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10章 守護

第210章 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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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守護

第二百一十章 守護

眼看著區區幾百人就要被士兵吞噬,江闊忽然喝道:“走!”

漢子們並不戀戰,齊齊策馬向後逃去。

眼見著到嘴的肥羊就這樣逃了,眾士兵哪肯甘心。

“追上去,一個也不許放走!”

數千名士兵在後面緊追不捨。

黑夜裡地形並不十分明顯,只感覺追趕著到了一片低地,那將領沒多想什麼,只想著江闊一行慌不擇路。

忽然,隊伍中傳來一個聲音。

“大人,人不見了!”

“人不見了?快追!”那將領下意識答道。

話音未落,剛剛那聲音又慌亂響起來,“不好大人,前面沒有出口!”

那將領一愣,引火把四周一照。

“大人,是個谷!”

可不是麼!這就是個谷,四周都是高高的崖。

那將領暗叫不好,喝道:“退出去!”

須臾,後面又響起驚惶的聲音,“大人,入口被堵了!”

那將領大驚。

正在這時,四周忽然有天火般的東西在黑夜裡飛馳而來。

眾人並沒有實戰經驗,看著那漫天的星火愣愣發神,直到有人悶哼著倒下。

“啊,是火箭……”

眾人大驚失色,自亂陣腳,四散奔走著想躲避那鋪天蓋地的火箭。

為首的將領強自喝道:“別亂!別亂!保持隊形,不許亂跑!”

然而哪有人聽他的!

時至深秋,山谷裡的柴草幹黃髮枯,遇火則焚,整個山谷頓時一片火海,倒處是呻吟和慘叫的聲音,猶如修羅場。

那將領萬萬想不到不發一言的江闊竟然可以如此手不留情,他強忍著身上的痛意,向崖頂喝道:“江闊。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私殺官兵!”

火光中,崖頂似乎圍了黑乎乎的一圈人,不僅僅是剛剛他所看到的三百多人。

他自知輕敵。卻已經晚了。

自始至終,那個被他取笑辱罵,又殺得他全軍覆沒的人,從未開口說一句話。

因為對方從未將他當作對手。

恥辱啊,作為一個士兵的恥辱。

倒地前他這麼想。

這天晚上,周圍村莊的人聞到一種很奇異的肉香味,夜裡出恭的人說曾看到山裡有煙。

第二日,有大膽的農夫上山觀看,卻只見被火燒的光禿禿的谷地,四周的空氣裡彷彿還漂浮著奇異的香味。

這火來得詭異。香也來的詭異,於是周圍的人都說那是天火。

天成畫館。

沈知府顫顫巍巍跪在臨淵椅前,聲淚俱下,“小王爺,下官足足六千人馬。全軍覆沒啊!下官這些年為朝廷培植這批士兵,不知花了多少心血,如今竟然全死在那奸商手下!還望王爺千萬要出手相救,為名除害啊!”

臨淵在椅子上坐了許久,“你說誰替他擋刀?”

沈知府再次重複道:“就是他府上那個姓鄭的姑娘,哎,原本瑞瑞還喜歡她來著。誰知竟被江闊霸佔了!她也參加了晚宴,原本好好的和瑞瑞說著話,怎的就看到了刀,朝他撲過去!”

“受傷沒?”

沈知府抬頭看了臨淵一眼,答道:“因那女子護住他,是以只受了輕傷。”

“我是說那姑娘。”

沈知府有些不確定的看了他一眼。又道,“似乎刀把兩人都傷到了,江闊忙著處理傷口,我們才得以趁亂逃了出來。”

許久,椅子上的人沒有再說話。沈知府心急,又哀求道:“小王爺,眼下這件事下官實在有心無力,還望小王爺助我一臂之力。”

又是許久,就在沈知府擔心他不會回答自己的時候,他終於揮了揮手,說道:“你先去吧,你是朝廷命官,江家不敢把你怎麼樣。這件事到此為止,剩下的事我自會處理。”

沈知府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猶豫著沒站起來。

軒轅無二低聲道:“沈知府,按理來說,這是你杭州的事,處理不來是你能力不夠,如今小王爺不僅不治你的罪,還幫你處理,你還不謝恩?”

沈知府雖心有不甘,卻不敢再多說什麼,連忙磕了個頭,千恩萬謝的出門而去。

偌大的房間裡靜得出奇,許久,軒轅無二試探的喚道,“少爺?”

沉思中的人顯然沒什麼反應。

“少爺?”軒轅無二又道。

臨淵終於有了反應,朝他看過來。

軒轅無二見他終於正常了,自己先憤憤地道:“少爺,她竟然敢背叛少爺!若不是她,計劃早就成了!也不想想是誰好吃好喝伺候了她四年!少爺,我派人去殺了這個女人!”

臨淵眯著眼看他,須臾,笑了。

“少爺?”

“無二,任何人都可能是叛徒,但她不可能是。”

軒轅無二愣了許久,有點不明白他的意思。

她都替江闊擋刀了,懷了他們的計劃,怎的還不是叛徒?

“少爺?”

臨淵從椅子上站起來,轉過身去,背對著他,自言自語般幽幽嘆息。

“她還是不肯放棄啊!”

軒轅無二似乎明白了點什麼,想要確認,“少爺……”

臨淵抬手打斷了他的話,沉聲道:“把葉芙哄好了,很快就用得到她。”

他說完這話就朝屏風後走去,不知是不是錯覺,軒轅無二覺得他的背影疲憊而落寞。

他靈光一閃,說道:“少爺,你不要擔憂,據我們的人所說,她並未傷到要害的地方。”

臨淵的背影一頓,揮揮手,消失在屏風背後。

他是懂她的。

他自知她不會背叛他,因為她在背叛他之前,必先背叛了自己,她怎會是這樣的人呢?

只是,她這樣的不甘心,這樣的堅持,到底僅僅是為了報仇的誓言,還是為了別的什麼?

屏風內的矮塌上。有幾個八大不小的包袱,裡面盡是她原本用慣的衣服文具,他輕輕地伸手撫摸那些東西,就像在撫摸她的臉。

他原本收拾好東西等著。希望可以就此帶她回京,不想仍功虧一簣。

好,既然她這麼堅持,既然她那麼固執,他就陪著她,他就配合她。

只是,這樣漫漫的長夜裡,她在做什麼,他們在做什麼?

她是否虛與委蛇的窩在別人的懷抱裡?

如此難熬的夜晚,他還要忍受多少個?

……

江巖軒。

東方漸白。

紅衣男子風塵僕僕的從外面踏進屋來。還來不及換衣,來不及洗浴,就衝到矮床前。

**的人仍然緊閉雙眸,神色依然脆弱,不過已經有些血色。

他伸手想去摸摸她的發。一伸手才看到自己手上還沾有血跡。

他猛地收回手,戀戀不捨的又看了一會兒,這才轉身出去處理傷口。

一出門就看到宋凱站在門口。

“少爺!”

江闊抬起頭,看著他,明知故問,“在這裡做什麼?”

宋凱低下頭,有些結巴的答道:“屬下在這裡……守著。以免再有人入範。”

入範?這時候還會有人入範麼?

他臉上擔憂的神色已經寫得很明顯。

江闊脣角微勾,促狹地道:“既然如此,那你進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安全隱患。”

宋凱大驚,抬頭看了他一眼,諾諾道:“還是算了。”

“恩?”江闊佯怒道,“讓你去你還不去?”

宋凱這才諾諾答道:“是。”

他小心翼翼的走進去。雖然隔得遠遠的,但依然看到她脆弱的神色和包裹在鎖骨上血色的紗布。

許多年不見,仍然惹人心疼。

他不禁想起江父曾對他說的那些話。

那時,江父說她是少爺的災星,如今卻救了他一命。而“救星”卻反而謀害少爺,看來那預言卻也不甚可信。

那麼……

這麼想的時候,心口的一塊石頭放下了,而長久以來隱隱的期盼和喜悅也跟著落空了。

失落,空虛。

……

也罷,她是少爺的,她應該是少爺的,他從未想過從少爺手裡奪過她。

只要少爺好,只要她好,他的心意,並不是很重要。

他咬了咬牙,將目光從她臉上移開,轉身,快速地出了門。

**的人昏昏沉沉睡了兩日,江闊便衣不解帶的守了兩日。

大夫換了一個又一個,每個大夫都說並無大礙,可就是不見她醒來。

其實她醒著。

她只是沒有勇氣睜開眼睛來。

她記得那日醒來時,她對上的那雙狂熱期待的眼眸,裡面包含了滿滿的憐愛和疼惜,她忽然不知道要怎樣去面對他的眼睛。

他因為她救他而對她感激不已,可她……她要如何面對他眼裡的期待?

當他看進她眼眸的時候,她是不是應該躲開?如果她沒有躲開,她的心事會不會在他如鷹般銳利的眼神下洩露?

每每都想著過一會醒,等到他走了我就醒,可他愣是三天裡沒有離開一步。

於是她便想等他睡著了我就醒,可他似乎從來不會睡覺。

她只好緊閉著眼睛聽他衝大夫發火,聽他在沒有人的時候給她絮絮叨叨的說話,感受他一次次撫摸她的額頭,一次次拿毛巾給她擦拭,一次次輕柔地給她換藥,感受他寬厚的大掌將她的手溫柔地握在手心裡……

然後越發的不想醒來了。

如果時光可以一直這樣流逝,她的血海深仇不必再報,不必想他會知道自己的欺瞞,不去想他曾經給過的傷害,只是躺在她的身邊享受他給的溫情脈脈……

可這樣的日子終究是不可能永恆的。

第三日早晨,在江闊終於忍無可忍,抽劍要殺了一個說“無甚大礙”的大夫時,她終於咳了兩聲,醒了。

江闊騰地放下手裡的劍,欣喜萬分的跑過來看她。

這樣明顯的巧合,他竟然絲毫不懷疑。

ps:

各位中秋快樂!記得吃月餅!咳咳,,,這麼個喜慶的日子,還好今天的內容不虐哪。。。。。