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50章 平妻

第250章 平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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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平妻

第二百五十章 平妻

“小玉……”

一個憨厚而愉快的聲音傳來,伴隨著孩子咿咿呀呀的聲音。

她回過頭,透過窗子,看到小虎頭上騎著一個小孩,從門裡朝她跑來,一邊走一邊喊。

那小孩一邊笑,一邊用小手在小虎臉上揮舞,小嘴裡咿呀地喊:“駕!駕!”

她目瞪口呆的看著一小一大兩個人朝她走來,直到小虎將那孩子放下來,她還張著嘴巴沒有回過神。

小虎對她嘿嘿的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這是虎娃,三歲了,我跟他說乾孃回來了,他就非要吵著來看看。喏,看到了嗎?這就是乾孃,趕緊跪下叫乾孃。”

小孩特別聽話,甜滋滋的衝她跪下來磕頭。

“乾孃!”

她趕緊將小傢伙抓住,拉起來,認真的看了看他虎頭虎臉的樣子,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這是……你的孩子?”

小虎摸了摸頭,聲音有些澀澀的,“你不是說讓我找個人成親,生兩個娃娃嗎?我一回來就找了……虎娃,快點叫乾孃!”

寒玉愣了一下,沒想到她就一說,他還真成了親,並且給她生了個“乾兒子”。

“他娘呢?”

小虎又摸了摸頭,靦腆的笑,“就是巷口麵皮張的女兒,張小蓮。”

小孩忽然指著門口糯糯的咿呀,“喏,孃親,孃親……”

她抬起頭,看到門口有個女人揹著一袋東西,張望著朝裡面走來。

“娘!”小傢伙張著手臂喊。

寒玉連忙迎出去,幫她接身上的袋子:“嫂子,我幫你拿!”

“你拿不動!”

張小蓮身板小,力氣可不小,執拗地揹著那袋子往裡走,還顛了顛。

小虎上前幫她接過來。

張小蓮就瞪他,“說好了也不等著我!轉眼就不見影!”

小虎也不分辨。拎著袋子嘿嘿的衝她傻笑。

寒玉看二人這幅樣子,甚是欣慰,將幾人請進屋裡,又拿來新買的茶水泡上。

張小蓮十分豪爽。喝了茶水,就指著那麻袋說道,“家裡沒有別的,你剛回來,不方便,我就給你帶了些面過來。小虎時常唸叨你這個妹子,我也聽人說起過你,你平日要是有什麼事情,就儘管來找我們。”

寒玉鼻子酸酸的,連忙點頭稱謝。

這是她回蘇州來。感受到的最真摯的一份溫暖。

張小蓮也不多說話,站起來說面鋪裡還有事,就出門去了。

小虎帶著虎娃認完了乾孃,又替寒玉劈了些柴,叮囑了幾句。也帶著孩子走了。

小院裡一下子靜下來,此時天色已經朦朧,小院裡有梧桐的籠罩,光線不是很好。

她收拾好東西,孤獨的站在窗前,打量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小院,無限悲傷。無限寂寥。

小院的人來了又走了,最後還是隻剩下她一人。

那個能夠陪她走完一生的人,讓她殺死了。

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在這個小院裡,他穿著一襲紅衣,居高臨下、目光嘲諷。怎麼看都是一副有錢人家頑固子弟的模樣。

第一眼,她就討厭他。

或許她對所有的富人都沒有好感,這種成見來自於別人因為郭家施加於她的流言蜚語。

第二次,他在昏迷中霸道的帶走她。

她對他的霸道深惡痛絕,把棒打鴛鴦這樣的罪名暗暗加諸在他身上。對他懷恨在心。

其實她知道,她和博文的問題不在他,在於這個時代的階級差別,或者說在於她心中吹毛瑕疵的執念。

如今想來,即使沒有他,她也不會跟博文在一起,如果他不帶走她,或許她的處境會更加尷尬和艱苦。

他彆扭的表現讓她以為他討厭她,原來那不是討厭,那只是一種愛而不得的怨恨。

她早就該猜到的,如果真正恨一個人,怎會將她放在府上好吃好喝的供著?怎會派自己最信任的屬下去看著?又怎會,將諸多的時間花在與她作對上呢?

他或許只是想以這種方式,讓他對於她,與眾不同而已。?

他做到了。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那顆原本對他滿是成見的心,何時在怨恨卻又必須依賴的矛盾環境中失了平衡,一不小心就歪向了他。

那之前,她可以理智地掌控自己對博文的感情,雖然很喜歡,卻能夠告訴自己不應該;那之後,他和念念牽手的那一次,打碎了她所有的自制力,第一次,她在那麼多人面前瘋瘋癲癲、洋相百出。

此生,她只為這一個男人痴狂過。

她的心意,如今已經再明白不過了。

什麼試情花,不過是一個自欺欺人的東西而已,她寧願相信那只是一杯**。

可惜的是他竟然對她的父母見死不救,還對她蓄意隱瞞了四年之久。

……

她抬起頭閉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真是想不到,時隔四年,她竟然又回到了這裡,帶著滿身的傷和孤寂,孤零零的一個人。

這多舛的命運。

“有人嗎?”

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沉思。

抬頭一看,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正在敲敞開的大門。

梧桐遮著窗子,那女孩看不到她。

她愣了一下,接著看到那女孩伸手去扶另一個人,一隻芊芊玉手闖進視線裡。

“夫人,你小心一點,可別磕著……”

接著就看到一抹嫩黃的身影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慢慢的走上來。

“小心門檻,夫人……”

那女子形態嬌弱,步態虛軟,臉色蒼白,一看就是處於病痛之中的人。

“有人嗎?”先前那丫鬟又喚道。

這聲音驚醒了她,她來不及多想,趕緊從門裡迎出去。

昏黑的院落裡,兩個女人迎面碰上,面色並不從容。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眼前這女子。正是當年脆生生的叫她嫂子的那個人,是那個在她即將被沉潭的時候,上前為她說辭的女人,是。是……是被她殺死的人的妹妹——江柳。

她欠她,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她都欠這個女人。

她是來向她惡語相向的嗎?

她張了張嘴,想請她進去坐坐,努力想做得從容些,卻不知為何失去了勇氣。

夜幕的雪地裡很冷,旁邊一個丫鬟小聲的說道,“夫人,你的傷口……不能久站……”

她這才驚醒過來,趕緊露出一個自認為得體的笑容。說道:“到裡面去坐吧。”

女子並不推辭,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走進屋。

這屋子原本就簡陋,並沒有幾樣傢俱,寒玉將棉被鋪在一張竹椅上,勉強做成半個躺椅的樣子。江柳在她的示意下坐進去。

“是哪裡不舒服嗎?”寒玉問道。

江柳露出些尷尬的神情,低下頭,沒有答話。

旁邊的一個小丫鬟插嘴道:“我們夫人才剛剛生產……”

寒玉一愣,再去看江柳,發現她面色間的尷尬之色,顯然這件事情被寒玉知道,讓她顯得很尷尬。

寒玉自然明白這尷尬是為什麼。她輕鬆的笑笑,說道:“那可品不成我新買的茶了。”

江柳似乎有些意外,抬頭看她。

她笑著的回視她,輕聲問道,“我看你氣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產時流了太多血?”

“你怎麼知道?”旁邊一個丫鬟驚道。

她笑笑。說道:“我看過一點這方面的書,你們夫人身子太弱,應該好好補補。”

小丫鬟眼睛發亮,似是還要說什麼,江柳止住了她。對著寒玉道:“就是生產的時候大出血……他……怕孩子出什麼事情,才沒有親自去接你回來……”

這話說得斷斷續續,小心翼翼,儘管極力隱忍,寒玉還是聽出了她的難過。

或許這些年,她也受了不少委屈,可她說話的那種語氣,還是讓寒玉大為意外——她原本以為,她會對她顯出敵意來。

寒玉稍愣了愣,正想說點什麼,江柳更快地說道:“鄭姑娘,你別介意他沒有去接你……他平時對我並不好……這些年,他一直沒有忘了你……這個孩子……也只是個意外……你不要介意……”

江柳一邊說一邊剋制自己的情緒,說到這裡忍不住頓了頓,繼續道:“你跟我回去吧……過兩天,我會替你們安排的……”

寒玉愣了愣,看著她極力微笑的表情,如果沒有聽錯的話……這個女人……在替她的夫君做媒,物件是她夫君的初戀,她的情敵,她的弒兄仇人。

寒玉又愣了愣,探究的觀察她的表情。

江柳有些急切的,拉住她的手接著勸道:“你如果介意的話……你如果介意的話……可以做平妻……”

寒玉沒有答話,她被這女人震撼了。

江柳見她不說話,急了,眼淚一流串地掉下來。

“求你了,我不能做妾……那樣我的孩子就完了……平妻也很好的,我什麼都會讓著你,我不跟你爭,好不好?”

她把寒玉的沉默想成了這個意思。

周圍的小丫鬟也跟著嚶嚶哭泣起來。

“姑娘,你就答應我們姑娘吧,這些年……這些年……少爺對夫人……”

“少爺喝醉酒的時候就會埋怨夫人拆散了你們倆……少爺對夫人不好……夫人日日以淚洗面,過得很辛苦……”

怪不得了,原本冠絕江南的一個才女,竟然會變成如今這幅憔悴的樣子。

她年少時自以為是的愛情,竟然害苦這麼多人。

“求求姑娘了,答應夫人吧……”另外那個丫鬟也哭著說道。

寒玉哽咽著答道:“我並沒有想入郭家的門。”

誰知兩個丫鬟哭得更大聲了,扶著江柳就要跪下來求她。

她連忙站起來制止了,解釋道:“我真的沒有。”

平生不善於解釋,所以到想要解釋的時候,卻不知道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