說了多少次,上面也不知嚴打了多少次,敲掉了多少團伙,幾條原因也是顛過來倒過去的反覆說,現在還不是照樣亂,沒有根治,一提起‘揹包黨’三個字,大家都有點談虎sè變的感覺。”
揹包黨行騙手段主要有:1、假賣地圖真敲詐;2、假裝艾滋病搶劫;3、送上飲料迷倒行竊4、膝上型電腦變成書;5、拍開車窗偷東西;6、小孩孕婦倒假票;7、500塊錢買手機模型;8、“鐵路塌方”車票改簽;9、騙關手機詐騙親友;10、丟包分錢;11、冒名接站詐騙錢財。(注:各位看友無事時,可去查閱‘揹包黨’的資料,絕對是觸目驚心,為你今後出門有所防備。)
李鵬贊同的說:“就是,我們這裡發的那些廣告的免費傳單,接了沒事,但在廣州火車站,你一接就完了,馬上幾條大漢圍上來,不給五十一百別想脫身,我有個朋友就這樣被搞過,以後不管在哪裡,路上發的傳單,他是不會接的。”李漢龍接過說:“還有什麼時刻表,地圖之類,唉,反正出來混的,哪個不會這一招。”說完又想到張永弟他們,見老吊面sè不自然,立即說:“以前我也混過幾年。”又摸著頭說:“頭上這個疤就是那時候給人砍的。”老吊笑的說:“那你現在是金盤洗手,退出江湖了?”
李漢龍點頭說:“我算什麼退出江湖,又不是什麼大佬,反正呀,江湖越老,膽子越小,尤其是有了小孩子以後,那股玩的衝勁就沒有了。”說到這,幸福笑容盪開,李鵬接過說:“他前兩年結了婚,兒子一歲半,現在扔在家裡面給兩個老的帶的。”老吊說:“懂得要結婚,以前混的時候也存了不少錢吧?”張永弟盯了老吊一眼,怎麼能說這話?李漢龍搖頭喝荼後說:“你們都是過來人,今天的錢哪會留到明天?不是搖頭丸就是k粉,還有……”想到兩位女士,便:“哈哈,當時真的沒想這麼遠,等我結婚的時候,大部分都是家裡二老出的錢,現在就踏踏實實開始存點錢。”
李鵬拍著說:“結婚的男人就是不一樣。”周佳靜看著報紙說:“怪了,昨天打的群架,怎麼報紙沒登?”李鵬伸手說:“拿過來我看看,當街砍殺,也算是大事麼,又是在一起發生,怎麼會沒登?”老吊說:“說不定別的報紙有登。”李漢龍笑的說:“等會沒事到賣報紙那翻翻不就得了,如果都沒有登,那只有說上面壓下來了。”老吊置疑的說:“怎麼報紙還能壓?”李漢龍說:“你真以為報紙什麼都敢報呀?這些地方報紙,只要上面領導一說,它還是乖乖要聽,別說是報紙,電視也是一樣的?除非是國家級的,像《焦點訪談》之類的,你看,每年那些小煤礦發生的事故,死了多少人,當地的報紙有多少會報,還不是大多數國家級的偷偷下來調查才報出來,為了保住烏紗帽,欺下瞞上,一向都是這些當官的技倆。”
夜sè降臨,街道的霓虹燈置放著它的光彩,不加班的打工者三五一群的穿梭於各種商場夜市之間。
從飯館出來,周佳靜說:“還早,我們逛逛吧,看一下,還需要添一些什麼。”李鵬點頭說:“好呀,都說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周佳靜一把抓過李鵬的手說:“那我們快點,唉,已經好久沒有這樣放鬆過逛街了。”李鵬心狂跳,面發紅,腳步不由跟上去,呂銀鳳抿嘴笑說:“李鵬他還會不好意思。”張永弟搖頭笑說:“他還是純情少男,有什麼辦法?你不看,今天收拾房子的時候,小靜遞杯水給他喝,他都不知所措,打水給他洗臉,他都像呆子一樣傻笑。”心說:“女人一主動,李鵬算是搞定了,希望……唉,還為他後面cāo什麼心?都說讓他開心就行了。”呂銀鳳淡笑說:“英雄救美,擄得美人心,走吧。”
李鵬兩人的笑聲不斷傳來,張永弟吐著煙想:“也許晚上他可以放開心結了。”呂銀鳳問著:“永哥,權哥一天都沒給你電話麼?”張永弟笑的說:“沒有,是照片的事吧?”呂銀鳳笑說:“永哥真是聰明。”張永弟拿出手機拔過去:“權哥,是我,已安定下來了……沒事,chun仔他們怎麼樣了……喔。”說到這停下了腳步,“……嘖……唉,都怪我,如果不是我,chun仔也不會這樣,我……好,知道了。”
呂銀鳳焦急的問:“永哥,怎麼了?”張永弟挪挪嘴後低沉的說:“chun仔知道結果後,大鬧病房,砸了不少東西,還說絕不放過水牛之類,情緒很壞,唉,權哥說不能讓他來扛了。”呂銀鳳連忙說:“那叫你回去麼?”張永弟搖頭說:“是奄仔,陳軍他們知道chun仔的事後,也不再強求,喔,相片和底片還回來了,你們不用擔心了,劉玲沒有打電話給你們麼?”呂銀鳳搖頭說:“沒有,打她call機也不見回,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張永弟嘆氣說:“哪個女人碰到這樣的事也是夠慘了。”心裡說:“也許是一種解放也不一定。”
呂銀鳳看著前面兩人,心說:“辛苦了,小靜。”嘴上說:“永哥,來了這麼久,怎麼沒見你到幹宋體去玩呀?以前chun仔經常跟權哥去的。”張永弟心想:“是在挑撥麼?”嘴上玩笑似的說:“沒錢就沒去嘍,等月底收了帳再去,權哥現在還找不找你們陪呀?”呂銀鳳搖頭說:“他哪會看上我們,對他來說,比我們漂亮的多得是。”又指著三個長相一般的打工妹說:“其實,我也是很羨慕她們的,可以開開心心逛街,談戀愛。”
張永弟笑的說:“你看她們的眼神,她們同樣也在羨慕你,再說,你也是可以談戀愛的呀?”呂銀鳳拔額前的頭髮說:“當我說自己是小姐時,哪個還敢跟我談?男人的心我都看透了,我還希望自己長得像她們一樣。”張永弟安慰說:“你可以不用說的麼?”呂銀鳳平淡的說:“我再怎麼騙,也騙不過自己的心,這將會是我們這些小姐一輩子的yin影,能愛,卻不敢愛,還有什麼比這更痛苦,還是人家說得對,平凡才是真。”張永弟沉默下來,呂銀鳳擠上笑容說:“算了,不說這個了,有時候我們根本就沒辦法選擇,永哥,你說是不是?”
張永弟吐著煙,盯向她的眼睛說:“是,有些東西我們是沒辦法選擇,但有些東西我們可以有得選擇,做小姐,是你的錯麼?既然不是你的錯,就不必要自責痛恨,不要太在意你的過去,走不過來,只能說是你還不能夠坦然的面對自己。反正,人活著,本來就是要受七情六yu的折磨,既然能快樂的活,就不必要痛苦的過,這都是我們可以選擇的,如果只說一句謊話,就能擁有一份甜美的愛情,快樂既然大過痛苦,為什麼還要去注意那份瑕疵的痛苦呢?難道生活本身不就需要許多善意的謊言麼?”
張永弟咽嚥唾液又說:“我不是坐著說話不腰痛,我三歲母親就死了,一ri三餐都靠父親撿破爛,在我十五歲的時候被雷亟死了,之後,我退學收破爛,給人家瞧不起,讓人罵打,怨天怨地過,為什麼我的命運這麼慘?後來,看了餘華的小說《活著》,才知道,跟人家主人公一比,人家那才叫慘,所有親人一個接一個在意外中死去,由其是那最後唯一親人外孫,兩人相依為命,好不容易一把屎一把尿的從嬰兒拉扯到十來歲,卻還是意外死去,可人家應是挺過來,跟那頭老水牛相伴活著,與此相比,我那算是幸福了,從此以後,我不再去怨自己命,能選擇好的,為什麼要去在意壞的呢?既然我能來到這世界上,就證明這天空下有我的一個位置,過去發生的,就讓他過去,無論對錯,生活,總在今天,而不是昨天或明天,這,就是生存之道。”說完了,用力撥出了一口氣。
呂銀鳳怔然的望住,覺得心像是在水旋渦裡轉動,不斷的激躍,感動,張永弟甩甩頭:“自己怎麼了,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是瘋了麼?”深吸一口煙,又輕拍她肩說:“有空,去拿《活著》來看,也許,你會真的有些感觸,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